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近看著近在咫尺的林園，突然覺得一切都幸福得不真實。他再度抬手，把林園攬入懷裏，雙手環住她的背。
林園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雙手愣在半空。但不知過了多久，可能很久，也可能隻有一瞬，還沒等她做出反應，許近就推開她了。
“那個，咱們往回走吧。”許近不好意思地起身。
林園本來也有點害羞，但看到許近比她更害羞，又覺得有點好笑，“等等我，走那麽快幹嘛？”
又走了一段，林園問，“所以你不想上學也是因為家裏的事嗎？”
“也不全是，在這之前我也不愛學習。隻是不想再花他們錢了。”許近回答。
“你啊，就是自尊心太強了，想和他們斷絕關係不再往來，所以想經濟獨立。可是你總要為以後考慮的，現在如果借著他們的力走得更高更遠，也不算丟人啊。”林園心直口快。
許近聞言，站定，“如果我，我是說如果，不上學了，你會瞧不起我嗎？”
“我為什麽會瞧不起你，而且不能說是不上學了，是你選擇了自己的道路，這有什麽好被人瞧不起的。”
“之前不是你建議我回來上學的嗎，我以為你希望我好好學習。”
“怎麽說呢，有時候別人的建議就隻有一個作用，那就是像拋硬幣一樣，當你嚐試按照別人的建議做的時候，你心裏真正想做的事就有答案了。”
林園頓了一下，補充，“你不要管別人的希望，你自己知道自己希望做什麽就好了。”
許近看著林園的臉，明媚又靈動，好像所有解不開的結在她這裏都能輕易得到答案。
他突然慶幸自己當初玩心大發去堵了她，慶幸這雙眼此時此刻停留在自己身上。
“幹嘛這麽看我不說話。”林園被他看得害羞。
“沒什麽，就……走吧，送你回家。”
沒什麽，就是發現比自己想象的更喜歡你。
走到便利店門口，林園讓許近等一會，自己跑進便利店。
“這個給你，上次你沒吃到。”林園遞給許近一個真知棒。
許近接過棒棒糖，想到林園怒氣衝衝把他嘴裏的棒棒糖摔了的樣子，不自覺笑了。
“你知道嗎？棒棒糖是世界上第二甜的東西。”
“第一甜是什麽？”
“是我啊。”林園兩隻手擺在臉周圍，假裝一朵花一樣。
許近被她逗得大笑。
許近笑夠，停下，表情真摯“謝謝你。”
“那你就每天都得開心一點。”
第9章 早戀
“林園，楊老師叫你去教師休息室一趟。”班長下午自習前來叫林園。
林園正整理一會要做的習題，冷不丁被班主任叫，還有點懵。
走在路上想可能是考前動員吧，畢竟自己也名列前茅。但是想想真沒必要，自己不是考試會緊張的人，一會隨便安慰老師一下就行了。
然而輕鬆的心情在推開休息室的門那一刻，蕩然無存。
門裏等著她的不僅有楊老師，還有她的父母，許近，那天見到的許近的繼母，一個應該是許近父親的中年男人，和十五班班主任齊老師。
林園徹底懵了，她和許近在學校從來在人麵前表現出一絲一毫認識的跡象。
為什麽會這樣？
兩位老師和兩位女士坐在沙發上，又搬了兩個凳子給兩位父親坐，許近站在一邊。
許近聽到開門聲回頭看過去，雖然看到林園班主任的時候已經猜到了可能和她有關係，但是真的看到林園進來，心裏還是咯噔一下。
林園走過去，離許近不遠不近的地方站住了，讓自己冷靜下來，“楊老師你找我。”
“那，現在人齊了，我和齊老師一起找兩家家長都過來呢，就是想說一下……這兩個孩子早戀的事情。”楊老師開口，說到中間有點為難。
“什麽？”林園爸震驚，並不相信。“楊老師，是不是誤會了，我家園園不可能早戀。”
“是這樣，我們已經了解了，這兩個孩子，確實存在了一些比較親密的現象，可能還不是早戀那麽嚴重，但是也快考試了，找各位來呢就是想盡早溝通一下，不要影響學習。”齊老師接過話茬，委婉了一點。
