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提示音響起:“江岫白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67。”


    終於及格了。


    季清鳶鬆了口氣:“阿白,快起來吧,你身上受了傷。”


    江岫白緩慢地鬆開了她。


    季清鳶看著他身上的血痕,有些愧疚:“今日是我藥浴藥材劑量沒控製好,讓你受了罪。”


    江岫白卻垂眸看向她包著布的手:“疼嗎?”


    他輕柔地執起她的手。


    “你身上的傷可比我重多了,我隻是被你咬了一口。”


    江岫白沒有說話,許久,才將自己的右手遞給季清鳶:


    “師尊打回來好不好?”


    季清鳶愣了一下。


    江岫白眼神執拗而認真。


    這……


    季清鳶拍了一下他的頭:“想什麽呢?哪有這樣的?”


    江岫白見她沒同意,眼裏閃過一絲失落,下一瞬,一道亮光閃過。


    季清鳶定睛一看,原來是江岫白抽出了腰間的軟劍,遞到她眼前,眼神執拗。


    季清鳶歎了口氣,握著他的手推開了一點:“你手受傷,那我明日吃什麽?我明日想吃酒蒸鮒魚。”


    江岫白眼裏的執拗終於動了動。


    見這招有效,季清鳶趕緊繼續道:“你不同意,該不會是不想給我做吧?”


    江岫白終於放下了劍:“沒有,我願意給師尊做。”


    他萬般樂意。


    季清鳶鬆了口氣,又從儲物袋裏找出幾瓶傷藥,塞進他手裏。


    “好好治傷,我先出去了。”


    神器留下的傷並不好消,她得找找有什麽東西能快點治好江岫白身上的傷。


    江岫白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慢慢消失,然後才點了燭火,收拾地上的狼藉。


    季清鳶回了自己的屋子。


    折騰了大半宿,她雖然不困,但是心裏卻是各種情緒紛雜。


    進了屋,季清鳶鎖了門,直接進了水漣漪。


    估計北冥離也跟她一起被江岫白咬了一口。


    脖子上還有一圈青紫。


    剛剛屋子裏黑,沒點燈,江岫白沒看清。


    得快點用靈泉消下去,否則明日江岫白看到,肯定又得讓她掐回去。


    季清鳶進了靈泉,將脖子也一起縮進去。


    她邊泡邊問:“江岫白身上星痕留下的傷該怎麽弄?”


    係統上線:“宿主可以用雲麻草和槿汋花。”


    “這兩個又是什麽東西?在哪裏?”


    “這兩種靈植都在水漣漪裏,就在扶桑樹下。星痕所傷帶有腐蝕性,雲麻草可以麻痹痛感,緩解腐蝕。但是雲麻草會讓人昏睡失去意識,所以要配著槿汋花使用。”


    “這兩樣都沾了上古靈氣,可以治星痕留下的傷。”


    季清鳶心裏盤算著,又開始跟係統聊天:“為什麽江岫白目前好感度才六十七?”


    係統道:“他本來就不好攻略,疑心重,戒備心強,而且感情涼薄。六十七在他那估計你也是第一了。”


    季清鳶嘟囔:“岑川都挺快攻略的。”


    係統:“人家是單純孩子。”


    季清鳶:“……”


    說著,她突然想起來了宋聽瀾。


    在決定讓她來拖住鬼麵蛛時,宋聽瀾隻給她加了三點好感度。


    哪怕他明白對季清鳶而言那可能是必死之局。


    可是出來後,他看她的眼神卻與以往都不一樣。


    好感度還直接從48度一舉漲到了83度。


    她總覺得奇怪。


    如果是感動於她的舍命破局,為何之前隻加三度?


    除非……他根本不是因為她幫他拖住鬼麵蛛這件事而加的好感度。


    那又是因為什麽呢?


