累了, 毀滅吧,趕緊的。


    它不過是普普通通一個炮灰逆襲係統, 自出廠以來每年年終考核都沒進過前十,平平淡淡一打工統, 生平唯一的願望就是老老實實做統, 好好完成任務。


    而命運為何要讓它綁定了一個自我定位為救贖文女主的宿主之後, 又殘忍的給這個沙雕宿主解鎖了什麽見鬼的萬人迷團寵劇本?


    它的沙雕宿主還在震驚道:“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係統慘笑出聲:“什麽情況現在還不清楚嗎?宿主, 你現在看到的是萬人迷劇本之修羅場名場麵, 怎麽樣?還滿意你所看到的嗎?”


    虞闕:“……”


    什麽見了鬼的冥場麵!


    係統抽了口煙,熏的虞闕腦子裏煙霧繚繞的,然後才摸了摸自己那沒剩幾根的頭發,問道:“宿主,你還記得你失去意識之前都發生了什麽嗎?”


    虞闕被係統熏的腦子裏懵懵的。


    她費力想,能發生什麽,他昏迷之前不就是和小師兄玩了牌又玩了真心話大冒險,然後她好像是喝多了酒,感覺一個勁的上頭,再然後……


    虞闕突然一頓。


    腦海中,光怪陸離的場景一幕幕閃過。


    不知為何格外灼熱的臉龐。


    不知為何格外誘人的小師兄。


    她膽大包天,直接將一臉關切的湊過來的小師兄壓在身下,上下其手。


    小師兄震驚的表情格外鮮明。


    她直接騎在人腰上,一臉調戲良家婦男的惡霸表情喊:“今天你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小師兄那一刻複雜至極的表情,深深深深地印刻在了虞闕的腦海之中。


    最後的最後,記憶定格在了大師姐推門而入,四十米長的大刀閃著寒光。


    她身後,同門的表情在“臥槽”和“會玩”隻見反複徘徊。


    虞闕雙手顫抖。


    她、她居然……


    她顫抖道:“我、我居然做下了如此禽獸之事?!”


    她居然趁醉強迫了小師兄!


    唯一讓她感到安慰的是,萬幸,未遂。


    幸好,幸好師姐來得及時,保留了她最後一點良知。


    虞闕哀嚎一聲,倒在了枕頭上,聲音悲苦。


    “係統,我居然做下了這種事,我要如何麵對小師兄!”


    都說,所謂的酒後亂性不過是借著酒勁做了自己以前不敢做的。


    所以,難不成她從前也是在內心深處對小師兄抱著非分之想?隻不過是沒這個膽子執行,而今喝了酒,這才借著酒勁表現了出來?


    虞闕表情瞬間嚴肅了下來。


    她居然是如此禽獸之人嗎?


    係統:“……”


    好消息,它宿主沒被那一整瓶帶著料的酒幹傻,還記得酒後發生了什麽。


    壞消息,她不該記的記,該記的不記,隻知道自己“輕薄”了小師兄,不記得小師兄怎麽勾引的她。


    ……你這已經不是被人賣了還幫忙數錢的,你這是被人賣了幫忙數錢之後,還擔憂他的錢夠不夠花。


    它還不敢和自己宿主解釋原因,因為它怕那惡種真卸了它。


    它欲言又止,隻能道:“不是你的錯,你喝的那酒是被加了料的,你也是受害人。”


    虞闕心中稍慰。


    對,她也是受害者,她和小師兄都是受害者。


    虞闕趕緊從枕頭上抬起頭,想讓小師兄和大師姐別打了,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


    然後她剛抬起頭,就見這一片廢墟之中唯一完整的床榻邊,師尊二師兄師娘齊刷刷的看著她,一旁還有一個看不到頭的小豆丁方程。


    師尊欲言又止:“徒兒,你……”


    二師兄一臉複雜:“小師妹,你長大了。”


    師娘神情嚴肅:“闕兒,祝你幸福!”


    一旁的小豆丁方程踮著腳看虞闕,滿臉懵懂:“虞姐姐,你們剛剛是在幹什麽啊?玩親親嗎?”


