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印以為自己聽錯。


    “魚寶寶~”瑞哥兒明顯對自己起的名字滿意,“就是姑父名字裏的那個魚字!”


    溫□□中輕歎,那是裕,不是魚,魚是方便他們兩個練字的。


    溫印正要開口,小鹿卻跟著笑起來,“我也喜歡魚寶寶~”


    小鹿已經上去擁抱雪人。


    雪人堆得大小原本就同兩個孩子差不多高,龍鳳胎上去擁抱它的場景和諧又溫馨。看著龍鳳胎的歡喜模樣,溫印打消了糾正的念頭。


    隻是看著眼前那個帶著耳罩,大眼睛長鼻子,又雙手舉著樹枝的滑稽模樣,溫印莫名想笑。


    “姑姑,你也抱抱魚寶寶吧!”瑞哥兒邀請。


    “嗯。不用了。”溫印婉拒。


    小鹿眨了眨眼睛。“可是姑姑不抱魚寶寶,魚寶寶會很傷心的~”


    嗯,但她如果抱了,她會更傷心,早前手在衣裳裏的溫暖觸感,還讓她驚悚。


    溫印伸手輕輕碰了碰雪人的鼻子,“我刮了它的鼻子了。”


    這也是親近舉動,等於四舍五入等於抱它了。


    溫印話音剛落,瑞哥兒嘴角忽然耷拉下來,“姑姑,你把魚寶寶的鼻子刮掉了。”


    溫印回神,果真見雪人的鼻子落了下來。


    但忽然沒了鼻子的雪人,怎麽越看越像一幅惱火,憋屈,無的放矢的模樣……


    還有些眼熟。


    溫印:“……”


    作者有話說:


    魚寶寶:那是,我媳婦兒怎麽會抱冒牌貨!我媳婦兒隻!抱!我!


    ————————————————————————


    今天沒遲到~


    p.s. 魚寶寶明日上線啦


    第018章 夫人回了


    “姑奶奶真要今日回去?”馬車上,劉媽還是意外。


    溫印頷首,“是,想起離院還有些事,怕黎媽一人照顧不過來。”


    劉媽感歎,“老夫人還讓廚房備了姑奶奶愛吃的銅鍋,說今晚涮銅鍋呢……”


    溫印笑道,“日後的。”


    劉媽知曉她是寬慰。離院哪裏像旁的地方,出入都有禁軍排查,哪能那麽容易,但姑奶奶這麽說,劉媽不好戳穿,龍鳳胎也聽不出來,趴在馬車窗戶處看著外麵,嘻嘻哈哈說著話。


    溫印看向對麵的龍鳳胎,“說了送到陳記的,馬上就到了。”


    龍鳳胎中一人道,“嗯,知道的,送姑姑送到陳記,然後就同劉媽一道回去。”


    另一人又道,“還可以在陳記先吃糖葫蘆。”


    劉媽也笑著看向兩個小祖宗。


    姑奶奶下午說要回府,兩個小祖宗哭得傷心,說不讓姑姑走。最後姑奶奶讓兩個小祖宗送她到東街的陳記,兩個小祖宗這才打住。


    眼下,馬車緩緩停了下來,馬車外禁軍的聲音傳來,“夫人,到了。”


    劉媽撩起簾櫳,逐次抱了龍鳳胎下馬車,元寶也搭手扶了溫印下馬車。


    陳記的冰糖葫蘆最是出名,龍鳳胎吃冰糖葫蘆的時候,溫印也嚐了些。


    劉媽在一側,恍惚間像看到了世子同姑奶奶小時候……


    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連龍鳳胎都長大了,劉媽感歎。


    “姑姑,我還想帶一根糖葫蘆回去。”小鹿吃完。


    溫印提醒,“不能吃那麽多,會長蛀牙,別問姑姑為什麽知道,姑姑小時候也喜歡吃糖葫蘆。”


    小鹿笑道,“我是給娘親帶回去的~”


    瑞哥兒補充,“祖母也要!”


