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展集團在華人世界裏是響當當的大財團,集團底下有飯店、百貨公司、遊樂園、農場等等的事業。


    近幾年大展為了拓展版圖,以收購經營不善的公司為首要目標,企圖將事業的觸角以並購的方式,快速在華人地區成為服務業的龍頭老大。


    此刻在大展集團總部的一樓會議室裏,大展投資部門與高層正在開會。


    “會議開始吧!”開口的是大展農場的總經理鄭奇來。


    “總經理,關於藍天農場的評估報告都在這裏。”季雲白將手上厚重的數據卷宗送到鄭奇來的麵前。


    “那開始簡報吧!”鄭奇來沒有看手上的資料,反而盯著眼前的投影機。


    投影機裏正在播放計算機裏的數據,而季雲白邊操控著鼠標邊講解。“藍天農場的負責人已經無心經營農場,他的晚輩也完全不想接手,隻想趕快把農場變現,目前總共有三家企業對藍天農場產生興趣。”


    屏幕上呈現的是藍天民宿的小木屋群,在藍天白雲下,有著美麗的好風光。


    季雲白用鼠標,讓圖片翻到下一頁。“目前藍天有十二間獨棟小木屋和一棟三層樓的主建築物,可以提供雙人房十間、四人房八間,根據藍天提供的財報資料,截至目前為止是有盈餘,但是人事成本開銷也很大,經營得很辛苦,廣大的土地都因為經費不足而沒有開發……”


    季雲白是投資部門的經理,主導並購藍天農場這件案子,他從背景、交通位置、未來前景、對大展的貢獻度等等一一介紹分析。


    鄭奇來聽得連連點頭。


    季雲白剛從國外學成歸國,對投資總是有他獨特的觀點,他更是鄭奇來大學時的學弟,能挖到季雲白這個寶,對鄭奇來來說等於是多了一雙左右手。


    季雲白在分析了一個小時之後,終於說到結論。“大展農場目前在台東和台南各有一處,如果可以在新竹增加據點,那我們就可以正式搶攻北台灣的休閑旅遊。


    “而新竹離台北隻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大台北人在生活壓力之下,要選擇休閑度假的場地卻又不用開很遠的車,我想新竹這個地點是很適當的。”


    在場的除了鄭奇來、季雲白,還有財務部門的主管、大展農場兩地的總監,在經過大家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的討論之後,鄭奇來終於下了指示,他將厚重的資料丟給身邊的秘書。


    “這隻是第一次會議,我對購買藍天農場很有興趣,真的要並購還是需要董事會的同意,我想動作必須快一點,免得讓他人搶得先機。”


    “季經理,你去一趟藍天農場,假裝去度假,畢竟報告是死的,我要看到更實際的數據,而不是藍天自行提供的數據,誰知道藍天會不會做假呢?”


    “是,”季雲白一口答應。“我正有此打算,暗地裏觀察更有助於投資的準確度。”


    季雲白風度翩翩、器宇軒昂,站在台前做報告時態度顯得氣定神閑,更有說服人心的好口才,他很得鄭家人的賞識,更是鄭奇來私心認為的班底。


    “我們要掌握更精確的購買價格,要是買貴了,我想大家都丟臉,我可不想讓董事會有機會修理我。”鄭奇來用著輕鬆的語調說著,畢竟他也才三十,跟季雲白的年紀相當,甚至比在場的某些主管還要小上一輩。


    “總經理,你放心。”季雲白一口答應。


    “那就這樣吧!散會。”


