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被爹爹當場抓住,這可就說不清了。


    她聲音雖小,可一眾大臣得距離也不大,隻要有耳朵的,都能聽得真切。


    如此也了然,小姑娘是偷偷背著父親和翊王私會。


    撞見了便撞見了,高湛倒不在乎這個。


    反倒是青石鋪麵的地上極涼,她身上雖披著裘皮大氅,可膝上卻是單薄。


    “先起來說話。”他溫著聲,握著她的手把她提起來,“免得著涼。”


    然後又讓人將湯婆子換了水,再塞進婉婉手裏溫著,將她安置在一旁梨花椅上,這一切做好,男子這才看向還在跪在地上的眾大臣,讓他們起身。


    高湛什麽都沒解釋,甚至對婉婉的存在隻字未提,但全程議事的經過,婉婉都在場,無論是多機密緊要的事,沒有一字半句對她有所隱瞞,其女子在翊王殿下心中的位置,不用言說也眾人皆知。


    婉婉全程思緒飄離,她其實一個字都沒聽下去,直到眾人議事結束,快退去時,小姑娘才起身,想要向眾人福身行禮拜送。


    方才一眾爹爹輩得叔伯們錯將她認成翊王,行了跪拜大禮,婉婉到現在仍就覺折壽,忐忑不安。


    高湛卻攔了小姑娘的腳步,“不必掛在心上。”他雲淡風輕的說了句:“日後這樣的場麵會很多,你該習慣。”


    婉婉:……


    事好像不是這麽論得吧?


    可說話間,一眾大臣已經退去,隻容懷仲留下。


    “爹爹,我不是……”


    婉婉這才如夢初醒般,似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似的,驚慌失措得看相父親。


    她不是故意不回家,偷偷跑來先生家的,她隻是……


    婉婉解釋得話還沒說出口,高湛便先開了口。


    “容大人,是我想留婉兒陪我吃夜宵,打算晚些再送她回去。”


    他將這事兒全攬在了自己身上。


    “你別怪她,要怪就怪我。”


    容懷仲倒吸了一口冷氣,有一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這事說到底也不是頭一回了。


    “那夜宵可用過了?”


    他想說,用過了那麽他便帶女兒回家。


    結果高湛還沒等回答,躲在男子身後的小姑娘脫口而出,“爹爹,我才來,還沒呢!”


    容懷仲險些自己掐自己人中搶救自己。


    男子也不趕客,大方道:“婉兒剛來,還未用膳呢,要不容大人也留下來,一起用?”


    這事兒婉婉倒是不反對的,自己愛得男子和同樣愛她的父親,三個人坐在一起,最幸福的自然是婉婉。


    可這事容懷仲不願意啊!他還沒到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偏要留下來讓自己受刺激那種受虐心理。


    於是老父親擺擺手,說:“不必了,我認飯,別人家的飯菜用不慣。”


    有些事也隻是客套客套,既人家不願,便也沒必要再讓。


    廚房一道道豐盛夜宵端上桌,容懷仲冷哼,還說不攆客,這飯菜都端上桌,這不誠心攆他走呢。


    他麵上沒顯不悅,可是心裏卻是罵罵咧咧,臨走前還賭氣說了句:“婉兒,爹爹也餓了,爹爹也在家等你吃夜宵!”


    這話,自然是暗藏玄機的。


    麵上是容懷仲等著女兒一同吃宵夜,但暗裏也則是告訴高湛,我閨女你是必須要給我送回來滴!


    婉婉哪有那麽多心思,父親沒責怪她,不但允許她留下來,還讓她回去後陪父親再吃一頓,天!這是多好的事呀!


    於是小姑娘一口答應。


    容懷仲心滿意足的離開,而在屋子裏隻剩下婉婉和高湛兩個人的一瞬,小姑娘起身跑到男子跟前,摟著先生的脖頸。


    “謝謝先生替我解圍,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她眼睛彎成了兩彎月牙,小銀魚發簪亮閃閃的,跟著她的動作一起打著晃兒,頗有點奉承意味。


    說完,她旋即在男子麵頰上“啵”得親了一個香香的吻。


    可這麽久沒見,一個怎麽夠呢,便又親一個,再親一個,再再親一個,直親得男子動容,一臂將她攬在懷裏。


    “小丫頭。”他眼中漾著無盡溫柔與寵溺,輕尖點了點她的鼻尖。


    婉婉卻很是不悅道:“今兒是臘月二十八,明兒是二十九,後兒就是除夕三十兒了。”


