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陸行知被長隨陸祿、辛達寬扶回了陸府。


    薛氏在陸府門口來回踱步,見著陸行知,就衝進了陸行知的懷裏,撕心裂肺。“老爺、老爺,林兒被人在書院打了。抬回來滿身都是血,老爺怎麽辦啊。這讀的什麽書啊,還要人命啊。”


    陸行知酒也醒了,拉著薛氏,“邊走邊說,快、快去林兒的院子。”


    薛氏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夏侯翎領著仆人將陸雲林、薑萊抬了回來,滿身的血。


    “大夫來看過了,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及腹髒,外敷內調休整幾日就可痊愈。”


    “好好好,無性命之憂就好。”


    到了陸雲林的院子,陸也溪坐於正堂,夏侯煜、夏侯翎以及陸平正在跟陸也溪稟報書院打架的始末。


    “大嫂,李澤天已經被我打折了腿,下次應該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平日裏我在他們都不敢的,想必知道我昨日回了府,才動的手。


    大嫂,對不住,我沒有護好雲林。”夏侯翎確實有些後悔,早知道回家以前先去教訓李澤天一二的。敲敲警鍾,給他鬆鬆筋骨,李澤天就沒有那麽大的膽子了。


    陸平也跪下了,”昨夜我被一夥人打暈了,綁在密林裏一夜,我不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麽,二少爺又是怎麽熬過來的。今日一早就來密林尋我了。看見我被綁著,二少爺氣急了,操著木棍就去找李澤天。”


    陸平邊哭邊說,“二小姐,對不住,對不住,我沒有護好二少爺,我沒拉住他,害他受了傷,對不住,我罪該萬死。”


    陸也溪靜靜聽著,手裏的茶杯被她越握越緊。“啪”,陸也溪手裏的杯子砸在了案幾上,手血流不止。


    夏侯煜將人抱在懷裏,“退漁,趕緊處理,趕緊。”


    “泱泱,你別氣著了,你打我發泄出來,別悶壞了自己,你乖乖的順口氣,莫氣莫氣。”


    “泱泱。”


    陸行知、薛氏前腳剛進屋,陸也溪就出了這檔子的事情,兩老都嚇壞了。陸行知趕緊安慰閨女。


    別看閨女平時嬌嬌軟軟,可可愛愛,陸行知是知道閨女脾氣的。肝火非常的旺盛,旺盛到什麽程度呢?一言不合都噴血。


    “泱泱,爹會為林兒報仇的,你別氣壞了身子。你弟弟身子骨好著呢,被人打幾下,扛得住。你娘還說你弟呀,身子骨又長了不少,山陽帶來的衣服又都穿不了,全要做新的咯。所以呀,沒事啊,沒事的,泱泱。


    爹知道你心疼弟弟,沒事的,大不了咱們打回去,不僅僅讓他們皮外傷,還要讓他們內裏都傷透了。”


    陸也溪終於哭出了聲響,眾人心都落了下去。隻要她哭出來就好了,就怕她憋著不發啊。薛氏從夏侯煜那裏接抱回了閨女,撫著陸也溪的背,小聲的寬慰,“乖寶沒事,沒事的。”


    “他們居然敢動我弟弟,我要殺了他們。我都舍不得打,舍不得罵一句,他們把他打成那副鬼樣子。抬回來,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了。我要殺了他們!”


    “閨女,寶貝,收一收啊,別生氣了,爹會懲治他們的。”陸行知自然是知道閨女最在乎家人,家人就是這個小魔女的軟肋。這幫人慘咯,自己還是先去建承帝那裏報備一下,免得禍事太大,皇上最後一個才知道就被動了。


    夏侯翎:大哥,大哥,我心裏活動,您聽得見嗎?大嫂這脾氣和長相完全不符啊,戾氣這麽重!您吃得消嗎?


    庚風、庚雨:同上。


    夏侯煜:要你們管,你大哥我就喜歡這小辣椒,非她不可。


    家仆來傳話,“老爺老爺,二少爺醒了,請您去一趟。”


    陸家人都鬆了一口氣,陸也溪準備跟著一起去看弟弟,陸行知攔住了她。


    陸也溪疑惑的看著陸行知:阿爹,弟弟醒了,我要去看他啊,您攔著我作甚?


    陸行知:閨女你那火爆脾氣,心裏沒點數嗎?又想噴血啊?!