    鄭奇來雖然喊著散會,人卻還是坐著不動,等到主管都走光了,隻剩下季雲白時。“雲白,這次的案子你要多費心了。”他拍了拍季雲白的肩。


    “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件投資案做得很漂亮。”季雲白微笑著承諾。


    投資部門隸屬於總公司的管轄,但在私底下,他算得上是鄭奇來這一邊的人馬,當然得更盡心盡力。


    大展集團其實也可以說是鄭氏集團,集團裏的重要幹部全由鄭家人擔任,總裁是鄭家虎,也就是鄭奇來的伯父:副總裁是鄭家龍,是鄭奇來的父親。


    而大展飯店是由鄭家虎的長子鄭鴻來擔任總經理,大展百貨則是由次子鄭開來擔任總經理,大展娛樂由三子鄭恩來任職總經理。


    反觀自己家裏這一脈,鄭奇來就覺得有點嘔,因為他家就隻有他這個獨子,就算他再努力十倍,也拚不過伯父家的三個兒子。


    雖然鄭奇來一直想要有所突破,但也隻能管理這種不太引人注目的農場事業,在無奈之餘,也隻能盡量力求表現。


    “那就好,這件案子若成功,可以貢獻農場事業多一點收益的話,我們兩個都有麵子。”鄭奇來站了起來,“你就出公差去藍天一個禮拜吧!”


    “是的,有假可放,我何樂而不為呢?謝謝總經理放我大假,我會隨時以e-mail傳回最新的消息。”季雲白爽朗地笑著。


    “別隻顧著玩呀!但如果有好玩的,也不要忘了通知我。”鄭奇來故意這麽說。


    鄭奇來明知季雲白向來把工作當生命,根本不會混水摸魚,反而他這個總經理常常會丟下公事不管,在這點上,他就很佩服季雲白肯為工作賣命的精神。


    “放心,我不會通知你來搗蛋的。”季雲白也笑了,誰讓兩人除了同事之外的交情,私底下還是很要好的朋友。


    這件事就這麽確定,季雲白心忖,他一定要把這件投資案做得漂亮,這不但是鄭奇來翻身的機會,也是他自己更上一層樓的最好表現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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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和日麗,是個萬裏無雲的好天氣。


    這樣美好的日子,高又美卻顯得無精打采、歎氣連連。


    “又美,你在發什麽呆?刷卡呀!”櫃台沈培茹拿著信用卡遞到高又美的麵前。“叫你好幾聲了,你魂飛到哪去了?”


    櫃台前站著一對情侶,正等著刷卡付帳。


    “哦,對不起。”被沈培茹的大手一推,高又美怪不好意思的低著頭,連忙操作計算機和刷卡機。


    等到刷卡動作完成,高又美將信用卡和發票交還給沈培茹,沈培茹再將信用卡和發票連同房間鑰匙和地圖交給客人。


    “105號房,大門口出去後往右邊走,就會看到小木屋的指示牌,別忘了晚上六點之後,餐廳就可以用餐,有任何問題麻煩請撥櫃台的電話,我們會竭誠為您服務。”沈培茹笑咪咪地解釋。


    情侶遊客提著行李走出了大門。


    櫃台前現在沒有客人,沈培茹不高興地坐了下來,她瞪了高又美一眼。“你呀!別給我們女人丟臉好不好?那個陳國強這麽沒良心,你還為他這樣不吃不喝,值得嗎?你再不恢複精神,早晚會被你叔叔給轟回家去吃自己。”沈培茹忍不住開罵。


    高又美是會計,負責記帳、收銀的工作;而沈培茹是櫃台小姐,兩人是大學同班同學。


    去年剛畢業時,兩人一點工作經驗都沒有,找工作又四處碰壁,剛好藍天的老板是高又美的叔叔,叔叔這裏欠缺員工,兩個有伴的小女人就一起來到農場工作,算是幫叔叔一個忙,也給自己增加工作經驗。


    所以高又美和陳國強那筆爛帳,沈培茹知道得一清二楚,連高又美會上台北去找人,都是沈培茹逼迫她去問清楚的。


    雖然高又美名叫高又美,但她的身高一點也不高,人也不算美麗,那樣的名字帶著長輩的期望,卻帶給她很大的諷刺感。


    “培茹,不好意思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高又美一臉苦惱的說。


    自從台北回來之後,她雖然受到很嚴重的打擊,但是陳國強之前長達兩個月的疏離,讓她心裏早就有底了,說難過還是很難過,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真正讓她困擾的是,那個住在陳國強套房裏的男人。


    她在半夢半醒間好像發生了什麽事,可她又不確定那到底是夢境,還是真實的?


