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村長仗著自己有些身份,當初她才和周曉月換回來後,就一直覺得自己欠了他們一家子的,沒什麽好臉色,現在這麽關心的來問是什麽情況?


    “這說的什麽話,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我關心一下怎麽了?再說了,我現在也不當村長了,大家都一樣,何況都是一個村的,又都在外麵,還是要互相照顧才行嘛。”


    “我爸媽好得很,叔你還有事兒嗎,沒有的話,我們回家了。”


    “別啊,我這不是,好久沒看你嘛,好歹是我養大的姑娘是吧……對了,現在身體恢複得怎麽樣了?”村長明顯的沒話找話。


    “醫生說早就好了,現在也沒問題了。”周君怡把醫生說的話,如實轉述給村長。


    “那就好,你以前掉過河,平時都得多注意……”村長語重心長的關心,模樣像個十分關心孩子的大家長。


    有那麽一瞬間,村長的話,讓周君怡回想起夢中的他,還沒換回周家時,他也算是比較關周君怡的。


    “切!”看著村長關心周君怡,旁邊拿著行李包袱的周曉月冷哼一聲,十分不屑。


    這一聲冷哼,包含著周曉月的妒忌和嗤笑,也在瞬間,將周君怡拉回現實。


    “嗯,我知道,謝謝叔關心,我好得很。”最後四個字,周君怡放高聲調。


    她故意說給周曉月聽到,算是對她這聲冷哼的回應。


    “對了,聽說你媽……找到親生父母了?”


    “恭喜啊,咱一個村的親戚,怎麽也得照顧一下,改天我去你家拜訪,正好都在帝都,咱也算有個相互的照應。”村長繞來繞去,總算趕上正題了。


    “不用了,我家不歡迎你們。”村長這句話一說,周君怡把他那些小心思,猜得透透的,便不想再搭理他們。


    “死丫頭,怎麽說話呢!好歹養了你十幾年,他怎麽說也是你爸 !”趙老太原本一直不說話,誰知聽到周君怡冷淡的回答,立馬就坐不住了。


    “我爸叫周大凱,他女兒是周曉月,當時可是你們非要喊著脫離關係,叫我這輩子別攤上你家,都忘了嗎?”當年決定換回來的時候,已經說的明明白白,現在想讓周君怡認親,沒門!


    雖說那時候被趕出村長家的是原主,並不是現在的她,但周君怡繼承了原主的記憶,自然知道當時的原主有多麽無助。


    這和從條件好的家庭到條件差的家庭沒關係,純粹是因為離開了原本熟悉的家。


    “你媽怎麽教的,一天天,沒大沒小的,他一輩子都是你爹!不認也得認!”趙老太是個嘴快的,這時候,哪兒還有心思考慮緩和關係的事兒。


    哪怕村長出麵攔著,還是沒能讓趙老太閉嘴。


    “我再說一次,我爹是周大凱,再說了,像你家這種‘高門大戶’,我可高攀不起,走,之初。”


