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不要走!你聽我說,庚弟正在他跟太子一起策劃謀反!你若將我趕回去,再沒人勸說他了!”憐寧手如蛇一般纏得緊緊的,但她的話更令人覺得緊張。


    楚江秋本想強掙掉她的手,聽到這句話也是不由得頓住了。


    “別走!別走!”憐寧苦苦哀求著,眼淚已將身前人的衣襟打濕了一片。


    楚江秋靜力不動,等著他這一陣痛苦過去,說出這種重要的秘密,他怎麽可能還走的了。


    “你說世子跟太子哥哥意圖謀反,可有證據?胡言亂語,再次造謠,你該知道不會每次都這麽好運氣有父皇幫你隱瞞。”


    憐寧鬆開了手,抹去自己的眼淚:“有!我當然有!二哥哥你跟我來。”


    王庚的偏院非常不起眼,甚至有些簡陋,連下人住的地方都不如,難怪冷玥在這裏住了這麽久也沒有發覺。


    一群灰黑色的信鴿在一個木架子上跳來跳去,冷玥指著那些鴿子:“這些都是太子命人送來的,通信的時候便會放出十隻,有一些帶著空信,一些帶著真信。但是真信的內容隻寫一半,另外一半由太子口傳。”


    這些鴿子都是經過嚴格訓練,千挑萬選而出,速度幾乎一樣快,會同時放出就會同時到達目的地。如果有人截獲信鴿,王庚立即會發現,無論截獲的是真是假。


    信件被截獲也沒有關係,真信配上太子口傳的另一部分才是真正的內容。


    “他隻跟我說是朋友送的就養著玩,前幾天庚弟喝醉了,我來照看他便發現了信鴿上的一封信,我抄了下來。”


    憐寧將楚江秋就帶回了她的院落。


    楚江秋駐足,再也不往前邁一步,眼神淡漠的看著院內,不發一語。


    憐寧低下頭,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還請二哥哥在此等候,我去去就來。”


    先前她冤枉他進入她的閨房對她不軌,此時楚江秋又怎麽可能踏入她的院落。


    很快她就從屋內取出了自己謄抄的信件,是一種令人看不懂的符號。


    “這是一種暗語,以前弘景軍中常用,小時候父王教過我們,所以我看得懂。”憐寧將上麵的暗號一一解釋給楚江秋聽。


    翻譯過來的意思便是,皇心已變,大計可行。至於大計是什麽,估計就是那一半太子的口傳了。


    父皇身邊沒想到居然有太子的人,不然他怎麽知道父皇的心思已變?楚江秋蹙眉,太子在東宮的日子裏一定發生了什麽。


    “二哥哥,隻要你不趕我走,我就替你盯著庚弟。太子在郡主府安插了不少眼線,除了我這裏之外,庚弟的院落不許生人入內,每日都要點名盤查,生麵孔出現一律趕出府外,你的人接近不了庚弟。”憐寧說道。


    楚江秋看著那緊握著自己胳膊的纖纖手臂,心裏產生的厭惡不是一星半點,但是這件事情不由得他有半點馬虎。


    “父皇將你們姐弟二人留在京都,王庚的身份他也沒有公之於眾,對於你更是已經寬容到了極致。你清除你弟弟的能耐,也清楚父皇若是知道此事會如何做。”


    楚江秋不動聲色的將那隻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拿下來,父皇對於想要謀反的人,從來不會等什麽證據確鑿,隻要有一點苗頭,他都會立即掐死在搖籃裏。


    憐寧點了點頭那等抗拒,她又怎會感覺不到。但她也並不想在讓自己的弟弟跟那不成器的太子同流合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本王來過這裏的事,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這些下人,你也管好他們的嘴。”楚江秋冷漠低語,轉身就走。


