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估分的時候,宋瓷就把高考的各科答案憑著記憶寫了一遍,不過,當時她有些隨意,就是隨便拿了幾張紙就寫了起來。來張家之前,以防萬一,她又特意認認真真在筆記本上寫了一遍。


    距離宋瓷和宋含章去張家已經過去三天了,這幾天裏都沒有任何音信。


    宋瓷有些失落,沒有音信,說明要麽人家不願意幫她的忙,要麽人家沒有看她的那個筆記本。


    這也從側麵說明她考上北大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宋瓷鬱悶了半天,不過,睡了一覺後,她漸漸想通了,她又不是沒學上,就是上不成北大,報其他大學也挺好的。反正,人大也是很好的大學,出來後也是包分配工作的。


    不過,也許是老天爺看在她一整年都很辛苦複習的份上,在宋瓷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突然有了音信。


    張梅通過周愛玲,說是要見宋瓷一麵。


    得到消息,宋瓷和宋含章拋下手頭的事情,立即去了張家。


    到張家的時候,張梅這次倒是在家。


    張梅倒了茶招待宋瓷和宋含章後,在沙發上坐下。


    宋瓷笑著說了謝謝後,注意到麵前的茶幾上還擺著個筆記本,是她當初留下的那個筆記本。


    宋瓷心跳快了些,盡力克製著激動的情緒。


    這位北大古典文獻專業的老師願意抽空見她,說明接下來要談的事情,很大可能會是一個好消息。


    果不其然,張梅拿起茶幾上的筆記本,翻到第一頁,“這真的是你高考的答案?”


    宋瓷忙道:“張老師,是的,我很確定。”


    宋含章也在一旁道:“張老師,這確實是小瓷的答案,高考後第三天,我們就開始一科科對答案了。”


    張梅點點頭,把筆記本放下,“我聽愛玲的意思,你們是想第一誌願報北大?”


    這次是宋含章回答的,“北大是最高等的學府,如果有希望的話,小瓷和我第一選擇自然是北大,不過,我們不知道小瓷的成績能不能過北大的錄取分數線。張老師,報誌願的時間就快截止了,您看這——”


    張梅笑了笑,“你和愛玲是同事,你們上次來的時候,我實在是忙的很,沒顧得上見你們,你們別往心裏去。”


    宋含章笑著道:“怎麽會,北大是高等學府,您是北大的老師,那肯定要比別人更忙。身為同行,我知道您確實您事情多,我們今個來打擾您,已經很耽誤您的時間了。”


    宋含章看起來溫文爾雅,說話也讓人聽了心裏挺舒服,張梅臉上的笑意多了點,“是啊,我聽愛玲說你也是老師,那咱們老師的苦,你肯定是能理解的。時隔多年恢複高考,我們古典文獻專業這次也要招生,我這幾天忙的是腳不著地,晚上回來睡一覺,第二天一大早就又去學校了。”


    “昨天晚上我回來的時候本來累的不行,在書法休息的時候,我突然在書房桌子上看到了這個筆記本,後來我翻著看了幾眼。”


    說到這兒,張梅看向宋瓷,“如果筆記本上記載的確實是你的答案,那我覺得,你其實可以試一試的。”


    宋瓷愣了一下,難以置信地道:“張老師,您的意思是,我的分數是可以報考北大的?”


    張梅笑了下,擺了擺手,“我又不是招生辦的老師,我哪知道你的分數能不能報北大。不過,我看了你的答案,感覺你語文、政治和曆史成績挺好的,相比之下,數學稍差一點,但問題也不是很大。如果真的喜歡北大的話,可以試一試。”


    過了幾秒,宋瓷才反應過來張梅話裏的意思,不愧是北大的老師,說話真是滴水不漏!


