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考慮過新舊的事,我他嗎連脫內褲的機會都沒有。


    為了不丟麵子,強撐著說:“那當然不會啦,但我比較小心嘛,我每次都要把舊內褲拿走的,你以後也小心一點吧。”


    正閑聊,蔣先生和呂老板回來了,還帶著幾個滿臉凶悍的男人,想必是阿發仔從雲南帶回來的兄弟。


    一進院就聽蔣先生罵罵咧咧,得知阿發仔已醒,他進屋探望。


    我詢問與風水師見麵的情況,他告訴我,那風水師根本沒出現,他們定好在一個朋友開的酒樓見麵,到了約定的時間,風水師給蔣先生打電話,開門見山的點明蔣先生在酒樓埋伏了人,他不會過去。


    蔣先生說他誤會了。


    風水師笑道:“蔣先生你不用騙我,想必你已經知道我在你家祖墳做了手腳,時隔半年才察覺,真讓我好等,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都是張天豪讓我做的,他想約你見麵,大家當麵談一談。”


    蔣先生怒道:“你們這對爛仔,還有什麽好說?”


    “晚上十點,帝豪夜總會,你開個包間,到時候我們去找你,來不來隨你的便,對了,帶上你的小風水師,見不到他,我們是不會露麵的!”


    “你監視我?”


    “蔣先生多心了,我們哪有那麽大的本事?如果不是他來了,你怎麽知道墳地有異?記住,晚上十點帝豪見。”


    聽蔣先生說完。


    我問他有什麽打算。


    他氣的臉色鐵青,說道:“一會去帝豪,看看他們能耍出什麽花招!”


    我指著自己,問道:“那我用去嘛?不用了吧……”


    “吳師傅你不要怕,我會把一切會安排好的,阿鴨他們帶上家夥先過去,從後門進帝豪,會保護咱們,你幫我們防著他的貓就行,別讓我們也被撓成阿發仔這樣!”


    我也防不住貓呀,而且隻要他們別亂吃喝別脫內褲,就不會中貓蠱。


    張天豪指定在帝豪見麵,鬼知道他做了什麽埋伏,萬一也帶幾個人,談不攏再打起來,我這小身板可不夠他們砍。


    那幾個跟著蔣先生回來的阿發仔兄弟,跟阿發仔說幾句話後,便不知去哪裏忙活了,我正提心吊膽著,他們從犄角旮旯裏鑽出來,朝蔣先生點點頭。


    蔣先生為了安我的心,指著我,用普通話對其中一位說:“阿鴨,這位是吳師傅,晚上就交給你了,一定要保護好他!”


    阿鴨又朝我點點頭,便要帶人出門。


    蔣先生向他囑咐一句,可能普通話說順嘴了,沒有切換粵語,他說:“多加小心,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開槍。”


    我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蔣先生問我怎麽了,我連聲說沒事,心裏卻掀起了翻天巨浪,想到一會可能發生的槍戰火拚,我就嚇得要死,可我更不敢問蔣先生為什麽有槍這種禁忌問題,生怕他一個氣不順,先把我給斃了。


    之後一小時,我如坐針氈,蔣先生不停看表,等到九點多,他起身說:“咱們也走吧!”


    我背上的冷汗唰的冒了出來,可憐巴巴的問一句:“蔣先生,我能不能不去?”


    他連句好話都不說,就倆字:“不行!”


    “那我想要一件防彈衣!”


    “沒有!”


    阿鴨四人先去帝豪埋伏,留了兩個人陪我們,一行兩輛車在金碧輝煌的帝豪夜總會門口停下,蔣先生已經訂好包間,服務員帶我們進去。


    這一路上我是被人駕著來的,進了包間依然不覺得安全,縮在沙發角落裏,滿腦子想著香港電影裏的刀光劍影,生怕下一秒會衝進一幫人將我們亂刀分屍,或者亂槍打死。


    第二百章 貓鬼6


    蔣先生和他兩個生意夥伴倒是沉得住氣,隻是臉色鐵青,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那位姓呂的老板見我不停擺弄自己的衣服,笑著問我:“吳西虎,你怎麽扭來扭曲?身上長虱子了?”


    我幹笑道:“有點不自在。”


    其實我把羅盤塞衣服裏了,準備擋子彈的,隻是四四方方一個羅盤罩不住太大麵積,我總覺得不安全,便時而挪到胸口,時而挪到肚子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快十點時,我緊張到極點,要不是兩條腿軟成麵條,我非站起來跑掉不可,而蔣先生再次給那風水師打電話,問他們怎麽還不來?


