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也許不是。


    畢竟,金烏這種隻存在於神話傳說中的生物,誰也不知道它在古老的時代,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亦如今天的海中巨獸藍鯨。


    對若幹年以後的人類來說,可能就是超出認知範圍的一種海獸。


    藍星。


    這顆蔚藍色的星球,曾曆經五個紀元46億年曆史,金烏很可能就是存在於某個紀元中的一種生物罷了。


    可是對今天的曹一寧來說。


    它的一滴血,就足以讓自己的身體,強度再上一個層次,吞下寶血,約莫十分鍾後,曹一寧感覺自己被一團溫暖的火焰所包裹,他的心髒,肺,肝,腎,脾,胃,乃至體內大大小小的器官,血管,毛細血管,骨骼,骨髓……


    都在曆經一場蛻變。


    生命層次的躍遷。


    這種感覺充滿了玄妙,奇妙的未知。


    他感覺自己蛻變成了一縷火苗,又感覺蛻變成了一滴水,一棵樹,一粒沙石,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這邊,曹一寧在曆經蛻變,而在另一邊,那座布滿塔型土柱子的山腹,小哥和一名黑衣人,站在三四米高的土柱子上,隔空而立,持刀而對。


    倆人氣息都有些急促。


    小哥身上蛻變成藍紫色的麒麟紋身,光芒內斂,略顯黯淡。


    這名黑衣人身上,一枚過肩的窮奇,暗紅而烏青發黑,不怒自威,縈繞淡淡血色光華,看上去又凶又惡,還透著幾分邪性,讓人不寒而栗。


    倆人剛剛死鬥了一場。


    誰也奈何不了誰,打了個平手,勢均力敵,半斤八兩。


    張起靈凝神矚目,聲音冷冽,開口質問:“你的身份,名字?”


    這一刻的小哥身上,多了一絲威嚴之氣,不知道為什麽,眼前這個張家人,給小哥的感覺很不好,很不舒服。


    “曾經的起靈候選之一,張海威。”


    小哥聽聞‘起靈候選’這四個字眼時,眉頭簇起,陷入了沉思。


    海字輩族人,還參加過起靈候選。


    塵封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上心頭,這個人的出現,就像是一把設定好的鑰匙似的,打開了潘多拉魔盒。


    一瞬間,又被關上了。


    小哥眼眸中,泛起濃濃的迷茫之色。


    張海威羨慕的看著小哥身上的麒麟紋身,眼眸中同樣泛起回憶。


    當年就是這個男人,從張家舊族地,拿了張家信物,並強勢將他們一眾起靈候選人擊敗,封號起靈,承繼族長之位。


    此後,張家也開始沒落了。


    內亂外敵,分崩離析。


    同為張家人的張海威,對家族的遭遇無奈又憤慨。


    “你走吧!張家人不多了,好好活著,不要再來摻和這些事。”


    張起靈說完,收起黑金古刀,幾步躍出,進了通道。


    留下張海威,怔神良久。


    張家人不多了……


    這幾個字猶如重捶擂鼓一般,敲在他心頭,讓他幡然醒悟。


    曾經的張家多麽強大。


    再看看今天的張家……


    族地都空了,破財了,而他還在為‘起靈之位’,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小哥走後許久,張海威怔在原地半天,跪在地上衝小哥磕了三個頭,之後徹底消失了。


    當年的起靈候選人,他隻是其中之一,依稀記得那應該是1926的事了。


    一晃快四十年了。


    他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年輕,風采依舊,張家血脈長壽之謎,令人癡狂。


    ……


    秋風颯颯,日暖斜陽,傍晚時分,曹一寧和小哥,終於出來了。


    此地收獲,八部天龍封魔函一個,金烏寶血一滴,天外隕鐵一塊,重達萬斤。


    曹一寧望著天邊的斜陽,唏噓不已。


    往生佛子還是讓它跑了。


    二人隻在黑岩峰山腹中,找到一副遺蛻,小哥說,他可能蛻變成人了。


    可能在山腹空間吞下了什麽東西。


    具體是什麽,沒有線索。


    可能跟司馬家有關。


    萬嬰升天,一人成佛,這東西不容小覷,體魄足以媲美金剛了,真正成了佛門中傳說的金剛羅漢。


    等倆人回到繼成村時。


    初一,許龍,許虎,許豹,許犴,五個人已經接管了繼成村,他們按照村子裏幾個老人的模糊敘述,在村裏一家廢棄的院子裏,挖出了損壞嚴重的張家祠堂。


    許多牌位已經看不清楚了。


    不過挖到了一塊很重要的獸皮殘卷,上麵的信息很重要。


    據殘卷記載。


    他們這一支族人,從明朝就隱居在這裏,借助此地特殊的地勢,鎮壓兩件東西,殘卷中並未說明,這兩樣東西是什麽,曹一寧和小哥猜測,一個可能是‘八部天龍封魔函’一個可能是往生佛子拿走的那個。


    山裏的陣法,也是他們修建的。


    這兩樣東西重不重要,曹一寧不知道,但張家族長以一支外族血脈為代價,鎮壓的東西,肯定不簡單。


    而作為補償,出生在這一支的張海威,從小被帶回了祖地培養,還換過了血,擁有了長壽的體質。


    按時間推算,此刻的他,也堪堪達到壯年而已,再活個八九十年,一點問題沒有。


    到這裏,事情的來龍去脈,基本算是清楚了,那個扮做繼成法師的張家人,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培養往生佛子,和司馬家合作的也是他。


    張海威算是被利用了。


    在繼成村小住三天,小哥和曹一寧帶著八部天龍封魔函和那張殘卷上了火車。


    初一和許龍他們留下來安置繼成村的人,怎麽說也是小哥的族人,得照顧照顧,況且張老皮,人挺不錯的。


    有一飯之恩,得報。


    他們剛上火車。


    一個肥嘟嘟的小獸,突然出現在鐵軌上,小身子直立而起,叉著腰,指著火車一陣口吐芬芳。


    ‘汪汪……’


    片刻後,後麵追來一群狗,約莫有七八十隻,隻是這些狗……全都沒有了毛。


    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拔掉的。


    球球一聽狗叫聲,咻一聲消失在原地,留下一群原地懵逼的大黃狗。


    其實,按照球球的速度和特殊能力,這小家夥應該早到了。


    不知怎麽遇上了一群流浪的大黃狗,一時間和人家玩嗨了,這才耽誤了幾天。


    不多時,曹一寧的包廂裏,小球球嘰嘰叫著,向曹一寧控訴夏初晴的惡行,還有大黃狗的不當狗子。


    可把小家夥委屈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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