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小紅就喜歡這款,你看它多黑,酷得很。”


    “跟你一樣黑,哪裏酷了。”


    劉聞嬰將塑料袋遞過來:“既然如此,就讓它代替我陪著你吧。”


    殷殷接過了塑料袋,又想起什麽,悶聲道:“你幹嘛不送給莫莉莉啊?”


    “我跟她什麽都沒有啊。”


    殷殷想到那段時間莫莉莉常在外過夜,一時間又是羞又是怒,瞪了他一眼:“渣男!”


    “喂,我說真的…”


    沒等他說完,殷殷拎著金魚氣鼓鼓地離開了,心裏把劉聞嬰狠狠罵了一頓,又有點淡淡的難過。


    她將這隻醜醜的黑色凸眼魚放進浴缸裏,讓它和小紅魚搭個伴。


    “小黑,不準欺負我們小紅哦。”


    “哼,醜死了。”


    “眼睛又大,又醜,還是個渣男。”


    謝聞聲抱著手臂,看著陽台上的殷殷,對身邊的殷流蘇道:“她一個人對著金魚嘰嘰咕咕,腦子有毛病吧。”


    殷流蘇坐在吧台邊,將茶包放進水杯裏,攪了攪:“少女情懷總是詩,你讀不懂的。”


    ……


    寒假很快過去了,回到學校沒兩天,莫莉莉和姚麗玲又吵了起來。


    姚麗玲不小心碰著莫莉莉的粉餅,粉餅掉地上摔碎了。


    “不就是一塊粉餅嗎,多少錢啊,我賠你就好了。”


    “這是我姐送我的禮物,你怎麽賠!”


    “誰讓你把小桌子擱在過道邊啊,這是公共區域。”


    “你弄壞了我的粉餅,你還有理了是吧。”


    殷殷正在板繪《從前有座山》,聽到倆人的爭吵,心煩意亂:“你倆能出去吵嗎。”


    姚麗玲見現在殷殷也不幫莫莉莉了,嘴角勾起了得意的笑容:“有句話叫日久見人心,殷殷,現在你認清你好閨


    蜜是什麽樣的人了吧。”


    莫莉莉眼淚都被氣出來了。


    殷殷放下繪板,淡淡道:“我從來沒有評判過她是什麽樣的人。”


    “誰看不出來呀,你倆是喜歡上了同一個男生吧!”姚麗玲冷嘲道:“莫莉莉夜不歸宿那段時間,你整個人都抑


    鬱了吧,裝什麽呀。”


    殷殷被姚麗玲這話激怒了,隨手將她桌上的粉餅奪了過來,遞給了莫莉莉:“她弄碎了你的粉餅,你也弄碎她的


    ,就算扯平了。”


    “憑什麽!”姚麗玲急了:“我這好幾百!她幾十廉價貨…比得了嗎!”


    莫莉莉本來也沒想真的以牙還牙,但聽到姚麗玲說這樣侮辱人的話,不再猶豫,將她的粉餅砸在了地上。


    姚麗玲氣得全身發抖,上前就要追打莫莉莉,殷殷揪住她的手,不客氣地狠狠甩開。


    “殷殷,她搶了你喜歡的人,你還幫著她,賤不賤呐。”


    話音未落,卻聽莫莉莉咬著牙、顫聲道:“我沒有搶殷殷喜歡的人,我想搶,但我搶不走。是她的就是他的,誰


    也搶不走!”


    殷殷詫異地望向莫莉莉,莫莉莉被姚麗玲激得…索性直說了:“那段時間,隻是我和劉聞嬰演的一場戲罷了,劉


    聞嬰一直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我…我是想假戲真做,我還想破壞你們,但他心裏隻有你,誰都搶不走。”


    “那你和他...”


    “是,我和他什麽都沒做,那段時間晚上我都回家去了。”


    殷殷一直以來緊繃著的情緒,在這一刻驀然間輕鬆了下來。


    原…原來什麽都沒有啊。


    然而,莫莉莉的下一句話,卻讓她的心入贅冰窟:“劉聞嬰上學期申請了馬裏蘭大學為期兩年的交換生,可能這


    月底就要出發了。”


    殷殷腦子“轟”的一聲,恍然間想起他送她金魚的時候,說的那一句:“既然如此,就讓它代我陪著你吧。”


    她腦子突突的,顧不得什麽,轉身跑出了宿舍。


    莫莉莉眼淚含在眼眶,倔強地不讓它流下來,不想幾秒之後,殷殷又跑了回來,緊緊地擁抱了她一下:“謝謝你


    !”


