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麵這一幕的瞿嘯憲,更是震驚無以複加。


    換成自己,即便全盛時期,在如此攻勢之下,恐怕也難以抵擋下來。


    不過還是那句話,眼前之人相貌陌生,但施展手段時,氣息卻相當複雜,隱隱流露出一股熟悉之感。


    戰場中央,已經看不到重姓男人的身影,就連神魂都被磨滅一幹二淨。


    隻餘一個被刻意保留,孤零零懸在半空的儲物袋。


    李遷年左手輕輕一招,收回這儲物袋及自身靈寶,隻覺這一套流程下來,愈發得心應手。


    流落中州大陸不少年頭,除了鞏固修為,最大的收獲便是一幹神通靈寶,曆經多番驗證鑽研,融會貫通,已經頗有火候。


    毫不客氣來說,同境界修士,手段寶物能比他豐厚的,也就大勢力掌門及核心繼承人一類的人物。


    憑借諸多寶物神通,元丹境中期的李遷年,完全有資格與元丹境後期修士掰掰腕子。


    且體修萬金油的屬性,讓他麵對大多數敵人時,都能過過手,有著極高的容錯率。


    萬象境不出,隻要不陷入重圍,縱橫大陸再難有所阻礙。


    當然,以他的性子,也不是喜歡揚名之人。


    除非有足夠好處,否則布陣偷襲,一擊斃命才是性價比最高的作戰方式。


    瞿嘯憲上前一步,拱手施禮,打斷他的思緒。


    “在下瞿嘯憲,不知道友名號,多虧閣下解圍,往後若有用得上的地方,在下絕不推辭。”


    “哈哈。”


    李遷年笑著轉身,左手往臉上一抹,露出本來麵目。


    “瞿兄,好久不見了。”


    “你是……李兄?”


    “我……”


    瞿嘯憲一臉難以置信,緊接著心思百轉千回,好好一個漢子,竟然眼眶微紅,不自覺作女兒狀。


    這些年苦日子過慣了,不是被埋伏,便是被追殺。


    所謂地大物博,人傑地靈的中州大陸,對他而言簡直和某些園區一般,除了坑蒙拐騙,就是巧取豪奪。


    可歎自己堂堂元丹境後期修士,居然被人攆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堪稱此生最狼狽的時刻。


    如今不僅他鄉遇故知,且對方如同天神降臨,拯救自己於危難,而且還是兩次,怎能讓人不心生感動。


    看著對方這副姿態,真就像是要將自己吃了一半,李遷年不由一個激靈,連忙岔開話題。


    “瞿兄,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先離開錮凶塔,找個地方處理你的傷勢,其餘事情稍後再提。”


    “好。”


    瞿嘯憲重重點頭,抱拳拱手,“李兄說得對,趁著月垓宮大部主還在三層牢獄,咱們如今突圍,未必沒有機會。”


    李遷年擺擺手,“無需如此,在下有些門路,瞿兄且跟著便是,當然最好做些偽裝,莫要讓一些朋友難做。”


    “這……”


    瞿嘯憲眼中遲疑之色一閃而逝,瞬間恢複早年那副豪邁姿態。


    “李兄幾次救我於危難,我這條命,交由你安排便是。”


    李遷年臉上笑意更甚,二人深厚友情基礎建立成功,將來虔昀城東進,對方應該能夠提供不少助力。


    甚至努努力,直接將其拉進自己的戰船也未嚐不可。


    一位元丹境後期修士的加盟,讓李遷年底氣大漲,一旦局勢有變,不說席卷整個玄霄閣,至少能在西南角隅稱霸一方。


    未來大有可期。


    就這樣,李遷年帶著易容過的瞿嘯憲,沒有與任何人交代,大搖大擺來到錮凶塔一層出口,扮作受傷頗重的模樣。


    把守通道,正在值守的是一位年紀不大的女修,見李遷年二人想要通過出口通道,當即上前詢問。


    “敢問前輩,這是怎麽回事?”