    季清鳶心裏不斷想著。


    這些事情就好像一團亂麻。


    直到係統叫了她一聲:“宿主,可以了。”


    季清鳶這才從靈泉裏出來,走到扶桑樹下。


    入目全是靈氣四溢的花花草草。


    “哪兩株是雲麻草和槿汋花?”


    係統道:“你往前走幾步。”


    季清鳶小心翼翼地避開長勢甚好的靈芝仙草們,往前走了幾步。


    係統突然開口:“就是這裏,停下,就在你的右前方。白色三瓣花綠色葉子的那一片是雲麻草,藍色無葉的那一片是槿汋花。”


    雲麻草和槿汋花看起來數量不少。


    巧妙的是,這兩種相克的花,竟然是互相挨著長的。


    “大概需要多少?”


    “各自五株,讓江岫白把它們磨成藥汁喝掉,五天應該能好。”


    季清鳶蹲下來,各自拔了五株,連根部都拔的完完整整。


    季清鳶又出了水漣漪,將儲物袋裏的土菇花、赤精草和靈蝕果都拿了出來。


    第二個月三日藥浴一次,大概需要十次。


    季清鳶找了十個小布袋,仔細分好需要的量,裝了起來。


    經過第一個月藥浴的鍛煉,第二個月他應該可以自己藥浴。


    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


    季清鳶把這些做好,又擬了信,向宗門交代自己要出去遊曆。


    築基期的弟子每月都要除祟一次。


    這是強製性的。


    但她現在是金丹期,她可以下山遊曆,這是非強製性的。


    但是必須要告知宗門。


    收拾好要帶的東西後,季清鳶坐在床上打坐修煉。


    時辰差不多時,江岫白來了敲門,喚她去吃早膳。


    今日早膳是豆腐八仙湯,四水膳,甑兒糕還有一道糖拌藕。


    季清鳶坐在桌前,仔細地看了看江岫白。


    他皮膚向來是病態的白,大概昨夜又失了血,向來紅潤的唇如今有些失了顏色,如今靜靜坐著給她盛湯,手指修長纖細,發絲柔順,頗像一個柔弱的病美人。


    季清鳶趕緊接過碗:“徒兒快吃,不用光顧著給我盛湯。”


    江岫白未說話,隻是看著她接過的碗。


    季清鳶低頭喝了兩口,他才開始給自己盛湯吃膳。


    季清鳶心不在焉地吃著,正想著該如何引北冥離出來。


    江岫白卻突然開口:“師尊不喜歡徒兒今日做的早膳?”


    季清鳶有些不解,看向他,才意識到自己走神被發現了。


    季清鳶搖搖頭:“沒有。”


    “但是今日的午膳做一人份就好,我要下山曆練,下月前回來。”


    江岫白握著勺子的手一頓,湯汁微微濺出幾滴,灑在桌上和他的手背上。


    他卻並未在意,眼神有些陰沉:“為何?”


    她是要躲他嗎?


    季清鳶被他陰沉的眼神嚇得怔了一下,但很快,眼前的漂亮少年眼底情緒就已經恢複如常。


    對上季清鳶愣怔的眼,江岫白悄無聲息地斂去眼底的情緒。


    季清鳶再看他時,他神色如常。


    季清鳶隻當自己昨夜沒休息好,看錯了:“修複靈根還需要煉丹。那顆丹藥還需要兩株靈植,我得下山去尋,大概一個月就回來。”


    想到江岫白容易沒有安全感,季清鳶又補充:“天極宗弟子在外最多遊曆兩年就要回來一次,阿白放心,我一個月就會回來,不會丟下你的。”


    她畢竟是天極宗的弟子,跑不了的。


    江岫白點頭:“好。”


    吃完早膳,季清鳶又將江岫白帶到她的屋子,將桌上的十個小袋子給他:“這裏麵是藥浴需要的藥草。”


    “我按量分好了,這個月三日跑一次藥浴,一次一個時辰,你一次放一袋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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