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縱然隻是個偏遠星係的警察,也是十分關注素履星係實事的,愛看新聞,喜歡軍事方麵的東西。


    “這凶器……這口鍋哪來的?”高隊長沙啞著嗓音問道,他給自己點了一根煙,點煙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和一家鋼鐵廠訂製的,挺結實。”花閑把鍋子遞到了高隊長麵前,方便他看得更清晰一些,“特快加急送來的,才用了沒幾天。”


    而此時此刻的高隊長,已經完全嚇傻了,近距離看著那個代表著特殊權利的逆十字,瞳孔劇烈地震蕩著。


    你管樞光社,叫鋼鐵廠?


    能在聯邦軍械樞光社加急定製,那得是什麽級別?!


    高隊長深吸了一口煙,襯衫後背已經被汗水給浸濕,不妙啊,他隻是深夜出個警抓個賊,竟然碰上了聯邦巨佬。


    “高隊,花閑她就是謀……”


    “閉嘴!”高隊長已經有了決斷,他眸深如古井,“把這個小賊抓起來,帶回去關押審問。”


    “高隊,我是陰家人,高氏和陰氏是世交,陰氏怎麽可能差那兩個錢去偷……唔唔!”陰北的嘴,被一團布給塞住了。


    高隊長恨恨地瞪了陰北一眼,什麽世交,你自己得罪了聯邦巨佬,偷聯邦巨佬的東西,別把我也拉下水啊!


    你看那成片成片的靈植,那像是普通人能種出來的東西麽?必然是聯邦高層的秘密研究項目。


    在高隊長的心裏,花閑和這家幸福花坊,都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令人敬畏。


    第20章


    偷花賊被抓走了。


    手銬鎖起來,推上了警車。


    花閑對高隊長表示了感謝,並且贈送了一束薰衣草,高隊長受寵若驚,聯邦巨佬送的禮物,能不要麽?


    “花店長放心,以後如果遇到了麻煩,可以報警,我們局裏一定會第一時間趕過來支援的。”高隊長可以說是非常客氣了。


    花閑送走了高隊,也不困了。


    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她看著花圃裏那個被鷹隼砸出來的大坑,還有倒伏一地的薰衣草,決定處理一下殘局。


    先用鐵鍬,把坑給填上了。


    蹲下身子,用手攏著泥土,把薰衣草植株給扶正:“有三株被砸壞了,其餘的還能搶救一下。”


    砸壞的那三株,紫色的花朵揉碎一地,植物莖稈都被壓變形了,根係撕裂。


    說實話,有點心疼,這裏的每一株靈植,都是她的心血。


    金翼暝蝶看著她一雙白皙的手,被泥土埋了一半,微微皺眉扶植株的樣子,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愧疚感——他沒守護好她的寶貝靈植,死了三株。


    他在花店裏,吃她的住她的……卻讓這片花圃蒙受損失。


    他就這麽看著她。


    拂曉的光,穿透昏暗的雲層,落在忙碌的女孩兒身上,鑲著一層淡淡的微光。


    花閑用了約莫一個小時,才把花圃給複原,死掉的植株拔掉了,歪了的扶正,壞死的花枝修剪,順帶還給它們噴灑了稀釋後的營養劑。


    至於後院牆上的那個鳥形狀的窟窿,她怎麽看怎麽礙眼。


    上次阿諾幫忙蓋小廚房,還剩下了一些建築材料在倉庫裏。她就去取了水泥粉、黃沙,兌了些水,按著一定的比例配好,攪拌均勻,開始糊牆。


    金翼暝蝶和鷹隼打架,這二位都是有翅膀的。


    牆上那個窟窿的位置,也比較靠上,花閑雖然也有一米六七,但還是夠不到,得搬個椅子過來踩著。


    等水泥糊好了牆上的窟窿,大太陽都出來了。


    元帥大人整個過程,都安靜地看著,像花閑這樣的姑娘,他以前從來沒見過,什麽活兒都會做,種地、打掃、做飯,甚至是修牆。沒有覺醒精神力等級,是聯邦的殘障人士,卻不擺爛,不屈服於階層,永遠那麽有活力,能自己動手絕不求人。


    祁暝所生活的階層,是聯邦帝國的最頂層。


    他接觸到的女性,大多是出生名門的貴女、夫人、公主,她們穿著最高貴的裙子,梳著繁複的發型,優雅恪守貴族禮儀,出席於各種上流社交舞會、茶會,身後永遠有一群仆人伺候著,任何事都不需要親自動手,接受家族的安排結婚生子就行了。她們就像櫥窗裏陳列的精美寶石假花,異常華美,奪目閃耀,卻毫無新意,死氣沉沉。


    花閑則完全相反,她出身在泥濘的最底層,卻紮根於泥濘,開出了熱烈、燦爛的花朵,花香四溢,生機勃勃。


    “光顧著修補花圃,忘了給你做早飯。”


    花閑忙完之後,這才發現自己幹活的時候,金翼暝蝶一直待在自己肩膀上,乖巧地陪伴。


    沒吃上飯,也沒瞪她,更沒有對她扇翅膀抗議。


    “想吃什麽?水煮魚、雞胸肉,還是牛肉炒青菜?”


