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說:這樣啊,那我下次回台灣,帶你一起去好不好?


    女孩說:你怎麽對我這麽好?


    小趙說:我喜歡你呀,空間裏看到你照片的第一眼,我就深深的愛上你了。


    女孩被恭維的心花怒放,倆人越聊越火熱。


    之後幾天,女孩一起床就要找小趙聊qq,就在有一次小趙說,下次回台灣,要帶女孩見他父親後,女孩問,她以什麽身份見他父親?


    小趙說:未來兒媳婦。


    女孩立刻接受這個身份,回複小趙:老公你真好。


    就這樣,倆人玩起當時最時髦的qq愛,而到了這一步,小趙夜裏睡覺時,就夢到有個滿臉橫肉,脖子裏掛著金項鏈的壯漢,操著台灣口音,讓他用金表還願。


    如此夢了三次,小趙意識到他和女孩網戀,是在應公廟裏許願的結果。


    但小趙並不滿足於此,或者說打從一開始,他對這女孩的感情就不是愛,而是見女孩漂亮,荷爾蒙催發的欲望,所以他再夢到那大漢索要金表後,他說網戀不算,談戀愛得上床才行。


    那金表大漢說:好,再幫你一次,你還敢抵賴,我們就對你不客氣了!


    這一次,小趙終於如願以償,一親女神芳澤,具體經過則是倆人感情升溫後,女孩約他見麵,小趙百般推脫,女孩起了疑心,質問他是不是騙子,小趙擔心連網戀都沒得談,隻好同意赴約。


    他倆約在酒吧門口,小趙的打算是跟女孩攤牌,吐露愛意,求女孩給他一個機會,可到了地方,他又踟躕不前,那女孩等了一個多小時,發qq也得不到回應,終於意識到自己上當受騙,在路邊痛哭起來,便有兩個去酒吧消遣的男人跟她搭訕,請她去酒吧借酒澆愁。


    十一點多,那倆男人扶著爛醉的女孩出來,小趙終於男人了一回,衝上去亮出同學的身份,將女孩救下,可他好不容易把那倆男人趕走,扶著醉醺醺的女孩,他又動了歪心思,領女孩去了城中村的賓館……


    完事之後,他給女孩穿好衣服,卻沒舍得走,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幻想著女孩醒來,他說出從流氓手中救下她的事情,可以換來女孩的感激,結果後半夜女孩醒了,先是嚇一跳,聽小趙解釋後,拿他當可以信賴的同學,傾訴自己被騙的痛苦。


    說到傷心處,女孩在qq上罵她的台灣老公。


    結果她每發一條,小趙的手機就響一下。


    女孩搶過手機一看,當場氣瘋了,跟小趙廝打起來,還要去學校告狀,小趙懇求一番,得不到女孩的原諒,最後說了一句話:“你敢說出去試試!你敢說,我就把剛才玩你的過程發到校園網上去。”


    這一下女孩瘋的更厲害了,拿起手機就要報警,小趙一看沒能嚇住她,隻好認慫,求爺爺告奶奶,終於跟那女孩達成條件,他賠女孩五萬塊錢。


    女孩給他一個月時間籌錢,回到家的小趙恨不得上吊自殺。


    夜裏金表大漢再次要他還願。


    小趙怒吼:“你這算幫我麽?我要有五萬塊錢早把她追到手了!不把這個麻煩解決,你別想要金表!”


    金表大漢沉默一陣:“我可以解決,但這是最後一次了。”


    之後幾天,女孩不停在qq上催問小趙籌錢的進展,直到快開學時,女孩突然消失了,小趙去了學校打聽,方才得知女孩夜裏回家時,失足滾下樓梯,顱內出血,在醫院昏迷不醒。


    小趙非但沒有心疼她,反而慶幸自己擺脫一劫,至於有應公要的金表,他根本沒當回事,準備一直賴著,而金表大漢再次要他還願,他又開出新的要求:“再幫我殺個人,我有個同學總勒索我,你弄死他,我就有錢給你買金表了!”


    隨後就是前麵說的,金表大漢發怒,夢中毆打小趙,得到金表後離去,小趙險些失手殺死同學,又被其他有應公索要報酬。


    第二百四十章 法會1


    小趙也知道他對女孩做的事情過於缺德,所以死扛著不肯對我說實話。


    不得不說,他的選擇是正確的,別看我說懶得管他的破事,那是不知道他做了啥事,如果他跟我說實話,孫子才幫他驅邪。


    馮欄倒是比我有原則,收了錢就會做事。


    得知始末後,他對老淚縱橫的趙師傅說:“你兒子遭此劫難,是他的淫邪果報,我隻能保他一條命,但他下輩子基本上沒啥希望了,二十萬,要不要做?”


    趙師傅咬著牙說:“做!我養他這麽大,不能看著他死,他做了這種事,就讓他活著還債吧。”


    趙師傅還沒籌到錢,但已經在賣房子了,馮欄倒是不擔心他家賴賬,還是那句話,沒人能賴馮欄的賬,除非躲到陰間。


    三天後,馮欄領著趙家三口上了飛往福建的飛機,等他回來,我詢問小趙的事怎麽解決?


