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從來沒有被這麽多人注視過,男娃下意識地躲了躲身子,他媽一把把他拉了出來。


    “狗娃,怎麽知道的?”


    自家媽媽發問,男娃自然不再膽怯,大著嗓子道:“我看到了,下午的時候我就在這邊玩的,我看到徐家姑姑一腳踢倒了門,氣衝衝地進屋子了,過了好一會才出來,出來的時候還笑呢。”


    男娃說的信誓旦旦的,他媽卻聽出了問題,一把捂住了男娃的嘴,將他扯到自己的身後。


    “胡說八道什麽!”嗬斥完自家的小孩,這才抬起頭看著大家道:“我家孩子不懂事胡說呢,你們可千萬不要當真。”


    徐家可是村子裏的“大戶人家”,徐嬌嬌的大伯可是村裏的大隊書記,他們家怎麽能得罪得起這樣的人家呢?


    可小娃卻沒有他媽媽那麽多的彎彎繞繞,男娃被他媽這麽一說,立馬就不高興了,甩開他媽的手,氣鼓鼓大聲叫道:“我沒有胡說八道!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就是徐家的姑姑!”


    蘇謹言站到了小孩的麵前,蹲了下來,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撫他道:“叔叔知道你說的是真的,你能把你看到的都告訴叔叔麽?”


    狗娃從來沒有被大人如此尊重過,在家裏他爸媽總喜歡嗬斥他,從來把他說的都話當成耳旁風,可是這位叔叔卻能夠蹲下來,平視他,耐心地聽他講話。狗娃雖然不知道這是一種被尊重的感覺,但並不妨礙他的心鼓囊囊的,他想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麵前的這位叔叔。


    他咧開了大嘴,豁了大門牙,看起來黑洞洞的。


    “叔,今天下午的時候我跟友田在那邊玩水,後來友田不想玩了回去了,我就一個人在那裏玩。等太陽照到那塊蘆葦叢的時候我看到徐姑姑一腳把門給踢開了。我偷偷探著頭看過,就是她在叔家砸東西,嘴上還罵罵咧咧的,可難聽了。一點也不像我之前認識的溫柔可親的徐姑姑,就跟電影裏麵作惡的地主婆一樣。沒過一會我就看到她出來了,臉上還帶著笑,那笑就跟我媽打完我爸露出來的笑容一樣!”


    公社裏麵偶爾會放電影,在男娃的印象裏麵他見過最壞的人就是電影裏麵那些個壓迫人的地主和地主婆了。


    男娃說完這些,要說當時的場景,那就是“我和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


    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幹出這種事情的人會是徐嬌嬌。


    蘇謹言站了起來,推開了人群走到徐家的大門前,砰砰地敲著徐家的大門。


    “徐嬌嬌你給我出來,你不要以為你躲在裏麵就跟沒事人一樣,你要是現在不開門,一會兒警察也會過來敲你家大門的,你快給我出來!”


    徐嬌嬌其實一直躲在門後麵,透過門縫看事態的發展。她本來以為自己幹這些事人不知鬼不覺的。哪想到居然被一個小娃娃給看了去了。


    不過還好,她在蘇謹言剛說出要報警的時候就讓她家的侄子從後門出去找她大伯去了。她讓她大伯攔住去報警的人。


    隻要不報警,這件事情就不算嚴重,她大伯都能給她兜住。


    今天她已經在學校麵前丟了大臉了,往日裝出來的溫柔假象也都被揭穿了,她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他們村子裏的人都是些扶不上牆的爛泥,往後沒一個出息的。他們對她的看法重要麽?實際上並不重要就是了,剛重生回來的時候她就是太想要一個好名聲了,所以才裝的那般好,現在想想好像也沒那個必要。


    她一把將門打開,瞪著眼珠子就走了出來:“你們都圍在我家做什麽?”


    “我們圍在你家是為了什麽你不清楚麽?我家被砸了是你幹的吧?快把你拿走的東西還出來,否則毀人財物和偷竊可是兩項罪名。”


    “我可不懂你說什麽?什麽毀人財物,什麽偷竊?跟我有什麽關係?”徐嬌嬌抵死不認。


    “你不想認?我們可是有證人的,有人看到了,你以為你能抵賴的了麽?”


    “誰看到了?你讓他站出來與我對峙啊,況且你有什麽資格盤問我?你是警察麽?警察你叫的來麽?”


    蘇謹言聽出了徐嬌嬌的言外之意,眼神逐漸幽深:“你找人去攔人了?”


