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正德殿


    大朝上,百官被馮德海宣讀的一道道聖旨驚著了。大鄴朝開國以來從未在同一日,皇帝有那麽多道旨意下發的,仔細聽聽。


    原鎮東軍倉曹掾司馬鄒學恭擢升暫代鎮東軍將軍一職;


    原山陽縣靈山寺慧海住持調任長安禪源寺住持;


    授予五皇子薑萊中書侍郎一職,協同中書令上官讚處理中書省事務;


    豫州駐軍將軍李貴才,年事已高,不忍他在軍中繼續操勞。召李貴才為太常寺卿,授予長子李少言為豫州駐軍副將軍,暫代將軍一職,處理軍中事務;


    朕奉皇太後慈諭,戶部侍郎陸行知嫡次女陸也溪,恪恭久效於閨闈,升序用光以綸綍,谘爾陸氏之女也,秉性端淑,持躬淑慎。溫脀恭淑,有徽柔之質,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靜正垂儀。動諧珩佩之和、克嫻於禮,敬凜夙宵之節、靡懈於勤。太後躬聞之甚悅,茲特以指夏侯煜世子,責有司擇吉日完婚。定北侯夏侯章可屆時觀禮,欽此。


    夏侯煜以及陸行知接了旨意,陸行知替閨女陸也溪叩謝了皇恩。


    百官現下都聽懂了,一道道的聖諭,都在圍繞著一個人,那就是陸行知。隻是沒想到小小的山陽縣又出一個慧海,直升到了長安禪源寺住持。


    雖然都是住持,此住持非彼住持,禪源寺是僅次於護國寺的大廟啊。


    建承帝:爾等懂個屁,慧海堪破了天機,朕豈能任由他天高任鳥飛。


    可是皇上咱們又說說這個倉曹掾司馬鄒學恭怎麽就能升任鎮東軍將軍一職呢?


    雖然是暫代,皇上您也知道離譜吧,為了堵悠悠眾口,還知道暫代啊。


    這鄒學恭的晉升之路不說與陸行知一模一樣,也算如出一轍吧,反正就是離譜。


    百官沒人敢嚼五皇子薑萊的舌根,皇上的兒子,他想怎樣就怎樣。五皇子啊,看來又得去拜訪拜訪了。


    建承帝:朕的兒子就是要爭,還需爭得光芒萬丈。沒有真正的實權實幹,即使是朕看重的儲君又怎樣?即使是天命所歸又怎樣?


    都得給朕拿出真本事,看誰笑到最後。


    李家的安排就耐人尋味,李貴才卸任了豫州駐軍將軍一職,調到太常寺管祭祀了,也算是平安著落吧。


    常理,李貴才的嫡長子李少言繼任豫州駐軍將軍名正言順啊,可隻得了一個副將的位置,卻要行使將軍的權職。


    怎麽說呢,就是看得到,摸不著,吊著你,讓你心癢難耐。


    建承帝:爾等懂個屁啊,朕放任自己的兒子不管是為了曆練曆練他,哪輪到李家來替朕‘管’兒子了。他們有這個資格嗎?!


    雖然李澤天這個孽障已斃命,罪有應得,但是也難解朕心頭之恨。


    馮德海走訪下來,才知道自己的兒子薑萊在鬆山書院過得是什麽日子。這些人也配?!算個什麽東西!


    如果薑萊不是還掛著五皇子的身份,怕是鬆山書院都進不了。


    堂堂皇子為掙些銀兩,居然還要替書肆抄書。


    這些倒沒啥,兒子磨練磨練心性也無可厚非。


    李澤天居然夥同十幾個人欺負自己的兒子,押著他吃那不堪之物,想想就來氣,就快氣炸了。


    還好雲林進了書院,才使得薑萊的日子好過了些。


    李家仗勢欺人,子不教,父之過。也不算他挾私報複,就這樣吧。


    等他這個皇帝氣消了再說,李少言你就在副將的位置好好待著吧。


    百官:皇上還有夏侯章呢?


    您不是對夏侯章頗有微詞嘛?怎麽他就可以回京觀他兒子夏侯煜的婚禮了。皇上京都勢力本就盤根錯節,您再攪一攪,臣等惶恐不安啊。


    建承帝:做好臣子本份,爾等就不惶恐了。


    同樣惶恐的胥家,胥府。


    胥墨白、胥克尋以及胥家幾位主事人,在胥氏宗祠就建承帝這一係列的安排議事。


    建承帝將胥家的部署規劃打亂得稀碎。


    鎮東軍將軍一職他們胥家同樣安排了得力的副將盯著。按照常理,建承帝在眾將領中提拔一位順其自然。


    不可能從別的軍營調任,一是不熟悉軍務,二呢其他人也會不服氣。


    現在是從鎮東軍軍營裏直接升調的,但是這個鄒學恭何許人也??聽都沒有聽過的無名小卒,自然不是胥家的人脈。


    同樣豫州駐軍軍營裏,胥家砸下了不少資源跟人脈。特別是李家父子,胥克尋為了結交那父子倆用了不少胥家優級資源交換。


    現下李貴才跑去管祭祀了,李少言豫州駐軍副將軍的位置坐不坐得穩,都很難說了。


    陸家與夏侯家聯姻早就已經傳開了,皇上不僅口諭賜婚,還正兒八經的當著百官詔書一封。說明這樁婚事不容他人覬覦,好自為之。


    並且夏侯章可以回京了。現下建承帝遞了梯子,那麽夏侯章是不是很快就要離開西北苦寒之地,重回朝堂了。


    胥家族老都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胥墨白。這小子深謀遠慮,驚世奇才。可惜運氣差了一點。


    不知這未來的少家主後不後悔,要是早知道陸行知有如此造化,管他陸家女是真傻還是裝傻都娶進胥家來。


    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胥墨白哪還看不懂族老們投來的視線,這群老鬼,要是當初娶了還是‘傻妞’的陸也溪進門,不知您各位要鬧成哪樣呢。


    夏侯章萬萬不可回京,胥墨白沉思著,必須阻一阻夏侯章的腳步。夏侯章的腳步慢了,夏侯煜與陸也溪的婚事就說不好了。


    胥墨白隻是中書省的一名給事中,自然沒有資格上朝。但是父親胥克尋帶回一個建承帝頒發的聖旨中唯一的好消息。


    五皇子薑萊將任中書侍郎一職,那麽事態還沒有脫離他的掌控。


    三皇子府。


    薑至已經將書房砸得稀爛,這一天還是來了。


    沒有了李家的助力,自己這三皇子日後過得也不會舒坦。有能力謀取那個位置的皇子,在朝都有一官半職,都有實權在手,都有資格爭一爭。


    然而,自己呢。


    徒有一個三皇子的虛名,何處是歸途?


    禪源寺,可是梁啟的地盤啊。


    那就搞一搞,攪一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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