“老師您是不是弄錯人了，我們家小近剛回學校沒多久，怎麽能這麽快就在學校談戀愛了呢。”許近繼母接茬。
林園正思考怎麽開口，說點什麽，但終究還是沒說。
齊老師和楊老師相互看了一眼，“那個，這個是有人今天放在我和楊老師桌上的，你們看一下吧。”
齊老師把照片遞給兩邊家長。
林園看到父母臉色變了，搶過照片，是她和許近前天晚上在花壇談心的時候，照片裏的他們相鄰而坐，擁抱，看起來就像一對情侶一樣。
林園荒誕的第一反應是：看起來還挺般配。
許近就近從林園手中拿走照片看了兩眼，越來越憤怒。
“那個林園，你說一下吧，我們也隻是想了解一下，老師了解你的為人，你肯定不會撒謊。”齊老師開口。
此時許昌平坐不住了，激動起身推了許近，“我說你怎麽突然轉了性了，合著來學校為了談戀愛是吧，我是讓你來學習的，不是讓你來搞那些亂七八糟的。”
“你說誰亂七八糟呢？”許近氣得青筋暴起。
鄭如玉趕緊攔住許昌平，“他爸別激動，老師都在呢，何況孩子能來學校學習是好事，為了人家女孩來的不也是來了麽。”
“誒許媽媽，這話我不同意您啊，您兒子本來這個時間來學校已經是很勉強，很影響我們班期末平均分的，何況您兒子不學習，不能耽誤人家女孩是不是，人家林園可是重點大學的好苗子。”齊老師反駁，感覺說的太直白了，又委婉了一點，“其實我的意思是，許近呢，這學期已經落下了太多了，也沒必要期末考這一回試了，下學期新學期再來，從頭好好學，還是個好苗子。”
憤怒至極的許近在聽到許媽媽這三個字的時候更是捏緊了拳頭。
林園趁齊老師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父母，又瞄了一眼許近，前者麵露擔憂，後者盛怒之極。
林園聽得頭疼，楊老師叫她來什麽意思暫且不知道，但是齊老師的目的很明顯，就是你們家長趕緊把許近領走，別影響我們班期末平均分。許近那個繼母也是，說話看似維護，其實句句拱火帶節奏。許近他爸更不用說了，隻會憤怒發火，還連帶著拐彎罵自己。
林園腦袋嗡嗡的，突然靈光一閃：裝暈倒會不會好一點。
嗯，會好一點，這場麵再下去就更混亂了，指不定都說出什麽話，一會再打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林園一聲不吭地晃悠兩下，然後重重往地上一摔。
“園園！”林園媽叫出聲。
許近看到林園倒地，心裏一下慌了，趕緊抱起林園往校醫室跑。林園父母也緊隨其後。
林園知道父母也在旁邊，不知道怎麽收場，但是也想告訴許近不用跑那麽快，她沒事。
她一隻手正好落在許近胸膛處，她悄悄伸出手指，戳了戳許近，在許近低頭看她的時候，輕輕地眨了眨眼。
許近一下明白了她的意圖，在經曆了盛怒和恐慌之後，他突然有點想笑，他實在不知道林園小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麽，竟然能想到裝暈倒。
但是他看林園父母焦急的樣子，也沒減緩腳步，繼續跑向校醫室了。
林園被放在病床上，不知道怎麽收場，趁校醫還沒給她紮什麽針，趕緊幽幽轉醒。
“園園，哪不舒服，跟媽媽說。”
“我就是剛才頭有點暈，眼前看不清，站不穩。”林園這話半真半假，她剛才確實頭暈來著，但是還是能站著的。
“媽我餓了，我中午就吃了兩口麵包。”這句林園倒是沒撒謊，她是真餓了，期末她不緊張，但是不代表她不努力，她總覺得怎麽學都有更多的沒學，更多的書沒看，更多的題沒做，索性中午吃飯也不去了，隨便吃兩口程成給她帶的麵包什麽的，有時候學得入迷了，東西也忘了吃。
“孩子是低血糖了，也別打針了，帶回家吃點好吃的吧。”林園爸說道。