    她的夢裏有個非常美好的吻,那是許久未曾有過的甜美感覺。


    隻可惜她的記憶隻停留在哭倒在那個男人的身上,那男人還很憐惜的拍著她的背,要她不要難過。


    那個男人雖然信誓旦旦的說不讓她睡床,可是她一早還是在床上醒來,看來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呀!


    跟陳國強那種油嘴滑舌是完全不同類型的人,他們兩個怎麽會是好朋友呢?


    她那晚鬧得那麽凶,酒醒之後,她實在沒那個臉繼續待下去,隻好速速逃回新竹。


    都已經過了一個月,她還沒將洗好的t恤寄回去給那個男人,總想著要親自上門去跟他道歉,這樣才夠有誠意。


    “你不知道你怎麽了,我卻知道你的心被那個狼心狗肺的人給吃了!”沈培茹氣呼呼的說:“又美,早就叫你多交幾個男朋友,你就是不聽,要是像我大學四年交四個男朋友,你早就免疫了。”


    “培茹,哪有你說得這麽簡單,男朋友想交就交得到,也要各方麵合適才行呀!”高又美打起精神,著手整理起住房明細。


    高又美的外表很柔,看樣子就是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小女生,但她的個性其實是很固執的,她總覺得愛就是要奉獻給最好的那個男人,否則她寧缺勿濫,所以大學四年才會感情一片空白;但一旦投入,她絕對是徹底的對人掏心掏肺。


    “男朋友當然想交就交得到,女追男隔層紗,你沒聽過嗎?”沈培茹取笑著高又美。


    這時又有遊客走了進來,兩個小女人這才停止聊天,下午三點又剛好是周末假期,在注重休閑的時代,擠爆了小小的農場。


    或情侶或一家老小,光是預約住宿的就占了九成,其它的散客也把剩下的一成房間給住滿了。


    不到五點,房間全都住滿了,正當沈培茹想要鬆一口氣時,這時又有人站到了櫃台前。


    “請問,還有房間嗎?”


    是個長得帥到發光、發亮的男人,沈培茹心窩怦怦跳了兩下,揚起最美的笑臉。“先生,不好意思,請問你有預約嗎?”


    “沒有。”男人回答得幹淨利落。


    “很抱歉,我們今天都客滿了。”沈培茹隻好投以抱歉的微笑,這麽好看的男人,要是可以留下來住宿,那是多麽賞心悅目呀!


    本來埋首在櫃台裏結算今天收入的高又美,這時感覺到自己的頭皮有些發麻,一道強烈注視的光芒,好像一直盯著她瞧。


    她緩緩抬起頭來,恰巧對上了一雙精光燦燦的眼眸。


    她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你……”怎麽才想到這個男人,他就像鬼魂一般突然冒了出來。


    季雲白的唇瓣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看來他比高又美要冷靜許多。


    高又美穩定思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他該不會是千裏迢迢來討那件衣服的吧?


    “沒想到這麽快又見到你。”季雲白有些訝異,台灣明明很大,怎麽到哪裏都可以遇到熟人?


    不過相對於季雲白的沉穩,高又美就顯得很慌張。


    “嗯。”尷尬的點了點頭,這樣沒有預期的相遇,實在是很大的震撼。


    “又美,你們認識?”沈培茹來回看著兩個表情怪異的人。


    “是呀!”季雲白大方的點點頭,那女人吃驚又困窘的模樣,著實取悅了他。“既然我跟她認識,那可以給我一個房間嗎?”


