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歸在其中挑挑揀揀,取了一把小型步.槍,往其中裝上彈夾:“介意我試試麽?”


    “你試。”


    曉歸手持黑色管狀物體,對著偏殿某處,手指撥動了某個機關。


    隨著“突突突”的聲音,槍口對準的一排燭火熄滅,偏殿的牆壁被打穿,留下數個洞眼。


    沒有感受到絲毫靈力波動,卻有不遜色於修煉者的威力,謝長淵這才真正對明天的對戰放了心。


    ***


    次日巳時,曉歸準時來到了演武場。


    生物鍾果然不是那麽好調整的,幸好她昨日翻到了從小世界中帶來的鬧鍾,不然讓謝長淵來叫她也太丟人了。


    紅綃今日將頭發束起,單手執一柄紅纓槍,躍上了擂台,眼中傲然,看上去像極了話本子裏的女將軍。


    曉歸默默手腳並用地上了擂台,卻無一絲窘迫。


    紅綃聲音清亮:“你有兵器嗎?我可不想欺負你。”


    “有。”曉歸揚了揚手裏的步.槍。


    紅綃看了眼曉歸手上那不知用途的黑色管子,那算是什麽莫名其妙的兵器?


    紅綃說道:“你凡人之軀,我讓你三招。”


    曉歸摸了摸手裏的槍支:“還是不要了,讓三招你就徹底輸了。”


    紅綃冷哼一聲:“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了。”


    她手中長.槍翻轉,衣袂飄飛,擺了一個漂亮的架勢。


    謝長淵坐在台下,他拿起案幾上的一盞茶,品了一口。


    今日各大家族不知是聽了什麽消息,紛紛跑來了演武台看熱鬧。


    庭飛花和他的老爹也在台下,剛好和虎族族長擎武坐在一塊。


    擎武雖然看著粗魯,對自己的妻子卻是很好,這回帶上了自己的妻子來一同觀戰,開場前為妻子忙前忙後,又是端茶倒水削蘋果,又是為她披上披風,就沒停下來過。


    他妻子看著端莊美麗,配擎武算是綽綽有餘。


    庭飛花的老爹鐵山和擎武是舊識,忍不住開口調侃幾句:“我說擎武啊,你堂堂虎族家主,你夫人又不是母老虎,做什麽這麽殷勤?”


    擎武瞪了鐵山一眼:“關你什麽事?蜘蛛這種沒血肉的東西怎麽會懂感情?”


    鐵山剛要反唇相譏,擎武的夫人笑吟吟地開口了:“鐵山家主,我家夫君性子不好,你莫要和他一般計較,這樣吧,我這裏有一對雙魚玉佩,就算虎族給您公子的見麵禮了。”


    鐵山一向吃軟不吃硬,擎武夫人的雙魚玉佩對幻海蛛的陰性體質有調和作用,這個禮物送的甚合他的心意,他就收下了,不再和擎武鬥嘴。


    庭飛花觀察著擎武夫人,覺得這個女人能把虎族家主拿捏得服服帖帖的,還三言兩語就把自己老爹哄好了,實在不簡單。


    擎武對夫人說道:“夫人,今日你且看好吧,紅綃贏了之後,我就和殿下請命再去攻打修真界,到時候一定將那些修真界的好東西都獻給你。”


    “夫君,我並不在意那些東西。”擎武夫人淡然地看著演武台上,平靜地說,“況且紅綃未必能贏。”


    擎武自是不信:“夫人,你不懂這些舞刀弄槍的事,紅綃不可能輸。”


    擎武夫人仍是波瀾不驚:“先看吧。”


    庭飛花是知道曉歸手裏東西的厲害之處的,可他來之前聽自家爹爹提過這個虎族夫人,聽說隻是剛剛能化形的荷花妖,竟有如此眼力,當真不可小覷。


    台上紅綃槍頭旋轉,妖力凝聚,長.槍如遊龍一擲。


    曉歸早就端好了步.槍,今日她穿了五層法衣,等閑的攻擊根本傷不了她,她扣動扳機,子彈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射出,衝擊著紅綃的防身護罩。