“那個叔叔，我這有糖，先讓她吃上吧。”把林園放下之後許近就一直老老實實站在後麵，這時拿出前天林園給他的真知棒。
其實他最近看林園是有點虛弱的，所以她暈倒的時候他才那麽著急。
林園接過糖，說了聲謝謝，打開包裝吃了，心想這糖又沒讓許近吃上。
林園爸站起來，看了眼許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謝謝你小夥子，叫許近是吧，我們先帶園園回家了，你家的事你自己處理吧。”
看到照片時候林爸其實挺生氣的，感覺自家女兒被人哄騙走了，但是看到許近毫不猶豫抱起林園，一路上衝到校醫室的時候，也動容了，誰沒年輕過呢，誰沒在校園時期感受過懵懂心動呢。
“好的叔叔，那我先走了。”
許近也不願意再回班裏，索性出了校門，反正逃課是他最拿手的事。
林爸給楊老師打了個電話，也帶著女兒回家了。
晚飯是林媽路上電話訂的，到家馬上就吃上了，吃飯期間父母絲毫沒提下午的事，就默默看著女兒吃飯。
“園園，媽媽知道你心裏覺得考試要緊，但是身體更要緊，中午得正常去吃飯啊，不差那一會兒，知道嗎？”林媽囑咐。
“是啊，今天我和你媽都嚇死了，低血糖可不是小事，這是發現的及時，要是你正自習呢，你覺得暈了就趴一會，沒人發現那很可能起不來了知道嗎？”林爸接著囑咐。
林園突然覺得眼睛一熱，他爸媽最關心的才不是她早不早戀影不影響學習，她健康才是父母最大的欣慰。平時林園家裏一直氛圍很好，所以也沒感受這麽深，直到今天鬧這一出，還有許近他家人一襯托，更深刻體會了自己有多幸福。
林園點點頭。
吃完了飯，林園沒動，心想怎麽的也都得聊到許近那個話題。
“我們沒早戀，我也沒想早戀，”林園開口，“但是我確實喜歡他。”
“你們看到那個照片，不知道是誰拍的，但是當時就是作為朋友安慰他才那樣的，你們今天也看到了，他爸那樣，他繼母也句句煽風點火的，他就是跟我說這些的時候太難過了，我就安慰他一下，沒想別的。”
“而且你看我都學得入迷了，根本也不能影響我學習。”
林園低著頭一股腦把話都說了，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她本身就很實誠。
林媽聽完噗嗤笑了，“我女兒還真坦誠，還和我們說你喜歡他。”
林園臉紅了。
“那男孩也喜歡你吧，那麽遠的路，一聲不吭抱著你跑，不喜歡你能那樣？但是該說不說，這小子欠缺點急救常識，他要是早把糖給你吃了不就早好了。”
“那個，我暈倒是裝的，但是我真不舒服了，我中午也真就吃了兩口麵包，我就是嫌他們太煩了，嗡嗡嗡的鬧心，想個辦法逃出去。我不該裝病，讓你們擔心。”林園低頭承認錯誤，越說越心虛，爸媽那麽關心她，她還裝病嚇唬她們。
“行了，我和你爸也沒怪你，不管你是不是裝的，飯你每天都得正常吃。”林媽說，“你跟那男孩的事呢，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我們管不著，你也說了一你沒打算談戀愛，二也不影響你學習，其實我們也不擔心你。”
“誒，我還是擔心的啊，我告訴你啊你們那個擁抱就是極限了，以後不能有更過界的事情，聽到沒有。”林爸接話茬說。
“誒呀我知道。”林園害羞極了。
“你們見麵啊，交朋友啊，都是你的自由，爸媽這一方麵從不限製你，你平時放學回來早啊晚啊的，周末跟誰出去玩，我們沒管過你吧。你先是你自己，才是爸爸媽媽的女兒。”林媽說道，“而且我女兒啊什麽事自己心裏都清楚著呢，從不讓我們操心。”
“咋還誇上我了，怪不好意思的。”林園笑了。
“你還有不好意思的，人家不好意思的孩子可不跟父母說喜歡哪個男生。”林爸笑著調侃她。
