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上線:“滴——,蝕骨花,吞心蝕骨,人死屍消。蝕骨花存於上古時代,今時罕見,僅可見於上古秘境。”


    “吸入蝕骨花的粉末,三天無痕,在前三天內身體畏寒、嗜睡、虛弱、靈力滯澀,但可用珍品清毒丸逼出。三天過後,毒粉入骨,再也無法逼出體外。同時開始吐血、肝髒腐蝕、骨頭腐蝕,最終化為一灘血水。”


    難怪在長著蜀心葵霧的山洞裏,她會因為生命值過低被吸入宋聽瀾的夢境。


    原來那時就已經中了毒,她的身體就已經開始虛弱了,所以才會因為生命值遠低於宋聽瀾而進了他的夢境。


    係統繼續道:“以宿主當前的修為,可撐一年,但若每日輔以源源不斷的珍品靈藥,可撐三年。”


    它又話鋒一轉:“不過若宿主購買當前大促銷特值價八十八積分的超級解毒丸,可撐五年哦~~”


    季清鳶:“……”


    她慢慢歎了口氣。


    她雖不怕苦不怕疼,但這般慢慢被劇毒折磨致死,肝髒肺腑皆被腐蝕,還不如自己了斷來得更痛快些。


    難怪宋聽瀾一天一夜未休息就如此憔悴,精神層麵的折磨和打擊遠遠超過身體上的疲累。


    距離她中那駱無忌的粉末,今天正好,是第五天。


    季清鳶深吸一口氣:“既然無法逼出體外,那可有別的解毒方法?”


    她隻剩下一個北冥離還未攻略完了,她努力了這麽久,經曆了這麽多的事,不想所有努力都付諸東流。


    係統道:“有可解之法。一是與蝕骨花相克的雪羽藤,隻在浮屠境中出現過,長於冰崖之上,磨製成粉可解蝕骨花之毒。”


    “二是魔族傳聞中供奉於始祖龍塚前的燭陰骨,可解世間萬物花草之毒。”


    季清鳶鬆了口氣,天無絕人之路,反正浮屠境和魔界她都遲早要去一趟。


    她拍著將頭埋在她懷裏的宋聽瀾的後背,道:“沒事的,師兄,何必什麽罪責都往自己身上攬?”


    宋聽瀾短暫失控後,此刻已然恢複過來,他抬起頭來,唯有泛紅的眼能看出青年先前的失態。


    他恢複鎮定,抬手輕輕摸了摸季清鳶的發,輕聲道:“阿鳶,你昏迷時浮玉真人來看過了。蝕骨花並非無解,我會尋得解藥,你先好好休息,午時再喝藥膳,莫要憂心。”


    蝕骨花罕見無比,他大抵是以為季清鳶並不認識蝕骨花,怕她會害怕,所以想瞞著這情況。


    季清鳶靠著漆枕坐著,知曉他想讓她安心,便也沒拆穿,隻是握住他輕微發顫的手,道:“嗯。”


    “有師兄在,我不擔心。”


    “我自小就命大,每次生死關頭,都挺過來了,不會有事的。”


    她靠了過去,將頭輕輕靠在他肩膀上:“師兄,你現在這樣憔悴,我看著也憂心。不如先回去休息,休息好再來,好好陪我一整天,好不好?”


    宋聽瀾喉頭滾了滾,將下巴抵在她發頂,掩下眸中紛紜,極為輕柔地吻了吻她額心:“好。”


    他的愛人疼惜他眉間憔悴,他也不忍叫她病中為他憂心。


    他壓住心中的不安與憂愁,摸了摸她的臉:“我不回聽雪閣,就在青溪閣的客房睡著,你若哪裏疼,一定要喚我。”


    他自袖中掏出一小鈴,放在離季清鳶最近伸手就能碰到的桌上,道:“隻要碰一下,我就會來。”


    她靈力滯澀,這傳聲鈴是最好的,她有絲毫異動和不適,他都會第一時間發現。


    浮玉真人來為季清鳶看病時複雜又惋惜的神色依舊不時在宋聽瀾眼前晃。


    當時她搖了搖頭,欲言又止,在他極為難看的麵色下,還是忍不住惋惜道:“若前三日發現,其實是能將這蝕骨花花粉逼出來的,可惜,可惜啊。”


