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雪更是直接驚呼了出聲:“天,小月,你奶奶過七十大壽,你怎麽能送塊石頭過來,還是黑色的。”


    秦明月一雙眼睛澄澈明亮,聲音平緩地問道:“有什麽問題嗎,這是我親自雕刻的,我花了很多時間,不喜歡嗎?”


    “自己奶奶做壽,她送塊石頭,真是聞所未聞呀。”


    “別人送寶石,送瑪瑙,她送石頭。”


    “真太好笑了。”


    “哈哈,就是。”


    “看來這個秦大小姐,隻是空有皮囊,沒有腦子。”


    “腦子是有,估計是有問題。”


    方雅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恨不得當眾扯著秦明月離去。


    老太婆要不是顧及眾人,估計會直接把秦明月攆出去,簡直太不像話了,送塊石頭過來。


    “小月,你簡直太讓人失望了,秦家也沒有虧待你,你竟然給自己的奶奶送塊石頭來,你不知道黑色不吉利嗎,你該不會是在咒你奶奶吧。”


    這樣的話秦若雪不好說,自然由秦雨薇來說,畢竟她是長輩,長輩訓一個不懂事的小輩,還是讓人沒話說的。


    靠角落裏那兩桌,因為離得太遠,有些聽不清前在說什麽。


    方老爺子還嘀咕了一聲:“他們在說什麽,是不是嫌棄小月送的禮物了?”


    其實方老爺子也不知道秦明月準備什麽禮物。


    蕭陌然則默不作聲,凝神靜聽著。


    主坐位的秦老夫人黑沉著臉一句:“算了,這壽禮我就不收了,讓她回去坐著吧。”


    老太婆對秦明月是從小都喜歡不起來的那種,要不是端著個豪門貴夫人的架子,她恨不得當場把秦明月送的破石頭給扔出去。


    晦氣!


    出這麽點醜算什麽,秦若雪怎麽可能就這樣放秦明月回去,給了她媽一個眼神。


    秦雨薇又趕緊上,聲音說得很大:“哎呀小月,你真是太不懂禮數,這可是從小疼你到大的奶奶,送塊石頭當禮物,你這像什麽話呀,快,快跪下來向你奶奶瞌頭賠罪,說你錯了,快點呀。”


    方雅茹也讚同地對秦明月說了句:“跪下向你奶奶賠個罪吧,相信她老人家不會怪你的。”


    秦明月:“她不配。”


    眾人又倒吸一口氣,都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天,這個秦家大小姐說什麽?”


    “是不配嗎,快告訴我是不是我聽錯了?”


    “沒聽錯,她說的就是不配。”


    “天呐,太囂張了一點教養都沒有,這真的是秦家的女兒嗎。”


    方雅茹頭疼得要死,聽著周圍的議論聲,恨不得按著秦明月的頭讓她跪下去。


    她竟敢說老夫人不配,她那來膽子。


    秦雨薇也得顯很震驚,同時還擺出一幅很痛心的表情:“小月,這怎麽可以這樣跟你奶奶說話,她可是你奶奶,你這樣會讓人覺得你很沒教養的。”


    秦明月眉目冷淡地站著,沒什麽情緒。


    她說:“她不是我奶奶,所以,她自然不配。”


    “小月,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她不是你奶奶是什麽?”


    第192章 為什麽要跪下賠罪?


    秦雨薇驚訝地叫著,同時心裏卻恐慌了起來,這個秦明月該不會當眾說出老夫人不是秦天翊生母的事實吧。


    不過隨即一想,又笑了,就算她說了也沒人會信,秦天翊已經死了,秦老爺子癡呆了,誰能證明。


    老太婆氣得直接拍桌了:“混帳東西,秦家真是白養你了,你給我滾出去!”


    這哪能滾呀,滾了接下來的戲怎麽演下去。


    秦雨薇又趕緊上前充當和事佬:“媽,別生氣,小月還小,不懂事,別生氣。”


    然後又一臉溫和地對秦明月說:“小月,你奶奶沒有真的要趕你走的意思,她隻是太生氣了,你回去坐著,聽話啊。”


    秦雨薇生怕秦明月真的走了。


    “秦明月,你的教養那裏去了,誰教你這樣對待長輩的!”方雅茹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朝秦明月的臉揮過去。


    巴掌,挨一次就斷了情份,怎麽可能挨第二次。


    秦明月輕鬆捏住了她的手,就將她甩到一邊去。


    “雅茹,你沒事吧。”秦天成趕緊去扶住方雅茹。


    在教訓秦明月方麵,秦天成自然不敢出麵,一個不好,就會惹人非議,還是獨善其身的好。


    秦明月轉頭看向方雅茹,唇角勾著一抹諷刺:“什麽是教養?托你的福,我確實沒有,因為我有娘生,沒娘教。”


    “你,你……”方雅茹氣得簡直要暈厥過去。


    秦明月站在大廳正中,頭頂的燈光柔和了她的麵部輪廓,但那張臉依然美得攻擊性十足。


    她發出置問之聲:“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跪下賠罪?”