“誒呀，不說了，我學習去了。”林園迅速逃離。
林園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雙手愣在半空。但不知過了多久，可能很久，也可能隻有一瞬，還沒等她做出反應，許近就推開她了。
“那個，咱們往回走吧。”許近不好意思地起身。
林園本來也有點害羞，但看到許近比她更害羞，又覺得有點好笑，“等等我，走那麽快幹嘛？”
又走了一段，林園問，“所以你不想上學也是因為家裏的事嗎？”
“也不全是，在這之前我也不愛學習。隻是不想再花他們錢了。”許近回答。
“你啊，就是自尊心太強了，想和他們斷絕關係不再往來，所以想經濟獨立。可是你總要為以後考慮的，現在如果借著他們的力走得更高更遠，也不算丟人啊。”林園心直口快。
許近聞言，站定，“如果我，我是說如果，不上學了，你會瞧不起我嗎？”
“我為什麽會瞧不起你，而且不能說是不上學了，是你選擇了自己的道路，這有什麽好被人瞧不起的。”
“之前不是你建議我回來上學的嗎，我以為你希望我好好學習。”
“怎麽說呢，有時候別人的建議就隻有一個作用，那就是像拋硬幣一樣，當你嚐試按照別人的建議做的時候，你心裏真正想做的事就有答案了。”
林園頓了一下，補充，“你不要管別人的希望，你自己知道自己希望做什麽就好了。”
許近看著林園的臉，明媚又靈動，好像所有解不開的結在她這裏都能輕易得到答案。
他突然慶幸自己當初玩心大發去堵了她，慶幸這雙眼此時此刻停留在自己身上。
“幹嘛這麽看我不說話。”林園被他看得害羞。
“沒什麽，就……走吧，送你回家。”
沒什麽，就是發現比自己想象的更喜歡你。
走到便利店門口，林園讓許近等一會，自己跑進便利店。
“這個給你，上次你沒吃到。”林園遞給許近一個真知棒。
許近接過棒棒糖，想到林園怒氣衝衝把他嘴裏的棒棒糖摔了的樣子，不自覺笑了。
“你知道嗎？棒棒糖是世界上第二甜的東西。”
“第一甜是什麽？”
“是我啊。”林園兩隻手擺在臉周圍，假裝一朵花一樣。
許近被她逗得大笑。
許近笑夠，停下，表情真摯“謝謝你。”
“那你就每天都得開心一點。”
第9章 早戀
“林園，楊老師叫你去教師休息室一趟。”班長下午自習前來叫林園。
林園正整理一會要做的習題，冷不丁被班主任叫，還有點懵。
走在路上想可能是考前動員吧，畢竟自己也名列前茅。但是想想真沒必要，自己不是考試會緊張的人，一會隨便安慰老師一下就行了。
然而輕鬆的心情在推開休息室的門那一刻，蕩然無存。
門裏等著她的不僅有楊老師，還有她的父母，許近，那天見到的許近的繼母，一個應該是許近父親的中年男人，和十五班班主任齊老師。
林園徹底懵了，她和許近在學校從來在人麵前表現出一絲一毫認識的跡象。
為什麽會這樣？
兩位老師和兩位女士坐在沙發上，又搬了兩個凳子給兩位父親坐，許近站在一邊。
許近聽到開門聲回頭看過去，雖然看到林園班主任的時候已經猜到了可能和她有關係，但是真的看到林園進來，心裏還是咯噔一下。
林園走過去，離許近不遠不近的地方站住了，讓自己冷靜下來，“楊老師你找我。”
“那，現在人齊了，我和齊老師一起找兩家家長都過來呢，就是想說一下……這兩個孩子早戀的事情。”楊老師開口，說到中間有點為難。
“什麽？”林園爸震驚，並不相信。“楊老師，是不是誤會了，我家園園不可能早戀。”
“是這樣，我們已經了解了，這兩個孩子，確實存在了一些比較親密的現象，可能還不是早戀那麽嚴重，但是也快考試了，找各位來呢就是想盡早溝通一下，不要影響學習。”齊老師接過話茬，委婉了一點。
“老師您是不是弄錯人了，我們家小近剛回學校沒多久，怎麽能這麽快就在學校談戀愛了呢。”許近繼母接茬。