    “怎麽?我不可以麽?村子裏的事情何必要找警察,說出去丟臉的可是我們整個村子。”徐嬌嬌說得理直氣壯的。


    可真還就有人認為她說得對了。開始大家不阻攔蘇謹言報警是因為害怕小偷會光顧自己家裏。可當狗娃指出幹出這些事情的人是徐嬌嬌之後,他們就忽然覺得這件事情與自己無關了。


    說白了就是兩家人矛盾的問題,兩家人一起攤到明麵上,大家一起幫忙說和說和就完事了,何必鬧到要報警,弄得整個村子一起丟臉呢。


    一瞬間,事不關己地眾人就開始慷他人之慨了。


    “蘇知青啊,嬌嬌說的也有道理,這件事情沒必要鬧到警局麽,你們有什麽矛盾我們一起幫你們說和說和就好了嘛。”


    說白了徐嬌嬌姓徐,是他們一個村子裏的自己人。蘇謹言姓蘇,是個外來人,能幫親的時候,他們自然是幫親。


    徐嬌嬌這丫頭也是他們看著長大的,人不壞的,可能就是犯糊塗了,說到底蘇知青也是有責任的麽。他要是不跟徐小花結婚,徐嬌嬌又怎麽會生這麽大的氣不是麽?


    人群自然而然地開始為徐嬌嬌開脫。


    徐嬌嬌更加得意了,她就知道,就算她砸了蘇謹言的家,村子裏的人偏幫的還是她,她愈發趾高氣昂,看著蘇謹言的眼神裏都寫著“你能奈我何”幾個大字。


    徐嬌嬌的爸爸適時走了出來,堆著笑臉:“哎,嬌嬌這次知道錯了,我們會跟蘇知青道歉的。都是一家人,哪裏要鬧到去警局的地步?嬌嬌我肯定會說她的,小花,爸跟你道歉,都這樣了,你就別鬧了吧。嬌嬌毀的那些糧食,一會我都還給你,你可快別生嬌嬌的氣了。都是一家人,氣性別那麽大,傷了和氣,往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多不好啊。”


    見小花走了出來,徐保華立馬將氣焰對準了小花,好像隻要他道了歉,小花就一定要接受一樣。


    小花見到徐保華用嚴厲地語氣對她說話的時候,就條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她看了看徐保華又看了看蘇謹言,躲到了蘇謹言的身後:“讓嬌嬌把我的吊墜還給我,不然,我是不會原諒她的。”


    徐保華都要氣笑了,他怎麽也沒想到一直以來看到他跟耗子看到貓一樣的養女居然會反抗自己。果然就是個白眼狼,嫁了人就反噬家裏,還好她的糧食工分不是她自己不能領,不然就白養一個女兒了。


    “你以為你讓人攔住報警的人,我就沒辦法再找別人報警麽?”蘇謹言幹脆不廢話,打算自己去了。


    村裏人卻都在勸說他。


    “蘇知青啊,氣性別那麽大,好好說說,能解決的。”


    “就是啊,保華不都說要賠你了麽。不要鬧那麽大,不好的。”


    就在大家都僵持著的時候,徐保華的大哥,帶著去報警的人過來了。


    徐保華的大哥名為徐保中,他長著一張方正的國字臉,看起來很有威嚴。此時他板著一張臉,麵色很不善。


    他一到現場就用咄咄逼人的眼神看著蘇謹言,不耐煩地問道:“是你叫人去報警的麽?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村子是不許報警的?”


    整個村子雖然不是徐保中的一言堂,但是他的威信還是挺足的。他一到來,所有人都不說話了,有些剛剛還猶豫的,覺得需要報警的人也閉緊了雙唇。甚至有些膽小的已經走了,不打算再看這個熱鬧了。


    徐保華一見他大哥來了,立馬就占到了他大哥的身後,趾高氣昂道:“大哥,蘇謹言這個小子一點也不知道感恩,明明娶了我徐家的丫頭,可心卻不在我們徐家這邊。我看不如讓他跟小花離婚算了,回頭我們再給小花找個好的。”


    徐保中並不搭理他弟弟,在他看來,他弟弟就是個沒腦子的。不過是仗著他的勢。不過在村子裏他還是能護得住他的,所以,便也無所謂了。


    不過這個蘇謹言確實是個刺頭,很不好管教的樣子。


    蘇謹言簡直都要氣笑了,這個徐保華不過就是個跳梁小醜罷了,真正難纏的還是這個徐保中。


    “徐支書倒是挺大的威風,不許村子裏麵的人報警,這是哪條法律?還是說,你徐支書是村子裏的土霸王,所有的人都要聽你的?看起來倒是比當年的地主還要威風許多呢,就是不知道公社的人知不知道你的這種作態。”


    徐保中還沒說什麽,徐保華就跳了起來:“你算個什麽東西?不過就是外麵來的插隊知青,就算是死在了我們這裏,也不會有人知道的。你還敢威脅我大哥,信不信我弄死你,還能說成家事?”