    天極宗難得出一個二十二歲勘至化神的天才,剛露星芒,卻將隕落,身為長老,浮玉心中也極為惋惜。


    宋聽瀾機械地熬著浮玉真人開的藥,季清鳶不斷吐血奄奄一息睡在床上的臉和浮玉真人最後留下的話在他腦中交織。


    “這丹藥隻能延緩她的毒半年,這藥可為她滋補養身,止疼抑毒,記得日日熬服。”


    “傳聞浮屠境有雪羽藤,可解蝕骨花,但也隻是傳聞,未曾有人見過。你……盡力而行吧。”


    ……


    宋聽瀾慢慢走出房間,小心地關上門,走了幾步,還未走遠便身子一晃,一手扶著牆角支撐著身體,另一隻手捂著絞痛的心口,他不再站得筆直,有些狼狽地彎著腰。


    隔牆,阿鳶還剛剛睡下。


    額上已是一層薄薄的細汗,宋聽瀾卻麵無表情,連一絲聲音都未發出,忍著絞痛走至客房。


    他也後悔。


    若是他在曇華山撞見駱無忌屠戮生靈就第一時間殺了他,那阿鳶就不會中毒。


    他覺得命運捉弄人,總是讓他一次次得到又一次次失去,每次剛看見曙光時又被毫不留情地踹入泥潭,滿身狼狽。


    他心疼他遭受痛苦的愛人,恨不擇手段的駱無忌,更恨自己的失責。


    宋聽瀾褪去外袍,施了個淨身決,和衣躺在床上。


    阿鳶心疼他麵色憔悴,他要打起精神好好陪她,不讓她擔憂。


    ……


    房裏的蠟燭已經被宋聽瀾吹滅了,身上雖然不疼了,但還是有些虛弱。


    季清鳶運了運靈力,卻發現體中靈力極為滯澀,難以運行,不由得歎了口氣。


    駱無忌這人是真毒啊,品性極壞,但能走到天機門領銜的精英,確實是有些能力在身上的。


    騙人得了曄苓珠,偷到了鳳凰蛋,還找到了蝕骨花。


    蝕骨花極為難找,且極為陰毒難解。他卻找到了蝕骨花磨成粉以作備用,臨死也能拉人下水,保證自己的仇敵必死無疑。


    可惜就是行事不正,不擇手段。


    昏睡中就被宋聽瀾喂過藥,季清鳶身上不疼,昏睡了一天一夜也沒那麽困,此刻在床上翻來覆去。


    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浮屠境是去不了了。


    浮屠境比雙月靈穀更為艱險,還要待夠五年,曄苓珠才會消為上古靈氣,修士才能出來。


    對於修為高的修士來說,五年不過一個極小的閉關,彈指一瞬。


    可她如今的身體狀況,活到五年都困難,何況在這種窮凶極險之地待五年。


    浮屠境廣袤無比,雪羽藤能否找到也是個極大的問題。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若是進去了,恐怕也隻會給宋聽瀾帶來負擔。


    而燭陰骨既然是魔龍始祖的貢品,那也定不是輕易能拿到的。


    不如跟係統買道具,買下五年時間。五年不長不短,也不知能否融化北冥離那個笑麵老狐狸的心。


    季清鳶正歎了口氣,正想翻身,頭頂忽地傳來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極為耳熟:“小娘子。”


    不會這麽巧說曹操曹操到吧?


    季清鳶身子一僵,翻身抬頭,便看見一人影背對著月光站在她床邊,身形頎長,高大的身形將月光擋了大半。


    背對著月光也能看出他鋒利流暢的線條和高挺的鼻梁,手中玄金扇偶爾閃過一絲暗金色流光,夜色下透著幾分瑰麗又低沉的美。


    雖背對著光看不清他的眼睛,但季清鳶已經能感覺到那雙瀲灩生光的桃花眼正定定瞧著她。


    季清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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