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你收起來吧,你哥哥嫂嫂們的鼻子要聞不出味道來了!”看著一眾傻子像蜜蜂采蜜似的,在每個瓶子上來來回回的聞,江婉忍不住大笑起來。


    雖然這些瓶子裏裝的是小樣,但都是濃縮的精油精華,其香味的濃鬱程度可見一斑。


    香到極致就是臭。


    個個被這些香味熏得昏頭轉向的,哪裏還能分辨出什麽來。


    “雖然不知道你說的那個香露是什麽,但咱們家翠兒弄出的這個也絕對不差!”江婉本對香水的銷售沒什麽底氣,聽了李延宗所說的,大食香露在京城暢銷的火爆場麵,此時也心中暗喜。


    這就是發財的良機啊。


    “老大你見識過好東西了,知道該怎麽做了嗎?”江婉笑盈盈地將目光投到李延宗的身上。


    家裏的人手有限,算來算去,香水銷售的事兒,最終還得落到他的頭上。


    此時李延宗早已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被江婉點名的時候正埋著頭,不知道想些什麽。


    等大家都捏著受不了的鼻子,徹底的安靜下來,他才抬起頭,一本正經的環視了四周。


    “娘,咱們家發大財的機會來了。”


    “您讓我送去京裏的年禮,家家都讚口不絕。”說到這裏,李延宗麵帶愧色。


    一直到剛才,其實他都沒有將那些讚賞放到心上,隻以為別人客套而已。如今在李翠那一托盤的香露‘熏陶’之下,才有豁然開朗之感。


    “咱們家的香皂也是稀罕物!若是和這些香露一起,能賣進京城裏去,鐵定能獲利不少!”


    “再說咱們家的情況,老二早晚要進京赴考,老三如今也已成了一名武將,京裏的宅子都已經買好,咱們家早晚是要上京的。”


    “娘說的對,咱們目前的確沒必要去冒險,皮毛的生意暫且擱淺,隻這香皂和香露的銷售一定要盡快提上日程!”


    江婉等了半天,就等李延宗這句話。


    家裏其他人雖然不知其中玄機,但在剛才李延宗所說的香露銷售盛況的誘惑之下,也全都心動不已。


    “對,對,上京,上京!”


    一眾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個個喜形於色。


    “咱們家從小柳樹村出來才多久啊,現在就開始談論上京城的事了,我真是連做夢都不敢想呢!”


    江梅攤開手,盯著自己手上的寶石戒指,感歎這日子過得真跟做夢似的。


    其實此時感慨更深的其實還是李延睿。


    他盯著上首坐著的江婉,一時有些迷糊。


    家裏所有的變化都跟娘脫不了幹係,他就不明白了。


    娘真的是爹口中那個粗鄙無知的婦人嗎?


    ……


    很快,大年三十如期而至。


    在這個闔家團圓的日子,處處洋溢著歡樂的氣息。


    京城沈家,所有人齊聚一堂,因得知了沈央之女尚且幸存的消息,這個團圓的氛圍比以往更加強烈。


    “高興著點兒,可千萬別讓老祖宗瞧出端倪,今兒這大好的日子,千萬別給老祖宗添了堵。”


    沈夫人瞧著沈茹愁眉不展的小臉,心疼之餘還不忘小聲的提醒一、二。


    第430章 幸虧是一個死人


    “娘,女兒知道了!”


    哪怕沈茹強顏歡笑,但她整個人看上去仍然渾身緊繃。


    “那待會兒吃過團圓飯,你就以身子不適告辭吧,娘過一會兒就來陪你。”沈夫人輕輕的捏來捏自己女兒的手臂,忙喚了秋梨過來,“照顧好小姐!”


    沈家規矩大,團圓宴上大人與小孩不同桌。


    盡管沈家人口在京城來說算不得複雜,但四房人加起來也有好幾十口,有麵和心善的自然也有心胸狹窄的。


    沈茹本屬大房老二家的女兒,但老大沈央一家出事之後,她自然也就成了嫡房嫡支的嫡長女。


    光這個身份就顯示在沈家不可動搖的尊貴地位。


    往常大家也對此毫無異議,所過之處,無不溜須拍馬。


    可如今有了沈央長女的下落,不少人心中就活泛起來。


    哪怕不管怎樣沈家嫡長的名分都落不到自己的身上,但見長期享受尊榮的沈茹突然跌落下來,免不得要熱嘲冷諷幾句,似乎隻有如此方能心情平靜一些。


    若隻是這個身份的變化也就罷了。


    但家裏為沈茹擇下的那門親事,實在是……


    沈夫人暗自慶幸自己聽進了江婉的勸說,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打聽男方的底細。


    這一打聽,越發涼透了她的心底。


    兩家議親都還沒有過明路,卻不想對方已將此事傳揚得沸沸揚揚。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說出沈茹的名字,可京裏說叫得上名字的人家,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可惱的是,事情傳出之後,大家都給她道喜,仿佛自家茹兒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哪怕沈夫人已經知道了那男家的不堪,於自家茹兒著實不是良配,但說出來卻沒人信她。


    “娘放心,女兒自有分寸。”


    經沈夫人的提醒,沈茹已經能打起精神,她微微俯下身,不慌不忙端莊的給快步而來的二嬸娘屈膝施了一禮後,便帶了婢女秋梨向姐妹們的所在翩然而去。


    “看看我家茹兒!要不是有如此相貌氣度,如何能配得上戚侯府的綽公子?”


