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勝軒心中一歎,他不想高攀曹家,自然不願女兒嫁去曹家,可妻子現在一頭熱,他也不方便阻止。


    ……


    “靈表妹,三年前一別,你近來可還好?”去往客院的途中,曹衍絞盡腦汁的想話題。


    葉芷靈心下了然,曹衍不善言談,能這樣主動跟她說話實屬不易,她不能做得太過明顯。


    “一切都好,隻是進來大哥的事有些煩心。衍表哥這幾年可好?”葉芷靈隨口答道。


    見她願意跟自己說話,曹衍精神一振:“我也很好,偉倫表哥的事你不用擔心,來之前父親已經告訴了我事情始末,待我安頓妥當後自會去處理。”


    葉芷靈露出一個感激的表情道:“那就有勞衍表哥了。”


    “區區小事,不必言謝。”曹衍立馬豪氣道。


    葉芷靈抿唇一笑。


    這一笑讓曹衍失了神,靈表妹更美了!


    怪不得那個林家大少爺會為了靈表妹而算計葉家,哼!他們曹家可不是好惹的!


    兩人很快到了客院,葉芷靈有條不紊的安排好了曹衍後就要告退:“這幾日就委屈衍表哥住在此處了,這是大哥院子裏的忠三,衍表哥有事可以讓他跑腿。”


    忠三連忙上前給曹衍行禮。


    曹衍心裏有些失落,剛見到佳人不久就要分別,心中委實不好受:“靈表妹不必擔心,有下人們照看著,我不會有事的。”


    葉芷靈笑笑,略一點頭:“那我先回去了,表哥先休息一番,中午娘親會派人來請表哥去中和堂用飯。”


    不等曹衍反應,葉芷靈已經轉身離去。


    她沒有回自己的清風苑,而是去了中和堂。


    “咦,你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沒有陪衍兒在府裏逛逛嗎?”曹氏不解的問。


    葉芷靈臉色如常的道:“衍表哥說他趕路累了,想先休息,我有點事要跟娘說,所以直接過來了。”


    淮陽到臨城騎馬也要兩天時間,葉家送信過去也要兩天,算來曹衍還提前了半天趕來。


    第十四章 解決


    曹氏不疑有他:“那就讓他好好休息,趕了幾天路估計也累了。對了,你有何事?”


    葉芷靈拉著曹氏的手進到裏屋,屏退左右後才鄭重的對曹氏道:“娘,女兒不想太早議親,還請娘不要輕易許下女兒的婚事。”


    這樣的事本來不該她這個女兒家來說,可葉芷靈擔心曹氏腦子一熱就答應了曹家的提親,因此隻能提前把此事說破。


    曹氏一愣,很快反應過來,臉帶慈愛的看著她:“咱們家靈兒也長大了,還知道為自己的婚事擔心了呢!”


    葉芷靈無語,這不是重點好嗎?


    “你放心,就算你不說,娘也不會輕易答應別人的提親。”曹氏以為她是擔心會被胡亂許人,因此安慰的拍拍她的手道。


    “那娘可要說話算數,有人提親一定要問過我的意見。”葉芷靈連忙打蛇隨棍上的說道。


    曹氏輕笑:“好好好,娘都答應你。”


    葉芷靈心下一鬆,有了曹氏這句話,她就放心了。


    當天下午葉勝軒就帶著曹衍去了薑家,具體過程葉芷靈不清楚,隻是從薑家回來後,葉勝軒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


    沒想到傍晚時分,曹衍就親自到清風苑來了。


    葉芷靈隻得在偏廳招待他。


    “聽聞靈表妹身體不適,我帶了一些補品過來,希望靈表妹能早日好起來。”曹衍示意隨從將禮品呈上,一邊殷切的看著葉芷靈。


    晚飯時為了避免跟曹衍見麵,葉芷靈尋了個身體不適的借口,沒想到曹衍居然順勢來看她了。


    “多謝衍表哥的好意,已經沒有大礙了。”幹巴巴的一句話,葉芷靈表現得非常得體。


    曹衍有些失望的看著她,靈表妹對自己有禮恭敬,可就是少了尋常表兄妹間的親昵。這讓他沒來由的有了危機感。


    “靈表妹平日裏都喜歡做什麽消遣?”算了,還是繼續努力找話題吧,指不定什麽時候靈表妹就被他的鍥而不舍打動了呢?


    “看書。”葉芷靈簡潔的答道。


    曹衍喉頭一噎,本以為這個話題可以多讓她說說話,可看來她根本就沒什麽興趣。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今天下午我跟姑父去薑家時,林家的人也在。”曹衍突然想到葉芷靈還不知道今天的事,連忙振奮精神講起了下午在薑家的事。


    果然,說到這件事葉芷靈終於正眼看了過來。


    “林家的人在那裏做什麽?你們是怎麽跟薑家的人談的?”葉芷靈好奇的問道。


    雖然她知道林家的靠山是殷丞相,而曹家的靠山是兵部尚書,以及曹家以前在朝中的一些門生故舊,可他們怎麽解決事情的她卻並不知道。


    曹衍傲然道:“他們仗著殷丞相的勢算計了偉倫表哥,可我跟姑父帶著禮物去薑家賠禮,這就放低了姿態,我再提了幾句大皇子殿下對偉倫表哥做的文章的賞識,他們就認慫了。”


    “什麽?大皇子殿下?”葉芷靈一驚,那不是秦子雲嗎?曹家怎麽跟秦子雲有來往?


    第十五章 疑惑


    曹衍眼中閃過得色:“今年年初,大皇子殿下在京都驚了馬,是兵部尚書家的公子救了他,當時我也在現場。”


    也就是說曹家從這時候起跟秦子雲有了聯係?那為何前世去曹家抄家的會是秦子雲?他為什麽不為曹家求情?


