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悻悻捂襠:“那連環無影腳真讓人欲生欲死啊。”


    庫裏心有餘悸:“我上次雞飛蛋打後在床上躺了一天,你們知道的,心理創傷非常大。”


    江森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虛擬小人的出招越來越陰損,咱戰鬥係所有人都挨過斷子絕孫腳。”


    大家齊齊看向西薄雨,等待他發表雞飛蛋打後的感言。


    西薄雨淡淡瞟了他們一眼,非常高冷的說道:“抱歉,我全息倉虛擬演練全係第一,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大家齊齊發出一陣噓聲。


    噓聲中,相睢推開門,一瘸一拐捂著襠走進寢室,齜牙咧嘴後破口大罵,親切問候了虛擬小人的祖宗十八代。


    比起虛擬演練,最要命的是解剖課,有學生請求老畫重點,解剖老師站在講台上指著他們罵:“一天天就知道畫重點,將來去戰場上麵對蟲族是不是也要讓蟲族給你畫個重點啊!”


    所有大一考生都快哭了,隻好去打印社打印曆年的考試習題用來背誦。


    軍校十一點準時熄燈,宿舍走廊燈火通明,穿著各色長袖睡衣的alpha們紛紛拿著一摞資料站在走廊上無聲背誦。


    2708寢室的六個alpha拿出了自己的小台燈,書桌上的複習資料堆成了山,江月在台燈底下抹了把臉,懟了一下旁邊桌的西薄雨:“你看看我臉上是不是出油了?”


    西薄雨罕見的打了個哈欠,他眼神稍微有點渙散的看著江月:“還好,隻是鼻子兩側油了一點。”


    江月是抽屜裏拿出一個粉色的小紙盒,從裏麵抽出一張粉色的草莓味吸油紙對著鼻翼輕輕按壓。


    西薄雨晃了晃腦袋,一下子清醒了,一臉匪夷所思的看著江月:“你幹嘛,這東西是omega專用的吸油紙吧?”


    江月從抽屜裏掏出一麵精致雕花的圓麵小鏡子,對著鏡子顧影自憐,一臉無所畏懼:“反正你們都知道我悄悄縫襪子的事情了,再說了,alpha精致一點有錯嗎?”


    江森轉過頭來吐槽:“拜托,你那玩意本來就大,平時就夠顯眼了,你還非得往那裏揣個針線盒,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江月:“......”


    庫裏也加入吐槽大軍:“就是就是,一開始我們還以為你正值青春年少,所以血氣方剛興致濃鬱了些,可是你在洗手間裏待的太久了,時間長的有些反常,誰心裏不嘀咕兩句。”


    白望點點頭:“後來西薄雨眼尖,發現你的襪子是補過的。”


    江月悲憤無比的看著西薄雨:“所以你就順藤摸瓜發現了我的針線盒?”


    西薄雨戰術性咳嗽,有點尷尬的說道:“呃,有段時間我睡的比較晚,你下床放針線盒的時候我無意間瞟了一眼。”


    江月拿著小圓鏡給自己扇風,氣到不想說話,氣呼呼的把吸油紙團成一團準確無誤的扔進了垃圾桶。


    一開始吐槽吸油紙的alpha們全部真香了,王境澤定律簡直是世間不變的真理。


    沒辦法,即使西薄雨這種不染塵埃的神仙人物熬夜後臉上也會出油的。


    考試周大家都是大油田,時間寶貴又不想洗臉,於是江月的一盒吸油紙突然間大受歡迎。


    因為期末考試的壓力很大,江月和相睢缺課又多,即使看了室友筆記也是囫圇吞棗,學神西薄雨不得不連夜給他們開小灶。


    為了提神醒腦,寢室裏噴了高濃度的藍胚素香水。


    每次江月打開寢室門都感覺自己來到了藍眼蚰蜒的老窩。


    大一第一學期所有的課程結束後,他們迎來了考試周。


    所有人複習的昏天黑地,淩晨一點江月趴在桌上默背了一遍形策簡答。


    整理資料時長袖睡衣的袖口微微滑落,露出了手腕上的紅色眼球。


    第40章 腦域4


    腦域4


    手腕上的眼珠心虛的瞄了她一眼,昏昏欲睡的江月一下子被它整清醒了。


    江月在慌亂間碰倒了桌上的書堆,摞成小山的資料和書本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嘩啦啦的倒下來。


    西薄雨從書堆裏抬起頭:“怎麽了?”


    江月不著痕跡的拉高袖口遮住眼球,拍了拍胸口說道:“沒什麽,就是打了個盹夢見自己考試不及格需要補考。”


    相睢也從書堆裏探出頭來,擰著眉毛說道:“你可閉嘴吧你,不帶這樣搞人心態的。”


    江森開了一瓶新的藍胚素香水對著自己的腦門噴噴噴,江月撿起自己的書和資料,心髒跳的飛快。


    她小聲咕噥:“我去趟洗手間。”


    進了廁所的隔間,江月擼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紅色的眼珠。


    考試前夕這麽搞人心態,江月真的快哭了,她捂住臉閉了閉眼勉強冷靜下來,隨後低頭直勾勾的看著這隻眼球。


    和江月的目光對上,紅色眼球突然心虛,小眼神飄忽不定。


    江月用手戳了一下試圖弄清眼球紮根的深度。


    和長在相睢屁股上的眼珠不太一樣,長在江月手腕上的眼球非常奇怪,摸上去沒有任何突兀的感覺,似乎和她的血肉融為了一體。


    江月拍了兩下,低聲恐嚇:“你是自己出來還是等著我把你捥出來?”


