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花落花無悔,緣來緣去緣如水。


    花謝為花開,花飛為花悲。


    花悲為花淚,花累為花碎。


    花舞花落淚,花哭花瓣飛。


    花開為誰謝,花謝為誰悲。”


    一首詩,十七個花字,寫盡了一個女子的一聲。


    大家都知道,世人常用各種花來比喻各種女子。


    如今,路恬十七個花字,代表了所有女子艱難的一生。


    不管在坐的女子有多高的身份,這一生都不會過的如意。


    即便尊貴為長公主,也不是事事如意的。


    所以,懂得這首詩的女子都不覺多了幾分感慨。


    就連上位的太後都不由變了變臉色。


    隻是,這樣的詩,怎麽都不覺得是路恬寫出來的。


    能寫出這樣的東西,必然是經曆過很多事情,最基本也已經成婚生子的女人才有可能寫出這樣的詩。


    而路恬都還未成親,怎麽可能會有這般的人生感悟?


    另外,五皇子對路恬的專情根本不是普通男子能比的。


    這樣的路恬,是怎麽寫出這般深刻的詩的?


    “路恬,說實話,這首詩是你從何處抄來的?”太後不假思索的問,幾乎認定這詩一定不是路恬所寫。


    “嗬!太後若覺得是我抄的,盡管派人去找寫出這首詩的人。若是能找到,讓我路恬做什麽都可以。”


    “哀家不信!你小小年紀,怎麽可能有這般感悟?!若是五皇子對你不好,哀家還能理解。但是,五皇子表明了這輩子隻娶你一人,你不該有這樣的感觸!”


    路恬彎唇,笑出聲,帶著不掩的譏諷,“難道我不能看別人的人生而有感嗎?太後娘娘是不是有些太過注重表麵了?!又不是所有的感觸都隻能自己親自體會才行。”


    路恬這話反駁的沒有任何問題。


    有些時候,知道一些別人的經曆或者見的事情多了,有感觸是在所難免的。


    所有人都知道路恬生在鄉野,後來兄妹兩人一路來京,如今又跟著去古墓,出來之後也遇到了不少的人和事。


    說真的,跟路恬這些經曆相比,恐怕這京城沒有一個女子能比得上的,就連太後都比不上。


    甚至,這京中很多男子都不一定能有路恬的那番見識。


    路恬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太後臉上依然是不相信的表情。


    不管路恬如何說,在她看來,路恬是絕對不可能寫出這樣的詩句的。


    就算路恬在鄉下讀了不少書,也不可能比這世界上大部分男子都厲害。


    當然,持懷疑態度的不僅太後一人,大部分人都是這般想的。


    當然,除了太後,不會有人這般質問路恬而已。


    “好了,母後,這首詩朕之前也沒有聽說過,聞所未聞,這就是路恬所寫。我朝有路恬這樣一個才女,母後應該高興才對!”


    那邊太後剛要開口就被皇上打斷。


    他不想因為一首詩就讓太後一直揪著路恬不放。


    既然路恬能說出絕對沒有人聽過,那就說明這首詩是路恬自己所寫,太後也沒必要追根究底鬧的難堪。


    太後臉色不好看,手臂被長公主拉著,最後沒有發作。


    “哼!路恬,你既然有這般才華,哀家以後可真要對你改觀了。”


    “多謝太後誇獎。”路恬不管太後話中的冷意,直接接受這份誇獎。


    當然,她明白,太後是不會誇她的。不過,她就當是了。


    太後輕哼,那邊皇上看了太後一眼,岔開話題。


    “既然是為迎路恬以及眾士兵,朕自然要一一嘉賞。五皇子府的護衛玄開,玄恒......”


    皇上早就準備好,那邊有小太監念著折子,宮女端來早就備好的黃金等各種東西。


    路恬這個時候才發現玄開等人被傳進了宮。


    幾人平日裏都穿著簡單的勁裝,今日倒是換上了官服,坐在後麵一些的位置,所以她一直沒有多看一眼。


    跟在五皇子身邊的,定然都是有些官職的。


    玄開等人領賞謝恩,歌舞重新開始,宴會重新恢複熱鬧。


    除了一直看路恬不順眼的太後,那邊同樣看不慣路恬的將軍夫人倒是什麽都沒說。


    隨著酒水下毒,眾人也漸漸放開一些,端著就被走動,有不少大臣也是向皇上敬酒。


    上位的皇上像是非常高興,來者不拒的接受著大臣的敬酒。


    太後坐在主位吃了一些東西,大約是看不慣路恬這般春風得意,又沒有找路恬麻煩的借口,於是轉身看向依然在喝酒的皇帝,語氣沉沉。


    “好了!都不要給皇上敬酒了!”