    ……


    劉聞嬰和幾個少年大汗淋漓地走出籃球館,一身火紅的球衣,殷紅刺目,宛如午後最熱烈的日光。


    眼見著殷殷急匆匆地跑過來,他以為她有什麽急事,將籃球扔給室友,迎了上去:“怎麽這時候過來……”


    話音未落,少女一頭紮進了他懷裏,緊緊地抱住了他勁瘦的腰。


    劉聞嬰腦子都被她撲空了,心髒轟隆轟隆,宛如列車滾過鐵軌。


    感受著女孩在他懷裏輕輕地顫栗,他慌得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隻能抬了起來,宛如投降一般:“幹、幹嘛?


    ”


    “我不要你走。”殷殷嗓音帶著哭腔:“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不要你走…”


    劉聞嬰瞬間感覺心都要被揉碎了:“你都知道了。”


    “我不要你走。”


    “那…那我不走吧。”劉聞嬰撓撓頭,也不敢回抱住她,尷尬地用手撓著頭:“雖然申請通過了,不想去也可以


    不去的。”


    她將臉埋在他胸口,悶了一會兒,輕聲說:“那個學校很好嗎?”


    “呃,犯罪心理學還不錯。”


    “我不是不要你走,我就是舍不得…”殷殷也顧不得不好意思了,認真道:“特別舍不得,小蚊子,特別特別舍


    不得。”


    “你這樣,我有點搞不明白。”劉聞嬰被她弄得緊張起來:“是什麽樣的舍不得。”


    殷殷踮起腳,輕輕吻了一下他略帶青茬的下頜:“就是這種舍不得。”


    一道閃電擊中了劉聞嬰,他喉結滾了滾,難以置信地望向懷裏的少女——“我…擦?”


    殷殷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又被他的反應弄得拿捏不準,害起羞來:“你有毛病呀!”


    說完,她紅著臉轉身就走。


    劉聞嬰連忙追上去,抓住了她的手腕順勢一拉、將她擁入懷中,用力到全身肌肉都在顫抖。


    這一天,他等了好久了。


    幸福得快要暈厥。


    第103章 、接吻


    那天晚上, 倆人牽著手在操場草地上坐了很久很久。


    劉聞嬰有好幾次都想回去洗澡換衣服了,他打完球還沒洗澡,怕有味兒被她聞到。


    殷殷就不讓他走, 要一直和他呆在一起。


    劉聞嬰躺在了草地上, 將腦袋枕著她的腿,伸手摸了摸她的下頜:“以前也沒見你這麽黏我。”


    殷殷握住了他的大掌, 放在懷裏細細地摩挲著,悶聲說:“你就要走了, 想想就好難過。”


    “我說了,可以不去。”


    “你現在反悔,之前為什麽要報名嘛。”


    “我沒有勇氣待在你身邊、看你和他好。”劉聞嬰沉聲道:“沒想到你和靳白澤分的這麽快,我想著你倆至少處


    個一年半載才會發現不合適。”


    “你就篤定了我們不合適啊!”


    “對啊, 白羊和處女…”劉聞嬰伸手在胸口比了個叉:“成不了。”


    “大錯特錯。”殷殷輕哼了一聲:“我和靳白澤不曉得有多合得來, 他很溫柔,一直在遷就我。”


    劉聞嬰坐了起來, 八卦地問:“那怎麽分了?”


    “因為…他看出我的心了。”


    “嗯?


    殷殷耳根紅透了,悶悶地小聲說:“他看出我真正喜歡的人,其實不是他。”


    一陣風過, 女孩柔軟的發絲飄到了他的臉上。


    劉聞嬰低下了頭, 雖然竭力忍住了笑意, 但眼尾掛著都是細細的喜悅——“哦!”


    “哦什麽哦!”


    “沒有啊。”劉聞嬰伸手摟住了她:“那再讓我抱一下吧。”


    殷殷被他一把摟入了懷中,緊緊地擁抱著。


    那是一種全世界都被填滿的充盈感, 幸福到不知所措…


    你衣服都濕潤啦,劉聞嬰。


    “你又不讓我回去洗澡。”他怕她覺得有味兒,於是鬆開了她:“真的要回去了, 宿舍要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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