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此孽畜冒犯仙長,自該由仙長和仙君處置。”白鶴打算來個一石二鳥,一來解決掉這個孽畜,二來讓仙長仙君出氣。


    雲素拋起手裏的球,又穩穩接住,“那我來處置他。”


    “你歡喜便好。”明溯也知道這隻小狐狸就是個記仇的小性子。


    記仇便記仇,有他撐腰也無妨。


    “那我們兄弟不妨礙仙長仙君繼續遊玩,先告辭了。”


    白鶴趕緊帶著弟弟退下,生怕走得慢被叫回去。


    鳴鶴回頭,便看見仙君親了明溯仙長一下。總是高不可攀的仙長竟然笑了笑,不知與仙君說什麽。


    “哥哥,這仙長和仙君,好恩愛啊。竟然如同人界的夫妻一般。”


    “別亂看。”鳴鶴嗬住弟弟,先帶人回去。


    雲素將這隻蜜蜂掌握在手裏,就足球大小。在手裏拋上接住,拋上接住,“好玩,好玩!”


    看這隻臭蜜蜂在手裏被晃得暈頭轉向,她可開心。


    等玩累,將球放在桌子上。然後拿去方才摘來的粉荷,就放在蜜蜂的麵前。


    “怎麽樣,吃不到吧?”雲素還故意把花蕊展示出來,“餓死你,餓死你。”


    看得明溯有些不明所以,“你這是做什麽?”將剝好的蓮子遞過去。


    “我讓這隻臭蜜蜂看得到吃不到,餓肚子!”在雲素看來,把美食擺在麵前你不能吃,一直餓著肚子,最大的酷刑。


    “這蜂王已經辟穀,修為比你還高。”明溯無奈提醒道:“這對他來說,不是酷刑。”


    “那什麽是酷刑啊?”


    雲素有些失望,將荷花放到一邊。吃著蓮子,歪頭問:“那摘掉他的翅膀呢?”


    “捏碎妖丹。”明溯直截了當。


    聽到這操作,雲素搖搖頭,“那我不會,你來。”將球遞給明溯,“你把他的妖丹捏碎,然後就做成琥珀怎麽樣?”


    “嗯。”


    雲素隻當這蜂王是個裝飾品,也就不在意。看到不遠處的一枝白荷,劃著水過去摘下,“夫君,送你的。”


    明溯看著麵前的花兒,伸手接過,“為何送白荷?”


    他不愛花,尤其討厭有味道的花兒。


    “你在我心中便是這樣的人,矜貴高潔。”雲素托腮,笑吟吟的看著男主,“或許你自己不知,但我最明白你是什麽樣的人。”


    明溯突然不討厭手裏的荷花了。


    “夫君。”雲素朝對麵的人伸出手,“我們回去吧,我熬蓮子羹給你吃。我親手熬,好不好?”


    “好。”


    兩人回去後,白鶴就去稟告須步仙長。


    “人走了?”須步斜靠在引枕上,逗弄手裏的白鸚鵡,用逗鳥棒撩撥得鸚鵡上下跳躍。


    他最喜歡養這些鳥兒,魚兒。


    那麽大的聖池,其實是他閑暇時養魚的池子。


    後來丹虹仙長來,說光禿禿的不怎麽好看,便拋下一粒種子。後來慢慢的長出一池子荷花。


    普通人是根本來不了的。


    “是,人走了。”白鶴乖巧的走到仙長腳邊。親昵的蹭著仙長的腳。


    白鶴十七八歲少年模樣,格外清秀。圓溜溜的大眼睛加上眉心一點紅,豔而純稚。


    須步分出心神撫摸著腳邊少年的後頸,“他難得來此,聽說前段時間去了人界。丹虹仙長也去了?”


    “是,此番還帶來一位仙君,是一隻赤色狐狸。長相美豔,但可能是剛化形不久。”白鶴乖巧的享受仙長的逗弄。


    他極喜歡這樣。


    “仙君還是狐狸精?”


    須步一下來興趣,抬手將鸚鵡趕走,坐直起來,“你好好說,什麽仙君什麽狐狸?”


    “此番明溯仙長過來是帶仙君一起來聖池賞玩的,而且采摘走好些蓮蓬菱角,滿滿一大船呢。期間一隻蜂王故意蜇傷仙君,被仙長收服。怎麽處置,我卻不知。”


    白鶴跪坐起來,直視須步仙長眼睛,“不過,我發現明溯仙長對仙君極好,甚至如同人界夫妻一般。”


    “當真?”


    須步倒是意外,收回手重新斜倚回去,“那明溯仙長我見過的,說不上目中無人但也是高不可攀。這樣的人,居然會與一隻狐狸結為道侶?實在荒謬。”


    他想到一個可能性,可會是那個所謂的天命之人?


    “聽說明溯有一秘法,名為衍天術。天下事莫不在其盞中,比丹虹仙長的七步蓮更勝一籌。”


    須步勾唇一笑,“這隻狐狸,難道是天命之人?”若是如此,那就好玩了。


    “仙長,什麽是天命之人?”白鶴怎麽從未聽過這個,天命?


    這樣大的口氣,有何用?


    “修為到散仙其實並不能飛升,會在渡劫時被雷劈得神魂俱滅。若你真的想要飛升成金仙,便需要天命首肯。有些人出生便得天命首肯,被稱為天命之人。一般都是殺之奪取命數,強取豪奪手段不一。”


    須步微微蹙眉,想起從前見過的明溯,“他極有可能是和這位天命之人結為道侶,到時殺之奪取命數。”


    看來這明溯,也不似之前看到的那樣淡漠。


    “那仙長您要去?”白鶴卻覺得這是好時機。


    “我不想飛升。”須步對飛升成金仙,毫無興趣。


    他是個重欲之人,愛欲口腹之欲,也愛美愛這些花兒鳥兒魚兒。


    飛升金仙,首先要摒棄的就是七情六欲。可是,這樣的日子有什麽好呢?


    成仙成仙,當真快樂齊天?


    那倒未必。


    “為何啊?”白鶴奇怪。


    天下修仙者,唯求飛升金仙,怎麽仙長卻不想要?


    “每個人都能選擇自己想要的,我在修仙界為散仙誰敢與我作對?這樣的日子,不逍遙嗎?我為何非要飛升。”


    須步突然拉過白鶴,將人扯進懷裏,“你希望我飛升?”


    白鶴乖巧的蜷縮在仙長懷裏,搖搖頭,“我不想。”


    “我不想飛升,但幹寧未必不想。”須步與他多年相識,知道幹寧想要飛升的意誌堅定。


    他或許可以幫一幫。


    “仙長,需要我去報信嗎?”白鶴仰起頭問。


    “明日再去。”須步掐住白鶴的下巴,晃了晃,“今日留在我身邊。”


    白鶴臉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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