    師娘趕緊一把捂住了方程的嘴,低聲道:“這可不是好孩子該知道的事情,趕緊忘掉趕緊忘掉!”


    轉過頭,師娘又十分不好意思的對虞闕說:“闕兒,你放心,我們保證什麽都沒看到,隻不過吧……”


    她頓了頓,壓低聲音:“我是說,你們年輕人,還是不要玩的這麽野,當然,我隻是提個建議,畢竟你曾經說過,人的性癖是自由的,我尊重,祝福!”


    虞闕:“……”


    明明說著“我沒看到”,卻字字句句都在說“沒想到你居然喜歡女上男下的,長見識了”。


    虞闕顫顫巍巍伸出手,徒勞無功解釋道:“我不是,我沒有……”


    沒人聽她的。


    師尊甚至還在趁機隱晦的表達愛慕:“莫姑娘說的沒錯,我日後若是有了道侶,她對我做什麽都行。”


    虞闕:“……”


    生平第一次,虞闕覺得自己這個宗門沒救了。


    當全宗門都以為你不但和小師兄有一腿,而且玩的非常花,還喜歡女上男下,你該怎麽辦?


    虞闕閉了閉眼。


    累了,沒救了。


    她滄桑問係統:“我現在退宗的話,還來得及嗎?”


    係統非但一點兒都不同情一夜社死的宿主,甚至還想笑。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你也有今天。


    它愉快道:“來不及了!”


    虞闕抬起頭,徒勞的想繼續解釋,突然之間就聽見一旁一個聲音幽幽的問道:“虞闕,你開心嗎?”


    虞闕下意識地回答:“我不開心!”


    那聲音慘笑:“那可真是太巧了,我也不開心!”


    虞闕這才覺得不對,轉頭去找聲音的來源。


    然後她就是一驚。


    床榻的另一邊,美人姐姐披頭散發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狀若女鬼。


    虞闕吃了一驚:“姐姐,你這是怎麽了!”


    美人姐姐慘笑:“我還能怎麽了,隻不過是住了百年的地方被人給拆了罷了,不值一提。”


    虞闕:“……”


    她這才想起來,師兄師姐他們拆的這個地方,是有主人的。


    她轉過頭,僵硬的掃視了一圈。


    沒了,沒了,全都沒了。


    她一點一點轉回頭,幹笑道:“那個……姐姐,你看,這床榻還是幹淨的呢,人生在世,有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就是幸福,你說,對吧?”


    美人笑得像鬼:“你說的有道理。”


    虞闕偷偷鬆了口氣。


    然後她就聽見美人冷笑道:“我這整個六層當年建造的時候造價七萬八千五百一十二靈石,我給你抹個零頭,再去掉這百年的溢價,算你七萬八千,我夠意思了吧,李四。”


    虞闕倒吸了一口冷氣。


    七萬八千!


    她僵笑道:“姐姐,別這樣。”


    美人姐姐麵無表情:“哦,對了,這個床還是完整的,去掉床的價錢,七萬七千靈石。”


    虞闕:“……”


    她看向了師尊師兄,使眼色,有錢賠嗎?


    眾人齊齊一僵。


    然後他們看天的老天,看地的看地,就是不看虞闕。


    虞闕:“……”她明白了。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拯救麵臨著破產風險的宗門:“美人姐姐,你看……”


    美人姐姐冷冰冰的打斷她,吐出兩個字。


    “還錢!”


    虞闕:“……”短短兩個字,重逾千金


    她垂死病中驚坐起,當場從床榻上爬了起來,撲向了拆的正歡快的師兄和師姐,驚恐道:“別打了!你們不要再打了啦!不要再為我打架了!”


    快停手吧!打不起了!!!


    身後,師尊和二師兄看著虞闕,麵麵相覷。


    良久,二師兄欲言又止道:“師尊,那我們要告訴小師妹,我們要賠的不僅有第六層,還有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嗎?”


    師尊沉默了良久。


    他緩緩道:“還是不早說了,我怕你小師妹她承受不住。”


    二師兄頓時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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