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姐是第一次來風月園。”夏小姐走過來,“這裏的花兒多著呢,你可以慢慢欣賞,隻是不能動手摘。”


    “那為什麽她們可以摘?”


    雲素指著涼亭裏的少女們,個個頭上都簪著各色豔麗的花兒。


    怎麽她們可以,我就不行?


    涼亭裏的少女聽到這話,紛紛投來鄙夷的目光。


    “雲小姐。”這位古小姐特地摸了摸發髻上的薔薇,“或是畫畫或是作詩,隻有這樣才能簪花。雲小姐舞刀弄槍出身,隻怕不會這些風雅吧。”


    “畫畫?”


    雲素眼睛一轉,“畫畫我也會。”


    “你會?”古小姐眼中滿是不屑和質疑,“沒想到你會這個?”


    “會啊。”點頭後雲素大跨步上涼亭,將這群人趕走,“看我的吧!”


    一開始嘴上這樣說倒是真能唬住人,結果眾人一看她執筆的姿勢,不由人笑出聲來。


    “笑笑笑,有什麽好笑的?”係統看這群人,自己倒是先氣起來。


    雲素蘸墨伏案開始畫畫,其他人圍上來,想看這能畫出什麽子醜寅卯。


    前幾筆時,周圍人還在笑,可漸漸周圍的人神情嚴肅起來。


    隻是寥寥幾筆,雲素畫的紫藤花雖然是水墨,但誰都能看出這筆觸的功底,絕非一兩日能練出來的。


    “你會畫畫?”


    “我二姐姐畫畫極好,我偶爾跟著她學學。”雲素把手裏的毛筆一丟,拍拍手,“好了,我能摘花了嗎?”


    “不能。”古小姐攔住要下去的人,“你不能摘,你這紫藤花沒什麽神韻,實在算不得什麽佳作。”


    雲素隨手拿起一邊畫完的一幅畫,“可這個鴨子畫的也不好。”


    “這不是鴨子,是鴛鴦!”


    人群裏一個小姐站出來,搶走雲素手裏的畫,“比你畫的好多了。”


    “睜著眼睛說瞎話。”雲素雙手抱臂,也不看著些人,“不摘花就不摘花,我待會兒有得是。”


    男主說了,待會兒會給她將那邊的花兒都贏過來。


    “你一個隻會舞刀弄槍的武人,有什麽才情?也配說我畫的不好,你知道我父親是誰嗎?”


    被說畫鴨子的那位秦小姐不忿,“你以為你畫的有多好。”


    雲素微微挑眉,“我畫的是不好,但比你強。還有,畫得好不好和你父親是誰沒關係,難道你還想報出你父親的名諱,和你一起丟人?”


    “你,你!”


    雲素嘴皮子太利索,把這小姐氣得不行,最後直接哭出來。


    “喲喲喲喲,哭啦?”雲素又故意做個鬼臉,“略略略,氣不氣,我就是畫的比你好。”


    “你!嗚嗚嗚——”


    秦小姐被氣哭,一跺腳拿著畫轉身就跑。


    有幾個小姐趕緊追出去。


    “雲小姐!”


    夏小姐沒想到這個女子如此伶牙俐齒,“這裏不歡迎你。”想將人趕出去,“我不論你這信物哪裏來的,請出風月園。”


    “我做什麽了?你要把我請出去。”雲素一屁股坐到鼓凳上,一副我不走,你奈我何的囂張模樣。


    古小姐:“我們這裏是來吟詩作對陶冶情操的,不是來吵架,辱罵別人的。”


    “就是就是!”


    “滾出去。”


    看得出來,這兩人是這個小團體的頭頭。


    所有人基本以這兩人馬首是瞻。


    “吵架辱罵?”雲素抬起鹿兒似的靈動眼睛,從夏小姐開始,將在場的十幾個少女掃一圈。


    突然她噗嗤一聲笑出來,“怎麽,你說我不會風雅的時候,她說我不配的時候,可沒說這兒不讓人吵架辱罵啊。”


    這句話,卻是把周圍的人堵得啞口無言。


    確實,是她們先看輕雲素的。


    “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還自稱讀書人才女。噢噢噢我知道了,才女罵別人就不是罵,那是什麽?那是風雅!”


    雲素此言一出,把眾人氣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爽啊!”係統跟喝了一瓶冰可樂一樣爽。


    夏小姐抬起手,“你,你混賬!”


    見對方要動手,雲素笑容反倒越發燦爛,“你試試看你打不打得過我這個舞刀弄槍出身的將門之女。”


    這一句倒是把夏小姐給嚇退。


    “我一進來,你們聽說我父親時就開始對我各種敵視鄙夷。”雲素抱臂站起來,“你們這些人才最虛偽。若是沒有邊疆的戰士,沒有我們這些出生入死,不懂風雅的武人,你們能好好的在這裏吟詩作對?”


    “隻怕,你們要在馬蹄下乞討求存了!治世育人該文人,守護百姓是武人,文人武將都是為國為民。


    怎麽,你們文人哪裏高貴?要不要給你們頒個獎啊!”


    雲素這個人,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隻是這些人一開始就看低她,還總是字裏行間各種語氣貶低自己的父親。


    她斷斷忍不了。


    “哼!”


    這一番話將夏小姐說得啞口無言,最後隻能氣憤的一甩袖子轉身離開。


    其他人也緊隨而去。


    唯有一個人留著,這是方才的南小姐,“我第一次見你,聽雲姝說你性子跳脫不諳世事,不曾想你這嘴皮子也挺厲害的。”


    她掩嘴輕笑。


    “你不愧是雲姝的妹妹,她也說過一樣的話。你們姊妹,一樣的聰明。”


    “那都是二姐姐教我的!”雲素被誇還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二姐姐才是最聰明的。”


    南小姐:“那古小姐是禮部尚書之女,為人最是高傲。還有那位夏小姐,戶部侍郎的女兒。這兩位,有些才情但也高傲,你莫要往心裏去。”


    “我沒有往心裏去,我這人心裏不舒服就直接剛回去了。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雲素拉著這位姐姐坐下,“姐姐,我怎麽從未見過你?”


    “我不常出門。”南小姐被扶著坐下,“體弱易受寒。今日是天氣好,我才出來走走賞賞花。”


    “原來如此。”


    南小姐拉過雲素的手:“你若是無事就隨我一起回去。待會兒還有一個隔岸對詩,那邊多是今年的待考舉人,也沒什麽好玩的。”


    她不放心讓雲姝的妹妹一人留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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