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們相處的時間還不如和家裏的保姆相處時間長。


    平時還好,一旦他們對她展露出關愛之意,她就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相柳走了進來,江月轉身從小冰箱裏拿出一瓶氣泡水,趕緊喝上一口壓壓驚。


    等翻覆的情緒平穩了,才鎮靜地開口:“相柳少將,我知道腦瘟是怎麽回事了。”


    江月在客臥裏看了一圈,發現臥室真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於是摸了一下頭發,略有些尷尬地說道:“我們去客廳吧。”


    總不能坐在床上談話啊。


    那太怪異了好嗎!


    兩人來到客廳坐下,江月開門見山地說道:“相柳少將您猜的沒錯,腦瘟確實與輪回木有關,樹冠中心那團像毛線球一樣的精神能量釋放出了無數細絲,正在吸收民眾的精神力。”


    相柳的臉色瞬間凝重了,江月瞄了他一眼,低聲說道:“隻是普通民眾的精神力太弱,被抽幹之後就......”


    她沒再說下去。


    “你做的很好,你真的非常優秀,江月。”


    相柳站起身:“我要先離開一會,恐怕不能帶你去服裝區逛街了,我會讓陸更陪你。”


    江月點點頭,目送相柳離開房間。


    她衝了一杯檸檬紅茶,拿著茶杯時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在微微的顫抖。


    滴答一聲,休息室的金屬門又打開了,陸更走了進來,他頭頂光圈,仿佛沐浴在聖光之中,一張華麗又聖潔的臉旁猶如遠古的神話,軍部華麗的製服將他襯托的猶如天神,看得人頭暈目眩。


    陸更甩了一下金燦燦的長發,對著江月打了一個響指:“要不要出去逛逛?”


    江月懶洋洋地指著自己身上的病號服:“穿著這身衣服嗎?”


    “我敢打賭,以你現在的重要性,你就算在基地隨地大小便都沒人敢說什麽。”


    江月聳肩,在相柳的櫃子裏找了一雙新的靴子穿在腳上,和陸更來到了基地的超市。


    兩人在零食區停下,陸更拿起一袋包裝精致的甜甜圈仔細觀察,頭上的透明光圈歪在一旁。


    江月伸手把那個光圈從他頭頂掰了下來。


    “喂,你這個手欠的alpha小崽子想幹嘛,饞我的光圈啊。”


    嘴上很不滿,精神體卻很誠實,光圈調皮地圈住了江月的手腕,變成了一個透明的手鐲,搭在江月的手腕上緩緩地旋轉著。


    陸更十分不滿:“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他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把那個甜甜圈放在了購物車裏。


    他推著購物車在貨架中穿梭,江月思索了一會,開口問道:“陸更少校,蟲族眼裏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


    “作為一種高級生命態,我想人類在它們麵前是無所遁形的,無論從宏觀層麵還是微觀層麵,它們對事物的認知對人類都是無數倍的碾壓。”


    “如果不是黃金時代的人類捕捉了腦蟲,人類是沒有資格和蟲族對抗的,在進化這條道路上,蟲族已經把人類遠遠地甩了身後。”


    “那我們所有的秘密不都被蟲族知道了嗎?”


    “那也不一定,重要的軍事基地都有強大的精神體守衛著,蟲族的意識無法穿透進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來到基地以後就沒有聽見過重萊的嘮叨。


    江月心不在焉地拿了一些零食,因為大三的期末考試要到了,所以她主動提出要回津未校區準備考試。


    陸更把她送回了學校。


    *


    第一檔案室的智械大門緩緩打開,軍靴叩擊著地麵,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一個兩百米高、橫截麵積178米的巨大的黑色圓柱體矗立在檔案室中心,閃爍著斷斷續續的紅光。


    一個冰冷的電子音響起:“您好,相柳少將,alphago歡迎您的到訪。”


    相柳站在巨大的alphago麵前,抬頭仰望著這個黃金時代留下來的人工智能,問道:“怎樣徹底殺死輪回木?”


    alphago回答道:“權限不足,無法回答。”


    第156章 腦瘟7


    腦瘟7


    事實證明隔離還是有必要的。


    所以江月回到津未校區之後依舊開始了漫長的隔離生活。


    室友們一直很好奇她去基地到底做了什麽事情,但是江月簽下了一堆保密條例,隻好遺憾地表示無可奉告。


    “好吧,既然簽了保密條例那確實不能說,不過你總得告訴我們腦瘟是怎麽回事吧!”相睢非常不滿的大聲嚷嚷。


    江森搭在相睢的肩膀上附和:“對對對,稍微透漏那麽一丟丟,告訴我們一些無傷大雅的事情。”


    白望的手搭在江森的肩膀上,衝著江月打了一個響指:“也不要太多,正確的、客觀的、合理的、明晰的、真實的、辯證的、通達的、幽默的、巧妙的、精辟的、機智的、全麵的、不容置疑的、切中要害的、一針見血的、淋漓盡致的、針砭時弊的、真知灼見的、金聲玉振的、透過現象看本質的、知其然而知其所以然的、可供世人效仿的、千古顛撲不破的告訴我們一丟丟就行了!”


    江月瞪著白望:“你怎麽了,是不是寫形策論文寫瘋魔了?”


    庫裏按住白望的嘴:“這家夥剛補完形策作業,現在有點走火入魔。”


    江月從相睢手裏抓了一把瓜子,甩著腦後的高馬尾:“哎呀,你們別問了,好奇心害死貓知不知道,都說簽了保密協議了,再說這都快期末了,你們趕緊複習吧別天天問東問西的,煩不煩啊你們。”


    西薄雨站在江月身邊,一直默不作聲的他此刻微微蹙著眉,一雙冰藍色的眼睛看著江月,語氣淡淡的:“真的不能透露一點?


