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夢徒增新夢淚,此時妄憶舊時妝。後來不解春風意,隻怕情深落雨塘。——————————


    順外路咖啡廳


    “你就是席小姐吧。”一頭亂糟糟的短發貼在頭上,吊梢眼,鷹鉤鼻,滿嘴胡茬,叼著煙架著腳,還時不時晃動他閃亮的皮鞋。


    “我姓徐。”一頓,“今年二十九歲,月收入八千。”相親的次數多了也不再廢話,就好像是在市場裏挑東西,明碼標價,沒有一絲感情可言,也是,被挑剩下的人還有什麽資格挑別人。


    “哦,席小姐,我叫死飛,今年二十八,這是我的名片。”一看,原來是史輝,還是搞銷售的?


    “史先生,真是看不出來你二十八。”清水推了一下眼鏡,認真道。你看起來像三十八的。


    “哎呦,席小姐真厲害,別人都說我像二十出頭呢。”世界上還有眼睛這麽瞎的?清水心裏暗自搖頭。


    “你還是叫我清水吧。”清水素手拿著小勺攪弄著咖啡,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時間怎麽過的這麽慢!


    “好,金水。以我的條件,本來是用不著相親的,可是聽說你是個好姑涼,你比我大一歲我就不計較了,隻要你嫁給我之後全力支持我就行,我一直想做的是文斜創作,我希望我未來的妻子闊以在資金方麵全力支持我。”這是要她養他的意思嗎?


    “哦,是這樣的,史先生,我對你未來的計劃並不感興趣,而且你的偉大理想將來一定會有人鼎力支持的,我還有事,先告辭。”拉開椅子就轉身離去。


    “誒,席小姐,金水,想必你還不了解啊!文協可是很有花展前景的呀,你確定要錯絲這麽好的機會嗎…”走遠了還是隱隱約約聽見那男子的碎碎念念,清水搖了搖頭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七月份的尾巴,依舊是毒辣的太陽努力親吻大地的高峰期。即便是傍晚也燥熱無比,徐清水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家走,餘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蕭索而落寞,二十九歲的她一次戀愛也沒有談過,卻相過無數次親,見過許多類似史輝這樣的奇葩男,如果她長漂亮點,也不會這樣了,隻是,沒有如果。


    如果光看清水的條件:穩定的收入,體麵的職業,自己有車,有存款,也算是條件不錯的剩女了。可是,俗話說,男人可以醜,有錢就成。女人可以窮,有顏就成。偏偏清水就是個無鹽女。


    清水的媽媽是這片小區遠近聞名的美人,雖然人到中年可一點也不顯老態反倒是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韻味,舉手投足之間那叫一個優雅從容。徐爸爸也是中年老帥哥一枚,身材挺拔有力,眉宇間蕩著一股浩然正氣,在警局也是響當當的人物。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我們的孩子就叫徐清水怎麽樣?”剛剛懷孕的徐媽媽有著少婦特有的韻味,輕輕撫摸自己的腹部,一臉溫柔,徐爸爸當然點頭稱是。


    二十九年前的一個晚上,徐清水出生了,天雷陣陣,仿佛什麽妖孽要降臨人間,按理說父母的基因優異按理說她也差不到哪裏去,可是偏偏天不遂人願。


    佛說:自作孽不可活!


    清水剛剛出生,放在育嬰箱裏,揮舞著小胳膊小腿,不像其他的嬰兒一樣安安靜靜,忽然,就是那一霎那,電光火石間,她竟然翻了一個身,咚!她的小臉撞在了育嬰箱上,從那一刻起,她的麵部輪廓發生了些改變,她哭著翻了回來,隻是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佛又曰:叫你不老實!


    雖說是雙眼皮,雖說眼睛小也可以有光芒,但是,有500度的鏡片擋著,任誰也不會仔細去看你眼睛到底有多美。


    鼻子叫“麵王”,因為從小就有鼻炎,一直紅紅的,這樣的鼻子長在女孩子的臉上就像是在玉盤裏放了塊紅燒豬蹄,略微有些不協調。


    最最可怕的徐清水的嘴巴,小時候的一場車禍給她的櫻桃小嘴留了一道兩厘米的疤,雖然做了去疤手術,可還是有印記。


    倒不是說她一點可取之處都沒有,身材是女人的第二張臉,她體態婀娜,纖腰細腿,皮膚白皙,長發及腰,那背影真是殺人於無形之中。


    魔鬼的麵孔天使的身材,這讓徐清水這二十九年過的那叫一個拿著菜刀砍電線一路火花帶閃電。


    有次走在校園裏被一個小男生叫住搭訕,她沒有回頭,風吹動她的發飄來一陣暗香。那小男生結結巴巴道:“同學,你是哪個班的?我,我,”我了半天沒我出來個所以然。


    可把清水急得,清水緩緩回頭,就好似拍電影一樣,削尖的下巴,白皙的皮膚。徐清水暗自興奮:老娘的紅鸞星終於有動靜了!她做出她認為最妖嬈的表情回眸一笑。


    有道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可是那得看是誰!人說的是楊貴妃,可是女主角換成了清水,那麽就不再是愛情片,是恐怖片。