    季雲白故意選在熱門的周六時間來到位於新竹縣郊這處占地萬坪左右的藍天農場,就是想看看該農場的訂房情形。


    “又美,怎麽辦?都沒有房間了。”沈培茹看著高又美。


    “沒有房間,我也沒辦法呀!你怎麽沒事先預約訂房呢?”高又美一臉抱歉的說。


    “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季雲白對她招招手。


    高又美隻能乖乖走出櫃台,誰讓她一看到他,就想起自己無理取鬧的那一晚。


    來到大門外,有幾張乘涼用的木椅,前方有烤肉區,右邊是小木屋群,左邊是果樹區,後方還有菜園和小型動物園。


    聞著淡淡的花香味,高又美在木椅上坐下,而季雲白也跟著在她對麵坐下。


    “沒想到你在這裏工作。”季雲白先開口了。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是陳國強告訴你的嗎?”高又美太驚訝,才沒想到其中的矛盾之處,更沒往偶遇的方向去思考。


    季雲白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打算讓她繼續誤會下去。“在這裏工作不錯吧?可以欣賞這麽美麗的風景,工作兼度假。”他伸了個大懶腰,將空氣用力吸進胸腔裏。


    “你是為了要回你那件衣服嗎?我已經洗好了,隻是一直沒有時間寄去給你。”她不想承認自己原先有上門還衣服的想法。


    “你認為我會為了一件衣服,特地從台北到這裏來?”他冷哼了一聲。


    “那不然呢?”她反問。


    “我隻是工作很累,想休息一下,順便度個假,況且有熟人可以當導遊,我當然就過來了。”他順水推舟,這下要知道藍天更私密的營運狀況,簡直是易如反掌。


    “那你怎麽不先打電話呢?”她再問。


    季雲白反應很快,不愧是在商場混了好幾年,他一下子就在腦子裏運轉出合理的借口。“你知道我叫什麽名字嗎?我如果先通知你我要來,你會不會先一步落跑?”他嘲諷似的取笑著她。


    “你那晚收留了我,我本來就應該當麵跟你謝謝的,怎麽可能會落跑嘛!請問要怎麽稱呼你?”她趕緊撐起笑臉。


    這個惡質的男人,怎麽句句話都說到她的心坎裏去,如果他事先通知她,她是真的有可能做出落跑的行為,畢竟那可是丟臉丟到家的事,可她嘴上還是不能承認。


    “季雲白,季節的季,跟這裏的天氣很符合的雲白,你呢?”


    這輩子她最痛恨的就是自我介紹的時候,偏偏從小到大自我介紹就像家常便飯,要是可以,她真想去改名,可是她老爸三令五申就是不準她動名字的主意,說這是創意,更要她尊重一個為人父親僅有的權力。


    “季雲白真是個好名字,好有詩情畫意的感覺。”沒像她的名字這麽俗氣。“我姓高叫又美,你叫我又美就行了。”


    她看著他,等著他的取笑,這是她每次介紹名宇之後必然的反應。


    “高又美,又美,你的也是好名字。”


    他沒有取笑她,還很認真的讚美,這讓她感到不可思議。“你怎麽沒有取笑我的名宇?”


    “為什麽要取笑你的名字?”


    “我既不高也不美呀!”她反而還可以揶揄一下自己。


    “名字是父母取的,你又不能決定,我為什麽要取笑你?況且你認為我的名字很詩情畫意,我卻討厭透了我的名字。”


    “怎麽會?我覺得你的名字好好聽,要是我能有你這樣的名字就好了。”沒想到兩人因為名字而把話題聊開了,


    “這個名字是我那個愛看文藝小說的媽媽取的。”他淡淡的笑了,眼前的女人不哭不鬧的時候的確可愛多了。


    “我的名字是我爸取的,他希望我將來是又美又高的大美人,隻可惜……”


    兩人相視笑了一下,季雲白把話題轉了回來。“真的沒有房間了嗎?”


