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


    陸行知將馥幽院其中一間客房收拾出來,改成了建承帝的茶室。


    建承帝喝著茶,護龍衛正在稟報:近日至少有八方人馬已經進入了山陽縣境內,拿著陛下的畫像,四處尋人。


    兩日前,陸行知前來稟報,有外來人員在悄悄探訪他的消息。這倒引起了建承帝的警覺,沒想到,不安分的人這麽快就知道他已經離京了。


    看來護國寺那位沒有瞞過有心人啊。


    建承帝笑了,樹欲靜而風不止啊。著重讓人查了查,還真不少。讓他來看看有哪些人。


    曾經和他一起上陣殺敵的兄弟們,李貴才、沈確、程重、趙弼。還有他那幾個兒子,太子薑頌、薑景宸、薑至、薑博。這些人都下場了。


    唯獨沒有胥家。是啊,唯獨沒有胥家。建承帝不得不感歎,胥家這明哲保身的本事是越來越高了啊。


    “齊王最近沒有和胥克尋碰麵嗎?”


    “回稟皇上,兩人有碰麵,去了教坊司聽了一個時辰的小曲兒。之後齊王如同往常一樣與友人附庸風雅。胥克尋則稱病在家,胥家人也甚少出門。”


    建承帝再一次大笑,不愧是他的小舅舅。


    那幾個擁兵的莽夫不足為懼,隻要他們不過分,留著他們也無妨,都是些成不了事的。


    兒子們呢,他倒是不介意他們爭一爭。自小同樣學習帝王之術,將他們培育成才,也該各憑本事,各顯神通了。他薑肱的兒子就該爭,必須爭得光芒萬丈!


    長安


    大皇子府。


    薑景宸與謀士伯文寂相對而坐。


    之前他們挑唆胥墨懿暗殺胥墨白未成事,反倒讓胥墨白將胥墨懿弄到遠郊的莊子上去了,聽說人已經半死不活。這顆棋子算是廢了,想動太子,胥家就必須倒。


    “大皇子,趁著陛下不在,正是咱們布局,將實權拿在手上的時候。伯某有一計,可收複戶部尚書梁啟......”


    伯文寂知道隻有大皇子完全將實權掌握在手上,太子又有何懼。握有實權,他日必定成事。


    薑景宸已派人前往山陽縣,保護他的父皇建承帝。薑景宸很清楚,父皇才是他立足的根本。建承帝對自己已逝去的母親很是看重,所以才會對他另眼相待。


    聽完伯文寂的計策,薑景宸覺得可行,命他前去實施。薑景宸還親自將伯文寂送出了府,這才轉身去了密室。


    太子府。


    太子薑頌得知建承帝已秘密前往江南親自督查官鹽案,就顯得坐立難安。


    羅定懷出事前給他送來了二十萬兩銀子,他笑納了。沒曾想羅定懷膽子這麽大,這銀子看來不好收啊。


    現在父皇親自去了揚州,不把這官鹽案查個底兒掉,他的父皇是不會放手的,薑頌太了解他的父親建承帝了。


    這件事反而棘手了,如果父皇知道自己與地方官員私相授受,即使他沒有參與官鹽事件,父皇也饒不了他。


    他派人去了山陽縣,欽差周越深也到了江都郡,如果沒有當地官員相助,周越深這一趟算是白忙活了,什麽也查不出來。


    那父皇又能深到幾許呢?


    薑頌看懂了建承帝的布局,他的父皇還是不放心他呀。將胥家排除在外,自己手上沒兵權,隻能忍氣吞聲。他幾個兄弟後家手上都是捏著兵的,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了,也不能都靠著胥家。薑頌的眼光不自覺的望向了兗州,冀州方向。


    李貴才、沈確二人私下碰了頭,他們是莽夫可不是傻子。


    三皇子、四皇子上麵還有兩個哥哥呢,所以他們要折騰也折騰大皇子與太子,這兩人不倒,他們折騰起來沒用。


    揚州那塊肥肉誰都想吃,也知道那幾人富得冒油,管他的,有棗沒棗他們都打幾杆。


    至於程重與趙弼兩人,確實是看不慣郭奎。同樣是出生入死,為啥就他留在了長安,成為了大將軍,還處處壓著他們。本來還想夥同夏侯章搞一搞郭奎。誰知道這夏侯章就一榆木腦袋,不開竅,所以倆人決定不帶夏侯章玩。


    陸府,花築小院


    聽陸行知說,夏侯煜隨身帶著大鄴朝的羊皮輿圖,在皇上那兒瞧見過。陸也溪也想著借來觀摩觀摩,於是陸行知就去求得了皇上的恩典。


    著退漁去請了夏侯煜。花築小院的書房,陸雲林、陸雲山都想親眼目睹,三兄妹都等著呢。


    夏侯煜拿著輿圖進了陸也溪的花築小院,這個院子的風格和她主人一樣簡單舒適,淡淡桂花的清香,表麵上確實如此。主人的心性嘛......


    夏侯煜正想著事兒,退漁就引他進了書房。雙方各自禮畢,攤開大鄴輿圖,陸也溪就研究起來。


    夏侯煜也沒走,自覺坐在茶桌旁等著。


    陸也溪餘光瞟了一眼:這人是怕他們陸家複刻輿圖嗎?用來造反啊?


    懶得理他,“大哥,這夷洲的糧價,現在多少啊?”


    “大概三十五文一鬥吧,朱崖州也差不多是這個價格,我收糧食時候,聽其他糧商提過。”


    “現在咱揚州算是大鄴朝糧價最便宜的了,也要九十文一鬥。才秋收結束是九十文,再過兩月至少也要一百二十文,能在夷洲、朱崖州搞點糧食就好了。”


    陸也溪認真的看著陸雲山,“大哥,現在咱有多少糧食啊?”


    陸雲林看了一眼夏侯煜,“咱們釀酒的用量,堅持到明年秋收也是夠的。”


    “多少呀?”陸也溪沒搞明白,她大哥這答非所問的,是要幹嘛。


    又見大哥看向了夏侯煜,她心下明了,“大哥,我想做糧食生意了。咱們家釀酒坊本就需要收購糧食,現在北方水患泛濫,糧食一天一個價格,我也想盡些綿薄之力,解決部分老百姓吃糧困難。不賣高價,咱們有點錢賺,能運營,至少讓普通人能吃上糧食,不至於餓死,就夠了。”


    陸雲山明白了,意思就是不用防備夏侯煜唄。之前陸雲林告訴他夏侯煜救他們一事兒,那暫時就當自己人吧。


    “不算吳老爺他們加盟酒坊的糧食,我們自己隻收了十萬石不到。”


    “太少了,大哥,能想辦法去夷洲,朱崖州弄些糧食不?”


    “問題倒是不大,但是,運費可不低,弄個一百萬石糧食,也要十萬兩左右的運費。沒有辦法解決的是,海盜。如果是官船,海盜基本上不會搶劫,商船就必定遭殃。能解決海盜,興許運費還能便宜點兒。不然,糧商們看著那兩個州這麽便宜的糧食,怎麽可能不行動嘛!”


    陸也溪想確實啊,她是在和平年代長大的,什麽海盜、水匪、山匪,那是電視劇裏演的。


    看來這條路走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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