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軍傑是心急的,唇胡亂在孟染臉上掃了幾下,低下頭專心手上的活。


    ……


    老宅外麵,本來已經出門的轎車突然又駛回來。


    “媽,你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車裏,程文潔捂著鼻子,臉色實在不大好看,誰能想到剛除了老宅沒多久,程母突然就放了好幾個屁,還是特別臭的那種,堅持了沒幾分鍾就說憋不出要解大號,總不能蹲在路邊草叢解決,所以兩人隻能折回來。


    就說汽車停穩。


    程母夾緊臀部邁著飛快的小碎步往屋裏跑。


    程文潔則是一臉無語的表情,主要剛剛那幾個屁實在是太臭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家裏,奇怪的是家裏傭人不知去哪了,一個都沒瞧見,程文潔嘀咕了聲。


    “啪!”


    是樓上什麽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好像是染染房裏傳出來的,”程文潔說了聲,喊著染染染染往樓上走。


    程母則打算往廁所去,突然又聽見砰的一大聲,老太太脾氣也上來了,家裏哪個不長眼的傭人敢弄出這麽大的動靜,她非得讓人吃到教訓,火速往二樓跑。


    母女二人站在孟染房間門口,隻聽見裏麵竟然傳出男人說話的聲音。


    程文潔臉色瞬間冰冷,一把推開門。


    眼前看見的一幕差點讓她當場去世。


    孟染竟然被陳軍傑壓在地上,毛衣扔在旁邊,露出兩條纖細胳膊,旁邊還倒了鬧鍾還有一張椅子,應該就是剛才發出的聲音。


    “陳軍傑,你、你竟然敢……”


    程文潔沒有程母的魄力,她還在說話,程母已經攥著拳頭撲上去,一把揪住陳軍傑濃密的頭發往後拽,鞋跟對準陳軍傑手指用力踩,陳軍傑發出嗷嗷慘叫。


    程文潔方才回神,趕緊跑過去,扯過被子蓋在孟染身上。


    “染染,你沒事吧?”伸手拿掉孟染嘴裏的手帕。


    孟染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撲進程文潔懷裏。


    “沒事了,沒事了,”


    “你個畜生,敢欺負我外孫女,我踩碎你的命根子,”程母自然是個凶悍的,然而她實在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本來就告急的腹部翻江倒海一樣,終於再也兜不住那些汙穢,在迸出一串屁之後。


    竄稀了……


    是那種無法形容的響聲,很連環的那種,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惡臭。


    程母僵住。


    陳軍傑忍著惡臭趁機推開她,人跑到房門口,卑劣的笑著,“你們等著,我遲早會讓你們乖乖把孟染嫁給我!”


    “你做夢!”


    程母大聲喝斥,然而括約肌沒受控製,又崩出好些排泄物,兜不住了,有些就順著褲腿往外流。


    這場麵實在……


    陳軍傑捏著鼻子,“老惡婆,一把年紀拉肚子裏,真特娘的惡心!”


    “你、你敢罵我!”有什麽不敢的。


    陳軍傑不僅罵了,還趁著裏麵三人沒辦法追他,撒腿跑了。


    “這個畜、畜生,”程母氣的不行。


    程文潔皺著眉,“媽,你趕緊去廁所吧,這個味實在太。至於陳軍傑這個狗東西根本就不足為懼。”


    看著女兒和外孫女一言難盡的表情,程母這一趟著實丟臉丟的狠了。


    拎著褲腰往廁所去,就那啥……


    顏色不大好看的排泄物流了一路。


    這畫麵實在是……


    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程文潔忍著想要吐的欲望,就連孟染都忘了哭,母女兩人去了程文潔在這邊的房間,關上房門,總算是把那股味道隔絕在了外麵。


    程文潔看著從小捧在手心長大的女兒,哪裏又能不心疼,坐到她對麵,“染染,他、得手了嗎?”


    一聽到這個問題,孟染當即又哭了,“媽,他怎麽敢、怎麽敢,”


    “乖,別哭,你先告訴媽,你有沒有被他欺負?”


    孟染死死咬住唇,搖搖頭,“沒有,”程文潔真的差點暈過去了,好在聽到了這個答案,瞬間長長的鬆了口氣,摟著女兒的肩膀安慰:“沒有就好,沒有就好,你放心,媽媽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你別怕,別怕了啊!還有,以後一定要多長個心眼,和男生保持距離知不知道,媽媽將你當小公主一樣培養,可不是什麽隨隨便便的癩蛤蟆都能肖想你。”


    第176章 見一見楊默


    孟染這廂實在受到不小的驚嚇,程文潔趕緊在浴室放了熱水讓她洗個澡。


    好在她們回來的及時,孟染雖然被脫了一件毛衣,裏麵還有秋衣。隻不過是脖子和前胸被抓出些痕跡來。


    不過就算這樣也足夠嚇人的了,程文潔幫女兒洗澡,手也一直在抖。


    孟染哭的眼睛通紅,她出身富貴,家人都捧著她,性子難免嬌縱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


    好不容易洗好了澡,換上一身嶄新的衣服。


    程文潔把她換下的衣服抓成一團,“媽讓人把這些都扔了,你就在媽的房間好好睡一覺。”


