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次看到雲素,她的心也再次有了波動。


    “長姐!”


    雲素看到人時臉上笑容燦爛,一夾馬肚跑過去,“長姐,長姐!我們來接你了。”


    在看到小妹衝過來的時候,雲敏神情恍惚了一下。


    好像回到小時候,小時候雲敏也很喜歡這個活潑的妹妹,總是和她一起去水邊玩。


    有一次雲敏不小心落水,雲素那時候還小救不上來就一直哭。後來是有人路過,她才無事。


    好像因為這件事,雲素才很早很早的學會遊水。


    是啊。


    是這樣的。


    “長姐!”雲素騎馬到跟前,翻身下馬一把抱住長姐,“我好想你啊。”


    “我,我也......”


    雲敏想說我也想你,但話到嘴邊卻哽咽起來,“我不知道。”她現在有點迷糊有點混亂,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這一次重生,好像成了她的負擔。


    “長姐不知道嗎?”


    雲素抱緊長姐,附耳小聲道:“那小妹來幫你吧。”說著拔下長姐頭上的金簪。


    抓住雲敏的手,將金簪從腰側插進自己身體裏。


    雲敏被嚇壞了,她低頭看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抓著金簪。


    “長姐,你!”


    一步步後退的雲素,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雲敏,捂住一直流血的傷口,“你為什麽要,要殺我。”


    傷口沒什麽特別嚴重的傷害,但血流的挺多。


    雲素跪到地上,“為什麽?”她一臉驚訝的看著雲敏。


    你開始愧疚?想要贖罪?想要重新來過?


    不可能的。


    你從一開始就沒有贖罪的資格。


    雲敏這時候精神已經崩潰,她抓著沾血的金簪張嘴想說什麽卻好像什麽都說不出來,“不,不是我!我沒有啊!”


    “小妹!”


    “素素!”


    當著所有人的麵,用金簪想要殺死自己的親妹妹。


    “為什麽啊長姐!”終於,在雲素的一聲淒厲控訴之下,雲敏真的瘋了。


    “我,我是重生的。我要當,當宰輔夫人!”雲敏看著金簪,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而雲素在看到雲敏昏迷之後,才敢閉上眼睛。


    “小妹,小妹你不要嚇我!”


    “二姐姐,長姐為什麽那麽恨我?”雲素滿手是血,抓住二姐姐的手,“為什麽?”問完之後就徹底昏迷。


    雲家人,現在應該徹底對雲敏失望了。


    凶手想要彌補?


    這種東西毫無用處,隻會一遍遍揭開受害者傷疤,凶手隻需要付出代價就好。


    “素素,素素。”抱著受傷的女兒,雲夫人哭花了眼。


    不知是為了大女兒哭還是為了小女兒哭。


    等雲素醒來時,發現躺在孟府。


    男主正在床邊,熬紅了眼抓著他的手一臉心疼。


    “我沒事,你別哭。”雲素反握住男主的手,聲音虛弱,“我練武之人身體好著呢,你別難過別擔心。”


    “看到你一身血的出現在我麵前,我天都要塌了。”孟司忱請了大夫好幾位大夫過來看,都說隻是暫時昏迷。


    但隻要素素一刻不醒,他就放心不下。


    “我不知日後若是沒了你,我該如何是好。”孟司忱也就是強忍著眼淚,眼眶的憋出水汽了。


    “別擔心。”


    雲素咳嗽一聲,牽連身上的傷口不是那麽疼,應該是係統幫忙弱化了痛感,“我沒事,長姐呢?”


    “她瘋了,被送回庵堂。”瘋不瘋孟司忱管不著,但他日後不想再見到雲敏。


    是他做主將雲敏送到庵堂的,也是他不讓雲家去接。


    留著一條命,是因為她是素素的姐姐,給的麵子。


    “嗯。”雲素到底還是沒多問,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雲敏確實瘋了,被關在庵堂裏一直吵著要當一品誥命,要當宰輔夫人。


    而雲家人也徹底對雲敏失望,他們實在不能接受一個三番五次要置親妹妹於死地的女兒,隻派人照顧。


    傷好之後,雲素趁著一天晚上孟司忱說是在戶部過夜的時候,她也半夜偷偷溜出去。騎上采風,想要去解決雲敏。


    最後的死法,雲素已經有靈感了。


    可她到山腳下的時候,發現露重浸濕的泥土有新馬蹄印。


    這個馬蹄印應該是剛印上去的,而且這條山路上去,隻到那個庵堂。


    那個庵堂,還隻有一老一小兩個尼姑住著。


    這兩個尼姑,是十年前母親心善救下的一對師徒。她還花錢修築庵堂,正好容納這兩個小尼姑。


    所以,這個小庵堂是不對外迎香客的。


    “難道?”雲素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但她不知道是不是。


    她能看到這個馬蹄印,那個人回去時也能看到。


    思及此,她將采風放到一邊,自己使輕功上山。


    白天已經發泄完全部精力的瘋子,晚上隻能躺在床上,一邊嗚咽沙啞的嗓子,一邊邊重複著臆想中的美夢。


    “吱呀——”


    門被打開了。


    燭火因為突然被打開的門,用力晃了一下。


    果然,大夜之中,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驚醒一個人。


    雲敏被驚醒了,她強撐著爬起來,就看到進來的人。她先是一怔,隨後突然開始笑起來,笑完之後又開始哭。


    “為什麽你要出現,為什麽!”


    “你到底有什麽秘密?”


    “為什麽,如果我不重生的話,一切是不是都會不一樣。”雲敏從床上摔下來,看著周圍這一切,“重生,一點都不好。”


    孟司忱走進房間,返身將門關上。


    “重生,你是真的重生。”他一直在懷疑到底是不是,孟司忱一直想知道,這一切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想的一般。


    果然如此。


    “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重生我不想。”


    在看到症結之後,雲敏居然清醒了三分,看著孟司忱,“你可知道,若非你,我不會變成這樣。家人不會對我失望,我不會對雲素下手。都是因為你!都是你!”


    “我?”


    莫名其妙背起所有罪過的孟司忱,滿臉疑惑。摘下的兜帽走過去,“你到底在說什麽?”


    “當然是因為你。”


    雲敏苦笑,“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不會這樣。”


    “會發生什麽?”這也是孟司忱來的原因。


    他想知道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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