林園正思考怎麽開口，說點什麽，但終究還是沒說。
齊老師和楊老師相互看了一眼，“那個，這個是有人今天放在我和楊老師桌上的，你們看一下吧。”
齊老師把照片遞給兩邊家長。
林園看到父母臉色變了，搶過照片，是她和許近前天晚上在花壇談心的時候，照片裏的他們相鄰而坐，擁抱，看起來就像一對情侶一樣。
林園荒誕的第一反應是：看起來還挺般配。
許近就近從林園手中拿走照片看了兩眼，越來越憤怒。
“那個林園，你說一下吧，我們也隻是想了解一下，老師了解你的為人，你肯定不會撒謊。”齊老師開口。
此時許昌平坐不住了，激動起身推了許近，“我說你怎麽突然轉了性了，合著來學校為了談戀愛是吧，我是讓你來學習的，不是讓你來搞那些亂七八糟的。”
“你說誰亂七八糟呢？”許近氣得青筋暴起。
鄭如玉趕緊攔住許昌平，“他爸別激動，老師都在呢，何況孩子能來學校學習是好事，為了人家女孩來的不也是來了麽。”
“誒許媽媽，這話我不同意您啊，您兒子本來這個時間來學校已經是很勉強，很影響我們班期末平均分的，何況您兒子不學習，不能耽誤人家女孩是不是，人家林園可是重點大學的好苗子。”齊老師反駁，感覺說的太直白了，又委婉了一點，“其實我的意思是，許近呢，這學期已經落下了太多了，也沒必要期末考這一回試了，下學期新學期再來，從頭好好學，還是個好苗子。”
憤怒至極的許近在聽到許媽媽這三個字的時候更是捏緊了拳頭。
林園趁齊老師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父母，又瞄了一眼許近，前者麵露擔憂，後者盛怒之極。
林園聽得頭疼，楊老師叫她來什麽意思暫且不知道，但是齊老師的目的很明顯，就是你們家長趕緊把許近領走，別影響我們班期末平均分。許近那個繼母也是，說話看似維護，其實句句拱火帶節奏。許近他爸更不用說了，隻會憤怒發火，還連帶著拐彎罵自己。
林園腦袋嗡嗡的，突然靈光一閃：裝暈倒會不會好一點。
嗯，會好一點，這場麵再下去就更混亂了，指不定都說出什麽話，一會再打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林園一聲不吭地晃悠兩下，然後重重往地上一摔。
“園園！”林園媽叫出聲。
許近看到林園倒地，心裏一下慌了，趕緊抱起林園往校醫室跑。林園父母也緊隨其後。
林園知道父母也在旁邊，不知道怎麽收場，但是也想告訴許近不用跑那麽快，她沒事。
她一隻手正好落在許近胸膛處，她悄悄伸出手指，戳了戳許近，在許近低頭看她的時候，輕輕地眨了眨眼。
許近一下明白了她的意圖，在經曆了盛怒和恐慌之後，他突然有點想笑，他實在不知道林園小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麽，竟然能想到裝暈倒。
但是他看林園父母焦急的樣子，也沒減緩腳步，繼續跑向校醫室了。
林園被放在病床上，不知道怎麽收場，趁校醫還沒給她紮什麽針，趕緊幽幽轉醒。
“園園，哪不舒服，跟媽媽說。”
“我就是剛才頭有點暈，眼前看不清，站不穩。”林園這話半真半假，她剛才確實頭暈來著，但是還是能站著的。
“媽我餓了，我中午就吃了兩口麵包。”這句林園倒是沒撒謊，她是真餓了，期末她不緊張，但是不代表她不努力，她總覺得怎麽學都有更多的沒學，更多的書沒看，更多的題沒做，索性中午吃飯也不去了，隨便吃兩口程成給她帶的麵包什麽的，有時候學得入迷了，東西也忘了吃。
“孩子是低血糖了，也別打針了，帶回家吃點好吃的吧。”林園爸說道。
“那個叔叔，我這有糖，先讓她吃上吧。”把林園放下之後許近就一直老老實實站在後麵，這時拿出前天林園給他的真知棒。
