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至今為止對6月17日通話最好的解釋,侯大利在小筆記本上記下江克揚的觀點,打了五個著重號。


    勘查室小林道:“我今天在寫勘查現場報告時產生了一個想法,雖然經過我們檢測,現在的別墅沒有監控係統,但是,現在沒有監控係統,不等於以前沒有。顧全清是練家子,一般人對付不了,凶手要殺害顧全清和張冬梅,不管是下藥還是暗算,都必須掌握顧全清和張冬梅的行蹤,張小舒曾經提出過這個觀點。我想起了電工高平順悄悄安裝的監控,正是由於有監控,秦力才能掌握唐山林的行蹤。既然邱宏兵是當年監控係統負責人,他對監控係統應該不陌生。我準備再次去檢查別墅區,看是否有裝過監控的痕跡。”


    諸位偵查員發言完畢後,侯大利做最後總結,道:“大家的工作非常細致,有很強的主動精神。有一句俗話,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再狡猾的犯罪分子也鬥不過警察,絕大多數犯罪分子都是業餘的,我們才是天天與犯罪打交道的人。他們作案時會精心設計,以為萬無一失,實則錯漏百出。在這個案子上,我們必然會一層一層剝去犯罪分子的偽裝,最終水落石出。”


    “下麵我談五點:第一,小林提出在別墅內部可能有監控,這個想法非常有道理,散會後立刻到別墅去查,如果有安裝監控器的痕跡,那麽我們就要找控製台,查電腦,就算刪除了視頻,也可以找專業人員恢複。散會後,我、老克、馬兒和老袁去查扣電腦,邱宏兵辦公室的電腦、家裏的電腦,包括邱宏敏的電腦,全部要扣下來。第二,老克提到的語音合成也很有道理,血跡形成時間、越野車落水時間、5月24日不再更新微博、5月下旬湖麵出現的馬達聲,這些都指向張冬梅在24日就遇害,既然在24日遇害,那麽6月17日的電話必然有問題,散會後要搜查邱宏敏工作室,查語音合成的可能性,同時調查是否可以從七幢二樓離開小區。第三,我們還要再查張大樹別墅外圍,查一查有沒有不經過大門進入別墅的渠道。第四,如果凶手是邱宏兵,必然在6月17日離開過肖霄。我查過與肖霄的談話記錄,她對當晚的情況用了一個詞,一覺到天亮。聯想到顧全清的身手,我認為凶手或許使用了安眠藥或其他藥物。下一步要再次與肖霄核實,5月23日、6月17日,她是否都是一覺到天亮,還要查邱宏兵是否購買過安眠藥。第五,周濤查一查5月23日至24日經過南郊加油站的車輛是否和邱宏兵有關。這幾樣工作後,我們就要準備審訊方案,力爭一次審訊拿下邱宏兵,不吃夾生飯。”


    散會後,勘查室人員再到月亮湖別墅,檢查是否有曾經安裝攝像頭的痕跡。


    伍強、袁來安調查邱宏兵是否曾經購買過安眠藥。


    侯大利、江克揚、馬小兵和兩位社區的同誌來到羅馬小區,搜查邱宏敏所住的七幢二樓三號以及肖霄所住的一單元十四樓五號。


    經市房地產交易中心出示的文件,羅馬小區七幢二樓三號和一單元十四樓五號的產權人皆是邱宏敏,皆購於2008年12月。七幢二樓三號由邱宏敏使用,是住房兼音樂製作室。一單元十四樓五號很長一段時間無人居住,在2010年1月由肖霄使用。


    江克揚向邱宏敏出示搜查證,馬小兵對搜查進行全過程錄像。


    邱宏敏看到搜查證,沒有太過慌張,道:“你們有證件,搜查是你們的權力。我想知道,你們搜查我的房子的理由,總得給我一個理由。”


    江克揚道:“這事與你弟弟邱宏兵有關。”