    花閑打開了冰箱。


    金翼暝蝶飛落在了那一大塊冰凍的雞胸肉食材邊上。


    花閑:“好,咱就吃這個,做個涼拌雞絲,再炒個生菜。”


    太油膩不好。


    葷素搭配才是王道。


    花閑生火做飯,陣陣香味從小廚房裏飄到了前廳。因為今天做飯比較晚,所以這會兒幸福花坊已經開門迎客了,阿諾已經在打工了。


    “好香啊,又是羨慕老大的一天。”


    阿諾偷偷咽了下口水。


    他把薰衣草花束包裝好了,遞給了客人。


    “這什麽味道?”客人鼻子動了動,眸中浮現出渴望,自動分泌出消化口水,“好獨特啊,以前從沒聞到過。聞過之後,還有一種濃烈的饑餓感。”


    “是幸福花坊的新產品麽?”


    “哎呀,我饞了。”


    店裏,一共三位客人,聞到了淡淡的涼拌雞絲香味,全都有些控製不住。


    阿諾一聲輕咳:“啊,對,我們幸福花坊快上新產品了,叫太陽花。”


    客人們信了:“太陽花味道這麽香的麽?聞到了就好有食欲啊。”


    阿諾:“……”


    解釋不清了。


    偏偏這個時候,花閑已經做好了飯菜,管夠金翼暝蝶的分量之後,又多撥出了一碗涼拌雞絲,端到了前廳來。


    花閑覺得付給一個聯邦上士那麽低的工資,卻讓他幹那麽多活,又是賣東西、又是耕地、又是蓋房子的,就多做了些飯菜,給阿諾打打牙祭。


    這個點,阿諾肯定是吃過早飯的,這一碗涼拌雞絲,對於身材高大、飯量大的文森諾棕熊來說,也就是點心的分量,正合適。


    “店長——”


    阿諾激動萬分,目光落在花閑端過來,放在自己麵前的那一碗涼拌雞絲上頭,怎麽也移不開了,“給我吃的麽?”


    花閑點頭:“做多了,你嚐嚐。”


    阿諾狂喜:“謝謝閑大人!”


    花閑:“……”


    這是什麽奇怪的稱呼?


    不是一直稱呼她為店長麽,咋還“大人”上了,一碗菜的魅力有那麽大?


    阿諾一口就幹掉了小半碗,腮幫子鼓鼓,唇齒間盡是涼拌雞絲的香味,雞絲特別嫩,好吃得這位大熊都不小心咬到了自己:“很美味,絲毫不亞於上次的水煮魚片,閑大人好手藝!”


    孩子羨慕哭了啊,元帥大人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


    如果有個漂亮能幹又賢惠的姑娘,一日三餐給他做這麽好吃的飯菜,他願意當那姑娘的狗……啊不是,專屬熊熊!


    阿諾吃得極快,幾口就把一碗涼拌雞絲給幹掉了,意猶未盡。


    旁邊三個客人更是饞得不行,想吃。


    “請問店長,這個就是幸福花坊的新產品,太陽花麽?”


    “不是,是自家烹飪的飯菜。”花閑淺笑道,“你們如果想要太陽花的話,我可以去拿。”


    她清晨用水泥糊牆的時候,就看到了後院外頭的那兩畝農田裏,已經有冒出了幾十朵太陽花,妃紅點綴著成片的翠綠,頗為紮眼。


    “好啊!”


    “可以先看看。”


    有薰衣草珠玉在前,客人們心生期待,覺得這個所謂的太陽花,應該也不會差勁。


    花閑拿著銀剪,去了太陽花的半畝田裏。


    原本嫩綠的葉子,已經變成了成熟的墨綠色,許多指頭爆出了小花苞,大概有四五十個向著太陽的方向,已然盛放。


    妃紅的花瓣,在陽光下,熱情的似火焰一樣。


    太陽花代表忠誠、光明,它永遠忠於太陽,從不會開在陰暗的地方。是一種看了就會覺得積極向上、正能量的植物。


    花閑剪下了十朵妃紅太陽花,帶著一叢枝葉。


    拿到了前廳店麵中。


    “它好漂亮!”


    “花朵比薰衣草要大很多,一共五瓣呢,紅的耀眼。”


    “店長,這個太陽花怎麽賣?”


    客人們的熱情,立刻就被調動起來了,目光充滿渴望地盯著妃紅太陽花。


    花閑想了下,定了個價:“八百星幣一株。”


    比薰衣草稍微貴了一點兒。


    雖說星際是靈植滅絕的狀態,她也沒有漫天要價,除非是完整可繁衍的植株。畢竟幸福花坊的宗旨,是給客人帶來幸福,花朵的價格,要控製在大眾能接受的範圍內,可以適度上調,但不能太出格,比如幾萬一朵,那就沒必要了。


    “八百還好,我要一朵。”


    “能把太陽花和薰衣草,紮在一起麽?”


    顧客的要求,那肯定要滿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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