    “過了年兒,我就十五歲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先生說的,明年就可以娶她,現在已經馬上是第二年,她可以嫁人了,如此說來,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婉婉暗暗戳著手指,負氣得嘟著唇瓣不開心。


    高湛聽得一清二楚,小姑娘得心思他又怎會不知呢。


    他出奇得沒再說她還小這事。


    而婉婉並未打算就這麽罷了,她心裏還藏有一事,“先生,我有一事,不吐不快。”


    她在男子腿上坐直,一本正經道:“太後壽宴,洪箐箐可是也在我的吃食裏下了藥?”


    太後壽宴的事她都想起來了,且嫡公主也沒有被下藥,那麽高湛堅持懲治洪家隻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她。


    “所以,那天我們是不是……?”她腦海中有無數羞人的畫麵浮現。


    瞧她認真,男子也認真起來,沉聲說:“並沒有,但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已經在婉兒身上蓋了章兒,我們也算是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婉婉的身體一下就僵硬了,所以那些突然出現的記憶不是夢,果然是真的!


    雖然這事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真到了要麵對的時候,婉婉捂住通紅麵頰,簡直都快要羞死了。


    可高湛心中還有不解,“不是托人要了抹除記憶的藥,怎麽還會提這事?”


    以他對小姑娘得了解,不該是暗暗把這藥給他下了,從此以後隻當這事從沒發生過,雖然那藥雖並沒有神奇到指哪打哪,但既她不喜,便裝作忘了,陪著她演戲就是了。


    當眾被揭了短兒,婉婉欲哭無淚,下了啊,就在剛剛。


    藥是一點不差得全部進去先生腹中,可是她一問,先生怎麽還記得?


    這反倒是高湛有點不知所措:“可能是時間短,藥勁還沒過,一會就忘了吧。”


    婉婉差點“哇”得一聲哭出來,她在先生和大臣議事時就下在了茶盞裏,這功夫還沒上藥勁兒,隻怕是這藥沒勁吧?


    哪裏是沒藥勁,這藥對高湛來說根本就沒用,事已至此,高湛隻能承認,他沒忘。


    婉婉卻狠狠瞪他一眼,她不解,中了那種藥,難道就隻有這一種解藥辦法,沒有旁得?


    先生衣衫整齊,隻她一人跌在先生懷裏不成個樣子。


    婉婉每每想起,都覺得這事甚是不公!


    別的辦法自然是有的,那日她中了那種藥,帶她回蕭園後,高湛拿了銀針,是準備以指放血,讓她退散藥性。


    隻奈何她黏得他緊,高湛也不知怎麽就鬼使神差得順了她的心思。


    可現在提起,他又不能把責任全都擔在小姑娘身上,說是她哭唧唧得往他懷裏鑽兒。


    高湛:“別的辦法也有,但這個辦法最溫和,且最不傷身。”


    可婉婉傷麵兒,傷頭發絲到腳趾蓋,她傷心啊!


    男子大掌一下一下撫摸著她得頭,此時也隻能安撫彌補。


    “婉兒,等忙過了這陣,我們便成婚,到時我們便是名副其實的夫妻。”


    他在她額頭落下輕輕一吻,暢想著他們的婚後生活,婚後他們日日在一起,這事便也會慢慢被淡忘。


    掩耳盜鈴嗎?


    何須等到成婚呢。


    婉婉拿起一旁酒壺,斟了滿滿兩杯,“先生別說了,陪我喝酒!”


    她頗有一種不醉不歸的壯誌豪邁,說完將自己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又瞧了瞧男子紋絲未動的酒杯,蹙眉道:“我都幹了,先生你養魚呢?”


    作者有話說:


    在家左右徘徊得老父親容懷仲:都這麽晚了,閨女這怎麽還沒回來?


    婉婉:爹,女兒正忙著一醉解千愁呢。


    -——


    滿頭霧水的祁渢:容小姐不是吃了殿下的藥,這事怎麽會想起來呢?


    高湛:我隻喂了她半顆。


    祁渢豎起大拇指,殿下果然高明。


    ——


    卡文得我,終於卡回來了……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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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


    果然酒壯慫人膽。


    她是原本就醉著酒, 才有勇氣敢提出和先生一起拚酒。


    而結果也的確不出她所料,和先生一起喝酒,先生神色如常, 隻有她醉得不省人事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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