    太後這話一出,聽到這話的大臣們都顫了顫。端著的杯子瞬間成了燙手山芋一般。


    好在皇上不介意,帶著三分醉意的兌太後擺手。


    “母後,兒臣今日高興,您就別掃興了,來,都來,朕可以......”


    啪!


    “哀家看是沒有人能夠約束皇上,所以皇上才會這般毫無節製!這後宮是真的要有個人來管束皇上一下才行!”


    太後這話出,那些坐在皇上身後的妃嬪們來了精神,各種神色的希望太後能注意到自己。


    自從皇後沒了,她們盼著的就是那個後位。


    奈何,皇上一直不提,太後倒是說過幾次。但是,皇上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另外,幾個有資格坐上後位的妃嬪不好選,然後就是其中有皇子的妃嬪,若是坐上後位,難免生出扶持皇子上位的心思。到時候,這朝堂又是一番紛爭。


    如今大皇子主動放棄皇子之位,二皇子瘋癲,皇後早就沒了,國公府也基本除去。


    三皇子這個儲君讓皇上很滿意,至少,三皇子沒有表現出迫不及待想要即位的樣子。


    加上現在還有個端親王在,多少也牽製了三皇子一些,所以,沒有必要再扶持一個皇子牽製。


    “皇帝這是什麽渾話?!後宮必須要有人打理,要有個女主人才行!你若是不想選,哀家就替你選一個。就......”


    “母後,這是兒子後宮的事情,母後可以給意見,絕對不能直接做出決定。這一點,母後應該有分寸才可以。”


    皇上幾乎是不給太後麵子的讓太後不要管這件事,說太後管的太寬。


    那些沒有皇子的妃嬪沒資格坐上後位,有皇子的妃嬪不適合坐上後位。


    而且,他非常明白母後的意思。


    扶持一個新的皇後,一個新的皇子來牽製三皇子和五皇子。


    這樣的話,老三和老五就要分出精力來應對別的皇子,而對端親王那邊放鬆了。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端親王的事。


    “皇帝!......”


    太後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但是,皇上喝多了,她沒有喝多。


    如今大臣及其家眷都在,眾目睽睽之下,她這個太後確實不好逼著皇上選一個中宮。


    況且,中宮人選也不是隨意就能提上去的。


    “好了,朕出去醒醒酒,母後若是累了也早些回宮。”皇上說著話站起身,這是不打算留在這裏與太後爭執了。


    “老三。”


    三皇子聽到叫自己,起身恭敬的朝皇上彎身,“父皇有何吩咐?”


    “你招待大家,朕出去走走。”


    這個出去走走很可能就是直接回去了,大家都明白,也就是,把宴會這邊的事情交給三皇子了。


    “是,兒臣遵旨。”


    皇上擺擺手,扶著李公公的手直接離開。


    那邊太後神色沉沉,想發脾氣,被長公主拉住,攔下。


    太後治好作罷。何況,皇帝都走了,她在這發脾氣也沒什麽用。


    路恬好笑的看著這一幕,又坐了一會兒,見元氏與錢詩穎的母親聊的挺好,便沒有出聲,起身帶著玄晴和玄夜一起出了宴會。


    娘和錢詩穎的母親因為哥哥的事情有許久不怎麽親近了,今日能這般說話,是一個好現象。


    她也希望娘能真心接受錢詩穎,而不是被迫接受詩穎。


    走出熱鬧的空地,披上一件純白披風,路恬沿著小路往一處拱橋走,她打算去那邊站一會兒。


    “路恬。”


    剛站定,遠處有動靜,是和銘晨的聲音。


    路恬轉身,臉上帶著適度的笑意,對和銘晨頷首。


    “和公子。”


    和銘晨走近,視線落在路恬臉上,眼底藏著讓人看不出的情誼。


    “可是吃酒了?覺得不舒服?”