    邱宏敏憤憤地道:“我知道張冬梅出了事,我弟弟對張冬梅是無條件寬容,平時心疼都來不及,從來沒有碰過一根手指,沒有說過一句重話,更別說做其他事情。說實話,我很看不慣我弟弟的行為,這不是娶媳婦,是侍候主子,侍候的姿勢不對,主子還不滿意。”


    侯大利戴上手套,拿著相機,檢查小陽台。邱宏兵有一米八四,隻要雙手吊在陽台邊緣,就能夠安全落在地麵。陽台封有瓷磚,被清掃得很幹淨,看不出攀爬痕跡。盡管沒有痕跡,侯大利也確定了一件事情,邱宏兵可以通過七幢二樓三號出小區,不會留下痕跡。


    最大的臥室是一個音樂工作室,有電腦、調音台、監聽音箱、電容話筒、耳機以及一些不知名的專業設備。


    江克揚剛要伸手摸話筒,邱宏敏阻止道:“設備很貴,很嬌氣,最好別碰。”


    江克揚縮回手,道:“這些是什麽設備?”


    邱宏敏道:“錄音棚。江州市的市歌就是在這裏錄製的。”


    江克揚道:“哇,我聽過市歌,很不錯,原來就出自這裏,失敬了。”


    邱宏敏道:“我們這個地方雖小,製作水平在江州算是頂尖的。”


    江克揚道:“這些應該很燒錢,如果不是真喜歡,肯定做不下去。”


    邱宏敏道:“那是。”


    江克揚道:“除了錄製音樂,可否編輯聲音?”


    邱宏敏道:“小菜一碟。”


    聽到這句回答,江克揚和侯大利對視一眼。這是事前兩人商定好的調查內容,針對的是張冬梅在6月17日與其母親的對話是否有可能是語音合成。


    江克揚又隨口問道:“邱宏兵學音樂出身,應該也經常到這裏來玩。”


    邱宏敏道:“我弟的天賦比我強,在工作之餘,最享受的還是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他和張冬梅關係不好,到工作室來玩是他最大的人生樂趣。”


    當得知公安人員要扣押音樂工作室主要設備時,邱宏敏眼淚嘩地就出來了,道:“這些是我的設備,和我弟弟無關,你們這是知法犯法。”


    江克揚耐心地道:“按照規定,在搜查過程中發現的可用以證明犯罪嫌疑人有罪或無罪的各種物品和文件,由現場指揮人員決定予以扣押。持有人拒絕交出應當扣押的物品和文件的,公安機關可以強行扣押。你放心,我們不會損壞音樂工作室的物品。”


    製作了搜查筆錄,填寫了扣押物品、文件清單,對工作室主要設備進行扣押,搜查工作告一段落。侯大利剛剛走出邱宏敏房間,接到了小林打來的電話,小林興奮地道:“我們查到了監控安裝過的痕跡,以前安裝過監控設備,現在拆除了。家用監控器一般用電腦接收,就算刪除了數據,也可以恢複。”


    從羅馬小區回到辦公室,侯大利便與周向陽討論審訊方案。


    老預審周向陽一年四季都端著大茶缸子,道:“我看了卷宗,仍然缺少致命一擊。在張大樹別墅發現的線索,從月亮湖撈出屍體,隻能證明凶殺現場和拋屍現場在張大樹別墅,而不能證明邱宏兵是凶手,反而是邱宏兵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據。我們必須考慮凶手另有其人的可能性。還有另外幾個問題沒有解決:凶手是一人還是多人,如何進入月亮湖別墅的。”


    預審有收集規範證據、深挖犯罪、監督偵查活動、保障人權、為公訴做準備等功能,周向陽是老預審,經驗豐富,目光敏銳,看罷卷宗,立刻向侯大利提出了尖銳問題。


    侯大利對這個問題甚為頭疼,道:“這些都還沒有查清楚。所以審訊方案很重要,要利用已知的證據,虛虛實實,攻破邱宏兵心防。”


