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想斥責張夢遠,可是她又想了想,卻把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自己這是要和他攤牌嗎?如果我們兩個大吵大鬧,外人會怎麽看自己?這就是自己選擇的婚姻嗎?


    想到這裏,林婧宸終於還是控製住了自己的怒火,低低的嗯了一聲,轉身朝洗手間走去。


    當她關上門的時候,那委屈的淚水,止不住流了下來。


    張夢遠知道,自己今天給林婧宸說這個,很不合適,但是他也是沒辦法,自己和林婧宸躺在一起,一天不碰她,可以說自己累了,兩天不碰她,可以說自己還沒回複,那第三天呢?


    難道自己就一直這麽欺騙下去嗎?


    他那一刻,真想把真相告訴林婧宸,可是男人的麵子,又讓他退了回來。


    哪個男人,也不願意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麵前,說自己不行。


    看到林婧宸悶悶不樂的去了洗手間,張夢遠咬了咬牙,轉身出了房間,朝著劉鐵柱的住處走去。


    他決定了,現在就走,越快治好病越好。


    當張夢遠來到劉鐵柱房間的時候,他正在和老者說話,看到張夢遠進來,老者笑著說道,“新郎官,這麽早就起床了?”


    看的出來,這是一個健談的老者。


    張夢遠笑了笑說道,“師父,我今天要去京都開會,所以起來的有點早了。”


    張夢遠說完,轉過頭看著劉鐵柱說道,“劉哥,你和我一起去吧!”


    劉鐵柱對張夢遠的安排,從來就是言聽計從。


    他點了點頭,轉身看著師父說道,“師父,我已經和大家交代好了,麻煩您老人家,先給他們上課,我盡快回來。”


    看到師父點頭同意後,劉鐵柱跟著張夢遠,出了住處,然後看著張夢遠說道,“兄弟,你剛結婚,就要出去開會,弟妹能答應嗎?”


    張夢遠歎了口氣,把自己的想法,給劉鐵柱說了一遍,最後無奈的說道,“劉哥,我要是不盡快把這病治好,對她對我,都是一種折磨啊!”


    劉鐵柱點了點頭,“是呀,這病,還是盡快治為好。”


    劉鐵柱和張夢遠,驅車來到了機場,一起乘飛機,朝著京都飛去。


    張夢遠離開了家,林婧宸的心都碎了。


    張夢遠去開會,明顯是個借口,他這是要幹什麽,難道是要和自己分開嗎?


    自己在他心裏,就這麽不重要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該怎麽辦?難道離開他嗎?


    可是,自己真的舍不得她啊!


    林婧宸想著,淚水又止不住流了下來。


    她覺得心灰意冷,從洗手間裏出來,直接又進了臥室,躺到了床上。


    ……


    林婧宸心裏難受,張夢遠心裏更不好受,這一次京都之行,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麽結果。


    要是自己的病,真的治不好,那可怎麽辦?


    看到張夢遠氣色不好,劉鐵柱在旁邊不住安慰,可是那些話,卻顯得那麽無力。


    張夢遠和劉鐵柱下了飛機,直接就來到了國內治療男科最為出名的三九五醫院,直接掛了專家號。


    兩個人一直等到了第二天下午,才排上號。


    一個須發皆白老醫生,接待了張夢遠,他給張夢遠檢查了之後,搖了搖頭,“你的病,我可以讓你好轉,但是如果根治,現在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好轉到什麽程度?”張夢遠急促的問道。


    “我可以讓你勃起到原來五分之一程度,並且可以抬起20度夾角。”醫生看著張夢遠,十分有把握的說道。


    張夢遠一聽,心一下子涼了,原來的五分之一,那不過大點的毛毛蟲,抬起二十度夾角,那和不能抬起,有什麽區別。


    所以,張夢遠直接離開了醫生辦公室,他隱隱聽到,醫生說了一句,“你回家經常按摩,興許會改善血液循環,增加機體自我修複能力……”


    但是張夢遠已經聽不進去了。


    他覺得自己已經肝腸寸斷。


    他的心裏隻有一個聲音,“張夢遠,你不再是個男人了,你不再是個男人了……”


    那一刻,張夢遠死的心都有。


    他寧願失去一隻胳膊,或者失去一條腿,可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失去男人功能這個殘酷的事實。


    可是,他偏偏失去了。


    當張夢遠走出了醫院的時候,太陽暖暖的照在他的身上,可是那溫暖的陽光,卻無法溫暖他內心的冰冷。


    當四周的人從他身邊經過,張夢遠都感覺,那些人正在嘲笑他,“張夢遠,你不是個男人你不是個男人……”


    “啊……”張夢遠慘叫一聲,雙手抱頭,蹲到了地上。


    跟著跑出來的劉鐵柱,趕緊來到張夢遠身邊,不住的安慰,“夢遠,不要氣餒,國內不行,我們就到國外去,總有地方治療好你的病的。”


    張夢遠抬起頭,雙眼血紅的看著劉鐵柱,慘笑著說道,“劉哥,這話,你相信嗎?”


    劉鐵住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張夢遠站了起來,晃晃蕩蕩的朝前麵走去。


    劉鐵柱在後麵默默的跟著,他知道,這個時候的張夢遠,心裏太難受了,他需要釋放。


    張夢遠順著那偏僻的胡同,踉踉蹌蹌的走著,漫無目的。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他就那麽走著,他希望,在前麵路的盡頭,就是一個懸崖,自己隻要走過去,一切就解脫了。


    他就那麽走著,當對麵一輛疾馳而至的轎車,馬上就要撞到已經走到路中間的自己時,他都沒有躲避,要不是劉鐵柱迅速把他拉到了一邊,張夢遠估計就會被轎車直接撞飛。


    劉鐵柱看著張夢遠雙眼無神的樣子,他的心都碎了,自己的兄弟心裏,難受啊!


    他看著張夢遠,輕輕的說道,“夢遠,別想了,要不我們回家吧。”


    張夢遠喃喃的說道,“回家?回家告訴我姐,我已經不是個男人了嗎?回家,讓其餘的人都笑話我嗎……”


    劉鐵柱又無言以對。


    這時候,張夢遠抬起頭,看了看對麵的一家酒吧,踉踉蹌蹌的朝酒吧走去。


    劉鐵柱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過去。


    自己兄弟心裏太苦了,喝點酒,心裏也許會好受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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