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被嚇懵了。


    有什麽比一個初次見麵的人,把你的底細全給扒了,苦茶子都不剩還要驚悚的?


    “抱歉,這花不能賣給你。我們老板和科爾家族有一些小過節。”阿森十分強勢地把黛拉懷裏的花束,全部給奪了過來,“科爾家族之前派了兩個走狗過來,這會兒還關在聯邦監牢裏呢。”


    黛拉這回,是真哭了。


    她往街口那輛出租車,投去求救的目光,希望家主能來救自己。


    然而,怎麽也沒想到的是,隻看到了一個車屁股——克利夫蘭看情況不對,竟然直接調頭溜了?!


    “抱歉諸位,今天事出有因,提前關店打烊。”阿森直接關店了。


    “放開我……啊!”


    黛拉隻感覺到脖頸後麵,挨了一下子,眼前一黑,就這麽直接暈死了過去。


    下一秒,阿森直接把她給扛了起來,丟到了分店後門停著的一輛軍用裝甲貨車廂裏,像丟貨物一樣,毫無憐香惜玉之情。


    阿森早上正是開著這輛車,裝滿了從花閑田裏采摘來的新鮮花束,送到分店裏來售賣的。


    他撥通了一個電話:“市長,抓到一隻科爾家族潛伏進欽山市的野貓。”


    花閑正在小廚房烤麵包。


    她今兒做的,不是切片吐司,而是換了個模具,做成了玫瑰花形狀的麵包卷。剛烤好,她正在給麵包卷的中央點草莓醬。


    “科爾家族?”


    花閑微微蹙眉,“姑媽都和克利夫蘭都分手了,他還不消停?”


    有點煩人。


    “馬上就送到。”


    二十分鍾後。


    黛拉被扭送到了花閑的眼麵前,被一盆涼水給潑醒了。周圍站了十幾個修羅小隊成員,氣勢駭人,目露殺意地盯著她。


    “嗚……”貓耳娘腦袋濕漉漉的,瑟瑟發抖。


    花閑坐在沙發上,啜飲著花茶:“克利夫蘭呢?就你一個?”


    花閑已經知道,眼前這個貓耳娘,就是克利夫蘭的秘書情人,甚至在和姑媽交往期間,這二人依然是黏黏糊糊、不清不楚。


    是之前那兩隻牢底坐穿的八卦、哈士奇串串說的。


    “我不知道。”黛拉搖頭,神色沮喪不已。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替他打掩護?”花閑目光一淩,轉頭對身後人吩咐道,“去查這兩日欽山市的詳細出入境記錄!”


    “是!”元帥沉睡中,這些修羅小隊的員工,都是直接聽命於她的。


    很快。


    就有了結果。


    “今日入境的,乘坐民航穿梭機a-l78號運輸航班,克利夫蘭科爾,黛拉科爾,二人兩張頭等艙票。”阿森在一旁恭敬地匯報著。


    花閑:“也就是說,此刻克利夫蘭,還在欽山市內咯。”


    阿森:“不出意外,是的。這個人很狡猾,他來調查靈植,選擇了分店購買,卻自己不出麵,隻是讓情人出麵。如果不是我們的收銀係統,綁定了聯邦軍團的查閱賬戶權限,恐怕就要被他們把靈植給偷偷弄到手了。”


    花閑冷聲道:“立刻封鎖欽山市,通知空間站,所有航班停運!”


    克利夫蘭人都已經來了,像陰溝裏的老鼠一樣不露麵兒,目的不出意外隻有一個,就是花店對外售賣的花朵。


    她盲猜,這男人沒膽量正麵剛。


    會用一些隱私手段,搞到花朵靈植,然後偷偷運輸出去,帶到首都星去。


    “出入境管製,汽車站、高速站、光纜懸浮車站、空間站的安全檢測通道,所有人一律不許攜帶靈植離開!”


    花閑給市局那邊,也下了死命令。


    整個欽山市,本來就是半封鎖的狀態,現如今成了全線封城。


    黛拉跪坐在地上,整個人仿佛傻了一樣,怔愣地看著花閑,她見過花閑的照片,知道這是莉莉的侄女,但眼前這個手段淩厲、氣勢全開的女人,和照片上完全不同。


    “你不是……精神力為0的先天殘障麽?怎麽,成了b級?”


    黛拉的腦子嗡嗡嗡的,信息情報完全不符,“怎麽還是……市長?”


    請報上說,欽山市市長,叫江晟啊。


    黛拉絕望了,她這一刻才明白,自己是不可能有好下場了,家主自顧不暇,也分不出精力來救她了。


    “市長,審問犯人這種事呢,交給我來就好了。”一個眯眯眼核善笑容的青年,頭發是淺藍色半透明的,“該招的,不該招的,都能讓她吐出來。”


    箱水母,巷洲。


    *。*。*


    克利夫蘭在幸福花坊分店門口,看到黛拉被抓住的那一刻,就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調轉車頭就跑,根本沒帶猶豫的。


    “這欽山市,也太危險了!黛拉也折了,我得趕緊離開這裏。”


    他車子開到了另外一個巷道。


    遇到了一個捧著白玫瑰花束的學生,克利夫蘭上前,用了5000星幣,五倍的價錢,把這一束白玫瑰給弄到了手。


    然後,又用同樣的方法,高價購買市民的花兒。


    等他搜集齊了幾乎所有的種類,一共十來束花兒的時候,就開車去了空間站。


    車子剛一停下來,他就得知了空間站戒嚴、停運的消息:“糙!這個該死的女人!她要把我困死在欽山市內!”