    周向陽道:“證據鏈不完善,如果不是邱宏兵所為,怎麽辦?我們要想到這種可能性。上一次沒有審下來黃大森,惹來了聯合調查組,現在我還心有餘悸。”


    侯大利沉默半晌,道:“周哥提醒得對,還得盡量完善證據鏈。”


    周向陽道:“再摳一摳細節,完善證據鏈的過程就是調查過程。如果邱宏兵是凶手,他的心防就是自認為手段高超,天衣無縫,我們就一點一點打碎他的信心。”


    與周向陽討論了半個小時後,侯大利獨自待在辦公室,整理前一階段得到的線索。他調出肖霄的詢問筆錄,逐句推敲。5月23日和6月17日是兩個關鍵時間點,在這兩個時間點,邱宏兵都在羅馬小區,與肖霄睡在一起。


    “肖霄倒是睡了,邱宏兵是否睡了還真是個問題。”


    侯大利取過紙,寫下一種可能:肖霄入睡,邱宏兵從七幢潛出了羅馬小區。


    “邱宏兵的奔馳沒有動,他用的什麽交通工具?到了月亮湖是如何躲過監控的?”


    侯大利不停地翻看卷宗裏的資料,翻到蒙潔的詢問筆錄時,腦中閃過當時蒙潔說過的話:邱宏兵騎著一輛大摩托車,轟隆隆來到我和冬梅麵前。


    想起這句話時,侯大利幾乎跳了起來,道:“摩托車,邱宏兵會騎摩托車。”


    侯大利抓起手機,撥打了周濤的電話,道:“你趕緊去看看5月23日和6月17日晚上,在南郊那個監控點上有沒有一輛高檔摩托車經過。如果邱宏兵騎摩托車,肯定是高檔摩托車,還得戴頭盜,在晚上9點後,你查具有這個特征的、反複出現的摩托車。”


    二十分鍾不到,周濤的電話回了過來,道:“大利,你還真神了,在5月23日、5月24日和6月17日的晚上10點後,確實有這麽一輛高檔摩托車經過,車速快,看不清楚車牌。車手戴頭盔,看不清楚麵容。從身材來看,此人比較高大,接近邱宏兵的身材。”


    侯大利道:“你把視頻拿過來,我要看。”


    周濤很快來到辦公室,帶來5月23日、5月24日和6月17日的視頻。5月23日的視頻是在晚上10點17分,5月24日是在晚上11點07分,6月17日是在10點57分,出現了一輛檔次比較高的摩托車。騎乘者身材高大,從背影看,幾乎與邱宏兵一模一樣。在5月25日淩晨1點21分,顧全清的越野車出現在月亮湖監控器中。這是顧全清越野車最後一次出現在監控器中。


    “邱宏兵真狡猾,肖霄就是一個幌子,用來放煙幕彈,證明自己不在場。”窺破了邱宏兵設下的局,侯大利發自內心地高興。


    伍強和社區民警一道來到邱宏兵所住小區,找到物管人員。物管人員接近六十歲,耳朵有點背,社區民警講了兩遍,才聽清楚是找邱宏兵的摩托車,道:“邱總偶爾要騎摩托車,他有兩輛:一輛是外國的,另一輛是國產的。邱總真有錢,為了停這兩輛摩托車,還在車庫租了一個停車位。”


    社區民警大聲道:“上次我們來看邱宏兵的車,你怎麽不說摩托車的事?”


