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年後,由幾位頂尖的修行者親自出手,才找到了玉妃。


    當晚那位玉妃便咬牙自盡,可他們卻在玉妃藏匿的地方發現許多嬰兒所用的東西,一番探查,竟然是發現玉妃早已經懷了龍種,一年時間,早已經生下。


    玉妃雖然是找到了,可是那個孩子卻一直都沒有找到。


    大祁皇帝震怒不已,差點因此便都要和大應王朝開戰,但念及南陵未定,這才壓下怒火,最後他隻是派人將常平街清理了一遍,把所有知曉此事的人都處理了。


    另外派了些強者探查那個孩子的下落。


    這一來,便是十幾年。


    世上絕對沒有永遠不透風的秘密,這件事在之後已然在鹹商城有了風傳,但具體的內容,一般人是絕對不知道的。


    像是禎皇子這樣站得足夠高的人,自然會知道。


    他甚至知道的更多一些,那就是經過十幾年的探查,大祁皇帝得出了很多結論,比如那個孩子應該是拜入了南陵的某個宗門,也應該是個天資很不錯的,拜入修行宗門,就應該是一個很出色的弟子,而經過那些修行者的探查,也確定了一些範圍。


    所以這次試煉,大祁皇帝便要第四境之下的修行者。


    因為那些足夠天才,且符合年齡的修行者,便會出現在這裏。


    沒有人知道大祁皇帝想要找到這個孩子是為了什麽,是為了立他當太子,還是直接要殺死他。


    知禪說到這裏,然後便停了下來,“我自幼在寺裏出家,一切東西都可查,你也如此,在俗事世裏,早就不知道被調查了多少遍,所以不可能是我,也不可能是你。”


    正因為這樣,禎皇子才會把這件密事告訴他們。


    梁照皺眉道:“所以這道宮門所需的皇族血脈,應該是要那位的血?”


    知禪點頭道:“應當是如此了,這是那位大祁皇帝以此來找尋那位皇子的方法。”


    “那在宮門上刻上這麽些字,豈不是太過張揚?”


    梁照搖頭道:“那幾位小國國君的鮮血無用,其他修行者說不定就要拿自己的血去試試,可那位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看見這字,定然不敢去試。”


    “應當如此。”


    這是一個局,有些彎彎繞繞。


    “殿下說了些什麽?”梁照忽然問道。


    知禪微笑道:“梁道友指的是什麽?”


    “那個故事之外。”


    梁照知道,禎皇子絕對不可能隻是告訴他們這個故事而已,大祁皇帝的意誌,他們不可能不擔憂。


    如果大祁皇帝找到這個遺失的皇子,是想要讓他繼承大統呢?


    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可能的。


    禎皇子當然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哪怕這隻是個可能。


    所以他應該會想著做些事情才是。


    殺了這個遺失的皇子,當然是最好的辦法。


    知禪說道:“進來總是會有些人要死的。”


    “道友是出家人?”


    梁照明知故問。


    知禪小聲道:“罪過罪過。”


    梁照又問道:“現在誰有可能呢?”


    知禪說道:“很多人都有可能,要不然又怎麽會是他們來到這裏呢?不過想來,最有可能的是那個叫做顧泯的道友。”


    梁照忽然沉默下來。


    “他出自柢山,又無名師,能戰勝你,應當天資足夠高,也足以刻苦,現在他還住在常平街,說是無意,怕是誰都不信,至於身世之類的,大概他們已經調查過了,梁道友覺得怎麽樣?”


    第90章 倒黴的人


    世間大多數的巧合,都應該是源於某人的故意安排。


    所以很多事情才能有一個解釋。


    梁照說道:“他是皇子。”


    這是個陳述句,但還是有很濃的疑惑意味。


    知禪聽出來,他感歎道:“也不一定,因為太巧合的事情,也有可能是人故意安排來迷糊視線的。”


    梁照想了很久,然後說道:“不管他是不是那個人,我也不會殺了他。”


    “為什麽?”