    “並沒有,就是出來透透氣。”路恬站在拱橋上麵,看著和銘晨走近,微微往後退了半步,保持一個距離。


    “聽說你在裏麵受傷了,可嚴重?有沒有留下疤痕?”


    路恬搖頭,“還好,一點小傷,不算什麽大事。”


    “那就好。不過,還是要多......”


    和銘晨話中透著的關心讓路恬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接才好。


    她不希望除了自己家人和雲珟以外的任何男子這般關心她,很容易讓人誤會。這樣對雲珟也是不好......


    “哼!銘晨,你在這做什麽?”


    太後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那聲冷哼自然是針對路恬,太後卻懶的叫一聲路恬的名字,而是直接叫和銘晨。


    “皇外祖母。”和銘晨轉身對太後行禮,心裏也知道自己對路恬造成了影響。


    太後本來就不喜歡路恬,現在看到兩人單獨在這裏,不知道要怎麽想呢。


    太後淡淡的看了和銘晨一眼,視線落在路恬身上,帶著幾分鄙夷的意思。


    “路恬,身為五皇子的未婚妻,就不要和銘晨再有任何牽扯了!難不成你要在哀家的孫子和外孫子之間來回......”


    “皇外祖母誤會了,跟路恬沒有任何關係,是外孫出來散酒,看到路恬在這邊,所以就過來打聲招呼。”


    和銘晨趕緊把錯攬在自己身上,希望太後不要這般說路恬。


    太後自然不會管和銘晨,直接擺手,“銘晨,你先回去吧,哀家有些話要單獨跟路恬說,你不適合聽。”


    和銘晨臉上瞬間溢出擔心和遲疑,“皇祖母,真的不是路恬......”


    “行了,先下去吧。”太後才不願意聽那些解釋。


    “和公子還是聽太後的吧,我沒事。”


    反正她在太後心裏已經沒有任何好印象,越解釋越會讓太後煩。


    所以,沒必要。


    和銘晨擔憂的看了路恬一眼,有幾分自責,他覺得是自己讓路恬受到太後這樣的責備。


    若是他不在這跟路恬說話,說不定太後也不會找路恬的麻煩。


    “我......”


    “無妨,我剛好也有話跟太後說,和公子去忙吧。”


    路恬理解和銘晨的心情,但是,有些事情,和銘晨在也解決不了,反而會越摻和越麻煩。


    路恬這般說,和銘晨想留下也不好。


    於是,和銘晨離開,拱橋附近隻留下路恬和太後幾人。


    “路恬,你在古墓中傷了端親王的事情哀家都知道。你幫著五皇子對付端親王,這些賬哀家全都記著呢!總有一日,哀家會讓你後悔!”


    路恬臉上從始至終都帶著涼淡的笑意。


    她能想到太後想說什麽話,也能猜到。


    所以,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而太後說完這些話,仍不覺解氣,尤其是在看到路恬那無知無覺的表情時,心口瞬間憋悶。


    她這個太後的身份在別人麵前都好使,隻有路恬完全不把她這個太後放在眼裏!


    就這一點,太後絕對不能容忍。


    “路恬,你別想如意!哀家是絕對不會讓你嫁到皇家的!更不會讓你如願上皇家的玉蝶!這點事情哀家絕對能做主,你等著!”


    路恬輕嗬一聲,“太後娘娘,我是五皇子的未婚妻,我幫著五皇子有什麽錯嗎?還是您覺得,我應該幫著我自己的仇人才對?”


    “那端親王對我路家做過什麽,相信太後知道。而我路恬可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太後今日這些話實在好笑至極!”


    路恬說著,語氣再次沉了沉,“太後,我明確的告訴你!不管你有多高的地位,多尊貴的身份!都保不了端親王!”


    “當初他既然敢對我哥哥,對我的家人動手,他就絕對沒有機會被原諒!”


    “太後娘娘不需要拿身份壓我,我路恬本就是不在意身份的人。咱們各憑本事,就像......太後現在完全不能把我怎麽樣,對吧。”


    相信太後特別想殺了她。


    可惜,她路恬這一身醫術再加上各種保護,太後隻能看著她瀟灑而動不了她!


    “你!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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