    物管人員慢吞吞地道:“這可怪不了我,那天你隻是要看一看邱總的車,又沒有問摩托車的事。”


    按照侯大利的要求,伍強依法辦理了手續,叫來一輛貨車,將兩輛摩托車拉到了刑警新樓附樓,附樓負一樓是涉案財物保管室,各單位都有專櫃,大件物品則編號後用密封條封存。


    顧全清的越野車停在負一樓車庫,侯大利、江克揚和勘查室小林站在車前觀察車內情況。


    侯大利道:“當時在越野車後座皮椅上發現了擦痕,沒有想明白是怎樣形成的。如果邱宏兵把摩托車放在後座,那就想通了。把顧全清的越野車弄進水庫,再騎摩托車原路返回,這樣神不知鬼不覺。”


    貨車來到附樓,卸下兩輛摩托車,外國的摩托車體形大,國產的稍小。侯大利和江克揚將國產摩托車抬進越野車後座,摩托車腳踏板正好位於後座皮椅的擦痕處,嚴絲合縫,一點不差。


    小林大笑道:“邱宏兵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而留下了鐵證。還有一個問題,月亮湖別墅沒有監控到摩托車。”


    江克揚道:“既然沒有監控到,那就說明摩托車沒有進別墅。”


    小林道:“摩托車沒有進別墅,邱宏兵是怎麽進的別墅?視頻中沒有邱宏兵步行進入別墅的畫麵。四周圍牆又有監控,他不可能翻圍牆進入。”


    江克揚道:“我有一個想法,邱宏兵可以把摩托車停在公路沿線的隱蔽地方,他步行到湖邊,順著湖邊遊進別墅。5月24日晚上,邱宏兵把顧全清的越野車開出來,再把公路邊隱藏的摩托車裝進越野車,那麽一切ok。”


    這是一個極為合理的猜測,解決了所有不通的地方。


    三人隨即前往月亮湖別墅,侯大利將車停在別墅後麵的盤山道路上。


    三人沿著盤山道路來回走了幾圈,找到了一條隱藏在草叢中的小路,撥開雜草,在兩個路段隱約能看到摩托車的印跡。侯大利取下隨車攜帶的勘查箱,三人配合,拍照取模後,再沿著小路往下走,穿過一段雜樹林,來到湖邊。


    江克揚脫下衣服下水,兩分鍾不到就遊至張大樹別墅前的小碼頭。從湖邊進入別墅,神不知鬼不覺,完全避開了月亮湖物業的監控係統。


    邱宏兵的行動線已經被完美地串了起來,唯一致命缺陷便是邱宏兵不在場的明證。


    馬小兵和袁來安費盡心思,沒能從安眠藥這個方向打開缺口。


    7月10日晚,省刑偵總隊傳來準確消息:第一,從水泥封住的人骨中提取到的dna分別與顧全清和張冬梅比對成功;第二,在提取dna時,總隊技術員還檢測了屍骨。水泥的標號不高,量也不算大,偵查員們細心地敲開水泥,顧全清和張冬梅的骨骼基本完整,隻是張冬梅的大拇指有一段缺失,存在整齊的切口。


    7月11日晨,侯大利和江克揚來到了長貴縣一個送水門市。幾分鍾後,李友青開著三輪車出現在門市。與吳煜案時相比,李友青剪了短發,又黑又瘦,臉上隱隱透著滄桑感。


    李友青帶著侯大利和江克揚來到二樓出租房。出租房很簡陋,除了床上用品之外,連電視都沒有。


    “這個門市是你開的?”


    “嗯。”


    “生意怎麽樣?”


    “還行,能養活自己。侯警官,你找過來肯定不是閑聊的,有什麽事直說,我等會兒還要送水。”


    “我來問一問肖霄的事。”


    聽到“肖霄”兩個字,李友青臉色變得很是難看,道:“我很久都沒有見過她了。”


    “我想問一個生活細節,有關私人的問題。”


    “可以。”


    “肖霄睡眠怎麽樣?”


    “具體指什麽?”


    “夜裏是否容易驚醒?”


    “肖霄以前家世挺好,是大小姐,後來家道敗了,這事對她影響很大。她為人挺敏感,半夜有點響動就要驚醒。”


    “肖霄晚上起夜嗎?”


    “她要起夜。起夜時又害怕,我要去衛生間守著。”


    “是每晚都要起夜嗎?”