    “早就客滿了。”她說。


    “但我難得休假,我一定要有個房間。”


    “就是沒房間呀!我也變不出來。”這個男人不僅惡質,看起來還很霸道。


    “你的房間呢?你應該有員工宿舍吧?”想到她曾經為陳國強哭得死去活來,季雲白心裏又漸漸不舒服一起來。


    “什麽意思?”她的頭皮好像微微發麻了。


    “意思就是,你的房間可以讓給我睡。”


    “不行,讓給你睡,我要睡哪裏?”偏偏她的個子嬌小,臉型清秀,就算生氣看起來都像是在撒嬌。


    “你可以去跟你同事睡。”


    “不行,我同事們都是兩人一間,沒有多餘的房間了。”她嘟著嘴。


    “意思是你自己睡一間房?”他挑眉,有著算計。


    她點頭。“我睡相不好,我不想吵到別人。”


    其實是她一睡著,就算打雷、地震也叫不醒她;她還很會說夢話,所以叔叔才給她一間房,誰讓她有叔叔這層關係。


    “要不,我可以睡地板,我不想白來一趟。”他在行前就有預測過沒房間的可能性,但他也想知道藍天這邊的應對能力,隻是沒想到會遇見她。


    “不行!”


    “你要是再說不行,我就把你那天在我那裏大吵大鬧,還抱著我睡一晚的事說出去。”他故意壞心的威脅她。


    他對她應該是鄙夷的,這樣又吵又鬧的女人是他最討厭的,可是他現在竟在逗弄她,大概是那晚她可憐的眼淚扭轉了他心底的某種感覺吧?


    看著她氣到小嘴一開一閉的,就會讓他想起那個情不自禁的吻,她愈說不行,他就愈要她答應。


    “不行!”她連忙揮揮手。“我說的不行,是你不行把我在你那裏的事說出去,況且我哪有抱著你睡一晚?”她苦惱到小臉都皺成一團了。


    她看著這張帥到有些狡黠的臉,視線繼續往下移到他那厚實的胸口,她好像真的有抱著他睡,難道夢裏的事全都是真的嗎?


    完了!她真的沒臉見人了!


    “沒嗎?你自己就像隻無尾熊,把我當作是尤加利樹,還……”他話沒來得及說完。


    “哇~~還有什麽?不會吧?我怎麽一點記憶都沒有!”雖然她被冷水給澆醒,但她是個隻有一瓶啤酒酒量的人,難怪會在睡著後就醉到不省人事。


    “你真的想知道你對我做了什麽?”他笑得很邪氣。


    她皺眉,難道那個真實感十足的吻是真的?她連連搖頭,在心裏拚命哀叫。“不不不,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很好,那我決定睡你的房間了,你可以跟我睡一問,我不在乎你的睡相不好,反正我已經看過了。”他噙著笑,以為來這裏就隻有公事,夜裏應該會很枯燥無味,沒想到遇見她,那事情應該會有趣多了。


    “不……”她連忙吞下“行”那個字。


    季雲白很滿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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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這個惡質又霸道的男人,高又美還是無奈的投降了,誰讓她有把柄在他的手上。


    當她要把季雲白帶回自己的房間時,沈培茹顯得非常吃驚。


    “又美,你跟他很熟嗎?不然你來跟我和小珍擠一擠,你的房間讓給季先生。”小珍是另一名櫃台小姐,也是沈培茹的室友。


    “不用了,我跟又美很熟,她跟我睡一間就行了。”季雲白替高又美答了話。


    高又美在心裏哀叫了一聲,又不能辯解什麽,真是啞巴吃黃連。


    “又美,你什麽時候有這麽帥的朋友,我怎麽不知道?”沈培茹看著季雲白,想戀愛的心情又在熊熊的燃燒。


    高又美幹幹笑了兩聲。“走了啦!我帶你去我的房間。”她拉著季雲白就快步上樓去。


    員工的宿舍就在這棟三層木造建築物的三樓,三樓總共隔成十幾個房間,她帶著他來到她的房間,將備分鑰匙交到他的手中。“你自己到處逛逛,我得去工作了。”


    “嗯。”他點點頭。


    “如果沒有盥洗用品的話,到櫃台來拿,你可不要用我的。”