    電話裏,風水師笑嗬嗬的說:“去了還不是成你們氈板上的肉?蔣先生稍安勿躁,咱們會見麵的,天豪也準備和你好好聊一聊,看看有沒有冰釋前嫌的可能,但究竟什麽時候見,還得看蔣先生的誠意!”


    張天豪燒傷蔣先生的女兒,還害他老母親摔死,怎麽可能冰釋前嫌?


    蔣先生壓不住怒火,衝著電話吼道:“張天豪在哪裏,叫他滾過來見我。”


    “不不不,蔣先生沒有放下敵意之前,我們是不會去的,你要想見我們,從今天開始,每周一三五的晚上十點,帶著你的小風水師去帝豪夜總會,什麽時候你能忘記仇恨,開始享受夜生活,我們會主動找你見麵。”


    蔣先生獰聲道:“你這個撲街,你敢耍我?!”


    “沒耍你,我讓你來帝豪見麵,可沒讓你帶一屋子人來,何況帝豪的老板跟你是什麽關係?我們得確保你有足夠的誠意才會現身,現在就是你展示誠意的時候,先忘記仇恨,享受夜生活吧,也許一會你們喝醉了,咱們就能見麵呢?需要我叫幾個女孩陪你們喝酒麽?”


    蔣先生咒罵起來,說的粵語,我聽不懂,而那風水師聽了幾句便掛機了,氣的蔣先生將手機砸爛。


    呂老板讓他不要動怒,聽電話裏的意思,張天豪一直在監視我們,便聯係帝豪的老板,檢查一下張天豪是否也在夜總會。


    結果自然是沒有,張天豪也不需要親自監視。


    我們大張旗鼓的開車來,他隻要安排人站在門口,就能看到蔣先生帶了幾個人,而蔣先生也不怕他看見,這帝豪夜總會是蔣先生幾人經常消遣的場所,和老板也有些生意上的來往,張天豪知道這一點,他選在這裏見麵,即便蔣先生隻身赴宴,隻要他張天豪露麵,蔣先生打個電話,他也別想出去,所以帶不帶人都沒有影響,讓阿鴨提前埋伏,是為了防止張天豪鋌而走險。


    可蔣先生沒想到,傍晚剛被風水師放鴿子,晚上又被耍了一通,他氣的渾身發抖。


    反倒我聽說張天豪不來了,如釋重負,開始欣賞夜總會的豪華裝修。


    不多時,有服務員推著酒車進來,身後還跟著媽媽桑和一串衣著暴露的漂亮女孩。


    蔣先生一愣:“我們沒有要酒。”


    媽媽桑滿臉堆笑:“是蔣先生呀!是有人打電話到前台叫我們送酒的,他還讓我帶一句話,他說夜裏有點事,不一定能過來,要各位玩開心!是不是你們的朋友?”


    顯然是那風水師給我們要酒,而蔣先生被如此戲耍,怒的直罵撲街,這一下連呂老板都不敢勸他,隻是等他發一陣火,問道:“老蔣,我們是等還是走!”


    “不走,既然他給咱們要了酒,咱們就喝,看他能耍什麽花招,我今天喝多少酒,改天就讓他和張天豪吐多少血!”


    呂老板猶豫道:“這酒不會有問題吧?我可不想被貓撓,再爬一身蛇!”


    媽媽桑趕忙笑道:“您這是哪裏話,我們酒都是幹淨的。”


    沒人理他,蔣先生幾人都盯著我。


    我說貓都在阿發仔身上,這些酒又沒有開過,應該沒問題,如果不放心是風水師叫人送來,大不了換一批唄。


    蔣先生大手一揮:“換!”


    媽媽桑帶著一群女孩和酒車往外走,呂老板急忙叫道:“美女別換,我怕蛇爬我身上,又不怕她們爬!”


    呂老板叫幾位美女們坐下,他還讓我挑一個。


    我說我就不用了,我保持清醒,幫你們盯著點。


    呂老板點頭,說一句有道理便不再勉強,可把我氣個半死,我是沒搞過這種事,不好意思當著女孩的麵,對她們挑挑揀揀,就等呂老板主動給我安排一個,他居然連這點眼力勁都沒有,虧我還給他家看過風水呢!


    不多時,媽媽桑又領著酒車進來,見我板著臉坐在角落裏生悶氣,還以為沒有我喜歡的,要出去給我挑一個,這回我可學精了,沒吭氣,反倒是那推酒車的女孩見我麵前沒有酒杯,問我喝什麽酒。


    我說:“啥也不喝!”