    是啊,他們父女倆和張梅非親非故,人家肯定不會大大咧咧的說些“你報北大吧你已經過了錄取分數線了”之類的話,人家頂多就是提醒她幾句,至於最終要不要報北大,人家是不管的。


    宋瓷克製著激動的心情,“張老師,我知道了,謝謝您,那我肯定是要報北大的。”


    要不是看到宋瓷的那個筆記本,張梅其實懶得搭理這件事,每天找她幫忙的人多了去了,她哪能哪個人都幫?


    但宋瓷的那個筆記本,翻開第一頁的時候,她就被上麵的字跡和排版驚訝到了。


    雖然寫的是高考的答案,但宋瓷沒有絲毫敷衍,字跡清秀整齊,頁麵也很幹淨,每一行的間距也很是合適。


    當老師的,就喜歡看這樣的筆記本,張梅耐著性子又往下翻了幾頁。


    就是這麽一翻,又讓她吃了一驚,宋瓷的作文還有政治和曆史的答案都寫的很好。


    雖然宋瓷已經在筆記本的最前麵把自己估的分寫出來了,但閑著沒事,張梅自己又粗粗估了下,這麽一估,她算出來的分數竟然要比宋瓷高好幾分。


    如果說,之前估的那個分數,報北大的可能性還不是很確定,那麽,現在她估的這個分數,報北大是板上釘釘的。


    張梅是北大的老師,既然有學生想要報北大,還是成績這麽好的一個好苗子,她當然很歡迎。


    這不,第二天她就抽出來時間,見了宋瓷和宋含章父女兩個。


    之前宋瓷和宋含章還在猶豫,但張梅是北大的老師,人家都這麽提醒他們了,他們倆自然是不再猶豫。


    臨走前,宋含章又深深道謝了一番,這次來張家,他當然也是拎著東西來的。把東西留下後,從張家回來後,他就讓宋瓷把第一誌願報成了北大。


    看著宋瓷填好誌願書的那一刻,宋含章鬆了口氣。


    從張家出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平時很是嚴肅的他,到現在嘴邊還掛著笑,“小瓷啊,還是你聰明,幸虧你那天把那個筆記本留下了,不然,我看那位張老師是不會搭理咱們的。”


    宋瓷這會兒也很激動,“爸爸,其實我也就是試一試,我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好的結果。”


    把填好的誌願交上去,此時,距離過年還有八九天的時間。


    宋含章給了她幾張大團結,讓她去百貨商場逛一逛,不過,宋瓷卻打算回響水大隊一趟。


    一來,再過幾天就是江恂的生日,她和江恂四個多月沒見麵了,她還挺想江恂的;二來嘛,她還有一部分行李在江家,她打算趕在過年前把所有的東西都拿回北市。


    把這個想法告訴宋含章後,宋含章猶豫了幾下,答應了,“剛好我也給他們祖孫倆準備了年禮,你既然要回去的話,就幫忙帶回去吧。”


    陳舒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不是很樂意,她感覺宋瓷和江家人也太親近了點。


    但宋瓷把火車票都買好了,她也沒辦法。陳舒隻好交代,讓宋瓷別在江家待太久,過年的時候一定要回來。


    宋瓷是個行動派,第二天,她就坐上了回響水大隊的火車。


    這次,她沒有提前打電話通知江恂。


    到了縣城,她又坐車回到村裏,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她終於推開了江家那扇刻著花紋的大門。