    眼珠被嚇得瞳孔地震,銀色的漩渦瞳仁散開,變成了熟悉的蚊香眼。


    江月心裏其實也很沒底,她也不知道這東西是怎麽從她的胃裏跑到手腕上的,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從她的手腕上弄下來。


    她心中忐忑,表麵上還要眉眼陰沉的繼續恐嚇:“你到底出不出來?”


    眼球的蚊香眼轉的更快了,江月的聲音繼續壓低,宛如死神的號角,惡魔的低語:“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無數異常纖細的紅色絲線從江月手腕處的毛孔中伸出,其中還夾雜著一些白色的絲線,這些絲線交織聚攏,漸漸凝聚成一直血紅色的眼球。


    眼球還是熟悉的模樣,它扭了扭身體,伸出兩根白色的根須抱住了江月的手腕,非常討好的蹭了蹭她的虎口。


    這就離譜。


    江月開始翻找另一隻眼球,最終,她在左腳的腳腕上發現了它。


    被發現的眼球非常緊張,江月瞪著死魚眼看著它,這隻眼珠很有自覺性,立刻化成無數絲線從江月腳腕裏滾了出來。


    它伸出八根須須,跟隻紅蜘蛛似的順著江月的褲管往上爬,江月毛骨悚然,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差點被它嚇尿。


    小仙女最怕蜘蛛了!救命啊啊啊啊!


    她驚恐的拎起八爪眼球,憤怒的把它捶成了一個小圓餅。


    兩隻眼球抱在一起瑟瑟發抖,江月也在瑟瑟發抖,彼此的心情都可以用絕望來形容。


    這東西可以汙染人類的腦域頻段,江月絕對不希望給自己的室友帶來任何的傷害。


    要不然去報告基地?就說她也被眼球寄生了,正好可以順利地把這倆東西脫手。


    江月腦中閃過了很多的想法,但每一個都不太行。


    首先她的眼珠非常的特殊,比起其他人的眼珠,這倆個一看就是上等貨色。


    而且她上次拿眼珠做實驗弄死了很多老鼠,小樹林遍地的死老鼠已經引起薔薇區omega的注意,但大家都以為是某位同學在小樹林裏投放了專門針對老鼠的藥物,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小樹林裏的其他動物也活的好好的,學校也沒有深究。


    如果基地的人把兩件事聯係到一起怎麽辦?


    他們一定會順藤摸瓜,把江月每天穿什麽顏色的內褲都查的清清楚楚。


    江月痛苦的撓撓頭發,忽然想起這眼珠雖然現在才冒頭,可是細算時間它們已經在她身上居住了一個半月,而她室友們並沒有出現昏睡現象。


    盧休說過,被眼球寄生的人相當於一個輻射源,隻有腦域頻段和被寄生者相差不多的人才會遭到感染。


    “那眼下是什麽情況?”


    江月自言自語:“我到底是被感染了呢,還是沒有被感染呢,還是我的腦域頻段和室友們不一樣,所以他們一點事沒有呢?”


    她往手心上一瞥,兩處眼珠正乖巧的蹲在她的手心裏。


    既然可以拿出來,應該不算被寄生,也就談不上感染。


    這具身體這麽強悍,連異變種的精神能量都能一口吞了,腦域頻段怕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還是期末考試最重要,就算是死也得先及格再說。


    至於這倆眼珠......


    江月想了想,這種不安全的東西還是放在自己身上最安全。


    她拎起兩隻眼珠,把袖子擼到最上麵,指了指自己的臂彎。


    眼球會意,化作無數絲線滲進了江月的皮膚裏。


    江月放下袖子回到了寢室,還好這時候曆越很冷,大家的睡衣都是長袖,要不然還真挺麻煩的。


    江月穿過走廊,這裏到處都是麵帶愁容的alpha,他們穿著睡衣擠滿了整個走廊,不少人都拿著能量棒,背書餓了隨時啃上一口。


    江月發出一聲充滿疲憊的歎息,她甩了甩腦後的高馬尾,突然想起自己已經四天沒洗頭了。


    灰色的長發已經已經打綹,她艱難的抉擇了一會,決定繼續背書。


    一個哈欠又一個哈欠,困啊,累啊,餓啊,好像哭啊,好想睡覺啊。


    2708寢室背到了淩晨二點,相睢和江月背到了淩晨三點半。


    當江月端著水盆去洗漱時,走廊依舊燈火通明,她看見了三班的班長周曦,這位女alpha一邊嚼能量棒一邊翻課件,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睜。


    還有一位alpha倚著牆壁睡著了。


    軍校的考試長達兩周。


    他們要一共考八個科目,形勢與政策,聯邦曆史,解剖學,全息演練,戰略分析,動態視力追蹤,承載能力,體能考試。


    第一天考形勢與政策和解剖學,非常要命的兩個學科。


    這一天江月熬了個通宵,早飯是一瓶礦泉水和一根炸彈能量棒,走路的腳步都是虛的。


    第一天形策和解剖,中午十一點半形勢與政策考試結束,alpha們連寢室都不回,大家烏泱泱的衝進最近的食堂,直接往食堂一坐,一邊喝營養液一邊從書包裏拿出資料繼續看解剖學。


    室友們一臉菜色,相睢捂著心髒臉色發白:“我嘴裏一股血腥味。”


    江森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嘴裏發苦,可能把膽汁熬出來了。”


    白望雙目渙散,拿著電紙書給自己扇風:“我胸口好悶,喘不過氣了。”


    庫裏拿著餐巾紙擦了一下腦門:“我一直冒虛汗,是不是要完?”


    西薄雨默默喝營養液,他原本就蒼白的皮膚變得更加蒼白了,一直蓬鬆有型的頭發泛著油光。


    他也四天沒洗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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