    她自作主張給我倒了一杯洋酒,還端到我麵前說:“老板,我敬你一杯。”


    我雖然沒來過夜總會,可原先和朱姐在一起時喝過洋酒,知道這玩意得兌飲料,而這女孩給我倒一杯純的。


    我問她:“你這是想喝死我?”


    她趕忙解釋:“沒有呀,您隨意。”


    旁邊的媽媽桑替她圓場,笑道:“小帥哥你別生氣,我們小雅是個苗族姑娘,剛來這裏上班不久,還不懂事,會給老板敬酒已經有很大進步了,小雅,快換一杯。”


    名叫小雅的女孩沒有動,反問道:“為什麽要換?”


    媽媽桑有些不高興,倒是呂老板來了興趣,笑眯眯的問:“小雅,你是苗族女孩呀?多大了,以前談過男朋友麽?”


    “二十四周歲,沒談過。”


    “哎呦,二十四還沒有男朋友呀,來,坐我旁邊,哥教你怎麽談男朋友!”


    小雅瞪圓眼看著呂老板,見媽媽桑也不阻止,隻好低聲說道:“老板,我不陪酒。”


    “那陪睡不?”


    屋裏人一陣哄笑,小雅臉蛋通紅,端著酒杯的手輕輕發顫,而她能來夜總會上班,模樣當然不錯,但比起呂老板身邊兩個打扮精致的女孩,還是相形見絀,呂老板打什麽主意,是個男人都懂。


    我有點同情她,再加上憐香惜玉,舍不得美女受委屈,就把她拉到身邊,讓媽媽桑別給我找了,我就相中小雅了。


    呂老板也不計較我跟他搶美女,隻是拿我倆開玩笑,讓我用小雅手中的酒跟她喝交杯,一杯喝完又變著法讓她喂我喝。


    我當然不會怕他,來者不拒!


    別說逼我倆嘴對嘴喝個酒,有本事掏出槍逼我倆開房去,沒有在怕的!


    喝到十一點多,在蔣先生的逼迫下,小雅去換衣服,可把我給美壞了,等了十多分鍾她還沒回來,蔣先生接個電話,將手機遞給我,說道:“阿發仔找你。”


    我接過後,便聽阿發仔說:“吳西虎,我突然想起一個亂吃亂喝的事情,就是我被貓撓的那天夜裏,我跟服務員去拿酒嘛,那個服務員敬我一杯酒……”


    我喝的暈乎乎,聽不懂他的意思,問道:“你是拿酒還是喝酒啊?這不應該是服務員給你送來?”


    “你聽我講嘛,我是叫服務員送,我剛出包間遇到一個女服務員,要跟我喝一杯酒,我問她為什麽要跟我喝,她說經理讓她給蔣先生敬酒,她剛上班不久,不敢進包間,我就跟她聊天嘛,她說她是為了給父親湊錢看病才到夜總會上班,我看她好像很單純的樣子,就陪她去拿酒,她敬的那杯酒也喝了,但後來七拐八繞,她就不見了,再後來我就看到貓了,而且她給我喝的那杯酒好像有點怪味!”


    我搖搖頭讓自己清醒過來,問道:“你還記得她長什麽樣麽?我找她問問!”


    “樣子忘了,但她好像叫朵雅還是雅朵來著,是個苗族女孩。”


    第二百零一章 貓鬼7


    阿發仔說苗族女孩,我立刻想到小雅,向包間裏的幾個女孩詢問,沒人知道她的真名叫什麽,我跟阿發仔說一聲,先掛了電話,想等小雅回來再問問她,可左等右等,連個人影都沒瞧見,我打發一個女孩去夜總會的更衣室喊她。


    蔣先生開玩笑說:“吳師傅你不要著急啦,你這麽帥,她舍不得跑掉的。”


    “我不是急,是阿發仔剛才告訴我,那天夜裏他這喝酒,有個苗族女孩在包間外敬了她一杯酒,然後就碰見貓了,我想問問小雅這個事跟她有沒有關係。”


    蔣先生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他問:“是她害了阿發仔?”


    “也不一定,還不知道敬酒的女孩是不是她,即便是她,也不能證明那杯酒有問題。”


    呂老板突然插嘴道:“吳師傅,那個女孩也向你敬酒了,她該不會給你下毒了吧?”


    “我沒招她沒惹她,她毒我幹啥?”


    呂老板沒有再說,包間裏陷入沉默,十幾分鍾後,去找小雅的女孩回來說,小雅不見了,她根本沒去換衣服,大門的保安看到她穿著服務員的衣服離開了。


    蔣先生立刻讓夜總會的經理給小雅打電話,結果卻是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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