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回答。


    曉歸連忙看向諾基亞上的提醒。


    黃色的屏幕上仍是那行字:綁定對象謝長淵hp數值過低,是否更換綁定對象?


    這是不是說明,人還沒事?


    鬥篷男子不知謝長淵為什麽要拚盡最後的力氣擊落那盞浮燈,隻是他的直覺告訴自己,其中必有蹊蹺。


    而此時謝長淵雙目緊閉,已然暈了過去。


    不遠處,一對白衣男女在視野裏出現。


    白衣女子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半妖:“阿淵!”


    鬥篷男子暗道不好,那個白衣男子同為金丹,而那個女子也是築基巔峰修為。


    二對一,他沒有勝算。


    他最後提起拂塵,給地上的半妖補了一刀,回頭對渺音說:“公主,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渺音顯然也看到了賽欺霜和白清池。


    她喜歡的白師兄竟然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她急的跺了跺腳,她站在鬥篷身後,不知白師兄有沒有看到她。


    她壓低聲音:“快,快帶我走。”


    鬥篷男子就等渺音公主這句話,拉著她一扯鬥篷,通過傳送符,瞬息間已落在了千裏之外。


    ***


    曉歸在屋子裏來回踱步,剛才那一聲是怎麽回事,謝長淵到底發生了什麽,才會突然hp降低到這種程度?


    為什麽是諾基亞啊!就不能是個可以視頻通話的智能手機嗎?!!


    在曉歸被“飛來橫禍”砸到之前,她正在和庭飛花研究那本拓印下來的《占天錄》,庭飛花聰明單純,對事情會有不一樣的見解,和他一起學習,事半功倍,屢有奇效。


    庭飛花被曉歸跑來跑去的身影晃暈了眼睛:“曉歸啊……你從剛才被砸了之後,一會兒莫名其妙地說話,一會兒在這裏跑來跑去,是不是哪裏被砸壞了……如果你被砸壞了,就躺一會,你這樣走來走去的,我眼睛好暈……”


    曉歸這時候本就煩躁,也就不在乎庭飛花是不是話癆了:“就是一個人快死了,我和他在……傳音……前一刻還好好的說這話,下一刻就沒了聲息。”


    庭飛花第一次見到曉歸這副樣子:“這人是誰啊……你就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急成這樣?”


    “什麽叫不相幹的人?”曉歸停下了腳步,剛想反駁,卻反應過來,對啊,她這麽擔心幹什麽……


    那個倒黴蛋挨打不是正常的嗎……橫豎也不會真的弄死他,頂多劇情崩壞?


    曉歸思來想去,覺得自己應該是怕出了什麽不可控的意外,外加謝長淵還要給她帶好吃的。


    對,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換了是淩霄掌門,她一樣是關心的。


    庭飛花見曉歸不再踱步:“怎麽了?終於想清楚了?哎,來來來,你看《占天錄》這一段,澤山柔上而下剛,二氣感應以相與,觀其所感,而天地萬物之情可見矣。”


    曉歸想通了也就不焦躁了,走到庭飛花身邊坐下:“這段怎麽了?”


    “這一段由山上有澤隱隱暗指少男少女之情,很有意思。”


    曉歸接過《占天錄》:“這明明說的是陰陽德行,天下安定,怎麽是男女之情?”


    庭飛花搖搖頭:“你還不如我一個剛剛學會人族語言的呢。”


    曉歸將《占天錄》狠狠地拍在了庭飛花毛茸茸的白色腦袋上:“就你聰明是吧?”


    庭飛花笑嘻嘻地摸了摸腦袋:“怎麽說句實話,你還打人呢?”


    曉歸看庭飛花摸頭吐舌頭的樣子,不禁也被逗樂了。


    她知道,庭飛花不過是看她心情不好,想逗她開心罷了。


    “好了,咱們繼續看書吧……”反正她現在橫豎也出不去,趕快將占卜之術學透,以後就可以趨吉避凶了。


    ***


    “阿淵,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賽欺霜已經給謝長淵喂了保命的丹藥。


    那個鬥篷男子走之前補的一刀實在太狠,到現在還汩汩流血。


    好在,謝長淵求生意誌還算堅定,呼吸逐漸穩定了下來。


    一旁的白清池撫著賽欺霜的後背:“欺霜,你也不要太著急,我看謝師弟性命已無憂,現在當務之急是送回宗門修養,明日的祭祀之禮他應是不能參與了。”


    賽欺霜聽了白清池的話,想了想:“那我們先把阿淵送回宗門吧,抓緊點也趕得及。”


    白清池本想說通知宗門過來接人,沒想到賽欺霜要親自送,他歎了口氣:“好吧,欺霜你先回去休息,我來送就是了。”


    “我同你一起去吧,不知道剛才那一夥兒人是什麽來路,我和你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二人全力禦劍,終於在後半夜的時候將謝長淵送回到瀛洲山。


    作者有話說:


    《占天錄》相關都出自周易


    第二十七章


    曉歸在屋子裏翻來覆去沒睡著。


    賽欺霜和白清池將謝長淵送回來的時候,曉歸正瞪圓了眼睛盯著天花板。


    她聽到了隔壁的動靜,從床上翻坐起來。


    再顧不得許多,曉歸推開門去。


    一堵牆的距離,曉歸一繞,就見到了謝長淵。


    他屋門大開,躺在床上,臉色白的如同一張紙,眉頭緊鎖,即使昏迷著,似乎也在忍受莫大的痛苦。


    賽欺霜坐在床頭,一臉焦急,聽見門口曉歸的聲音:“曉歸!你來了,我剛要去找你。”


    曉歸一步並做兩步地走上前去,謝長淵玄色的衣裳看不清大片的血跡,但斷線的血珠從他的身側滑落,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怎麽弄成這幅樣子?”曉歸語氣裏不自覺地帶了幾分急躁,“怎麽還在流血?”


