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端一聽,自是血壓飆升,暴怒的罵真是個狐狸胚子,不過和徐之也出去了兩天,便勾的她兒子丟了魂。


    瑤也更是淚漣漣,鑽進了雲端懷裏,求她想想辦法。


    宋意遠聽得隻覺頭皮發麻,拋去他和明芽從前的師生情誼,醫者仁心,他也再一刻坐不下去,可又實在找不到借口提前離開。


    多時,他才開口,“不如我替伯母去看一看,萬一真的傷到了呢。”


    雲端根本不在意明芽是不是真的傷到了,而是徐之也是否會因為短短兩天就被女人給迷住,還是明家的女人。


    無論如何,她都無法接受自己的兒子步丈夫後路,“那就麻煩意遠了。”


    為他開門的是徐之也,“聽說明芽受傷了,伯母托我來看看嚴不嚴重。”


    徐之也一如往常對他,神色淡漠道:“那就麻煩了。”


    宋意遠邊笑,邊由徐之也帶著往臥室前去。


    房間是新婚裝扮,入目紅彤彤一片,對於他來說有些紮眼。特別作為醫生,嗅覺是十分靈敏的,所以從他剛一進堂屋,便聞到了奇怪的香氣。


    “宋教授。”明芽看到他後,先開口道。


    宋意遠含笑,溫和問詢,“聽說你受傷了。”


    明芽回憶,“大約是今天和之也滑雪,不小心摔了一下。”


    宋意遠表情微變,回過頭看了徐之也一眼,“那方便我看一下麽?”


    明芽點頭,“沒什麽不方便的。”


    就在宋意遠即將走到床邊,要去掀被子時,徐之也兩步並作一步,搶先到達,單手摁在被角上,隔絕了宋意遠的視線。


    “明芽,你慢慢把腿伸出來。”徐之也說道,意思便是不許將被子全部掀開。


    宋意遠摸了摸鼻尖,幹笑,“隻伸腿就好。”


    明芽依著,將腿挪出被子。


    拉起一截褲腿後才發現,從膝處到整個小腿迎麵骨,全部都是淤青。剛剛她隻顧著和徐之也鬧,都沒有去看。


    宋意遠蹙起眉頭,“怎麽這麽不小心,都摔成這樣了,也沒有先去醫院看一看。”


    因為是自己學生,又帶了幾分別樣的情意,所以宋意遠的語氣並不像正常醫生對患者那樣,


    明芽見過宋意遠期末時關心大家成績的樣子,所以也沒有覺得他反常,“當時沒有覺得很嚴重。”


    明芽沒有察覺,但不代表徐之也什麽也看不出來,所以一臉警惕,“既然這麽嚴重,我現在帶明芽去醫院好了。”


    宋意遠一臉正色,“去醫院自然是最好的,不過現在太晚了,放射科已經下班,明天肯定還是要再去拍一個ct確認有沒有骨折的。”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來回折騰人。


    徐之也麵色不善,但又考慮到還需要宋意遠給明芽診斷,所以也沒有其他言語上的爭鋒,“那宋醫生準備怎麽看?”


    宋意遠負手而立,“我先稍微摸一下,看看有沒有骨折、移位等現象。”


    徐之也站在一側,在宋意遠即將彎腰觸碰到明芽時,沒忍住的攔住了宋意遠的動作,“還是明天直接去醫院吧,一會兒我拿消腫的藥膏先給她塗一塗。”


    宋意遠了解徐之也的脾氣,便也收回了手,“那注意不要沾水,受涼,還有劇烈運動。”


    兩個男人隔空對視一眼,空氣頓時如同炸開了煙花,火花四射,硝煙迭起。


    -


    送走宋意遠,徐之也有些不悅的坐到床沿邊,“你在學校的時候,和宋意遠關係很好麽?”


    明芽能感受到徐之也的醋意,頗無奈道:“他是我們大課老師,所以平時和我們交流比較多。”


    “沒有其他了?”


    徐之也湊近她,臉上再沒有溫柔的表情,而是一副審視的眼神。


    宋家作為醫學世家,雖然一向不出風頭,但子子孫孫皆秉持著清貴、中立的態度,所以向來屬於地位穩健的世家。


    明芽同時變了臉色,反問道:“你覺得還會有什麽?”


    徐之也眼睫眨動,審視多時,或是覺得明芽一臉坦然,實在沒有什麽可多疑的,才臉色溫和些許,“他是柿青一直喜歡的人,所以我才希望你能離他遠點。”


    明芽心底微怒,但又不敢發作,“首先,我嫁的人是你。其次,我能看出柿青對他的情意不一般。”


    “我和他全部的關係,隻是師生。畢業之後,我們兩個連聯係方式都沒有,再次遇到他,還是在徐家。”


    徐之也隻點頭,也不知信不信她所說的話。伸手去拉她時,明芽心裏忍不住的別扭,於是躲了一點,徐之也抓了個空。


    雖然不敢和他發火,但心裏那些小脾氣還是無法掩藏的。


    “明芽,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因為柿青身體不好,所以作為哥哥,我希望她能得到所有她想要的。”


    明芽眼眶微紅,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我知道,徐家恨明家不單單因為我媽媽。如果柿青會因為我和宋教授有接觸而不高興的話,我以後盡量避開宋教授。”


    看著她一副可憐委屈的表情,徐之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剛剛出了汗,身上黏不黏?”