    安頓好女兒,二樓這邊的髒東西也讓傭人打掃幹淨,用消毒水裏裏外外刷了好幾遍。


    隱約還能聞到些不可描述的味道。


    程文潔覺得一陣腦殼疼。


    心想今兒這遭女兒和親媽相繼遇事,不可謂不丟臉。


    等去到樓下,程母也已經梳洗換過衣裳坐在沙發,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瞅見女兒下樓,程母陰冷冷道:“都是這個孽子惹的禍,我當初就不同意他把許琴那個小賤人放在身邊,現如今倒好,一個保姆的兒子竟妄圖吃天鵝肉,可恨為了染染的名聲,此事絕不能聲張。”


    程文潔也氣的咬牙切齒,“即便如此,也不能便宜了這個狗東西,不如找人教訓他一頓,打斷兩條腿替染染出了這口惡氣。”


    “成,我看就得這麽辦。”


    母女二人同仇敵愾,想到家裏寶貝一樣的姑娘差點被欺辱,著實氣的夠嗆。


    沒成想孟染突然從樓下上來,她兩隻眼睛紅腫,憤怒的盯著程母和程文潔。


    “報應,這些都是報應!”


    “染染,你瞎說什麽!”程文潔慌忙從椅子裏站起來,伸手去拉女兒。


    孟染躲開她的手,“當年你們用卑鄙的手段拆散舅舅和他心愛的女人,你們造了孽,因果輪回,現在要遭報應了,你們看著吧,這就是個開始,我是你們的後代,我也會遭報應的。”


    “染染,你怎麽和媽媽以及外婆說話的!”程文潔心中劇烈震動,麵上還要藏著掖著。


    孟染一步步往後退,“就是你們,是你們造了孽,害了舅舅孤獨一輩子!”


    說完,她轉身就往外跑。


    程文潔趕緊喊司機送她回程家,別再讓登徒子有機可乘。


    看著孟染安全的坐上汽車回孟家。


    程文潔這才轉身回客廳,程母坐在單人沙發中,右臂搭在沙發扶手,老僧入定一般。


    “媽,染染她不懂事,”程母半晌無聲,頓了好一會,說,“當年醫生瞞天過海,沒給許娟做流產手術,她被關在豬圈裏,被一場大火活活燒死。”


    現如今回想起來,那場麵是殘忍的,程文潔也安靜了會,柳眉蹙起,“這事也不怪咱們,到底是她許娟命不好,被她親姐姐出賣,又正好遇見一個被折磨瘋的老婦人,自己不想活還放了把火,連累別人和她一塊死。”


    “是啊,我看我和這女人八字不對,她自己命不好,反而害得我唯一的兒子和我離了心,鬧成現在這麽一個不尷不尬的局麵,平白叫旁人看我的笑話!


    現如今倒好,死了一個許娟,又來個許琴,許娟尚且心地好,許琴這個歹毒的婆娘,自己扒著我兒子不放,又攛掇她兒子來欺負咱們家的寶貝,我這是倒了什麽黴,怎麽就和姓許的掰扯不幹淨!”


    母女二人自有一番感慨。


    程文潔也是越想越不安,“我看染染年紀也不小了,若不是她爸堅持非讓她念大學,早該是嫁人生子的年歲,不如早些給她定了人家,畢業就把婚禮辦了,省得夜長夢多,再讓那姓陳的狗東西,”得……


    南方人前後鼻音分不清,聽起來陳和程就一樣,明明罵的是陳軍傑,聽著倒像罵自己似的,一時也罵不下去。


    許琴這個婆娘,嫁的男人姓什麽不好,偏要姓陳。


    上趕著碰瓷似的。


    程文潔弄的心裏頭也不痛快,但她這主意顯然說到了程母心坎裏。


    “我看這個主意不錯,你那裏可有合適的人選?”


    程文潔說:“之前覺得等染染畢業再考慮不遲,現在突然冒出陳軍傑這檔事,一時半會也想不到合適的人,倒是以前常聽染染掛在嘴邊一個同學,說是人挺優秀。但家裏似乎條件差了些,我琢磨著不如咱們見一見,人要是真不錯,可以讓他入贅。”


    能找個門當戶對的當然好,若是找不到,招個人入贅放在眼皮底下看著,能最大程度的保護自家寶貝。


    程文潔這一手準備不可謂不好。


    想了想,又說一句,“隻不過是見一見,也不一定就是他,若能找到各方麵條件更好的當然最好,隻當是多一手準備。”


    程母慎重的考慮片刻,“就依你的。”


    ……


    程家母女的這些計劃遠在青楊鎮的林諾和楊默自然不知。


    單說天兒越來越冷,眼看著就要過陽曆的新年。


    娘家和婆家都好,林諾簡直沒有要操心的事。


    期待的寒假就在眼前,畢竟認真了一個學期,林諾也希望能看到好的結果,越到期末精神更高度集中,不想憋著的一口氣在最後的關頭鬆懈,弄出個不好的結果來。不僅辜負自己的努力,也白費了學生們埋頭苦讀的辛苦。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精神繃的太緊的緣故還是怎麽的。


    林諾總覺得最近特別累,還容易犯困。


    趁著中午午休的時間,也沒去小吃店,原本自從小吃店開張,她中午都在小吃店吃飯,省得回去自己開火。


    這一天中午放學之後,她直奔林母的衛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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