    克利夫蘭點燃了一根電子煙,狠狠地錘了一下方向盤。


    點開了地圖,規劃逃跑路線,“走高速,去隔壁仙港市。從仙港市空間站離開!”


    他一路往西邊去,車速極快,滿頭都是冷汗,呼吸都是粗重的。


    一個小時候。


    在仙港市和欽山市的高速通道樞紐處,克利夫蘭徹底白了臉。


    他看到了一隊聯邦老兵!


    正在嚴格嚴查過往車輛,每一位車主都必須下車,進行安檢搜身。


    有一位bm車主,帶著一束玫瑰花,立刻就被扣下了:“長官,這……這是做什麽啊?”


    “市長有令,即日起,禁止攜帶花朵離開欽山市!”


    “可是我就是去仙港市,看望一下我女朋友啊。我們是異地戀。”bm車主哀求著。


    “不行,這是剛下的禁令!”


    ……


    克利夫蘭的眼珠子爬上了血絲,車子拐彎原路返回,一路上瘋狂地咒罵著:“可惡!這賤女人!我一定要曝光她,把她的花朵靈植,全部曝光!公布到外星門上,讓所有的人都盯上她,讓她付出代價!”


    他忽然想起,這輛車是用黛拉的號,雇傭交易的。


    而黛拉已經被花閑的人逮捕起來了。


    克利夫蘭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從車子裏跑了出來,拿著高價買來的那些花兒,來到無人、無攝像頭的野外,直接棄車逃跑。


    晚上,他不敢去住賓館、旅店,因為會留下住宿記錄。


    素履星係的星幣交易,都是光腦線上支付,快捷方便,聯邦早在兩千年前就取締了紙幣。這本是好事,但對於此刻的克利夫蘭來說,無異於噩夢。


    他不能用光腦賬戶在欽山市花錢,一花錢就會被偵查到。


    大半夜的,躲在無人的荒野,裹了裹皺巴巴的西服,頭發淩亂靠著一塊石頭,嘴裏吊著一根搶來的營養棒。


    “怎麽就……怎麽就被逼成這樣了?”


    克利夫蘭坐在大石頭後麵,躲著夜裏的涼風,光腦登錄欽山市局網,就看到自己的照片被放大,掛在中央首頁的位置,“tmd,這個該死的女人,還掛了我的全城通緝令!”


    【通緝令:克利夫蘭·科爾,危害聯邦安全罪,此罪犯正在欽山市境內,市民如果有發現立刻撥打舉報電話,提供信息者,可以獲得一萬星幣獎勵;抓住罪犯者,可以獲得十萬星幣獎勵。】


    “老子堂堂科爾家族的家主,就值一萬?”


    克利夫蘭當真被花閑氣得一魂出竅、二魂升天,“看不起誰呢!”


    他好歹是素履星係,做酸雨防護具生意的五大頂尖品牌之一,身家百億。在首都星雖然不大排的上號,但也是有頭有臉的。


    一天過去了,克利夫蘭躲在荒野。


    兩天過去了,克利夫蘭蓬頭垢麵。


    三天過去了,克利夫蘭獲得好似一個乞丐,衣服都髒汙不堪,他試圖步行離開欽山市境內,竟然也沒能成功,因為欽山市的警察們,也集體出動了,專門在邊境一帶巡查。


    克利夫蘭沒辦法,給家裏打了個電話,希望家裏人買一輛穿梭機,來接他。


    誰知道——


    “不行的,家主,s星門已經全線封鎖了。就在今天早上,議長大人下了命令,說是祁暝元帥正在s星門內進行一個聯邦最高機密任務,其他星門者,沒有聯邦允許,不得再私自入內。咱們就算買了個人穿梭機,也飛不進去的。”


    克利夫蘭:“……”


    怎麽,聯邦議長也參與進來了?


    擺在他麵前的隻有兩條路可選——第一,四處躲避花閑的追殺,過乞丐一樣的生活餓死;第二,去欽山市市局自首,牢底坐穿。


    *。*。*


    “通緝令都下了,他還躲著呢。”


    花閑翻看了下市局的信息網,“有一個老奶奶打了舉報電話,說是克利夫蘭搶了她剛從超市買的營養劑。”


    “堂堂科爾家族的家主,竟然淪落到這種境地。”


    花閑明白,落網隻是早晚的事了,“我如果是他的話,與其在外頭屈辱地東躲西藏,還不如去自首,至少能在牢裏吃上飽飯。”


    天黑了。


    花閑有些困了,躺下之後,蓋上了被子。


    一轉頭就看到了旁邊枕頭上的金翼暝蝶,正安靜地沉睡著。


    “你自己說說,都多少天了?”


    花閑有些氣悶,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戳了戳小蝴蝶,“整天躺在我的床上,賴著我的枕頭,就是不醒,信不信我把你丟出去,讓貓兒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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