    陸也溪:好嘛好嘛。


    陸行知從兒子房中出來,已是半個時辰了。看了看天色,現下烏雲蔽月,小兒子是了解他二姐的,知道歹人是如何陷害兒子與五皇子,她可能都要提刀上門了。


    陸家現在是越來越不太平了,回想著,若不是今日約馮行喝酒,酒後聊開了。自己也怕是敵人網中的獵物了。


    豫州上繳到司農寺的稅糧數額明明是四百二十萬石,邸報上卻隻有兩百多萬石。如果不是自己心細,多了個心眼,恐怕就深入奸人的陷阱了。


    兩種結果,要麽,自己大朝上拿著邸報侃侃而談,彈劾豫州稅糧弄虛作假。無根無懼,雖然有豫州邸報上戳的大印,又如何。大不了那幫人找個替死的出來。


    要麽,自己私下與建承帝說道說道,皇上最是關心稅糧,隻要過問此事,自己就會淪為笑話!


    百官笑話,還招了豫州一眾官員的記恨,在建承帝麵前失了信任,自己的仕途就此結束了。


    普普通通的一計,確是歹毒至極。


    還好自己與馮行那小子有點交情,一般人他可不會說,閨女咱們挪他到‘親爹’派係吧。


    薛氏拉著陸也溪,詢問她在劉國公府的情況。雖然看著閨女全須全尾的回來,無事人一樣,但是薛氏就是感覺得到今日必定不凡。沒見夏侯家的傻大個還賴著不肯走嗎?


    陸也溪就將劉國公府的事情都說了,自己怎麽防備,薑芸兒怎麽出手,最後怎麽還擊,也說了胥墨白,但是省去了胥墨白自讀那一段。


    胥墨白,混蛋!


    薛氏聽完心有餘悸,回到院裏和老爺再說說,感覺陸家進了長安怎麽被四麵楚歌了。深深看了夏侯煜一眼,“泱泱說兩句就回屋,別太晚了。”


    夏侯煜支走了夏侯翎,拉著陸也溪沒有受傷的手,走到陸也溪住的院子。


    大樹下兩人沉默著,陸也溪覺得索性今日就把話說開吧。“夏侯煜,你覺得我髒了是嗎?那就此打住,我們分手吧。”


    “泱泱,我不覺得你髒,今日之事不怪你。是我無用,我心裏一直難受,我沒有保護好你。


    我今日很後怕,怕我會失去你,如果你出事兒,我都想死了。”


    “泱泱”


    “你別嫌棄我,嫁給我好嗎?”夏侯煜單膝跪在陸也溪麵前,這是今日夏侯煜第二次給陸也溪下跪了。


    陸也溪知道夏侯煜給她下跪是對她有多看重。


    風吹散了烏雲,月光似水。


    陸也溪彎腰捧著夏侯煜的臉,認真的看了看,這眉毛、這眼、這鼻子、這嘴唇,怎麽辦,她都喜歡。


    雖然不像後世有大鑽戒,有紅豔豔的玫瑰花,但是就是沒有辦法拒絕。


    “嗯,好”。聲音綿糯纏人,陸也溪埋頭吻上了夏侯煜,極盡廝磨,纏繞。


    夏侯煜一邊吻著一邊站了起來,猛然,將人兒高高的抱起。


    月光灑下,懷裏的人兒泛著白光,如同月光仙子。夏侯煜感謝上蒼的厚愛,這是他幾世修來的福分,才能與陸也溪結伴同行。


    夏侯煜單手托著陸也溪圓潤的翹臀,轉身將柔軟的人兒抵在院中的大樹上。


    陸也溪雙腿掛上夏侯煜勁腰,玉腿緊緊纏著,似玉藕的雙手摟緊夏侯煜的脖子。


    夏侯煜與陸也溪眼神拉絲,陸也溪再次埋頭,輕咬夏侯煜發紅的耳垂。柔嫩的唇兒抵著夏侯煜的耳朵,呼出的話語,勾人上癮。“夏侯煜,你準備好了嗎?”


    夏侯煜另一隻手小心托著陸也溪的後頸,怕稍微用力就弄壞了這脆弱纖細。


    夏侯煜按著陸也溪的後腦,“妖精”。說完,兩人再一次緊緊相吻,難舍難分。


    這一次夏侯煜控製了主場,控製著陸也溪的攻與守。他叩開了陸也溪的齒關,唇舌侵入,絲絲入扣,疾風驟雨。


    陸也溪喘息困難、難以招架。


    一場讓兩人都幾乎窒息又酣暢淋漓的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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