其實他最近看林園是有點虛弱的，所以她暈倒的時候他才那麽著急。
林園接過糖，說了聲謝謝，打開包裝吃了，心想這糖又沒讓許近吃上。
林園爸站起來，看了眼許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謝謝你小夥子，叫許近是吧，我們先帶園園回家了，你家的事你自己處理吧。”
看到照片時候林爸其實挺生氣的，感覺自家女兒被人哄騙走了，但是看到許近毫不猶豫抱起林園，一路上衝到校醫室的時候，也動容了，誰沒年輕過呢，誰沒在校園時期感受過懵懂心動呢。
“好的叔叔，那我先走了。”
許近也不願意再回班裏，索性出了校門，反正逃課是他最拿手的事。
林爸給楊老師打了個電話，也帶著女兒回家了。
晚飯是林媽路上電話訂的，到家馬上就吃上了，吃飯期間父母絲毫沒提下午的事，就默默看著女兒吃飯。
“園園，媽媽知道你心裏覺得考試要緊，但是身體更要緊，中午得正常去吃飯啊，不差那一會兒，知道嗎？”林媽囑咐。
“是啊，今天我和你媽都嚇死了，低血糖可不是小事，這是發現的及時，要是你正自習呢，你覺得暈了就趴一會，沒人發現那很可能起不來了知道嗎？”林爸接著囑咐。
林園突然覺得眼睛一熱，他爸媽最關心的才不是她早不早戀影不影響學習，她健康才是父母最大的欣慰。平時林園家裏一直氛圍很好，所以也沒感受這麽深，直到今天鬧這一出，還有許近他家人一襯托，更深刻體會了自己有多幸福。
林園點點頭。
吃完了飯，林園沒動，心想怎麽的也都得聊到許近那個話題。
“我們沒早戀，我也沒想早戀，”林園開口，“但是我確實喜歡他。”
“你們看到那個照片，不知道是誰拍的，但是當時就是作為朋友安慰他才那樣的，你們今天也看到了，他爸那樣，他繼母也句句煽風點火的，他就是跟我說這些的時候太難過了，我就安慰他一下，沒想別的。”
“而且你看我都學得入迷了，根本也不能影響我學習。”
林園低著頭一股腦把話都說了，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她本身就很實誠。
林媽聽完噗嗤笑了，“我女兒還真坦誠，還和我們說你喜歡他。”
林園臉紅了。
“那男孩也喜歡你吧，那麽遠的路，一聲不吭抱著你跑，不喜歡你能那樣？但是該說不說，這小子欠缺點急救常識，他要是早把糖給你吃了不就早好了。”
“那個，我暈倒是裝的，但是我真不舒服了，我中午也真就吃了兩口麵包，我就是嫌他們太煩了，嗡嗡嗡的鬧心，想個辦法逃出去。我不該裝病，讓你們擔心。”林園低頭承認錯誤，越說越心虛，爸媽那麽關心她，她還裝病嚇唬她們。
“行了，我和你爸也沒怪你，不管你是不是裝的，飯你每天都得正常吃。”林媽說，“你跟那男孩的事呢，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我們管不著，你也說了一你沒打算談戀愛，二也不影響你學習，其實我們也不擔心你。”
“誒，我還是擔心的啊，我告訴你啊你們那個擁抱就是極限了，以後不能有更過界的事情，聽到沒有。”林爸接話茬說。
“誒呀我知道。”林園害羞極了。
“你們見麵啊，交朋友啊，都是你的自由，爸媽這一方麵從不限製你，你平時放學回來早啊晚啊的，周末跟誰出去玩，我們沒管過你吧。你先是你自己，才是爸爸媽媽的女兒。”林媽說道，“而且我女兒啊什麽事自己心裏都清楚著呢，從不讓我們操心。”
“咋還誇上我了，怪不好意思的。”林園笑了。
“你還有不好意思的，人家不好意思的孩子可不跟父母說喜歡哪個男生。”林爸笑著調侃她。
“誒呀，不說了，我學習去了。”林園迅速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