    “你去我那裏,還不是用我的,這麽小氣。”他像小孩子似的,竟然和她鬥起嘴來。


    “我就是小氣,你明天是不是就要走了?”她心裏簡直快要氣炸了,隻是她盡量不讓自己表現出來。


    “急著趕我走呀?我有一個星期的假,所以我打算在這裏住一個星期。”他一副賴皮的樣子。


    “沒差,明天就有房間,你就可以去住小木屋了。”


    “再說吧!住你房間不錯呀!可以省房租。”他皮皮的笑著。


    厚,她平常的冷靜及理智,在跟他交手之後,完全功虧一簣,她隻能氣呼呼地轉身下樓。


    哈哈哈,季雲白沒想到平常太大的工作壓力,一遇上她那張毫不掩飾情緒的小臉,他的心情就大好。


    況且她氣嘟嘟的模樣真的好可愛,大概沒有人生氣還可以顯露出這樣的小女孩嬌態,就隻有她了。


    晚餐時,季雲白準時來到餐廳用餐,也很用心的對餐廳提供的菜色、服務生的態度,做了詳細紀錄和評比。


    隻不過他左顧右望還是看不到高又美的人影,大家都是成雙成對,不然就是一大家子,一個人用餐是無聊了些。


    夜裏,農場特別舉辦了一些活動,有鴨子賽跑比賽及夜賞螢火蟲,所有的遊客在吃過飯後,都到農場的四周散步,享受鳥語花香的夜晚。


    季雲白來到鴨子賽跑的場地,隻見有五條約二十公尺長的跑道,跑道都用低矮的網子隔開來,一旁還有五隻關在籠子裏的鴨子。


    消失了一整晚的高又美終於出現在場地前,看她手持麥克風,原來她還是活動的主持人。


    “各位佳賓,歡迎光臨藍天農場,在這美好的夜裏,我們要來玩個不一樣的小遊戲……”


    她身上穿著農場紅色的t恤製服,將長長的頭發束成馬尾,原來她的聲音是這麽甜美好聽、字正腔圓,他為什麽一直忽略了她的聲音呢?


    遊戲規則很簡單,每個遊客都可以下注,賭哪隻鴨子會跑第一,賭贏的就有農場準備的小禮物。


    遊客得拿房間的鑰匙來下注,放置在編有號碼的盒子裏,這樣一間房間就隻能投注一次,是很公平的方法。


    “快快快,下好就離手,我們再給各位一分鍾的時間,請把握最後的倒數計時,時間到就不能更改心意,盒子就得要蓋起來,誰都沒法作弊的。”高又美吆喝著,試圖炒熱氣氛。


    果然現場氣氛整個沸騰起來,五個工作人員抱著五隻鴨子站在跑道前,大家都仔細瞧著鴨子,看能不能看得出來哪隻鴨子的腿肉比較結實、比較能跑。


    季雲白這時來到高又美的麵前。“哪隻鴨子會贏?”


    高又美看著高她一顆頭的季雲白。“不知道!”她還在氣他威脅她。


    季雲白想了想,才把房間的鑰匙丟進二號的盒子裏,不在乎她氣呼呼的模樣。“若我贏了,記得要給我獎品。”


    “不好意思,工作人員不可以下注,你拿的是工作人員的房間鑰匙,況且二號那隻鴨子從來沒有贏過。”她很高興的反將了他一軍。


    “哦!偏偏我的賭運一向很好,若我贏了,你還是得給我獎品。”季雲白撂下話,才站到一邊去,然後仔細觀察活動的進行。


    她沒時間跟他爭辯,因為一分鍾已經到了,在她的倒數計時之下,盒子被蓋住,遊客都已經站到跑道的兩邊。


    五名站在起跑點的員工聽到槍響聲,放下懷裏的鴨子,並且立刻趕起了自己的鴨子。


    在遊客們拚命為自己投注號碼的鴨子加油的吆喝聲中,一場鴨子比賽在歡樂氣氛中結束了。


    結果,高又美瞪著那隻從來沒贏過的軟腳鴨,這次居然出乎意料之外的跑了個第一。


    天呀!難道連鴨子都要欺負她嗎?她眼角的餘光好像瞥見了季雲白那勝利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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