    徐保中眼皮子跳了跳,他知道自家弟弟蠢,沒想到居然蠢成這樣,敢當麵威脅人。


    他一把將自己的弟弟拉到了身後,對著蘇謹言扯了個僵硬的笑臉:“蘇知青怎麽這麽大的火氣?我什麽時候說村子是我的一言堂了?我隻是覺得,今天這事情不過是我們一個村子裏的一點家事麽?有必要那麽興師動眾到報警麽?萬一影響了年底公社各個村子的評比,那就真的是我不對了,不是麽?


    大家都消消氣,歇歇火,坐下來好好談談。你說這事是嬌嬌幹的,我覺得不對。嬌嬌那麽一個瘦瘦弱弱的女同誌,哪裏有那麽大的勁能將東西砸成那樣?我看一定是別的村子的二流子幹的,你說是不是?”


    “明明有證人,你們卻都不信,我算是明白了,這個村子果然是你的一言堂,你想把白的說成是黑的,就要讓所有人都認為是黑的。新中國已經成立了,你醒醒吧,這件事情我是不會妥協的,今天就算你攔著我,我也是會去公安報警的。除非你把我拘在村子裏麵不讓我出去。不過可惜,你沒有那麽大的能量。”


    蘇謹言說的斬釘截鐵,他就不信了,麵前的這些人真的能阻擋地了他。


    徐保中歎了口氣:“蘇知青你怎麽就這麽強呢?你說小孩子說的話能當真麽?就算是公安同誌親自來了,小孩子的話也不能當真不是麽?”


    狗娃的媽一聽這話立馬接上:“支書說的對,我家狗娃都是瞎說的,小孩子的話可當不得真的,小孩子不懂事胡說八道,我在這裏就先給嬌嬌道個歉了,我家狗娃肯定是看錯了,我回家一定好好收拾他,不讓他再亂講話了。”


    說完,狗娃的媽拉著一臉不情願的狗娃就回去了。


    徐保中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蘇謹言道:“我就說吧,小孩子的證詞根本當不得真的。既然這樣,我們就不要讓公安同誌白白跑一趟了不是麽?至於你損失的這些糧食,嗯,這樣吧,一會我就讓人送些糧食過來,就從小花的公分裏麵扣吧。”


    徐保中一錘定音,臉上不期然地帶上了一抹得意的笑,他就知道,這個村子裏麵沒有人願意得罪他的。那自然是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徐嬌嬌也露出心安的笑容,她就知道,隻要她大伯出馬,蘇謹言就隻能認栽。


    蘇謹言沒想到徐保中在村子裏的積威居然這麽嚴重,重到狗娃的媽不願意讓自己孩子出來指證的地步。


    他能理解狗娃媽的謹慎,所以沒有阻止他們母子兩的離開,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會妥協。


    “我今天可是見識到徐支書的威風了,不過,你以為沒有人出來給我作證我就會妥協麽?還有,賠償我們糧食本來就是應該的,可你居然還要扣小花的公分,果然是覺得我們夫妻兩個是軟柿子,人你們拿捏是不是?


    說起來,你們怕是不知道現在有一項技術叫做指紋驗證吧。隻要徐嬌嬌接觸過那些糧食,那麽那個上麵就會出現徐嬌嬌的指紋。任你們如何抵賴都不行的。畢竟,徐嬌嬌往日從來不會出現在我們的屋子裏麵,指紋自然不會憑空而來。如果驗出了指紋,根本不需要什麽證人,就能證明這一切都是徐嬌嬌幹的。我想想,毀人財務,偷竊你們說公安會怎麽判呢?”


    徐保中一瞬間黑了臉,他看了一眼徐嬌嬌,從她的眼裏看出了害怕之後,他就知道這件事情確實是徐嬌嬌幹的了。


    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家人身上出現這樣的汙點。他知道村子上有的是人對他村支書的職位虎視眈眈。如果徐嬌嬌因為這件事情上了公安的檔案,這就是他的一個把柄了。畢竟,有了檔案是無論怎麽掩藏都掩藏不了的。


    他死死地盯著蘇謹言:“蘇知青,你不要忘了,你如果想要回城的話可是需要經過我的同意的。怎麽,你想要一輩子紮根在農村麽?”


