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西裏斯退回了主人身邊,伊凡洗切著手卡,突然發問:“我很好奇,你為什麽要加入永生聯盟,或者說終焉那一方。


    你有幸福的家庭,有愛戴你的隊員,為什麽要毀滅這些美好?”


    “嗬嗬。”佩雷斯啞著嗓子笑了一聲,“美好?隻不過是你認為的美好罷了,我調查過你,你是個非常戀家的人,其他人都認為這是美德。


    笑話,這算什麽美德?在我看來,你不過是個空有力量卻胸無大誌的傻白甜罷了,你的格局太小,甚至為了家人去在黑暗遊戲中認輸!


    這簡直是胡鬧,是在糟蹋神的力量!”


    伊凡冷眼旁觀,沒有立刻說話。


    佩雷斯緩緩起身,聲音冷冽:“我媽是賭場的一個陪酒姑娘,當然,懂得都知道這是個什麽差事,往往她不僅要陪酒,還得陪人睡。我就是她在賭場‘陪酒’後生下來的。


    我媽是個十足的廢物,她沒有房子,帶著我顛沛流離,經常去住無家可歸收容所;她的身份太低賤,連帶著我也飽受歧視;我童年一日三餐吃的都是些不想回憶的垃圾。”


    佩雷斯毫不掩飾對自己生母的鄙夷,臉色因為嫉妒而微微扭曲:


    “而來賭場玩的那些人呢?他們穿著我打工一輩子也得不到的衣服,隨便出手就是價值數十萬的籌碼。


    你說,人和人的差距這麽大,我媽為什麽還要把我生下來受罪?


    對了,奈拉昨天給你偷偷講的話,我其實聽到了,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的魂卡為什麽是「惡魔喜劇演員」?因為這張卡象征了我的蛻變。”


    佩雷斯輕輕撫摸自己的卡組:“一開始,我天真地當著守法公民,希望靠努力獲得第一張卡,但後來我意識到,傻子才去努力。明悟這一點後,我殺了賭場一個總是欺負我的服務生,拿走了她的「惡魔喜劇演員」。


    這感覺真是太美妙了,不用看人臉色,也不用在那些上層人製定的規則中行事,我就能輕鬆獲得我想要的東西。


    那一天之後,我明白了自己的人生準則——老實努力是走不遠的,隻有拋棄身為人的那些可笑同理心,去掠奪別人的資源,才能進步!”


    奈拉和阿馬魯聽得有些發愣,前者閉上眼,痛苦道:“你對我們不是這樣說的,你說「惡魔喜劇演員」是你努力攢錢後買下的第一張卡!”


    “我撒謊了。”佩雷斯毫無愧疚之意。


    伊凡感到一股發自內心的厭惡,冷聲道:“你加入永生聯盟,就是為了那所謂的掠奪嗎?你真的相信這種做法可以讓自己變強?”


    “為什麽不呢?我的「海」卡組就是永生賜予的,沒有他們,我現在還是一個掙紮在底層的小公務員,哪兒能當上秘魯官方的決鬥小隊隊長?”


    佩雷斯和伊凡對視一眼,淡淡道:“不怕告訴你,今夜永生聯盟有大動作,我們會獻祭整個納斯卡的居民,用他們的力量鑄造強大的卡片。”


    伊凡如遭雷擊,愣了好半天,按捺不住憤怒地吼道:“你們要用數萬人的生命做能源,給自己印卡?”


    佩雷斯仿佛沒看到伊凡那憤怒的臉色,點點頭:“是啊,像你們這些天賦異稟的人終究是少數,我這種人沒有你們的才華,進步空間有限,那麽就隻能走些旁門左道了。”


    他對著伊凡雙手下壓,仿佛真的在勸慰一個老朋友:“冷靜下來,你有什麽好憤怒的呢,這些人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身為高高在上的神明代行者,你為什麽要在意一些螻蟻的死活?”


    “你的女兒……”伊凡攥緊拳頭,“連她你也要獻祭嗎!?你真的是個父親嗎?”


    佩雷斯盯著伊凡因為怒火而雷光四射的雙眸,幾秒後輕笑一聲:“其實,比起女兒,我更想要個兒子,現在換掉也不錯。”


    “啪!”伊凡感覺自己腦海中有根弦繃斷了,對麵前這個男人的任何包容都煙消雲散。


    “你真的是個……無可救藥的家夥。”


    伊凡的聲音平靜了下來。但是,觀戰的波馬卻能感受到,那平靜外表下醞釀著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我就這樣,回合結束。”


    奧西裏斯感受到主人的怒意,高聲咆哮著作為回應,殺意毫不掩飾地對準了敵人。


    佩雷斯閉上眼睛,短暫地屏蔽了那刺眼的雷光,然後“刷”地再度睜開。


    “我的回合!”


    男人駐足在海流中央,端詳一番自己的手卡,道:“我是賭場長大的孩子,那麽在這決勝的回合,不如用賭博的方式看一看命運給我們的答案吧。”


    “賭博?”


    “嗯。”佩雷斯舉起手卡,“發動魔法「命運之一枚」,雙方選擇自己卡組1張卡,再隨機選擇卡組4張卡,混合洗切。


    之後,我們各自從那5張中隨機選出1張,給雙方確認後加入手卡,剩餘的卡返回卡組。”


    伊凡眯起眼:“也就是說,有20%的概率得到自己想要的卡,80%的概率得到隨機卡麽?”


    “正是如此。”


    魔法效果適用後,兩人麵前一字形排列了五張背朝上的卡牌,他們隨機選取一張,給各自確認。


    伊凡轉過卡片:“我加入手卡的是「雷鳥龍-雷龍」,而且因為我手卡多了1張,「奧西裏斯」的攻擊力提升!”


    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奧西裏斯在暴雨中宛若天神,雷雲中所有閃電都依附在了祂身上。


    【奧西裏斯之天空龍,攻擊力3000→4000】


    4000攻擊力的奧西裏斯,已經是難以逾越的天塹。


    然而,佩雷斯盯著自己選中的卡好一會兒,反而露出笑容:“看樣子,命運都不希望看到我輸!”


    他轉過自己的卡片,喝道:“伊凡,來見識一下我能夠和神明抗衡的王牌吧!我加入手卡的正是自己選中的卡——「海龍神-尼奧泰達路斯」!”


    伊凡眯眼回憶,想起這張卡的效果後,瞳孔縮成了針狀:“但是,「尼奧泰達路斯」必須解放場上1隻「海龍-泰達路斯」才能特殊召喚,這兩張卡都是海龍族。


    你場上有「千查萬別」,同種族怪獸隻能存在1隻,海龍族的「尼奧泰達路斯」是不可能解放另一隻海龍族出場的!”


    “哈哈哈!”佩雷斯大笑起來,沒有理會伊凡,而是自顧自地操作:“發動魔法「愚蠢的副葬」,將我卡組1張魔法·陷阱送墓。


    我將陷阱卡「冰結界」送墓。”


    卡組吐出的卡片被他拿起展示,之後送入墓地。


    “接著,發動墓地中「冰結界」的效果,除外墓地這張卡,將我卡組1隻5星以上的水屬性怪獸送墓,之後可以選自己墓地1隻水屬性怪獸加入手卡。”


    佩雷斯又翻開卡組,選出了一張卡。


    “我將卡組7星的「海龍-泰達路斯」送去墓地,再將墓地的「電氣水母」加入手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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