    葉芷靈心裏疑惑,可在曹衍麵前卻沒有表露。


    “衍表哥跟大皇子殿下很熟嗎?”葉芷靈不動聲色的問。


    曹衍神情有些不自然,不自在的說:“不是很熟,隻是說過幾句話。”


    葉芷靈抿唇不語,心裏的疑惑更甚。


    眼見已經無話可說,曹衍正在猶豫要不要主動告辭,葉芷靈就輕柔的開口了:“天色已晚,表哥今日為了大哥的事費心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曹衍的臉色僵硬了一瞬,很快接口道:“我也正要回去休息,那就不打擾表妹了。”


    葉芷靈示意丹鳳送客,曹衍戀戀不舍的走了。


    出得房門,曹衍見丹鳳額角浸汗,隨口關切道:“你可是身子不適?有阿福陪著我回去,丹鳳姑娘先下去休息吧!”


    丹鳳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什麽時候肚子疼不好?偏偏這個時候疼!


    “奴婢沒事,還是讓奴婢送送表少爺吧!”強忍著肚子疼,丹鳳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曹衍正要推遲,一個溫柔的女聲突然出現:“丹鳳,你去休息吧,我替你送送表少爺。”


    丹鳳轉頭一看,來人是自己往日的好姐妹丹巧。


    曹衍無所謂的道:“那就有勞姑娘了。”其實他一個大男人也不需要人送,再說還有隨從在,怎麽也不會在葉府走丟了。可為了親近靈表妹,從她身邊人嘴裏套點話也好。


    丹鳳有心拒絕,可此時肚子裏又是一陣絞痛,她隻好謝過丹巧,匆匆的去淨房了。


    丹巧笑得溫柔,眼波流轉間盡顯一種淡雅的風情,柔聲道:“表少爺,請這邊走。”


    曹衍隻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世間女子唯有靈表妹能讓他魂牽夢繞。


    門外的動靜葉芷靈隱約聽了個大概,被丹鳳這突來的肚子疼逗得輕笑出聲,轉眼又對丹巧的行為嗤之以鼻。


    這麽快就想勾搭曹衍?以前的自己還真是眼瞎啊,居然等到她爬了床才發現她的真麵目。明明平日裏丹巧就對曹衍處處特別,稍有心的人就能看出來。


    怪隻怪自己當時對曹衍無情吧?不然女人都是敏感的,自己也該早有察覺才對。


    先容她得意幾日,她自有辦法收拾她。


    曹衍從丹巧嘴裏得知了一些葉芷靈的喜好,心中激動,看看天色還早,猶豫片刻後對身後的阿福道:“我們去姑姑那裏。”


    阿福為難道:“都這個時辰了,不好吧?”


    曹衍臉色一正,不容置疑的說:“那是我親姑姑,有什麽不好?再說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請姑姑幫忙。”


    說完就往中和堂的方向行去。


    阿福無語望天,說得那麽好聽,明明是少爺您想要探聽表小姐的心意。


    第十六章 請求


    聽到下人來報說是曹衍過來了,曹氏還愣了一下,不過很快意會過來,臉上喜上眉梢:“快請他到偏廳等著。”


    葉勝軒眉頭皺了一下,對曹氏道:“你們姑侄說話,我就不旁聽了,我去書房處理點事情。”


    曹氏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麽撮合葉芷靈和曹衍,隨意的揮揮手道:“去吧去吧,有事我會告訴你。”說完就往偏廳去了。


    葉勝軒搖搖頭,心念轉動,他感覺女兒對曹衍好像沒有什麽心思,要不他也去通知一下女兒?


    見曹氏出來,曹衍馬上笑著迎上去:“這麽晚還來打擾姑姑,衍兒心中實是過意不去。”


    曹氏嗔他一眼:“都是一家人,有什麽好過意不去的?說吧,有什麽事?”


    曹衍一時拿捏不準曹氏的態度,扭捏了一會兒才鼓起勇氣道:“衍兒想請姑姑問問靈表妹是否有意中人!”那句“是否願意嫁給我”實在問不出口,話到嘴邊就成了意中人了。


    曹氏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不善言辭的侄兒居然能問出這樣的話來。想到女兒那張傾世容顏,曹氏又釋然了,既驕傲又覺得唏噓,沒想到自己從小捧在手心裏的女兒也到了可以說親的年紀了。


    “衍兒心悅靈兒?”曹氏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曹衍鄭重道:“是!自從三年前見到靈表妹那一刻,衍兒心中就有她。”


    “可曹家是否願意跟葉家結親?”曹氏把話挑明了說,自家那個大嫂她可是清楚得很,一雙眼基本上長在了頭頂。


    曹衍肯定道:“姑姑放心,曹家絕對不會委屈虧待靈表妹。”


    曹氏對曹衍的表現非常滿意,點點頭正要應下,卻突然想到葉芷靈跟她約定的事,於是改口道:“我先問問你靈表妹的意思,明日晚飯前答複你可好?”


    曹衍聽了曹氏的話,內心激動自不用言語,連連點頭道:“那就有勞姑姑了。”


    五月初的天氣已經開始有些悶熱,葉芷靈待在屋裏有些煩悶,隨手拿起一把團扇起身往外走去。


    夜涼如水,月光透過清風苑的香樟樹葉照在地麵上,葉芷靈悠閑的漫步在院內。


    丹鳳和綠意在一旁的花架下擺上涼茶糕點。


    “小姐,過來這邊坐吧!”一切準備完畢,丹鳳開口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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