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顏色粉嫩,頭頂帽子上,甚至還有兩隻長長的耳朵垂下,陳幼雪換完,覺得自己穿著這件衣服實在是太幼稚了。


    陳幼雪讓榮白城進來,榮白城進來看到陳幼雪的打扮,便略帶笑意。


    陳幼雪穿著的居家服褲子是嫩粉色,上衣胸前腹部是白色,其他地方依舊是嫩嫩的水粉色,上衣後方下擺處,還有一個毛茸茸的小尾巴。


    陳幼雪把垂著兩條長耳朵的帽子扣在頭上,正坐在床邊,氣鼓鼓地生氣。


    “這衣服,是你選的?”陳幼雪等著大眼睛,抬頭問榮白城。


    榮白城隔著帽子摸了摸陳幼雪的頭,點頭。


    陳幼雪甩開榮白城的手,小聲嘟囔著:“老男人的審美。”


    “你說什麽?”榮白城沒聽清。


    陳幼雪想起她還讓陸靜宜給她帶衣服,現在榮白城給她準備衣服了,雖然審美堪憂,但是不需要陸靜宜再跑一趟了。


    她忙到處找手機,榮白城把陳幼雪正在充電的手機拔下來遞給她。


    陳幼雪馬上拿過手機,打開微信,找到陸靜宜,給陸靜宜打字:“靜宜,你不用來了,我有換的衣服了,那個橙色本子也不用單獨送,我過幾天回去再用。”


    陳幼雪焦急地給陸靜宜打字,生怕陸靜宜已經在路上,還沒打完字,她就感覺到有什麽東西送到了嘴邊。


    因為是和榮白城在一起,陳幼雪的戒備心降到零。


    她張口就把榮白城送過來的東西吃下,是剛剛就打開涼著的鮮蝦蔬菜粥,味道很鮮。


    陳幼雪把文字發過去,陸靜宜沒回,陳幼雪想了想,還是給陸靜宜打電話,電話顯示對方已停機。


    陳幼雪隻能希望陸靜宜在寢室,寢室有校園無線網絡,能收到陳幼雪發的微信消息。


    把手機放下後,陳幼雪再次張嘴“啊——”,要等榮白城給自己喂粥喝。


    榮白城把勺子送到陳幼雪沒有打吊瓶的左手:“自己吃。”


    陳幼雪拿著勺子,吃了兩口之後,發現榮白城一直站在自己麵前,看自己吃飯,便問:“你要不要吃一點?”


    說著,把自己剛剛盛的一小勺粥遞出去。


    陳幼雪本以為榮白城會拒絕,誰知榮白城真的俯下身,就著陳幼雪的手,喝了一口粥。


    陳幼雪和他離得極近,她感受到這個男人慢慢靠近的壓迫感,心髒不由自主地怦怦亂跳。


    這個勺子,是她剛剛用過的。


    想到這兒,榮白城雖然已經喝完粥,陳幼雪卻忘了收手。


    陳幼雪能看到榮白城金絲眼鏡鏡片後方的眼睛,那是形狀好看的鳳眼睛,眼尾上挑。


    那雙眼睛正在看著自己,默默地、不動聲色地,和她對視著。


    陳幼雪甚至能看清榮白城的眼睫毛。


    原來他的睫毛這樣長。


    第8章 靠近


    靠得太近,陳幼雪又聞到了榮白城身上淡淡的鬆木清香。


    陳幼雪心跳如鼓,她想,這樣算不算間接接吻?


    正在陳幼雪看著榮白城的眼睛,心思翻來覆去的時候,門忽然被打開,把兩個人帶回現實。


    來人是陸靜宜,她來給陳幼雪送衣服和本子,以為陳幼雪還是一個人在病房,便沒有敲門。——上回她來的時候沒有看到榮白城。


    陸靜宜打開門,恍惚看到這兩個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彎著腰。


    靠得極近,仿佛貼在了一起。


    在她開門的一瞬,二人才受驚一樣分開。


    陸靜宜略帶尷尬,硬著頭皮走過去,把東西送給陳幼雪,便說學校有事,忙要離開。


    陳幼雪本來想說她手機沒有話費的事情,但是她此時也十分尷尬,隻好向陸靜宜道謝。


    陸靜宜離開後,陳幼雪抬頭看榮白城。


    榮白城清了清嗓子。


    陳幼雪想,自己好像沒有表現太差。雖然剛剛她的心髒已經怦怦亂跳,但是她硬是控製住了自己,沒有表現出來。


    陸靜宜送衣服,打斷了兩人本來的對視,陳幼雪隻好再次用勺子往嘴裏送粥,動作有些機械化。


    她現在嚐不出粥的味道了,滿腦子都是:這隻勺子榮白城用過。


    陳幼雪吃過飯,榮白城把包裝袋扔掉,陳幼雪手機微信聲響了。


    陳幼雪拿過來一看,是陸靜宜發過來的消息,陸靜宜已經知道手機沒有話費,交過費了,並且告訴陳幼雪一個好消息。


    “幼雪,我剛忘了說,聽導員的意思,好像讓我們每個人寫一份檢討書,然後這個學期多幫係裏幹活兒,這事就算過去了。”


    “說起來這事鬧得這麽大,我以為要記過呢,沒想到寫一份檢討就行。稿紙我也給你送去了,你這幾天在醫院就可以寫。”


    陳幼雪囑咐陸靜宜一個人在寢室不要忘記吃飯,她櫃子裏有零食。


    他們都非常默契的沒有提起,剛剛在陳幼雪病房發生的事。


    和陸靜宜聊完後,陳幼雪翻看陸靜宜給她帶的東西:


    一套陳幼雪日常穿的睡衣,雖然也是粉色係的,但要比陳幼雪現在這套裝扮要正常許多,隻是基礎款睡衣。


    一個橙色的厚本子,還有一本瀾城大學學校內部通用的稿紙,一隻筆。


    陳幼雪看了看睡衣,再看了看垂在自己肩膀上的長長兔子耳朵,想了想,又想了想,還是沒有換。


    .