    拉著沈之初的手,周君怡帶著他快步上車。


    “這個殺千刀的,仗著讀了點書,良心讓狗叼走了!你爹都不認了!”趙老太氣急了,叉著腰,在他們背後咒罵。


    奈何周君怡他們走得太快,根本沒聽到趙老太的謾罵。


    “呸!這個死丫頭,居然軟硬不吃!”看他們坐車離開,村長也卸下偽裝,和趙老太一起咒罵,動作簡直如出一轍。


    “別管她了,周君怡本來就是個目中無人的人,她呀,隻喜歡和有錢人說話,你們不知道,她對那幾個有錢親戚,天天上趕著賠笑呐!”周曉月妒忌她挽著沈之初的手。


    所以趁著周君怡離開,也在背後對著周君怡的性格胡編亂造。


    全然忘了,自己才是那個為了上趕著想攀親戚,甚至不要廉恥的人。


    “曉月說得對,她就是目中無人,遲早要被收拾的。”村長媳婦也跟著插話。


    滿足了嘴巴上的虛榮,村長一家感覺十分愉悅,便接著趕路了。


    隻有村長,時不時回頭看車輛馳去的方向,也在悄悄幻想,能開上一輛好車。


    坐在車裏的周君怡和沈之初,根本聽不見任何謾罵聲,也沒把遇到他們這件事兒放在心上,隻是相互聊著自己關於酒樓的設想。


    從火車站到周曉月和趙成龍租的房子那裏,還是有些距離,為了省錢,村長也不敢叫車,周曉月帶路,一家子提著行李,走了一兩個小時。


    剛開始還挺興奮,畢竟好些人都是第一次進城,結果到後麵,走不動路了,趙老太便開始罵罵咧咧的,不過也沒有人敢和她搭話。


    又累又渴,趙老太口水都罵幹了,才閉上嘴巴。


    到了周曉月他們租的房子裏,村長犯難,一大家子人,這個房子坐都坐不下,逼仄狹窄的空間還擺滿了雜物,看著更擁擠。


    “你們不是在上班嘛,怎麽租這麽小的房子?”村長鎖著眉頭問周曉月。


    原本家裏人都以為周曉月在帝都過得很好,現在看來,還不如在家條件好。


    “我們……也沒掙多少錢。”周曉月捏著衣角,局促的回答。


    “算了,走吧,我們去找個大點兒的房子,看看能不能住在一起。”村長想著一家人,都住在一起才好。


    “嗯,房東還有很多房間,爸,我們去問問。”周曉月安排大家坐下休息,隨後帶著兩個哥哥和村長,去找房東租房子。


    房東離得很近,就住在樓下,幾步路就到了。


    “房東,我家人多,你有沒有大點兒的套房租給我們啊?”周曉月小心翼翼的敲開門,探頭問道。


    “有啊,要幾間都有,最大有個四室兩廳的,有廚房有廁所,在隔壁樓,去看看嘛?”房東把眼前幾個人上下打量,手裏掰著橘子往嘴巴裏麵塞。


    “等等,四室兩廳也不夠啊,還有大點的沒?”村長想著,這裏租房子,應該和鎮上差不多,便大氣的想租大的。


    “有啊,別墅,你租得起嗎?”房東沒有別墅,隻是料定他們租不起,瞎說的。


    “多少錢!”村長跟房東杠上了。


    “一個月一千八。”由於比較了解帝都的租房行情,房東也沒瞎說,還說了個最普通的。


    “多少!”村長張大嘴巴,難以置信。


    “啥?!”周曉月的兩個哥哥也被價格嚇到。


    一千八對於農村來的村長一家,簡直就是天價。


    “一千八,我說你們,還租嗎?”把橘子皮丟到垃圾桶裏以後,房東又重複了一遍。


    “算了吧,那個……四室兩廳多少錢?”村長連忙轉移話題。


    “這個便宜一點,一個月一百五,附近都是這個價錢。”房東拍拍手,抓了一把瓜子,走去倚靠在門口,邊嗑瓜子邊說話。


    “一個月……一百五!”村長伸開手掌,擺出五個指頭,手掌心朝向房東,滿臉的不敢相信。


    “是啊,我家算便宜的,不信你可以到處問問,都是正常價錢。”房東磕著瓜子給他們解釋,他知道,這單生意不好做。


    “我們……再看看吧。”周曉月看出村長心疼錢,和房東打招呼以後,拉著他們回到樓道裏。


    “媽的,帝都的房子這麽貴!”村長氣的拍打牆壁。


    “再問幾家吧。”周曉月帶著他們,跑了附近的好幾個房東家,最終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答案。


    回到租住的小房子裏,村長氣得大喊,“帝都房子是金子做的?這麽貴!”


    “爸,帝都本來就比老家那邊價錢高得多,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周曉月給村長倒了一杯水,提醒他自己曾經談起過。