    紅綃一驚,由於曉歸的槍支並不需要耗費靈力,紅綃感受不到靈力波動,隻覺自己的防身護盾於一點不斷受著衝擊。


    這樣下去,這一股奇怪的力量遲早會穿透護罩,打在她身上,她不敢遲疑,□□送出,擊到曉歸身體的一刹,竟是起了金石之聲,她被震得虎口發麻,倒退了兩步。


    曉歸手上一直沒停,槍口突突突突地對著紅綃周身淡金色的護罩衝擊著,不多時,她的護罩已經有了裂痕。


    紅綃身為花妖,除了這防身護罩外,自身是沒有什麽防禦力的,她硬著頭皮將妖力附於□□之上,一圈橫掃,試圖將曉歸打下擂台。


    曉歸步.槍裏的子彈經過這一波消耗,所剩無幾,她拿出了一顆之前準備好的,注入自己本來靈力的彈珠,在紅綃長.槍掃到她之前,扔了出去。


    來自化神期巔峰的靈力瞬間爆發在擂台上,紅綃隻來得及退了兩步,護體金光自剛才的裂縫處徹底破碎,她伏在地上,五髒六腑也在狠狠震蕩,她半跪著,用長.槍支撐著身體,硬是忍住,沒讓一口血吐出來。


    她抬頭看著麵前的碧衣女子:“那是什麽東西?你怎麽會有化神期的修為。”


    曉歸並不回答,抬起槍口,抵著她眼尾的一朵芍藥花,低聲說道:“認輸了麽?”


    曉歸本來是不想消耗彈珠的,可自己的身體剛剛又控製不住地犯困,隻好速戰速決。


    紅綃從未告訴過旁人她的命門就是眼尾的一朵芍藥,麵前這個女子剛剛使出了化神期的一擊,此刻又精準地抵著她的命門,她皺著眉,不可置信:“你不是凡人嗎?是怎麽做到的?”


    曉歸歎了一口氣:“你不用管我是不是凡人,你隻需要知道一點,修真界能人異士眾多,多得是你沒見過的強者,修真者可不會像妖族比武正大光明,多得是你沒見過的招數,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敗給修真界了,整個妖族都要下地獄。”


    尤其是白清池,這三年她隻能從庭飛花口中得知,白清池的修為進展也遠遠超過了書中的描述,怕是更難對付。


    紅綃雖然不甘心,但是輸了就是輸了,她不是那種會出爾反爾的人:“我認輸。”


    她話音剛落,台下一片嘩然。


    作者有話說:


    第四十七章


    “我可以答應你不再攻打修真界,但兵力都在擎武那裏,我沒有辦法幹涉他。”紅綃冷冷地說道。


    “無事,我會和他說的。”曉歸挪開了槍口,伸出手想扶紅綃一把。


    紅綃避開了曉歸的手,自己艱難地站了起來。


    “你究竟是什麽人?”紅綃握緊紅纓槍,“你待在殿下身邊到底有什麽企圖?”


    什麽企圖?


    曉歸不著痕跡地看了在台下優哉遊哉喝茶的謝長淵,他修長的手指掀起茶蓋撇了撇,輕呷一口,鳳目流光,薄唇微抿。


    “我是什麽人並不重要,隻是想替妖族避開一場劫難罷了。”


    紅綃搖晃著身形,不甘心地說道:“我跟修真者有私人恩怨,我個人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可以,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隻要你不以妖族為名行動就行。”


    紅綃強撐著力氣,翻身下了擂台,台下立刻有兩個嬌豔的女妖扶著她走了。


    曉歸也下了擂台,徑直走到擎武夫婦麵前。


    擎武正吹胡子瞪眼,看上去很是不服氣,嚷嚷道:“這算什麽,還沒過幾招!全靠那個莫名其妙的武器!”