    馮欄說:“找了一間城隍廟,把小趙過契給城隍爺當義子了,有城隍爺保佑,有應公不會再找他麻煩!這是唯一的辦法,我雖然能幫他趕走有應公,但除非我嫌命長,否則不會助紂為虐。”


    “城隍爺居然收他當義子,不嫌惡心麽?”


    “城隍爺給他記著這筆賬呢,他能洗心革麵,償還罪孽,以後每年去城隍廟做四個月義工,城隍爺就不嫌他惡心,他做不到,報應還會落在他頭上,就看他有沒有痛改前非的決心了!”


    照馮欄的說法,小趙這輩子沒希望了,每年去城隍廟呆四個月,學業事業全被耽誤,恐怕隻能靠打臨時工為生,而他為了和美女睡一覺,先被鬼狂毆兩個月,又搭上後半輩子的美好生活,這報應不可謂不重。


    而事實上小趙非但沒有絕望,反而還活的有滋有味。


    他有沒有痛改前非的決心,我不知道,但趙師傅雖然嬌慣兒子,卻如老魏所說,其他方麵都算忠厚老實,他將家裏的房子賣了四十多萬,除去給馮欄的費用,在福建那城隍廟附近租房的錢,剩下的都給那女孩家送去。


    半年後女孩痊愈,她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將許多事看開,又不知道自己失足摔倒,是被鬼絆了,在得知趙家送來十萬醫藥費後,她非但沒再記恨被小趙欺負的事,反而認為他是真心愛自己,特意去福建向小趙道謝。


    城隍廟裏,小趙將有應公的事情告訴她,再次求女孩原諒。


    女孩聽後百感交集,問小趙,以後有什麽打算?


    小趙苦笑著說:“還能有什麽打算?過一天算一天吧!”


    女孩說:“學校讓我複讀,但我也不想上學了,要不我來陪你吧?”


    小趙驚訝道:“你願意和我在一起?你不恨我麽?”


    “誰說要和你在一起?我是用了你家的錢治病,又看你可憐,所以陪你待一段時間,也許過上兩三個月就回去了!”


    女孩便在小趙家住下,每天跟他去城隍廟裏收拾衛生,三個月後她非但沒有走,反而懷孕了,兩家長輩一商量,趕回山西辦了場簡單的婚禮,我和馮欄收到請柬都有些愣神,還懷疑那女孩是不是摔壞了腦子,直到婚禮上見到一對新人恩愛的模樣。


    馮欄不得不感歎說:“嘿!原來真有回頭是岸的好事!”


    小趙的婚禮隻請了最近的親戚朋友,不收禮金,馮欄說他一定做了許多善事才有此福報,便包了個三萬的紅包給了趙師傅,理由是退還法事的錢,換一份功德。


    趙師傅也沒客氣,樂嗬嗬收下,說是準備在城隍廟附近的村子開個涼皮店,正為錢發愁呢。


    後來小趙就領著他老婆在福建賣涼皮,起早貪黑雖然辛苦,但一家人其樂融融,還他嗎挺幸福!


    小趙的事到此告一段落。


    時間退回到馮欄剛才福建過契回來。


    雖然小雅沒能送走有應公,但我也沒讓她回佛山,一來她被人跟蹤的事還沒有眉目,二來見識小雅驅邪的手段後,我又惦記上跟她合作賺錢的事。


    馮欄家,我將自己的想法提出來後,馮欄表示強烈的反對:“轉運法事的效果比風水強多了,你倆那是合作麽?分明是你占小雅的便宜,小雅,別答應他!”


    小雅笑笑沒有說話。


    我說:“風水和法事各有優劣,你咋不說我們風水的效果更長久呢?一塊好陰宅能保三輩富貴!而且我也不是占小雅便宜,是我沒啥名氣,讓那些找我看風水的客戶,捎帶做一場法事還有些可能,直接請他們做法事,誰搭理我?”


    馮欄道:“要不我替你宣傳宣傳?”


    “不用了,還是我自己來吧,你把我帶出來是合作賺錢的,總用你的資源給我賺錢,我實在不好意思了!”


    馮欄翻個白眼:“你他嗎不會分給老子一點錢麽?你整天就想著讓老子白出力呢?”


    我訕笑道:“習慣了習慣了,那你宣傳吧,咱倆各三成,小雅拿四成,怎麽樣?”


    “不怎麽樣!小雅,甩了吳鬼跟哥私奔吧,咱倆合作,我四你六!”


    小雅繼續笑。


    我說:“你別瞧不起人,我沒有資源我可有師叔呢……我說你怎麽是這樣的人呢?我挖你牆角的時候還開個小號,你就當著我麵揮鋤頭啊?不找你了,我找我老師叔商量去!”


    說起苗老頭,和馮欄一樣,也是整天亂飛的大忙人,電話裏跟他約了時間,轉過天帶小雅上門拜訪,在我特意叮囑下,小雅對苗老頭極其恭敬,會談在友好的氣氛中展開。


    我說了小雅會做轉運法事,會刺經咒,會還儺願後。


    苗老頭擺擺手,說道:“你說的這些在南方沿海城市早就流行開了,但一直過不到黃河以北,轉運是不能做的,咱圓覺堂吃的就是轉運這碗飯,你怎麽能砸自己的鍋呢?”