    到江家的時候,江家院子裏很安靜。


    宋瓷本來以為江恂和江老太太在灶房烤火,但她推開灶房的門一看,裏麵沒有人。


    不對啊,既然江家的大門沒有鎖,說明肯定有人在家的。


    宋瓷把東西放下,輕手輕腳地去到了江老太太的房間,看到江老太太在睡覺。


    看來江老太太午休還沒起來,宋瓷沒有打擾她。風塵仆仆坐了這麽長時間的車,想起江恂屋裏有熱水袋,她又去了江恂的屋子裏。


    推開江恂房間的門,宋瓷掃視了一圈,第一時間就在桌子上看到了那個裝星星的玻璃瓶。


    不錯,這個玻璃瓶是她回去北市那天在火車站的時候送給江恂的江恂在書桌最顯眼的位置擺放著,宋瓷滿意了。


    她走過去,翻箱倒櫃,準備找熱水袋暖手。


    江恂進來院子裏,把手裏的斧頭放下,家裏的木柴快用完了,剛才他又去山上砍了些。


    他彎身洗手的時候,突然聽到東廂房裏有動靜。


    江恂一怔,擦了擦手。


    推開房門,女孩高挑纖細的身姿映入他的眼簾。


    有那麽一瞬,江恂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他黑色的眼眸,變得驚訝,“小瓷?”


    宋瓷轉過身,看到他,笑靨燦爛如花,“看到我有沒有很驚訝?”


    江恂忙走過去,“馬上都要過年了,你怎麽回來了?”


    “還不是因為你!”宋瓷眉眼彎彎,“江恂,生日快樂!”


    臘月二十四,今天是江恂的生日,幸好她趕在江恂生日這天回來了。


    江恂墨眸含笑,意識到了宋瓷的用心,宋瓷是特意趕在他生日這天回來的,“謝謝。”


    過了今天,他又長了一歲,現在是十九歲的少年了。


    宋瓷又問道:“今天中午外婆有沒有給你做好吃的?”


    “有。”江恂道:“外婆給我煮了長壽麵,做了條紅燒魚,還給我煮了一盆子的雞蛋。”


    “那就好,我也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宋瓷道:“是一雙手套和一條圍巾,是我親手織的,在箱子裏放著,待會拿給你。”


    江恂點點頭:“好。”


    許久不見,兩人都很想念對方,他們兩個什麽都沒說,就這麽靜靜地注視著對方。


    哪怕隻是看著,四目相對,兩人的眸子裏也全是笑意。


    頓了頓,宋瓷眨眨眼睛,“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想我?”


    他當然很想宋瓷。


    “每天都有想你。”江恂溫聲道:“尤其是晚上的時候。”


    晚上的時候???


    宋瓷臉一紅,低頭把下巴埋到了圍巾裏,“不要臉!”


    江恂怔了怔,隨即耳垂也染上了一抹紅,他結巴了一下,忙解釋道:“不…不是那個意思。”


    “前段時間,為了應對高考,我白天的時候要複習功課,所以隻有晚上的時候有空想你。這幾天也是,忙著要打聽學校、專業和分數線的事,也隻有晚上的時候空閑時間比較多。”


    宋瓷:……


    江恂這個混蛋,怎麽不把話說清楚呢,害她丟了這麽大的臉。


    宋瓷尷尬地笑了下,“是這樣啊!”


    江恂逗著她,“怎麽,看你的樣子好像有點失望?”


    “胡說!”唰的一下,宋瓷抬起頭,小下巴也從圍巾裏露出來了,“誰讓你不把話說清楚呢,我才誤會的!”


    她怎麽可能會失望,她又不是女流氓!


    江恂戲謔地道:“在你心裏,我就是這麽禽獸的人?”


    宋瓷故意道:“難道不是嗎?”


    江恂好笑地道:“不是,咱們倆還沒處對象呢,我也沒做過一件禽獸的事,我怎麽就是個禽獸了?”


    宋瓷眨眨眼睛,“我夢裏夢到你是個禽獸,不行嗎?”


    他很好奇在宋瓷的夢裏他都是個什麽樣的人,今個領回來一個情妹妹,過兩天又變成禽獸了。


    江恂勾了勾唇,“行,當然行!”


    “既然你都做這種夢了,那我也不能讓你失望。”


    “什麽啊?”宋瓷呆呆地看著他,不解地道:“你不會是真想做點禽獸的事情吧?”


    “想什麽呢?”江恂輕輕敲了下宋瓷的眉頭。


    然後,他漆黑的瞳孔注視著宋瓷,輕咳了幾下,“小瓷,你還記得那個約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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