    陳幼雪後背靠了兩個枕頭,倚在床頭。


    她左手按著稿紙本邊緣,右手拿著筆在寫字。陳幼雪在寫檢討書。


    她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眼前方,偷偷瞄一眼,不會太久,再收回視線,專心寫字。


    正對著她病床的前方,榮白城坐在沙發上,膝蓋放著打開的筆記本電腦,在處理工作。


    就連筆記本電腦,都是純黑色的,和他這個人很相稱。


    陳幼雪寫著檢討,心內很安然。她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安然了。


    高考結束後,她自覺已經長大,和榮白城的關係界限,一度讓她困惑。


    榮白城終給她絕對的自由,她選擇上什麽大學都可以,去哪都可以。


    陳幼雪有時候,會覺得榮白城根本不會在乎自己。她帶著一些叛逆,企圖引起榮白城注意,她說她想出國看看。


    她期盼著榮白城露出不舍、留戀的神情,她甚至期待榮白城可以對她說:你不要走。


    這樣她就可以永遠賴在他身邊,賴他一輩子。


    但是榮白城那時隻是淡淡點頭,甚至讓金秘書幫忙找適合陳幼雪專業的大學。


    陳幼雪問金秘書,什麽專業以後工作可以幫到榮白城。金秘書帶著溫和的笑對陳幼雪說,榮先生有很多海外產業,他需要一位出色的翻譯。


    陳幼雪想,翻譯好啊,翻譯可以跟在榮白城身邊,形影不離的那種。


    陳幼雪報了英語專業,盡管她並不喜歡英語。她最終沒有出國,她怕她真的走了,就真的和榮白城斷掉了。


    有時陳幼雪也很矛盾,她想離開試試榮白城對她的態度,可真要離開,她又怕榮白城真的放手。


    她選擇了離榮白城有點遠,但又不太遠的瀾城。


    開學前幾天,原定帶她去度假的榮白城臨時有事,讓她先獨自去。


    陳幼雪看到八卦說某位外地新來檳城的新貴,想要巴結榮白城,把妹妹送給榮白城,很得榮白城歡心。


    陳幼雪是帶著一點“捉奸”的心態,去的私人會所。她那時候努力讓自己看上去無所謂,既想看到榮白城,又不想看到榮白城。


    事實上榮白城即使真的和那位新貴妹妹打得火熱,陳幼雪也隻有“無所謂”,因為她並不是榮白城的什麽人。


    那天她很意外,榮白城竟然會主動解釋,他和那位妹妹的八卦是假的。


    這讓陳幼雪又重燃了希望,陳幼雪覺得榮白城在乎她的感受,不想被她誤會他有別的女人。


    但又有很多時候,陳幼雪覺得一切都是自己想像。


    榮白城什麽都沒做,他戴著金絲眼鏡,清貴高華,高不可攀。


    隻有陳幼雪在心裏,不停地進行一個人的戰爭,兵荒馬亂。


    直到昨天夜晚,陳幼雪被困山上,她才真正直到她和榮白城的距離,不是年齡,也不是空間,而是閱曆。


    她覺得她長大了,是身體上的長大了,成年了;榮白城說她還小,是她經曆過的事情還太少。


    陳幼雪寫著檢討書,下筆飛快,還時不時抬頭看榮白城工作,頭腦中飛速想著和榮白城的關係,一心三用。


    但她的心裏很歡樂,一個念頭在她心中生根,陳幼雪瞬間有種天高海闊、撥雲見日之感。


    .


    陳幼雪寫完檢討書,把筆和本子放到床頭櫃子上,抬頭看榮白城。


    榮白城也合上了筆記本,他一隻手輕按太陽穴,好像有點疲憊。


    陳幼雪輕聲說:“你過來。”


    榮白城走到陳幼雪床邊,在陳幼雪床邊椅子上坐下。


    陳幼雪說:“你靠近點。”


    榮白城看著陳幼雪,沒有動作。


    陳幼雪知道,榮白城可能想起吃飯時候,二人的對視。


    她笑了笑:“過來,我給你揉揉太陽穴。”


    榮白城這才挪了挪椅子,靠近陳幼雪。


    陳幼雪伸出雙手,按在榮白城的太陽穴上,金色眼鏡架有點礙事,陳幼雪很想把他的金絲眼鏡摘掉。


    少年時期的榮白城是不戴眼鏡的,陳幼雪很輕鬆地就可以看到榮白城的眼睛。


    那時候榮白城的眼睛要比現在狠厲許多,很多人害怕看他的眼睛,隻有陳幼雪不怕,陳幼雪覺得榮白城的鳳眼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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