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都是你幹的?”


    “是啊,怎麽了?”麵對薑念,薑舒雨一向不會藏藏掖掖,相反,她更喜歡把事情的結果得意地展現出來,“我不是說過嗎?”


    她雙手抱胸,上半身慢慢地前傾,湊近她,一臉森然,“讓你拭、目、以、待。”


    薑念盯著她的臉,忽而笑了:“我是該說你傻還是蠢呢?”


    薑舒雨臉色一變:“你什麽意思?”


    “你剛才說的話,我都一五一十地……”薑念一字一頓地笑著說,“錄、了、音。”


    “你!”薑舒雨氣得直接推了薑念一把,“你這賤人,把東西給我!!”


    好在薑念有所準備,用牆壁撐住自己的身體,以免倒下。


    “這可是最重要的東西,你覺得我會給你嗎?”薑念語氣輕鬆,“你還不如猜猜,我應該是先交給校方還是先給警方。”


    “你敢!薑念,你要是把東西給他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正好薑宏海和謝蘭聲聽到動靜下樓,尤其是謝蘭聲,看到哭得稀裏嘩啦的薑舒雨,心疼地跑過來柔聲安慰。


    薑宏海了解事情的始末,開始向薑念求情:“念念,你就看在她是你妹妹,我們還養育你這麽多年的份上,別把東西交出去,可以嗎?”


    薑念看著眼前的“一家人”,心裏那種無力,被人拋棄的那種孤獨感,深深地啃噬她整個身心。


    在這個家,就算薑宏海對她再好,也都是包庇薑舒雨的前提下。


    他們才是一家人。


    而她,孤獨一人。


    沒人關心的一個人。


    “可以啊,我可以不把東西交上去。”薑念目光冷然地落在薑舒雨身上,“我要讓她向我道歉。”


    薑舒雨:“憑什麽?薑念,你做夢!!”


    “那就免談。”


    “等等!”薑宏海拉住薑念,話卻是對薑舒雨說的,“小雨,向她道歉。”


    “你說什麽?”薑舒雨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薑宏海,“不可……”


    “道歉!!”


    薑舒雨聲音戛然而止,氣氛冷凝。


    薑舒雨憤恨地瞪了他們一眼,狠狠推開他們,直接跑出家門。


    陳姨:“二小姐!這麽晚了你去哪兒?!”


    ——


    薑舒雨從酒吧裏出來,口袋裏的手機一直響不停,但她一直都沒接。


    同伴想送她回去,但被她拒絕了。


    薑舒雨腳步有些踉蹌地離開酒吧,經過小巷,準備下階梯時,一抹被燈光拉長的黑影赫然出現在她的腳邊。


    她步伐頓下,緩緩抬起頭。


    灰暗的夜色,像是黑暗的魔獸,正吞噬路燈照射不到的四周。


    男子一身被黑包裹著,頭戴連衣帽,遊走在黑暗中,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


    隻有手裏的打火機被他哢擦哢擦地打開掐滅,如此重複,黑暗中的猩火如蛇信子,陰毒異常。


    他步伐緩慢,一步一步,甚至帶著一絲吊兒郎當的懶散走過來,在她唯一的出口處停下,隨即轉身過來。


    帽簷微抬,黑暗被光線擠退,那張眉骨上有一截傷疤的臉也隨之顯露出來。


    看清來人,薑舒雨呼吸一窒,臉色微變,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於、於肆?”


    第40章 你要後上嗎?


    “真、真的是你?”薑舒雨雙眼驚恐,見於肆一步一步逼近,她也害怕地往後退,“你……你別過來!”


    於肆滿臉陰寒的笑,真的像是從地獄而來惡魔,踩著台階,一步一步地上來。


    打火機在他手心裏閑散旋轉,黑眸死氣沉沉抬起,對上她驚慌的眼:“薑念的事,是你幹的?”


    “不是……啊——”一把匕首擦著她的臉頰飛過,她嚇得跌倒在地,雙手抱頭慘叫。


    於肆冷笑:“嘴硬。”


    薑舒雨滿眼怨恨地瞪著他:“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害薑念的?!”