    小男生接受不了打擊,當場暈了,後來請了一個月病假,高燒不斷,輕度神經錯亂。男方家長嚷嚷著要上法庭,告徐清水故意傷人,清水表示她很無辜,她隻是在校園裏逛了逛而已,最後徐媽媽賠了錢道了歉才了事。


    還有一次清水值日晚了點回家,看見一群小混混在小巷裏調戲一個小美女,她是膽小的,可是,同時她也是正義的。


    “你們這樣做是不對的,趕緊離開!”在陰影處,她顫顫巍巍地說道。昏黃的燈光照在她身上顯得她越發楚楚可憐,小混混敲打著鐵棍向她走來:“這裏還有一個小美人。”


    “看看清楚,誰是你的小美人!”突然從暗處出來,陰氣森森的語氣加上煞白的臉,飛揚的亂發,裂唇格外的紅,小混混嚇得連滾帶爬的跑了,邊跑邊喊:“媽呀!有鬼!”從此那一帶的治安特別好,由此可見清水給那些流氓渾渾留下的心裏陰影麵積有多大。


    “謝謝你。”小美人小聲道謝不敢看她。


    “沒事,你趕緊回家吧,這邊晚上不安全。”作為一個可以救美的醜女,她也算是實現了她的人生價值。


    “我叫杜梓嫣。”那女孩輕輕抬頭,怯生生地看了清水一眼,眼波流轉間盡是楚楚可憐之意。


    “我叫徐清水。”從那以後她就有了一個美女朋友。


    腦子裏想著過去的事,沒注意麵前忽然出現一個人,抬頭,是一個穿著奇裝異服的男子,cosy?巷子裏太暗看不清他的臉,手上一涼,這人竟然戴了一串珊瑚手釧在清水手上:“清水,我好想你,你是不是忘了我?你怎麽還不來找我?我等了你好久,你快回來。”隨即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被一個陌生男子抱在懷裏她卻絲毫沒有反感,他身上淡淡的氣息圍繞著清水,對!這是檀香,以前和姥姥上香時聞過,這種檀香沒有那麽濃鬱,讓清水恍了神。


    腦子忽然一疼,晃了晃頭,那人就不見蹤影,仿佛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樣,可是珊瑚手釧紅的詭異,紅的刺眼,在夕陽下閃著奇異的光。


    嗡嗡~杜梓嫣來電。


    “喂,清水啊!我回國了,找時間我們一起吃個飯,你說好不好?”不僅人美,就連聲音都是似水如歌。


    “好啊,我們的梓嫣大美人盛情邀請我怎麽能不去呢?”


    “好,就這樣說定了,記得叫上祁年啊!明天下午海天酒店,老地方不見不散,我倒時差去了,困死了。”


    “那個祁年…”一句話還沒說完,那邊就傳來嘟嘟聲。


    女人與女人之間很難有真正的友誼,除非一個長得傾國傾城,一個長得繩樞甕牖。


    徐清水的好朋友杜梓嫣就是百裏挑一的美人,外貌自不必說,單說家世,她爸爸是市長,媽媽是第一醫院的院長。一年之內在國外取得經濟學管理學雙學位,追隨者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可她偏偏喜歡蘇祁年,徐清水暗戀了八年的蘇祁年。


    每一個女孩心裏一定有一個男友教科書般的存在,雖然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可是總歸有了個精神寄托!徐清水的教科書就是蘇祈年。


    都說女人與女人之間的友誼開始於共同討厭一個女人,終止於共同喜歡一個男人。徐清水沒有,她知道,如果祁年和梓嫣在一起那叫做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如果她和祁年在一起那叫做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雖然她很不想承認她是牛糞,可是祁年確實是一個令人著迷的少年,當然,現在也是一個令人矚目青年。


    讓清水想不通的是為什麽到現在蘇祁年都沒有接受杜梓嫣?蘇祁年晾了杜梓嫣八年,杜梓嫣纏了蘇祁年八年。這讓徐清水深刻明白:俗話都是騙人的,誰說女追男隔層紗?這明明是隔一層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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