    賽欺霜答道:“阿淵中了歹人的毒,胸前的傷口很難止血……你可有辦法去找你們的師父淩霄掌門,讓他出手救救阿淵。”


    曉歸看謝長淵這個樣子,估計是流了一路的血,要等到淩霄子過來,怕是花兒都謝了。


    她取出一株千年仙草,不管三七二十一,用靈力碾碎,想給他喂進去。


    謝長淵沒有意識,曉歸隻能強行掐住他的臉頰,迫使他張開嘴,把粉末倒進去。


    一旁的白清池認出了這株草藥的不凡之處,見到曉歸這種操作,在心中直呼暴殄天物,先不說直接喂靈草,藥性發揮不出十之一二,況且曉歸還將靈草碾碎,更是將其中的靈氣直接揮散出去了一半。


    曉歸可顧不得這些,她隻覺得,沒有現成的丹藥是不方便,粉末真是不好喂。


    粉末喂進去,謝長淵在昏迷中猛烈地咳嗽起來,估計是嗆著了。


    謝長淵屋子裏一時半會也沒有水,曉歸沒有辦法,又直接從小世界裏拿了一顆靈果,把裏麵的果汁逼出來,灌到謝長淵的口中。


    這回不僅白清池,連賽欺霜都驚呆了,剛才那棵仙草她隻覺得靈氣濃鬱,不清楚是什麽品種,可曉歸這次拿出來的靈果,賽欺霜卻是認得,玄陽長老的洞府裏就長了一棵赤燈果樹。


    赤燈果樹年份越大,顏色也會隨之變化,普通的果子是赤紅色的,一旦到達百年,果子就會隱隱泛上金色,直到千年,果子徹底蛻變為純金色。


    而曉歸手裏的這一顆赤燈果,就是純粹的金色。


    咽下千年靈果的果汁,謝長淵眉宇之間的痛苦之色有所緩解,傷口也漸漸止住了血。


    曉歸這才鬆了一口氣,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瞳孔地震的男女主。


    “賽姐姐,你怎麽了?”剛剛情急之下,曉歸扶住謝長淵的上半身給他喂下去的仙草靈果,此時輕輕地將他放了下去。


    賽欺霜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曉歸啊……你怎麽會有千年赤燈果……”


    曉歸反應過來賽欺霜說的是剛剛她從小世界裏隨便拿的那顆果子:“啊……這是……我師父給我的,啊對對,他給我的。”


    賽欺霜感慨,不愧是瀛洲仙山的掌門,這家底就是不一般,隨隨便便給徒弟都能給千年靈果。


    此時,遠在古仙魔戰場的淩霄子打了個噴嚏。


    賽欺霜看出謝長淵的臉色已經有所好轉:“明天的祭祀阿淵是不能參加了,我和清池還要趕回去,阿淵就拜托你了。”


    曉歸知道男女主還要去走劇情:“好,賽姐姐放心就是,我會請師父過來的。”


    白清池雖神色不顯,卻在心中暗暗計較。


    這個師妹到底是何來曆,先是在後山秘境展現出了遠非練氣築基期該有的實力,現在又隨手就是千年的仙草靈果。


    難道是淩霄掌門的什麽人?


    賽欺霜叫了白清池一聲,白清池這才回過神來。


    “曉歸,那我們就先走了,又要辛苦你了,祭祀典禮一結束,我們就立刻回來。”


    ***


    屋子裏就隻剩下了曉歸和謝長淵兩個人。


    叫淩霄掌門過來?把他從仙魔戰場叫回來嗎?


    開什麽玩笑。


    曉歸盯著謝長淵仍舊沒什麽血色的臉,現在的他毫無攻擊性,本是金相玉質的麵容顯露出來,她忍不住上手捏了一把。


    沒反應,很好,謝長淵暈得很是徹底。


    曉歸順著脖子往下看去。


    剛剛一直流血的傷口就在胸口,髒汙沾著血液,掩在玄色衣衫之下,仔細看還是能看得出來。


    曉歸長歎了一口氣,這傷口不處理不行。


    反正謝長淵也暈過去了,扒了他應該問題不大吧……


    曉歸伸出手扯開他的衣領,他勁裝比較緊身,她一個不小心就碰到了謝長淵的傷口。


    謝長淵閉著眼睛悶哼一聲,又皺起了眉頭。


    曉歸說了兩句阿彌陀佛,不是故意的之後,就繼續扒拉。


    一番折騰下來,總算是把他的上半身扒了個幹淨。


    除了胸口一道駭人的傷口之外,肋骨也斷了,內裏的淤青顯露在皮膚外表,另外,最讓曉歸在意的是,謝長淵的身上還有幾根銀針紮在皮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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