    知禪饒有興致的開口。


    梁照搖了搖頭,隻是說道:“我們先去找那幾個人。”


    他沒有告訴知禪,如果顧泯真是那個遺失的皇子,並且那位大祁皇帝會有意讓他做皇帝的話,會更好,因為這樣,他便會一直都是他的對手,他的劍道,會在顧泯的激勵下,越來越強。


    最後或許不僅是打敗女子劍仙成為這所謂的劍道第一人,甚至有可能成為世間最強。


    所以他即便是皇子,他也不會殺他。


    在梁照的劍道前,很多東西都要讓步,即便他殺了顧泯會讓劍庭得到更多,讓他得到更多,但他還是覺得,劍道更重。


    說著話,他朝著遠處走去,就要去尋找那六位國君。


    知禪沒有再多問,這些故事本來就和他沒有多大關聯,至於寺裏,也不太急。


    兩個人各有所想的離開這裏,去找尋那六位國君。


    而在山洞裏,一直看著宮殿的顧泯和柳邑,注意到梁照離去之後,便返身走到洞裏坐下。


    柳邑說道:“他想到了,要把那六個人一起找到。”


    顧泯點頭,“他是想要看看六個人的鮮血混在一起能不能打開宮門。”


    柳邑問道:“你覺得呢?”


    “不知道,或許可以。”顧泯隨口說道:“總得一項一項的試一試。”


    柳邑說道:“那要試到什麽時候?”


    “不知道,應該不會太久。”顧泯看了看天色,然後倒了下去,想著明日再考慮這些事情。


    柳邑看著他這樣,皺了皺眉頭,但是什麽都沒有說。


    夜空中,繁星點點。


    顧泯睜開眼睛,再次看向那座宮殿。


    宮殿前又來了一個人,是江潮。


    這位明月樓的年輕弟子,在宮殿前站了片刻,不知道是想起了些什麽,很快便離開,沒有在原地停留。


    顧泯有些意外,因為他什麽都沒有試。


    帶著疑惑,顧泯再次閉眼,這一次足足是一夜。


    天亮之後,朝陽落在宮殿的濃霧上,竟然也沒有將其穿透。顧泯感慨道:“真是古怪。”


    ……


    ……


    梁照和知禪去抓人,這個地方不知道有多大,所以兩人分開行事,運氣很好的知禪很快便找到了之前梁照取過血的那個小國君主。


    是一片瀑布前,之前受了重傷,接著就被顧泯一劍在胸膛刺出傷口,然後又被梁照遞出一劍的那個家夥,現在就躺在瀑布前,生機微弱


    知禪走了過去,從懷裏拿出一顆丹藥給他喂下,有些悲憫的說道:“施主你的運氣有些差。”


    等到那位的情況稍微好了一些之後,知禪帶起他,朝著遠處掠去。


    ……


    ……


    知禪走過很多地方,最後在草原邊上又遇上了一個小國君主,那個人的年紀和他相仿,看見他以及他帶著的那個人之後,便停下了腳步。


    知禪說道:“我們找到了宮殿,想請施主去開門。”


    那人回道:“我要是不願意呢?”


    知禪笑道:“是請,又不是別的什麽。”


    說著話,他便張開了手,一道道金光從他指尖迸了出來,化成一條條絲線,像是一張金色的大網。


    知禪的境界在第三境裏,也算是有數幾人。


    誰知道那人眼見知禪出手,竟然也不慌張,雙手結印,一道玄妙的氣息這就從身體裏產生。


    砰砰砰!


    一道道天雷不知道是從哪裏生出,但隨即便落到了知禪的頭上。


    知禪仰頭而觀,微笑道:“雷法?”


    一朵蓮花不知道什麽時候,便在知禪的頭上生了出來。


    攔在了那些天雷前麵。


    “施主倒是對於修行有幾分毅力,也有幾分天賦,可又有什麽用?”


    這位小國國君被滅國之後,或許明白故國不在,然後便把心思放在了修行上,竟然也有了幾分實力。


    他的雷法有些厲害,但對知禪來說,並不重要。


    因為不管如何厲害,都無他厲害。


    那些天雷落在蓮花上,果然沒能傷到蓮花半點。


    片刻之後,知禪來到那人身前,一巴掌打在他的肩膀上,硬生生打斷了他結印的雙手。


    那人吐出一口鮮血,瞪大了眼睛。


    “修行之道,怎麽又是你能夠知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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