    方雅茹紅著眼睛指著她:“你個逆女,還不承認錯誤,你奶奶做壽,送一塊破石頭過來,竟然還說自己沒錯!”


    “我哪裏做錯了,這塊石頭,我雕刻了好幾天,才把它雕成兔子的形狀,同樣是禮物,秦妍嫣的是她親手做的,我的也是親手做的,為什麽她隻喜歡秦妍嫣的,而不喜歡我的,那原因隻有一個,她是秦妍嫣的奶奶,而不是我的奶奶。”


    秦明月有理有據的,說得非常清晰。


    方雅茹幾乎是脫口而出:“這能一樣嗎,你一塊破石頭,怎麽能跟嫣嫣的瑪瑙相比。”


    秦明月仿佛明白地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也就說這跟心意沒有關係,跟是不是親自手做的也沒有關係,這跟價錢有關是吧。”


    “你……”方雅茹指著她,卻你不出來什麽。


    她要是順著秦明月的話說下去,那就是說老夫人嫌貧愛富,可不說,又成了秦明月的理。


    方雅茹氣得血管裏的血噌噌地往上衝。


    周圍的人又開始議論起來了。


    “說得也是哦,雖然是一塊石頭,可是孫女親手做的,光是從心意這一點就做到了,就算嫌棄也不能不收吧。”


    “而且我看那兔子雕得還挺可愛的,一個小姑娘能有這手藝,很不錯了。”


    眼見風向要變了。


    秦雨薇老娘們又趕緊上。


    “哎喲,小月,看你這話說得,我們秦家雖然不是什麽大富人家,但好歹也算不錯,這當著大家的麵呢,你就算要送石頭也得選塊好點的石頭吧,這黑黝黝的,誰能喜歡得起來呀。”


    經秦雨薇這麽一說,風向又開始變了。


    “說得也有道理,就算小氣,舍不得花錢送好的,可起碼要送個像樣的吧。”


    “早就聽說這秦家的大小姐是個廢物了,果真是,自己奶奶都舍不得花錢。”


    秦雨薇笑了,既然抓住了這個廢物的把柄,就要往裏磨搓她,那樣才爽。


    秦明月又問:“請問,一顆瑪瑙多少錢。”


    秦雨薇又笑了:“至少二十萬吧,你那石頭,河邊撿的吧。”


    她答對了,確實是秦明月在河邊撿的。


    “既然不喜歡我的石頭,那好,秦家給我五十萬,我可以去買一樣價值五十萬的禮物。”


    方雅茹罵道:“你個混帳東西,拿著秦家的錢去買禮物,算是你的心意的嗎?”


    秦明月斜眼看過去:“那你的意思,秦妍嫣的二十萬是她自己掙的,不是你給的?那她挺厲害的,躺在醫院裏,還能跑出去掙錢。”


    方雅茹覺得大女兒真的是沒救了,耐著性子解釋:“是我給的沒錯,可那是我平時給嫣嫣的零花錢,她舍不得用,省下來給奶奶買禮物,這跟你的性質怎麽能一樣。”


    “那請問方女士,您平時一個月給我多少零花錢呢?”


    方雅茹頓時被問住了。


    秦明月接著轉向秦天成:“再請問秦天成先生,您一個月給我多少零花錢?”


    秦天成也被問住了。


    秦明月再轉向主坐位上的秦老夫人:“再請問,坐在台上,自稱是我奶奶的人,您逢年過節什麽的,給過我紅包嗎?”


    老太婆一張黑得幾乎要出水。


    她這麽討厭這個廢物,給什麽紅包!


    秦爺爺沒生病之前,逢年過節自然會包紅包給秦明月。


    老太婆卻隻悄悄給秦若雪跟秦妍嫣塞紅包。


    見他們一個兩個都問住了。


    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有些人已經想清楚是怎麽回事了。


    “感情這秦家對這個大小姐根本不好呀,好像都不給錢的。”


    “這小姑娘還在上學吧,秦家不給錢,她拿什麽買禮物呀。”


    “對呀,對呀。”


    秦天成看著站在中央淡漠如水的女孩,她那雙精致上挑的鳳眼淡淡掃過來時,似乎透著沁骨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一如當年的秦天翊。


    秦天成莫名的打了個寒顫,隨後又覺得是空調開得太大了,就算再像,她也隻是個小姑娘而已,他怎麽可能會產生畏懼的心理。


    麵對眾人的議論聲,秦天成說了句:“雅茹,我在外麵忙,你沒有給小月零花錢嗎?”


    方雅茹臉頰漲得通紅,說話聲音也好像底氣不足:“有,有啊,我有給的,但具體有多少我不記得呢……”


    這時,響起一道男人的聲音:“方女士確實有給你女兒零花錢,你不記得了,所以我幫你從銀行調出了,你近年來給你女兒的轉帳明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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