    李遷年並未有什麽動作,隻淡淡開口,“我等圍剿囚犯時受了點傷,還請打開通道禁止,讓我們出去療傷。”


    女修搖了搖頭,“抱歉,按照練長老的命令,若非圍剿結束,誰也不能離開錮凶塔。”


    “除非前輩有練長老的手令。”


    李遷年隻是笑笑,並未開口反駁,也沒有強闖的意思,隻靜靜等待。


    一旁的瞿嘯憲有些急了,在身後傳音,“李兄,現在強闖,說不定還有機會。”


    “不急。”


    話音剛落,便有一位年輕元丹境修士飛身而至。


    “將通道打開,讓兩位道友出來。”


    “可是……”


    “沒什麽可是,當作無事發生即可,沒有人會來找你的麻煩。”


    “是,沈長老。”


    元丹境修士的威嚴不可冒犯,女修縱然心中狐疑,好奇此事原委,卻也不敢違抗對方的命令。


    反倒這年輕長老,在瞿嘯憲驚訝的目光中,親自帶著二人離開這片區域。


    三人走出百裏之外,年輕長老略一拱手,“在下沈周,原歸屬儀鳳閣麾下,受聖女殿下所托,帶兩位離開錮凶塔。”


    “為了降低此事影響,不使月垓宮與閆濯山交惡,二位近段時間還請低調行事,莫要在外界露麵。”


    “過段時間,殿下自會聯係道友。”


    李遷年微微拱手,“在下明白,多謝沈道友。”


    說罷,便帶著瞿嘯憲離開此等,向南方而行。


    ……


    月垓宮南方群山一座洞府之中,李遷年運轉血靈真經,為瞿嘯憲壓製驅散血魂咒術,助其恢複傷勢。


    這個過程,整整持續一月時間。


    瞿嘯憲走出洞府,全力運轉功法,一身靈力渾厚澎湃,絲毫不見遲滯。


    渾身宛如烈焰烘爐一般,令周遭空氣溫度升高不少。


    “哈哈哈。”


    “十多年過去,這血魂咒術宛如附骨之蛆,牽引氣息乃至元旦,令我吃盡了苦頭,傷勢始終未能痊愈。”


    “今日一朝散去,當真暢快無比,虧損的本源,隻要花些時間,總能恢複過來。”


    “李兄這門操控血氣之力神通,當真奇妙無比,”


    李遷年笑道,“碰巧接觸過類似的手段罷了,閆濯山秘術雖然陰詭玄奧,卻不過也是一種引動氣血之法。”


    “隻要能夠抑製其擴散,祛除不算難事。”


    “哎。”


    聯想到自己二人的遭遇,瞿嘯憲忽而歎道,“說起來,你我意外來到這中州大陸,如今落得如過街老鼠境地,卻是受了我的牽累。”


    “所幸李兄足夠警惕,否則我二人怕是要死於非命了。”


    李遷年搖了搖頭,“那閆濯山堂堂名門大派,隻因一時貪念,盡使些下三濫的手段算計我等,豈能怪得了瞿兄。”


    “說得對,那閆濯山鄭誌齊等人實在可惡,每每想起,卻是令人咬牙切齒。”


    “瞿兄放心,此事發生之後,他們也不好過,三位元丹境修士死於我手,怕是得傷筋動骨了。”


    “當然,瞿兄若有興致,往後找機會,在下陪你再來一趟中州大陸,尋他們要個交代,出一出心中惡氣。”


    “說得好。”


    瞿嘯憲放聲大笑,緊接著看向李遷年,“李兄多番救我於危難,當真不知該說什麽是好,不知李兄覺得我這人如何?”


    李遷年自然笑著附和,“瞿兄修為高深,實力不俗,為人率性豪放,在下早已心生仰慕。”


    “既如此,我與李兄一見如故,願與你結為異姓兄弟,不知意下如何?”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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