    “我做事,一向不講證據。”


    “……”


    於肆的瘋,整個學校的人都略有耳聞。他這種人,就是街頭小混混,看不慣誰,都直接出手,從不講道理。


    跟這種暴徒對峙,對她非常不利。


    薑舒雨強行冷靜下來,直直盯著他,厲聲警告:“於肆,你一個男人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麽本事?!你要是對我動手,我絕對不會讓薑念好過!!”


    舌尖抵著上顎掃了一圈,於肆笑容陰森,還頗讚同地點頭:“你說的沒錯,我於肆從不打女人。”


    於肆做了一個手勢,黑暗中緩緩走出一男一女。


    女人上來,左右睨了薑舒雨一眼:“肆哥,就是這個女人?”


    於肆往下退一步:“動手。”


    女人立即笑了,雙手擼起袖子:“得嘞!”


    話落,她一手猛地揪住準備逃跑的薑舒雨的頭發,狠戾的巴掌悉數落下。


    薑舒雨被打得尖叫出聲,滿臉痛苦。


    女人的手勁很大,不出一分鍾,薑舒雨已經承受不住倒在地上,就跟死了一樣。


    女人停下手,不屑地踢了她一腳:“喂,死了?”


    於肆走過來,在她跟前蹲下,手肘搭著大腿,歪頭笑著看她:“薑舒雨,你應該慶幸自己是女的,不然……”


    於肆笑得癲狂,像一個徹頭徹尾,精神不正常的瘋子。


    “……”


    薑舒雨滿臉害怕,話都說不出口。


    “老子可不管你是什麽人,要是你敢再對薑念動手腳,老子一定……”他咬著牙,力道不輕不重地拍打她的臉,一字一句滿是狠戾,“弄、死、你。”


    ——


    因傷口太疼,薑念當晚睡得很早,直到第二天,她才看到薑舒雨那腫成饅頭的臉。


    聽陳姨說,她是昨晚去酒吧喝酒出來,不小心摔倒撞到的。


    薑念對她的事沒有興趣,吃完早餐自己坐車回學校。


    薑念的腳受傷不能走路,隻能拄拐杖,偶爾需要下樓的,還是於肆背她下去。


    班裏其他男同學不忍心看於肆那麽“辛苦”,便提出換他們背,本來同學也是秉持互幫互助,再夾點小心思的,可沒想到被於肆一個眼神掃過來,頓時話都不敢說了。


    “等下要去換藥。”


    薑念點頭:“於肆,今天我自己下樓梯吧,不用你背我了。”


    於肆聽到這話,轉過頭來:“怎麽了?”


    “我……算了,沒事,反正今天你不用背我就行。”


    “還是說讓我抱你下去?”


    “……”


    算了,忍忍就過去了。


    薑念認命:“背吧。”


    於肆背過身,半蹲下身:“上來。”


    薑念收起拐杖,整個人趴到他的後背上。


    於肆背她下樓,正要去食堂,薑念卻喊住他:“於肆,等一下,先往這邊走,我有事需要處理一下。”


    於肆也沒多問,根據她所指的方向走去。


    直到目的地,於肆前腳已經踏入大門,才反應過來,停下腳步。


    他微仰頭,看著頭頂“女廁”這兩個字,沉默了。


    旁邊有女生進出,每一位女生都忍不住朝於肆投來異樣的眼光。


    於肆社不社死不知道,反正她已經替他尷尬了。


    果然,於肆神色微變,鎮定地把她放下來:“你、你自己先上。”


    薑念脫口而出:“你要後上嗎?”


    “?”


    觸及到於肆的眼神,薑念才反應過來,假咳一聲:“嗯,我先上,隨後到你。”


    於肆轉身走了,步伐明顯微亂。


    上完廁所出來,見她雙手濕噠噠的,於肆二話不說,直接把手伸入她口袋裏,抽出一張手帕紙幫她把手上的水漬擦幹,才背她去食堂。


    可到食堂門口,又看到上次那位在校運會送氣球的女生——屠曉。


    自從上次校運會結束後,這個女生就一直來找於肆,試圖找話搭訕於肆,笑意盈盈,眼裏有光。


    薑念對她眼裏的東西很熟悉,那是喜歡一個人才會有的。


    “於肆,你是不是要吃飯?我可以跟你一起吃嗎?”


    於肆停下腳步,瞥了她一眼:“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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