    明芽抿了抿嘴唇,搖頭,“不黏,有點困了。”


    徐之也吸了口氣,上前一步,不顧明芽掙紮,將手伸進她睡衣內,摸了下後背。


    汗涔涔,濕漉漉一片,“還說不黏,都出汗了。”


    因為剛剛宋意遠的事情,明芽不單有生氣,也有擔憂。


    比起徐之也吃醋這種小事,如果他誤會了什麽,才更不好。


    他們培養感情不容易,再加上處於投資決議的節骨眼上,明芽不希望節外生枝。


    “那也不黏,我要睡了。”


    徐之也不依,“今天玩了一整天,你確定不會有汗味。你能忍住異味,我可不行。”


    明芽瞪他,嗔怪道:“剛剛不是說了不能沾水。”


    “那我用熱毛巾給你擦一擦。”說著,她已經被徐之也騰空抱起。


    明芽想掙紮,已經被徐之也抱進了浴室。


    她被放到盥洗池的大理石台麵上,冰涼的觸感激的她渾身一顫。


    徐之也比平時溫和許多,連語氣也多了幾分正經。可說出的話又實在沒有什麽正經可言,“我給你脫?還是你自己脫?”


    明芽臉上一紅,嬌嗔道:“你是想給我擦身體,還是圖謀我的身體?”


    她臉上表情豐富,直直的看著徐之也。


    空氣頃刻凝滯,多時徐之也冷笑一聲,直接上手,飛速的將她的睡衣扣子盡數解開,再沒有正經禁欲的樣子,他挑眉道:“你全身上下,我哪裏沒看過?”


    明芽鼓起腮幫子,“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的大恩大德。”


    徐之也蹙眉,嘶了一聲,“明芽,你是在對我陰陽怪氣麽?”


    明芽不看他,冷冷道:“我可不敢。”


    盥洗池龍頭被徐之也打開,靜謐的房間終於有了其他的聲音。


    “好了,乖。不是困了麽?我給你擦一擦,你睡得更舒服。”


    明芽突然的捧住他的臉,質問道:“你是誰?你是不是占有了我老公的身體,快還回來。”


    徐之也眉心皺成一個川字,盈盈一握,她的腰身已經落於他懷間,“和我說說,你老公什麽樣子,我學一學。”


    明芽被逗笑,將臉抵在他麵前,道:“我老公從前是個不喜言笑的禁欲聖僧,不過現在...”


    “他和我說,他現在隻想做個有血有肉的還俗庸人。”徐之也手掌扣住她後腦,溫熱窒息的吻再次將她填滿。


    室內靜謐,喘氣聲跌宕起伏。


    他說:“現在沒有任何事情打擾我們了,聖僧準備還俗,嚐嚐人間美味。”


    第20章 第二十吻


    明芽手臂緊緊環著徐之也脖頸, 她發現這種事情,即使在心裏暗示了自己無數次,可到了真正的那一刻還是會渾身克製不住的顫抖。


    於是明芽的眼淚混合著汗珠一同掉落, 連聲音一同打著顫的嗚咽道, :“徐之也,我害怕了。”


    徐之也並不急躁, 繼續安慰懷中的人,“明芽, 我在,所以不要怕,好麽?”


    他指尖滾燙,邊說,邊溫柔輕拭明芽臉頰滑落的淚珠。


    明芽吸著鼻子, 搖頭, 輕聲嚶嚀著重複, “徐之也,我痛, 又很怕。”


    他靜默聽著,洶湧的吻逐漸溫柔, 連同聲音也更加低沉, “明芽, 我也痛, 我也怕。”


    痛, 他欺騙不了自己的心,理智終戰勝不掉欲望。


    怕, 這才是他們的開始, 往後他如何去控製脫韁的心。


    總會在某個時刻時, 他想瘋狂的想為明芽找借口。


    比如她是無辜的,就像他和柿青一樣,都是被上輩的恩怨連累才卷入這個漩渦內的。


    但清醒後,他又會明白那些都是自己給自己的欲望找借口。特別每每看到父親那張冰冷病態的臉,母親不負風華滿是悲愴的樣子。


    還有柿青小小年紀便因為病痛被束縛在這小小的屋院內,至於他同樣也是放棄了曾經的愛好,背負所有,去接任了徐家的重擔。


    那麽,他們都無法再是局外人,隻能一生背負著家族的榮辱。


    他又想,既然他們都無法脫離漩渦,那就在風平浪靜前,翻滾的更加猛烈吧。


    在夢醒前,將春色緊緊握住,最好的,便是彼此糾纏。


    約是後半夜,兩人已經熟睡,突然又有人敲門。


    明芽睡眠淺,哼嚀著往徐之也懷裏縮的緊。


    她想冬季的夜晚怎麽這麽短,明明剛剛閉上眼睛,就該起床了。


    連同一向從睡懶覺的徐之也都賴著不起,隻抱得她更緊。


    門外敲門聲停下有兩秒,而後再次有頻率的敲起。


    “誰?”徐之也不悅道。


    是陳姨的聲音,略顯焦急,“少爺,不好了,二小姐剛剛突然犯病了。”


    徐之也大腦瞬間清醒,直直從床上坐起,“安排急救車,馬上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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