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沒事吧?”


    雲素被喊回神後突然發現她在一個男子的懷裏,慌張把人推開。隨後又看向在場的所有人。


    本來眾人倒沒覺得有什麽,可看到雲素這反應,突然想起來兩人剛才好像抱在一起。


    一對男女,一身濕漉漉的抱著。


    這說出去,對女子名聲不好。


    “失禮失禮。”孟司忱忙拱手作揖,致歉,“姑娘,我並非有意,隻是方才情況緊急,故而才如此。”


    雲素沒說話,忙扶著長姐離開。


    “孟賢弟,你可還好?”胡兄上前扶住好友,趕緊打量一圈確定人無事才鬆口氣,“你可要小心啊。八月科考,還有四個月,你如今若是病了,如何安心讀書。”


    “我無礙。”孟司忱搖搖頭,安撫好友,“胡兄放心,如今已經四月水也不至於如此寒涼。你也知道,我自小生活在水邊,無妨的。”


    胡可:“我們先回去換衣裳。”


    兩人回去的路上,孟司忱心一直都係在那一抹紅色上。


    “胡兄,那救人的那位是誰?”孟司忱初到京城,客居胡府。


    平日裏就是埋頭讀書,今日是因為初一,被胡兄拉出來燒香。說是給日後攢下功德,才難得出來一次。


    不曾想便遇到這樣的事情。


    “那位?那是顯武將軍的大小姐,雖說是將門之女但性子溫和柔美。”胡可心裏想的是那位淺海沙顏色衣裳的少女。


    “不不不。”


    那女子一看就不是什麽溫和柔美之人,孟司忱搖搖頭,“胡兄你誤會,我說的是那位紅衣少女。”


    “那位?”


    胡兄微微皺眉,“那位也是顯武將軍的女兒,是最小的一位。這位,有些拳腳功夫所以人怎麽說呢,太過跳脫了。”


    “確實。”孟司忱能看得出是活潑的。


    “對了,你方才不該抱她的。你如今才進京,卻發生這樣的事情,又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這些人看到,隻怕要傳出流言。”


    胡可思慮再三,還是決定抱大腿,“孟賢弟放心,胡家雖隻是商賈,但外公與古尚書私交甚篤。若這位顯武將軍刁難,胡家能周旋。”


    “方才事態緊急,我也不能眼睜睜瞧著她在我麵前摔了。”孟司忱也知道不該。


    對於對方的好意,他婉拒。


    胡可也意思意思,並未再堅持。


    回去後,他自己找個小院子租住。


    “算了算了,我們先回去換衣裳。”


    “大小姐,三小姐你們這是怎麽了?”


    “快去請大夫,長姐暈倒了!”雲素將雲敏扶到閨房之後,又趕緊去換衣服。


    她可不願為雲敏受寒,難受半分都不肯。


    她的院子就在身邊,直接翻牆過去就行。


    等換好衣裳回來之後,母親和二姐也都過來。


    回來時兩個人身上的狼狽實在叫人擔心,馬上就有人去請兩人過來。


    “母親,二姐姐。”雲素換上一身稍微鬆寬一點的衣服。


    她不太喜歡束袖,勒得手腕疼,在家裏就沒帶。


    “到底怎麽回事?我聽管家說,你們兩人回來時一身濕漉漉的。”雲夫人拉過女兒的手,“你可還好?傷到哪裏?”


    “我沒事。”


    雲素搖頭,她也一臉委屈,“我和長姐去燒香回來時,長姐說母親喜歡吃留口福的點心,就去買。我在馬車上聽到有人喊救人啊落水啊,我就跳出去想去救人。可一跳進水裏,發現水裏麵居然是長姐和一個孩子。我便把兩人都救起來了。”


    她故意沒說孟司忱的事情。


    “長姐可不會水啊。”雲姝心裏一驚,再看妹妹欲言又止,藏事兒的樣子,“你一人將兩人救起來的?”


    肯定藏了事兒。


    “我,還有一個人來幫忙,救了兩人。”雲素咬住下唇,轉頭看向門外剛開的牡丹花。


    按照原主的性子,是不能直接說出遇到孟司忱的話,那就故意做出不妥的神色,引二姐姐來問。


    二姐姐心思最細,她肯定能看出來。


    “男子?”鮮少有女子會如小妹一樣敢直接往水裏紮。所以雲姝斷定是個男子。


    雲素眼神閃躲,也不回答。


    “你和你長姐可與那男子有什麽接觸?”雲夫人心一下就提起來,“可有人看到你們兩人?”


    “留口福門口那個水池子,水池子往前走就是東市熱鬧的地方,怎會沒人看見?”雲姝不用腦子想,就知道那池子肯定裏裏外外圍了三四層。


    果然,雲素還是不敢說話。


    “你可與那救人的男子,有什麽肌膚之親?”


    “沒,沒有!”


    雲素梗著脖子,咬牙說出沒有二字。


    那副樣子,哪裏是沒有,分明就是有,而且很多人瞧見。


    雲姝卻一副了然的樣子,“你與他有肌膚之親,怎麽接觸的?隻是因為救人在水裏,可有人看見?”


    這個二姐姐的心思細膩,雲素真是很滿意。


    她演了這一場,她都能猜到。


    果然,和聰明人哪怕不是合作,都很輕鬆。


    “快說啊,素兒你說到底怎麽回事!”雲夫人聽完姝兒說的話,心都提到嗓子眼,“可有人看見。”


    “看,看見了。”


    雲素垂下頭,手拽腰間的玉佩,像是做錯事的小孩,“我一開始要托一個孩子和長姐出水麵,力氣都耗盡了。到岸上之後,我力竭眼前一黑差點摔倒,被那個一起救人的男子扶住,就,就是這樣。”


    她也不敢說全。


    “你莫要隱瞞,小妹!”一看就知道小妹不敢說全。雲姝上前安撫妹妹,“你莫害怕小妹,我與母親都隻是想知道事情經過,才好商討如何應對,你說是不是?”


    “我倒下。”


    雲素咬著下唇,細若蚊聲,“他抱住我,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


    雲夫人心裏一驚,差點往後倒,還好身後有人扶著,“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人是誰!”


    “我不知道那男子是誰,看到長姐暈倒我也慌了。就先把人帶回來,也不知那男子到底是誰。”


    雲素也不傻,知道這件事的後果,“母親,隻當這件事沒發生可否?”


    被所有人看到,他們一身濕漉漉的抱在一起,名聲不好。


    但也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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