    “二弟妹請慎言,這還是八字沒撇的事呢,傳揚出去,別人會怎樣說咱們沈家?”


    沈家二房的二夫人本想拍拍馬屁,沒料到卻在沈夫人這裏吃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當即撅著一張嘴離開,心裏悶悶不樂。


    “嘁,得了便宜還賣乖,好像嫁了綽公子多委屈她女兒似的!”


    大人們尚有如此想法,一向將綽公子奉為香閨夢裏人的沈家姐妹們,見了沈如就更加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哼,若是想嫁那綽公子的,自己想辦法嫁去,還省了小姐一大心病呢,她們何苦挖苦小姐!”


    沈茹與沈家的姐妹本就聚少離多,沒什麽交情,現在又因與吳綽的親事拉了不少仇恨,一頓團圓宴吃得無滋無味的。


    沈茹早料到會是這個結果,聽了娘的話早早告退,隻是秋梨在一旁有些替她憤憤不平。


    “這樣的話還是少說吧。”


    沈茹悠悠歎了一口氣,隻是製止秋梨倒也沒有嗬斥她。


    內心已經開始想念江陵府的好朋友李翠,還有大堂姐趙芸娘。


    若是她們倆在這裏,肯定不會讓自己受欺負。


    如果要退掉這門親事的人是她們,又會怎樣做呢?


    ……


    被惦記著的李翠和趙芸娘肯定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此刻江陵府的李家人正歡天喜地的過年。


    比起去年李延平出征在外,江婉過得憂心忡忡,今年李家搬入新宅後,過的第一個年空前熱鬧。


    李延宗上了一趟京城,雖然沒能將李延平帶回來,但至少得到的是平安無恙的消息,且又有了舉家入京之後的展望,團圓可期,紅紅火火的日子越來越有奔頭。


    吃過團圓飯,大家齊齊坐在暖房,談天說地,誰也不想離開。


    隨著李家的生意做得越來越大,其實一家人閑適的坐在一處聊天的日子,已經越來越少了。


    “娘,不如咱打牌吧?”


    見得自家人難得如此齊整,最先按捺不住的是江梅,自從江婉教會了她玩麻將,多少有些上頭。


    “好,我讚成!”趙芸娘也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李翠也跟在二嫂的後頭暗戳戳的點頭。


    “打什麽牌?”隻餘李延睿和李延宗兩人一頭霧水。


    “先說好,也就過年自家人在一處玩一玩,但凡與賭沾邊的把戲,咱們家的人可千萬不能沾。”


    江婉著重盯著李延宗看。


    麻將還是她這個冬天貓冬,閑得無聊的時候隨手弄出來與家裏的女眷打發時間的,想不到過年這麽熱鬧都沒有打消江梅的興頭主動提及。


    盡管李延宗如今已與原著中的樣子天差地別,但在‘賭’這一字上,江婉還是十分謹慎。


    積累家財如大浪淘沙,萬分不易;可染上賭癮,萬貫家財敗亡起來,不過須臾之間。


    “這肯定知道的!”


    在江婉警告的間隙,李翠已經將遊戲規則普及給李延宗和李延睿了,李延宗一見娘的目光望過來,忙不迭地跟著點頭。


    大過年的江婉也不想掃興,可等麻將拿出來,可怎麽分配都聚不齊幾個牌搭子。


    一台麻將四個人玩,可如今李家就六個人,如何組合都有人落單不滿。


    “小妹你去找找楊嫂,或許她有興趣陪咱們再搭上一桌?”


    到最後,最先提議的江梅反倒隻能嗑著瓜子坐在江婉的身邊默默看牌。


    “哎,要是老三能回來,爹也還在的話多好,光咱家人就能擺兩桌。”


    正在說牌搭子的事情,不知怎麽李延宗突然就提起了他們的爹。


    猛一聽到這個話題,江婉還有些發愣。


    “咱們今年在江陵府過年,也沒辦法去給爹上墳,要不咱們初一回小柳樹村看看吧?”李延睿也故作隨意的看向江婉。


    爹?


    李文盛!


    這個已經不存於世的人物,在李家已經很久無人提及了。


    猛一聽到的確令江婉有些不適應,但仔細想想,那人雖然不在了但怎麽說也是孩子們的爹,無論世俗還是孝道,逢年過節的確有上墳的習俗。


    是她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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