    馮參將跟某些下人,當時可都是一口咬定他進了郡主的閨房內,那些閑言碎語,他不想再聽到第二次。


    憐寧要攔,但對方去意已決,她也隻能咬了咬唇,眼眶濕潤,目送意中人離去。


    楚江秋剛走,王庚恰好就回來了。好好的一場約見,卻被那個女人給勾去了魂,導致太子匆匆回府,他想說的事一句也沒說。心下真有些後悔,那女人送給太子是不是送錯了。


    回來後見到姐姐仍然是眼睛哭紅的樣子,嘴角揚起譏笑:“姐姐何苦為了那個男人整日以淚洗麵,假以時日,姐姐想要什麽樣的男人,弟弟都能為你尋來,無論你是要一個還是要一百個。”


    憐寧苦笑搖頭:“並沒哭,隻是剛才沙子迷了眼睛。弟弟你說這話說的有些奇怪了,一個女人怎能配兩個男人,更別說一百個。”


    王庚冷笑:“曆朝曆代哪一個公主郡主哪一個妃子沒有私底下的麵首,隻要大權在握一百個一千個又有什麽誰敢說!”


    他湊到憐寧耳邊,低聲道:“姐姐別忘了,弘景的半壁江山是王氏先族打下來的,如今卻被分到封地上隻做一個挾製之王。按我王氏該擁有的一切來算,我跟那楚江秋就是平起平坐!”


    可是他卻變成了一個質子送到京都,送上的珍貴禮物被格野王不屑一顧,在太子眼裏自己尚且不如那個廢太子之子,楚江秋更是將他當成了一個無能之輩。


    父王在封地忍氣吞聲幾十年,總有一天我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讓天下人看看,我們王氏才是流著皇族血脈的天生貴族!


    憐寧心中一驚,看著弟弟那野心勃勃的眼睛跟掛在嘴角的獰笑,她有些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


    “從小父王就告訴我君權神授,我幾次三番的反駁他,天下有能者而居之。但每次都被父皇賞了鞭子,若不是姐姐你維護我,隻怕我早被打死了,這份恩情,弟弟永遠記在心裏。”王庚神色緩和了些,“姐姐你且等著吧,總有一天楚江秋會跪在你的膝下,親手伺候你。”


    他眸中邪氣,哼笑著離去。


    憐寧心裏久久不能平靜,這次他跟太子出行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回來之後會變成這樣?


    王府內送來了一封匿名信,楚江秋見上麵的字歪歪斜斜,這必定是情緒激動的情況下寫的,他認得出來這是誰的字跡。


    “王爺,這王庚世子怕不是瘋了吧?”刑風見到信上的內容滿目詫異。


    楚江秋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將信撕成了碎片。


    這件事情他們還是暫且當做不知道的好,不能打草驚蛇。


    父皇每日都還在早朝處理政務,大臣們也並未發現有何不妥,太子的手不可能伸向所有大臣。


    就算自己不知道,三皇弟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將這信送到三建茶樓,找個小乞丐送去。”楚江秋照著剛剛書信的內容,刪改了幾個字,模仿了另一個人的筆跡。


    三建茶樓是三皇帝幕僚所開的茶店,隻要這信到了他手裏,也就等於到了三皇弟的手裏。


    如果太子真的跟王庚有此密謀,還是讓一個在朝堂之中的人幹涉比較好,三皇弟為人剛愎自用,性格衝動,由他撞破這件事情讓父皇知道,對誰都沒有好處,唯獨對他百益而無一害。


    路邊的那種小乞丐隻知道拿錢辦事,他們誰也不熟識,就算那茶樓老板對他窮追猛打,他不會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不得不說,冷玥的一些邪門歪道在某些關鍵時刻真的非常的好用。


    這件事情還是有必要跟她商量一下,雖說她對宮廷爭鬥不甚了解,但是對某些事情總是能說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見解。


    可當他來到院落的時候,卻發現這院子裏靜悄悄的,下人說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出屋了,飯菜都會定時送到屋內,然後他們再把空盤給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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