    徐保中自以為自己戳中了蘇謹言的軟肋,畢竟這年頭基本上所有下放的知青都是想要回城的,他就不相信蘇謹言不想。隻要蘇謹言有這個想法,他就必然受製於他。


    他信誓旦旦地篤定,卻不想蘇謹言最不受威脅的反而就是這個。


    蘇謹言是知道未來的形勢的,他自然知道4年之後就會恢複高考,他隻要考中了大學,誰能阻止地了他回城呢?


    徐嬌嬌提起的心又瞬間放了下來。她當然知道指紋可以用來判案,雖然她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這項技術,但是萬一呢?她可是要嫁人上人的人,哪能留下案底?不行,絕對不行的。所以,當她聽到她大伯拿回城的事情威脅蘇謹言的時候,她就知道穩了。


    作為蘇謹言曾經的枕邊人,她比誰都知道蘇謹言想要回城的心是多麽的迫切。回城是蘇謹言最大的願望,所以,他一定會被這個威脅到的。


    哪想。徐嬌嬌剛剛放下心,蘇謹言就冷不丁地嗤笑出聲:“怎麽?沒有其他可以用來威脅的事情了麽?那可真是巧了呢,我還真的就不在意這個事情。我可是真誠地響應國家的號召的,回城?不存在的,我為什麽要回城?是農村的稻田不香?還是農村的耕牛不可愛?我為什麽要回去?


    所以,如果沒有別的能威脅我的事情的話,那你們讓讓,我要去報警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傻眼了,他們沒有想到蘇謹言居然一顆紅心如此熱忱,真的就不想回城了,這是真的麽?


    所有人都盯著蘇謹言的臉看,企圖看出一點破綻,結果沒想到蘇謹言滴水不漏,誰也沒辦法從他的臉上看出真假。


    徐嬌嬌緊張了,她一把抓住她大伯的衣角,企圖讓她大伯再想想其他的辦法。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就在她抓住她大伯衣角的一瞬間她大伯居然狠狠地給了她一個大耳刮子。


    徐嬌嬌震驚地捂著臉,不可置信地望著她的大伯。前世今生都沒有被人打過的她被大伯給打蒙了,在反應過來的一瞬間,羞恥和委屈湧上了心頭,眼淚不受控製地就往下掉了。


    大伯,怎麽可以打她?一抹恨意憑空在她的心裏麵滋生。


    “還不快向蘇知青道歉!一天天的淨不幹好事,小小年紀就不學好,我看是太閑了。我老徐家怎麽就生出了你這麽個不要臉的姑娘!”


    徐保中真的是氣急了,平日裏看著徐嬌嬌挺乖巧懂事的,他也就不介意寵她一下,可誰想她一下子就給她捅出這麽大個簍子,不行就嫁出去吧,省的給他老徐家丟臉。


    徐嬌嬌一點也不知道她大伯在想什麽,若是被她知道了,許是恨意會更加深。


    蘇謹言詫異地看了徐保中一眼,他沒想到徐保中這麽快就變了副臉麵。他該強硬時強硬,該低頭時低頭,難怪是能當上村支書的人,比徐保華真的強得不是一星半點了。


    第18章 談判二


    可惜徐保中的這一套做法並不能讓蘇謹言改變態度。


    “可惜了, 你看徐嬌嬌的那個樣子像是認錯的樣子麽?她那副恨不得將我抽筋扒皮的姿態,你指望我能原諒她?那你還不如做夢來得快一點。”


    說完,蘇謹言直接拉上徐嬌嬌的手, 打算去報警了。


    徐保中隨著蘇謹言的話看到了徐嬌嬌臉上來不及收回去的憤恨神態,心中暗罵,臉上卻忍不住做出挫敗的神色:“說吧, 蘇知青,你有什麽要求就都說出來吧, 隻要你不再追究這件事情,你的要求隻要 不超出我能力的範圍,我能滿足你, 就盡量滿足你。”


    徐保中終於還是軟了態度。


    “大哥!”徐保華忍不住驚叫出聲,他們為什麽要對蘇謹言這個小子低頭?他就不信將蘇謹言揍個半死,他還會扯著這件事情不放。


    狠厲的神色在他的眼神積聚,徐保中一拳頭敲到了他的頭上,狠狠道:“你給我閉嘴,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大哥, 就聽我命令行事, 否則, 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弟弟。”


    徐保華一直知道自己一家能在村子裏過得這麽快活,靠的就是他這個有能耐的大哥, 他大哥一說要不認他這個弟弟,他立馬就心慌了,哪裏還顧得上記恨。


    “大哥聽你的, 都聽你的。”說完, 他一把揪過徐嬌嬌, 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 不想讓她壞了自己大哥的事。他大哥聰明,聽大哥的準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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