    啊這......


    好像保密協議上的條款也沒有那麽嚴格,核心機密雖然不能透露,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還是能透露一些的......吧......


    糾結許久,江月眼神飄忽地說道:“呃....其實腦瘟並不是一種腦域頻段傳染病,它的成因比較複雜。”


    說都說了,反正再透露一點也沒什麽。


    “有一種東西吸食了人類的精神力,因為普通人的精神力比較弱,所以現在傷亡最大的是普通人,時間再長一點就很難說了。”


    相睢看看江月,又看看西薄雨,眼神迷惑地看著江月:“為什麽我們四個問你一個都不肯說,西薄雨問你,你就跟竹筍倒豆子似的,你這保密協議簽的有點雙標啊。”


    她色厲內荏地說道:“還不是你們好奇我才說的,你們要是不想聽,下次我再遇見什麽事,一個字都不告訴你們。”


    她這一出惡人先告狀非常有水準,相睢立刻噤聲,非常安靜地嗑起了瓜子。


    課程隻剩下最後一周,江月看課表的時候發現大學裏的時光過得非常快,好像一到二十歲左右,人生的時間就突然被人摁了加速鍵,馬不停蹄的往前狂奔。


    我活著是為了什麽。


    我到底想要什麽?


    江月的腦子裏最近總是會冒出這樣的問題,而且最痛苦的是,她往往找不到答案。


    周二那天上完網課,大家一起吃晚飯的時候江月突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她切著牛排,突然問道:“你們說人活著是為了什麽?”


    正在幹飯的室友們詫異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在幹飯的時候問出這麽一個充滿哲理的深奧問題。


    正在吸溜麵條的庫裏想了想,說道:“大概就像遊戲通關,闖過關卡走到終點,享受這個過程裏的驚險和刺激,當遊戲結束的時候回憶這段通關過程,然後百感交集的離去。”


    眾人齊齊震驚,江森感慨道:“怎麽玩個遊戲都能玩出這麽多的大道理,庫裏真是一個非常有思想深度的人。”


    白望聳肩:“活著唄,還能死咋的?”


    真是簡單粗暴,但仔細一想還挺有道理。


    周三周四一晃而過,周五上午的最後一節網課是精神力實操,精神力實操老師做了一個期末總結,講了一下考試的要點,下課前十分鍾還給同學們唱了一首歌。


    到目前為止,他們大三的課程就全部結束了,隻剩下長達兩個星期的考試周。


    因為之前一直在宿舍上網課,大家的學習效率都比較低,所以到了複習的時候就格外慘烈。


    摸魚一時爽,複習火葬場。


    每天六點起,晚上兩點睡,桌子上的複習資料摞成了高高的一摞,有時候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會,醒來之後吃點東西繼續看書,平均睡眠時間不到四個小時。


    吞食了七分之三的腦蟲又能怎麽樣,不還是得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背題麽。


    腦瘟感染人數已經是一個非常觸目驚心的數字了,在期末複習這個階段,所有軍校生都非常默契地關閉了腦瘟感染人數實時更新界麵。


    但是堵住耳朵,並不代表事情不會發生,在考試周的第六天,戰鬥係六班的一個同學感染了腦瘟,他在複習的時候睡了一覺,這一睡就再也沒能起來。


    在津未校區裏,沒有人比江月更清楚腦瘟的真相。


    輪回木抽幹了他們的精神力,就像哈利波特裏的攝魂怪吸走了人類的靈魂,都是一個無法逆轉的過程。


    這些感染腦瘟的人恐怕永遠都不會醒來了。


    寂靜的夜晚裏,寢室亮著一盞又一盞的小台燈,江月複習累了就悄悄轉頭看一眼隔壁桌的西薄雨。


    燈光下的西薄雨像一個非常精致的人偶,因為太過精致美麗,導致他沒有任何煙火氣息,明明近在咫尺,卻讓人感到非常遙遠。


    緊張的複習周很快過去了,因為是特殊時期,聯邦軍校決定讓學生們在宿舍裏進行期末考試,為了防止學生們作弊,學校會給每一個宿舍配備智能飛行鴿。


    飛行鴿是一隻成年alpha手掌那麽大的銀白色機械鴿,它會進行實時錄像並上傳監測係統,任何小動作都逃不過它們的電子眼。


    考試到來的前一天,所有宿舍的學生們按照新出爐的考試規定開始清空桌麵上的所有複習資料。


    因為複習資料和私人物品太多,所以江月他們都把東西堆在了陽台上。


    陽台裏的跑步機堆得滿滿當當,上麵還掛了許多衣服。看來所有跑步機都擺脫不了成為衣架的命運。


    早晨九點半考試,大家久違地穿上了衣服端端正正地坐在屏幕前答題,銀白色的飛行鴿從窗子飛進來,倒掛在天花板上維持考場秩序。


    為期一周的考試結束後,飛行鴿飛走了。


    “真是一次難忘的期末考試啊。”江月看著飛出窗外的飛行鴿,忍不住坐在椅子上感歎著。


    “不知道考完試後會不會繼續封校。”江森有點憂愁。


    “八九不離十了。”相睢說道。


    大家疲憊地坐在椅子上發了一會呆,潦草地吃了晚飯,天還沒黑就迫不及待地爬上床睡覺。


    外麵下起了瓢潑大雨,江月蓋著鬆軟的被子,閉上眼睛聽著西薄雨的呼吸聲,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在窗外的雨聲中漸漸睡去。


    這一睡,2708寢室紛紛睡到了早晨9點,人均睡眠時間達到了14小時。


    雖然醒了,江月卻躺在床上不願意起來,她閑來無事,索性使用精神力探測整個津未校園。


    由點及麵,由麵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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