    “那也不至於這麽貴啊!”村長沒想到,會貴得這麽誇張,原本覺得,隻是比縣城貴上一些而已。


    “天都黑了,這麽一大家子人,先考慮睡哪兒吧!”周曉月的大哥看著地方簡直不要太小,為睡覺的事兒犯難。


    “今天先去賓館將就一晚上,明天再找吧。”村長發話,大家都去賓館。


    “那得不少錢吧?”趙老太心疼錢,不想去。


    “那不然,睡大街嗎?”雖然村長也不想花這份冤枉錢,但是實在沒地方睡覺。


    “……行吧。”趙老太口頭答應,心理卻罵罵咧咧,怪村長非得上帝都來。


    附近的賓館都很貴,一家人提著行李走了很遠,才找到一個普普通通的賓館。


    這個賓館住一晚上隻要五塊錢,擠著睡隻需要三個房間就夠了。


    不過便宜的壞處不少,沒熱水洗澡,也沒有大床,隻有幾張窄床,僅夠勉強擠著睡覺。


    不過他們都是農村人,平時糙慣了,也不在乎這些。


    在火車上坐了一天不說,下車以後,又提著行李走了接近兩個小時,眾人早就精疲力盡了,此刻已是又累又困。


    周曉月晚飯買了一些饅頭,大家對付了鹹菜,將就吃了晚飯。


    天已經黑透了,就著昏黃的燈光,眾人隨意洗了一把臉。


    沒有熱水不說,由於剛剛開春,水管裏麵的水,都透著刺骨的冰涼,凍得大家齜牙咧嘴。


    安頓好家人,周曉月才踏上回家的路。


    春寒料峭,大風刮得她寸步難行,裹著圍巾,周曉月隻能盡量跑著回家。


    畢竟賓館的環境,還不如家裏暖和,而且為了省錢,賓館也沒有安排她睡覺的位置,所以她必須回家。


    出租屋內亮著燈,周曉月推開門,正好看見趙成龍坐在沙發上。


    “怎麽還沒睡覺?”周曉月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順便問趙成龍。


    “聽說老丈人想在帝都開個店?”趙成龍想做老板,這個店他也想摻合一下。


    還有一個原因是,周君怡家也在開店,他想做得比周君怡更好。


    “是啊,我爸媽這次上來,就是專門來開店的,在學校門口的生意不錯,也掙了一些錢,所以就來帝都發展了。”周曉月坐在趙成龍旁邊,回憶著說道。


    “那你們家想把店開在哪裏?”趙成龍已經有了心儀的地方選擇了,想給周曉月推薦一下。


    “你覺得哪裏生意最好?”周曉月看著趙成龍,希望他能想出一個好地方來。


    “那我肯定覺得,周君怡家旁邊那條街最好,原本就是步行街,買東西的人本來就多,我們去過幾次,你也看到過,全是人啊。”趙成龍抓住機會,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又是周君怡,你別給我提她!”聽到周君怡的名字,周曉月就聯想到白天發生的事兒,她簡直恨透了周君怡。


    “我沒提她,我說的是她家旁邊的街道,那裏熱鬧,好做生意而已。”趙成龍知道周曉月誤會,連忙解釋。


    “我看是你天天想見到她吧,你可死了這條心,她那麽喜歡巴結有錢人,看不上你了。”周曉月看透了趙成龍那點小心思,陰陽怪氣的數落他。


    “我、我可不是看上她了,一個不下蛋的母雞,我要她幹嘛?”


    “曉月,我隻是看上了她家鋪子旁邊好做生意,你得相信我!”趙成龍現在是個窮光蛋,隻有周曉月家還有些家底,他得緊緊抱住這棵大樹才行。


    “她家旁邊……生意的確不錯。”撇開趙成龍,周曉月想起,自己也在那兒蹲過一個星期,雖然看的是周君怡家的店,但也的確看到了不錯的人流量。


    “是啊,雖然我們不能開個跟她家一樣的,但我們開在她家旁邊,生意肯定也一樣好。”趙成龍幻想著開一個大的店,自己做老板。


    “那是當然了,你沒看她們家衣服有多貴嗎?來來往往的都是有錢人,消費很高的,最容易賺到錢了。”周曉月覺得那條街,就是石頭,也能發光。


    “對啊,那地方物價那麽高,指定能掙大錢!”趙成龍比劃著,眼睛仿佛已經看到那些錢在向他招手。


    “她家旁邊還有鋪麵?”周曉月聽到趙成龍說的話,也有些心動。


    隻是回憶裏,那條街的鋪子開的滿滿當當,不知道那兒還有沒有空餘的店鋪。


    “明天去看看不就行了,那種地方租金高,今年租了明年不租的很正常。”趙成龍在帝都時間長了,也知道一些大概的規律。


    “好!明天早上去租房子給我家裏人住,中午我們倆就去看鋪麵!”周曉月想起自己家可以在帝都開店,也是按耐不住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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