    “是的。我和她生活的時間很短,但我有這個印象。”


    第二十四章 愛到深處變成了恨


    7月11日上午11點,侯大利和江克揚從長貴縣回來後,召開重案一組第三次案情分析會。陳陽支隊長、老譚副支隊長參會。


    小林展示了從邱宏兵電腦中恢複的部分數據。這是張大樹別墅的監控視頻,主要是臥室和客廳兩個部分。監控視頻甚為清晰,客廳的鏡頭裏出現了顧全清和張冬梅進入房間的場景。臥室的鏡頭裏出現了顧全清和張冬梅在床上親熱的場景。監控視頻結束於5月23日晚上11點。所有鏡頭中都沒有出現邱宏兵。


    陳陽感慨道:“經常看妻子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鬼混的視頻,是個泥人也會有火氣。邱宏兵的殺人動機非常明確,因愛生恨。”


    江克揚在投影儀上展示了四組畫麵:一是顧全清越野車後座皮椅上擦痕、邱宏兵摩托車踏板與擦痕的對應關係;二是月亮湖別墅後山小道上的摩托車印跡與邱宏兵摩托車印跡比對;三是從湖邊進入張大樹別墅的路線;四是從羅馬小區七幢二樓離開小區的路線。


    周濤以原始視頻資料為基礎製作了一個視頻集,完整說明了5月23日夜顧全清和張冬梅駕駛越野車、邱宏兵駕駛摩托車分別前往月亮湖別墅的全過程。


    ??


    偵查員、法醫和現場勘查人員發言、展示完畢後,侯大利道:“邱宏兵殺人拋屍的證據鏈逐漸完善,目前證據鏈中還有三個缺口:一是邱宏兵有可能對肖霄使用了安眠藥或其他藥物,肖霄喝入藥物,陷入沉睡。邱宏兵利用肖霄入睡的時間實施犯罪,在肖霄醒來之前,他又駕乘摩托車回到肖霄身邊,製造了肖霄本人都深信不疑的不在場證明。二是凶殺現場沒有搏鬥痕跡。邱宏兵有可能對顧全清和張冬梅使用了安眠藥或其他藥物,否則他很難對付身手不錯的顧全清。我們沒有找到邱宏兵購買藥物和使用藥物的證據。三是我們從電腦中恢複了數據,找到了監控視頻,但是,6月17日,合成語音的證據沒有找到,很遺憾。這三處缺口隻能在審訊中補齊。”


    陳陽道:“向陽是名提,大利也有經驗,有了這麽多線索,我相信你們能製訂完善的審訊方案。審訊方案報宮局同意後實施。雖然我們有必勝的信心,但是你們不要小瞧了邱宏兵,他這人不是慣犯,也沒有對付審訊的經驗,可是相當頑固,自以為是,自視甚高。經偵支隊同誌提審他的時候,他嘴硬得很,到現在都沒有承認,還不時出言諷刺審問他的偵查員。等會兒你們認真研究經偵審訊邱宏兵的錄像,千萬不要輕敵。”


    散會後,侯大利和周向陽研究審訊視頻。在視頻中,邱宏兵高昂著頭,侃侃而談,時不時笑話審訊他的偵查員根本不懂經濟。


    “鴨子死了嘴殼還硬。”看到水泥封住的屍骨後,侯大利徹底失去了對邱宏兵的同情。


    周向陽抱著茶水缸,道:“我不怕這種口舌伶俐的人,就怕死不開口的啞巴。”


    侯大利道:“不僅證據鏈有缺口,而且我們還缺少一擊必殺的證據。邱宏兵這個人相當自負,又深感自卑。他對自己的才能很自負,麵對張家財富時自卑。明天審訊我們要去刺激他的自卑,打掉他的自信,讓其情緒失控。”


    周向陽道:“英雄所見略同,你有特殊身份,主審,唱紅臉。我配審,唱白臉,訓斥、貶低、打擊邱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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