    “這不衝突啊,法事見效快,時效短,有損福報,風水慢但是穩妥並且長久,各有利弊,咱可以讓客戶選擇做法事還是做風水。”


    “你想的太簡單了!都說風水能救貧,有幾個人隻靠風水局發家致富了?還得是那些本來就有錢的富商,他們未必相信風水的作用,可他們更怕破產,如果花上幾萬幾十萬,做個風水局能給他們的財產加一道保險,何樂不為?這就是咱圓覺堂的生財之道!而這樣的富商都是穩中求富貴,不會用自己的福報換取短暫的時來運轉,他們不需要。”


    我說:“但那些陷入困境的客戶,他們肯定願意……”


    苗老頭示意我稍安勿躁,聽他說完:“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能保證做了轉運法事,就讓他們擺脫困境麽?”


    “當然不可能。”


    “你給一百個人轉運成功,未必能攢下多大的名氣,因為大部分人不會大聲嚷嚷自己靠風水或者法事轉運,但你給十個人轉運失敗,隻要有一個記恨你,就會四處敗壞你的名聲,要是這個人性格極端,還會想方設法的報複你,所以師叔不支持你搞這個,得不償失!”


    第二百四十一章 法會2


    苗老頭的顧慮不無道理,圓覺堂有公司有名氣,擔不起風險。


    我又解釋還儺願和刺經咒。


    “就是刺符嘛,上座部佛教的東西,泰國很流行,港台也有不少人信這個,但咱們北方人接受不了,別說那些亂七八糟的咒語,就是龍龍虎虎的圖案,也隻有不三不四的人才往身上紋,你有沒有紋身?”


    我趕忙搖頭,這老古董連煙都不讓我們抽,更別提紋身了,他孫子紋了個花臂,夏天都不敢回家,生怕讓苗老頭看見。


    “至於這還儺願,師叔頭回聽說,但說句不好聽的,大部分人寧可去廟裏捐錢,到河邊放生兩隻王八,都不會跑到苗族小丫頭麵前懺悔,放生捐功德是做給菩薩看的,儺神能比菩薩官大?”


    我偷看小雅一眼,生怕苗老頭對儺神不敬的言語激怒小雅,而她隻是靜靜的聽著,沒有任何表示。


    也不是個虔誠的信徒!


    苗老頭這一番話固然有些道理,但也將小雅說的太一無是處了,北方人不了解苗族巴代的法事,可以慢慢宣傳,隻要有效果,還怕沒有人來?


    不過他是師叔,他做了否定,我也不好反駁。


    小雅卻冒出一句:“我可以把經咒刺成蝴蝶媽媽的圖案,很漂亮的,女性應該會喜歡。”


    苗老頭沒說話,我也沒說話。


    沉默少許後,苗老頭說:“既然你們想搞,那就試一試吧,我問問一些老客戶,有沒有興趣讓他們老婆來體驗一把,吳鬼,你讓小馮子也參與進來,以他的名義給小雅丫頭開一場法會,出了事就往他頭上推,反正他孤家寡人一個,又有點名氣,最適合背黑鍋!你聯係小劉吧,讓她籌辦這個事。”


    他口中的小劉是圓覺堂的財務,三十歲出頭,相當有女人味的少婦,但我一直懷疑她和苗老頭的兒子,我那便宜大師兄有點貓膩,好幾次發現他倆關上門在辦公室瞎搗鼓,出來時,劉姐麵色潮紅,媚眼含春。


    先找到馮欄,又約劉姐見麵商量法會的事,她負責圓覺堂的商務活動,擅長策劃這些。


    劉姐定了方案,我們足足籌備半個月的時間,小雅做法事需要私密空間,隻能在酒店租一間套房,還要裝飾出法堂的神秘氛圍,又得搞點合影照片之類的,證明小雅的實力,為此,我們很是奔波一番,光是天南海北找人照相,就花了六萬多的機票錢。


    我是個跑腿的,馮欄和苗老頭負責宣傳,倆人加起來聯係了二十八位願意參加法會的客戶,每天三人,每人八千,這樣算下來,小雅的法會肯定不會賠錢,但如果沒有開門紅的效果,損失的是他倆的名氣和人脈。


    轉眼到了法會開始的日子。


    在大陸搞這種事肯定沒有盛大的開場儀式,就是我和小雅在房間等著,上午九點,苗老頭領著第一位客戶到了酒店,是一對夫妻,男的四十多歲,夾皮包戴金表,大腹便便還是個謝頂,標準的有錢卻油膩的老男人,他老婆看上去三十出頭,模樣秀麗,穿著棗紅色套裙,戴一副眼鏡,平添幾分知性美感。


    苗老頭領他們進來,介紹說:“吳鬼,這位是錢老板,他和他哥都是咱們圓覺堂的老客戶,這位是他的妻子,你就叫嫂子吧。”


    我伸手說道:“錢老板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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