    曉歸並不和擎武多說什麽,她來到了擎武夫人麵前。


    她記得原文中說,妖族大妖擎武對自己的夫人華芝那叫一個言聽計從,他能坐上虎族族長的位置,全憑他夫人的聰明才智。


    “華芝夫人。”


    “你知道我的名字?”華芝的名字鮮少有人知道,她在外一向是自稱擎武夫人。


    她看上去平淡親和,像是一朵與世無爭的芙蕖花。


    “我之後想約您談談。”


    華芝淡淡一笑,美目盯著曉歸:“我一個婦道人家,平日裏都是夫君在外行走的多,姑娘和我有什麽好談的?”


    “夫人先別急著拒絕我。”曉歸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這封信裏有一些夫人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夫人看了之後若改變了主意,可隨時來宮裏找我。”


    華芝眼神中終於透出一些興味,她接下了曉歸的信件。


    “夫人!你和這個女子有什麽好說的!”擎武在一旁就差拍桌而起了。


    “夫君,我有些乏了,不如我們早點回去?”華芝伸出纖纖玉指揉了揉太陽穴,眉尖微蹙。


    擎武看到夫人不適的樣子,當即什麽都忘了,趕緊將華芝扶起來:“夫人,是我粗心了,我這就送你回去。”


    華芝從曉歸身旁路過的時候,她輕輕闔上眼睛,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曉歸知道,此事成了。


    庭飛花與曉歸好幾日未見了,他瞥了一眼謝長淵,見他還在淡定喝茶,就走到曉歸跟前:“曉歸,這段時間你過得怎麽樣?”


    庭飛花在他父親身邊待了幾日,渾身也跟著珠光寶氣起來,且不論衣著有多風騷,單說手上這把逍遙扇,扇骨扇麵的材料放在一些修真小門派,可以算的上是鎮派之寶了。


    “我挺好的,就還是時不時犯困,最近睡得時間越發久了。”


    庭飛花用扇子擋著臉,在曉歸的耳邊說:“我之前就有猜測,這兩日翻閱了一些典籍,更是肯定了這個想法,你這具傀儡身離瀛洲山的本體太遠了,切忌離開地麵太久,隻能靠吸收地氣恢複損耗,不過長此以往下去也不是辦法,你早做打算。”


    曉歸也有些感覺,隻不過她沒想到這麽細,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庭飛花說完,就假裝無事發生地回到了座位上坐著。


    鐵山家主問道:“兒子,你剛剛和那個姑娘說什麽了?神神秘秘的。”


    “沒什麽,就問問她過得好不好而已。”庭飛花不願多說。


    “兒子啊,不是我說你,喜歡就要勇敢去追,我當年追你娘的時候,那可叫一個……”


    隨著曉歸走遠,她身後的聲音漸漸消失不見,遠處,謝長淵站了起來。


    他紅衣黑發,麵如美玉,衣袖翻飛,向曉歸走來。


    曉歸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陣眩暈,向謝長淵的方向走了兩步,綿綿的困意像細密的針腳紮在她的身上,她今天消耗了太多精神。


    謝長淵左手掐訣,在曉歸倒下之前,接住了她的身子。


    他嗅著曉歸的發間芬芳,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沉睡的曉歸抱起來,風拂過長發,將二人的發絲糾纏在一起。


    “怎麽還是這麽逞強。”謝長淵瞧著懷裏的女子,轉身抱著她離開了這裏。


    周遭的妖族世家議論紛紛,都在猜測這個剛剛勝了紅綃的女子,究竟是什麽身份,能讓妖皇如此另眼相待。


    ***


    曉歸這一睡就是整整三日。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個臉上丘壑縱橫的老人坐在她床前,老人見她醒了,激動地說:“你終於醒了!”


    曉歸睡久了,有些不知年月:“我在哪兒?你是誰?”


    “我是妖族的老樹妖戎之,殿下讓我來給你治病……我已經守了你快三天了,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不然我這一把老樹根非得讓殿下砍了不可。”


    “病?”曉歸透過床帷看外麵,夜色如水:“你說我睡了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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