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是李湛兩世見過不少女人,在現代科技發達各種p圖美顏,但皇後是他見過皮膚最好的女子。


    “臣妾這幾日睡不安穩,臉色自然差。”雲素自說自話,先用指甲摳出一點口脂,再用細細的毛筆暈開描唇。


    口脂顏色淡雅,塗上後看著有氣色不少。


    雲素嗔了陛下一眼,可眼神仿佛在說:陛下快來嚐嚐。


    “讓朕瞧瞧。”李湛抬起素素的下巴,這唇色也沒什麽差別,隻是更晶瑩剔透。兩人許久未親近,他有些意動。


    李湛俯身含住皇後的唇,輾轉嚐起來。


    現在的唇真是不塗而豔。


    “陛下。”雲素摸了摸肚子,示意孩子。


    李湛想說什麽,卻突然覺得嘴唇有些發麻,“皇後。”這種感覺,就好像有螞蟻在嘴唇上來回爬。


    按理說不該,他們之間又不是沒有親昵過。


    “陛下。”雲素看出皇帝神情奇怪,趕緊起身扶住,“陛下,您這是怎麽了?”


    “朕有些不適。”


    “去請太醫!”雲素趕緊拿來沾水的手帕讓皇帝擦拭嘴唇。


    一臉關切的皇帝將嘴唇上的東西擦幹淨,還有她自己的。


    皇帝不適那可是大事兒,來的除方太醫之外還有一直給皇帝請平安脈的孟太醫和許太醫。


    “如何?”雲素緊張得很,握住皇帝的手。


    孟太醫捋著山羊胡,搭脈許久才問道:“陛下可曾用過一些藥?”


    “不曾。”如今的李湛已經恢複,那症狀不過持續一分鍾。


    嘴唇麻麻刺痛,不舒服。


    孟太醫接著問,“那陛下可曾碰到什麽東西?”


    雲素恍然想起什麽,趕緊吩咐,“換春,去將本宮方才用的口脂拿過來。”


    “是。”


    等口脂被送到方太醫跟前時,他隻是略微聞聞就覺察出不妥之處,“娘娘,這口脂是何人做的?裏麵有夾竹桃。”


    雖然被桃花香掩蓋,但方太醫還是聞得出來。用手抹一點聞聞,“還有紅花。”


    這兩味東西,把雲素臉嚇得煞白。


    “陛下。”她下意識握住皇帝的手,似乎隻能依靠他。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李湛就算再蠢,也聽得懂紅花這位藥材是什麽意思。


    “兩味藥被研磨加入口脂之中,雖說用量不大也並非內服,但口脂這東西多少碰到一些也是常事。”


    方太醫確定後,將盒子蓋上,“一兩次倒也無妨。若是一直用,到七八月時隻怕是一屍兩命。”


    這話嚇得雲素抿緊嘴角,她下意識看向皇帝,“陛下。”嚇得臉色發白,手心也都是汗,“是誰!”


    “莫怕。”李湛將素素護進懷裏,細心安慰,“朕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下毒之人心思縝密,若不是這一次誤叫他碰到。隻怕素素一直用到最後,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居然在口脂下毒,還好素素平日不用這些東西。


    “莫怕,朕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查出真凶。”


    這事兒首當其衝的就是做口脂的秦昭儀,是她親手做的,自然也有下毒的機會。


    雲素瑟瑟發抖的躲在皇帝懷裏,閉上眼睛。


    口脂有問題,她一直都知道。而皇帝之所以會覺得嘴唇發麻,不是口脂,而是那隻描唇的毛筆。


    筆沾著麻黃,她描唇之後又特地引誘皇帝淺嚐。其實雲素也覺得嘴唇發麻刺痛但沒有說,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她就是要讓這一次發現,顯得像是意外。


    而且,那個凶手還差點毒害皇帝。這是什麽罪名?


    謀害皇帝和謀害皇子,不是一個等級的罪。


    此事最先遭殃的,就是秦昭儀。


    發生那麽大的事情,雲素到晚上睡覺還不踏實。


    半夜突然嚇醒,雲素下意識摸著顯懷的腹部大喘氣。額頭上也都是冷汗。


    “素素。”皇帝被吵醒。他起身看到一臉驚恐的素素,趕緊抱著人安撫,“莫怕,朕會讓這個孩子平安降生,一世無憂的。”


    “臣妾相信陛下。”雲素鬆口氣。


    隻要有皇帝這句話,憑那人是什麽神仙,也斷然不可能會傷害到雲素和腹中胎兒。


    “如何?”


    皇帝一下朝就往鳳儀宮趕,他還是擔心素素。一邊問德全今日可有何進展,“秦氏招了嗎?”


    “回陛下的話,搜過秦昭儀的永福宮並未有何不妥。找不到那些東西,奴才問過但秦昭儀卻說,這口脂和胭脂章美人也有幫忙。”德全用袖子擦了擦汗,“奴才方才派人去搜章美人的的住所。”


    “查,無論如何都要給朕查。那夾竹桃和紅花,都是藥材。去太醫院瞧瞧,看誰取過這些藥,統統都給朕揪出來!”


    李湛狠拍桌子,他鮮少生那麽大的氣。


    嚇得德全一哆嗦。


    這事兒不僅是有人要害皇後和腹中胎兒,差點還害死他。若不是他嚐過,對夾竹桃有些不適,也不至於發現。


    還好皇後平素便不愛用這些東西,否則還了得!


    越想李湛越氣,隻恨不得將那下毒之人碎屍萬段!


    該做的事情做完,雲素也就不需要操心。隻用這幾日扮演一下惶惶不可終日有點害怕的小可憐就好。


    順著太醫院這條線,查出章美人剛進宮第四日便取過紅花。還有賢妃一直都會去取紅花,但卻是在三個月前。


    紅花這東西,女子一般都鮮少單獨用到。


    就算要用,也是和太醫請脈下藥方才配一點煎藥,單獨取紅花,確實有問題。


    那事情又再牽連賢妃與章美人。


    “陛下。”德全在太醫院那邊得到消息便趕回禦書房,事關賢妃。他一個奴才,也隻能如實稟告。


    另外求陛下定奪。


    “賢妃。”李湛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他原想給賢妃一世安穩,雖不得寵但好歹榮華富貴。


    隻是她一直心不死的想要害死素素還有腹中胎兒。


    有時候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願多想。


    “去查到底是章美人還是賢妃。”李湛摸了摸嘴唇。她害的是皇後,卻也傷及到他。


    “是。”


    其實這事兒要查對德全來說不難,隻是呈上去時是什麽樣的,才讓他犯難。


    如今看來,章美人取過紅花,又有機會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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