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深,陸行知裝醉歪歪扭扭地各自上了馬車,待送走了他們,陸也溪又將兄妹幾人召集在務惠堂。


    “梁家,咱們再想塞人進去做內應,怕是難於登天了。沒辦法咱們隻有耍一回‘髒’了。梁笙日後再想法子補償他吧。”


    於是陸雲山,陸雲林,薑萊附耳,陸也溪耳語了一番。幾人心裏都在打鼓,好歹毒的計策。同時都看向了夏侯煜,小子你自求多福吧。


    陸也溪從支門回定北侯府之前又將陸雲林單獨提溜在一旁,嚴肅地看著陸雲林。“這樣關鍵的時候,薑萊不能住在別院裏。萬一讓人拿著把柄,陸家就完了。”


    “二姐,即使薑萊在我院子,我們也是分床睡的。再說隻有一次,已經非常克製了。”


    陸也溪汗顏,不是你倆同床睡不睡的問題。“阿爹將禪源寺辦案點設在別院就是不想多生事端,你乖一點。盡量讓他現在別來陸家別院。


    等這段時日過去了,再說。避嫌懂不懂,姐姐是為了你與薑萊,有將來。”


    陸雲林點頭,二姐,我知道了。


    今日的薑萊還想住在陸雲林的院子,陸雲林客氣地將他送出了別院。


    薑萊就是不肯走,就見五皇子的馬車停在陸府別院的後門。陸雲林知道薑萊又在撒嬌耍脾氣,隻好跟著上了馬車。


    他剛一上車,馬車的車軲轆就轉了起來,原本隻想哄幾句把這祖宗送走的,現下可能是不行了。


    馬車在京都城中人跡罕至的街道行進,大約過了一個時辰,薑萊才從馬車裏下來進了五皇子府。


    馬車掉頭,又往陸府別院的方向而去。


    陸雲林一件一件的穿著衣襪,回味著剛剛激烈的戰事。


    當他掀開車簾子,昏暗的馬車裏薑萊沒有點燈,正納悶呢。一隻強有力的大手將他拖到了馬車裏的最深處。


    風卷殘雲,陸雲林坐在了薑萊的懷裏,附耳在薑萊的耳邊,喘氣道:“馬夫?還有護龍衛?還是別來了!”


    薑萊心裏笑這個笨蛋,現在才說已經來不及了啊。“我的人。”


    接下來就是一頓操作猛如虎,薑萊拿出了一瓶特調的精油,帶給兩人前所未有的體驗感。


    百轉千回,如霧亦如夢。


    馬車裏混合了精油與意亂情迷的糜味,陸雲林在車止住的瞬間迅速移出了馬車。


    太過沉淪,羞於複看。


    退漁扶著陸也溪進了院子。“退漁,今日見著我阿爹是不是有所不同了?”


    退漁知道陸也溪是在與她說笑,但還是不自覺的臉紅了。


    “別不好意思啊,後日就是你嫁進陸家的好日子了。日後我都改口叫你退姨娘了。哎呀,退姨娘寓意不好。


    喚你漁姨娘,可好呀?”


    “二小姐!”


    夏侯煜見著媳婦兒,與退漁說笑。正好自己去夏侯筠,夏侯翎的院子瞧一瞧。


    後日將退漁送出定北侯府,父親就要帶著自己的弟弟妹妹一同去西北了。


    雖然兄妹幾人現在來去自由,不過好長一段時間見不著,還是有些不舍。畢竟也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特別是小妹夏侯筠,才多大的小不點兒,就要去西北苦寒之地了。


    看著柳姨娘苦苦哀求的眼神,是要放手了。


    “陳嬤嬤,筠兒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衣服多帶一些!筠兒想吃什麽,西北沒有的,我這邊盡量讓人給她帶過去。”


    “回世子爺都妥貼著呢,上午世子夫人還拿來不少好東西,隻是杭綢錦緞就已經夠小小姐穿到很大了。”


    夏侯煜點點頭,又去了夏侯翎的院子。


    好家夥,還在苦練打拳呢,夏侯煜飛身上場,與夏侯翎切磋切磋。


    落步劈拳,翻魂覆雨,掠劫時空,火雲貫頂。


    兄弟二人打得難舍難分,最後夏侯煜接住了夏侯翎一拳,緊握拳掌身體互撞。


    兄弟二人都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大哥,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家人的。”


    夏侯煜多少的不舍也隻能悶哼出,“嗯,好。”


    父親與柳姨娘真的很想念他們,兄妹幾人與父母之間的隔閡與生疏顯而易見。分開時日這麽的長,往後餘生需要大把的時間來修複。


    翌日。


    柳姨娘將陸也溪請到她的院子,下麵跪著夏侯家各大管事,賬房,烏泱泱的好幾十人。


    陸也溪與柳姨娘坐在主位上,明日他們又要啟程去西北了。定北侯府的管家權要親自交到陸也溪的手裏。


    現下夏侯家的各大管事,大部分都是柳姨娘留下的。


    侯夫人難產死於西北,定北侯府沒有主事之人,柳姨娘前往西北前留下了一眾仆人幫助夏侯煜將定北侯府管理起來。


    夏侯煜基本是不管這些庶務的,柳姨娘每半年會收到京都的匯總賬務。隻要倒差不差,她也不會過問細則,主要還是鞭長莫及。


    “從今以後定北侯府就隻有一位當家主母,你們的少夫人。不會因是我娘家帶來的家仆就會有優待,話我也放在這裏,是去是留全憑自個兒的本事。


    聽明白了嗎?”


    “下麵齊聲,聽明白了。”


    “少夫人,安。”


    陸也溪微笑著,看著大夥兒,“嗯,好,起來吧。”


    眼神示意,庚雪將零用錢箱的碎銀子拿了出來。“初次見麵,也感謝你們為我夏侯家辛苦的付出。一點兒碎銀,就當見麵禮了。“


    庚雪挨個給,每人發了十兩的碎銀。


    “今後就是我陸也溪來管著夏侯家了。


    我隻有兩點,一是忠心,二是忠誠。


    二娘已經將你們的身契悉數都轉交到了我這裏,你們也都是夏侯家的老人了,其他的都不用我多說。


    今日散會,如果覺得不想跟著我的人或者泥足深陷之人,到我院子裏來,拿走身契,領五十兩的安家費。


    過往之事,踏出定北侯府的門,風吹雲散,絕不追究,好聚好散。


    無論之前裏麵有多少的貓膩,我都既往不咎。但是從我接手的今日起,還留下來跟著我的人,所有的小九九都要給我收起來了。


    我陸也溪不差錢,也舍得花錢,自然不會虧待你們。但是呢,本人就是脾氣不太好,如有人要來以身試我陸也溪的家規,大可一試。


    大夥兒,可打聽打聽,再做決定。也可隨我二娘去西北觀光,我陸也溪承諾,來去自由。


    公爹與二娘出發之日就是截止之時,今後就無其他的選項了。”


    柳姨娘見陸也溪給一幫奴才有做選擇的權利,心裏就發慌。


    這麽多人,萬一全走了怎辦?還既往不咎,還不知這些蛀蟲有多少隻?養多肥了?


    起碼也要殺雞儆猴吧。


    帶眾人散去,陸也溪攙扶著柳姨娘,“二娘,沒事的。水至清則無魚,幾條鹹魚罷了,無關痛癢。


    留下之人不忠心就是大隱患,還不如放出去。


    隻是二娘,如果有人真跟著你去西北,就請公爹在半路上秘密處理了。可能是其他人埋在我夏侯家的細作。”


    柳姨娘點點頭,家都交出去了,管不著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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