    溫印托腮看著他們兩人,“姑姑覺得你們兩個長大了~”


    劉媽笑容可掬,“老奴去買。”


    溫印笑了笑,又似想到什麽一般,“黎媽,也幫我多帶幾串。”


    瑞哥兒依葫蘆畫瓢,“姑姑,不能吃那麽多糖葫蘆,會長蛀牙的~”


    溫印伸手刮了刮他鼻子,“不是我吃的,給元寶和銅錢。”


    還有某條魚的……


    元寶在一側笑彎了眼睛,小鹿和瑞哥兒也跟著笑起來。


    馬車經過最東市最繁華的路口,稍作停留避讓,身側小內侍官的聲音響起,“貴平公公,是永安侯府的二小姐。”


    貴平聞言,撩起車窗上的簾櫳看出去,果真見溫印同龍鳳胎一處,伸手替瑞哥兒擦著嘴角,瑞哥兒咯咯笑著。


    小內侍官感歎,“二小姐生得真好看。”


    貴平沒有應聲。


    擁堵很快過去,馬車停留的時間很短,馬車從路口駛走。貴平放下簾櫳,腦海中還是方才溫印給瑞哥兒擦嘴角,瑞哥兒咯咯笑著的一幕。


    很快,馬車在東宮外停下。


    “公公。”值守的禁軍問候,貴平頷首致意。


    剛替殿下辦完差事回來,正要去殿下跟前複命,行至殿外,有旁的內侍官上前,“貴平公公。”


    貴平看他,“怎麽了?”


    內侍官上前附耳,“傅大人在殿中。”


    “傅載時?”貴平看他。


    內侍官頷首,繼續道,“今日早朝過後,殿下沒去泰和殿,直接回了東宮,而後又傳了傅大人來殿中。傅大人從那時跪到現在,還沒起過……”


    內侍官覺得此事微妙,便在貴平入內前提醒一聲。


    貴平當即會意。


    其實昨夜殿下見到傅載時折子的時候就已然動怒了,要見傅載時,但後來忍住了。


    趙國公一事本就敏感,如果東宮深夜召見大理寺少卿就為此事,傳出去必定多猜忌,若殿下在氣頭上,沒忍住動了人,朝中的猜忌恐怕就更多……


    眼下朝中時局剛穩,還處於微妙平衡中,實在不宜節外生枝。所以他昨晚攔著殿下,殿下想了想,還是忍到了今日。


    貴平環顧四周,問起,“茂竹呢?”


    內侍官應道,“茂竹公公今日下朝後就稱病告假了。”


    貴平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旁的。


    貴平入內時,傅載時已經跪了好久,一直不敢抬頭,連大氣都不敢出。


    今日下朝,東宮罕見得沒有留在泰和殿中,而是回了東宮,內侍官說殿下有事尋他,宣他去東宮,他想應當是趙國公的事入了殿下的眼。結果從他入殿中起,東宮就一直在看折子,除了翻折子的聲音,殿中如死寂一般。


    傅載時不敢動彈。


    等到貴平入內,朝東宮複命,傅載時終於聽到東宮將折子放下,端起茶盞的聲音。


    傅載時喉間緊張得咽了咽。


    等茶盞放下,東宮的聲音果真傳來,“你的折子孤看過了,趙國公如何處置一事,是你們大理寺上下的意思?”


    傅載時早已滿頭大汗,又不敢伸手去擦,一聽東宮開口,傅載時緊張應聲,“是,殿下,是大理寺上……”


    傅載時話音未落,李坦又冷聲打斷,“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聲音裏明顯帶了陰沉與不耐,傅載時頓時後背也嚇出了一身冷汗,“殿,殿下……”


    李坦打開折子,幽幽開口,“你彈劾趙國公,結黨營私,禍亂朝綱,同陶家一門共為通敵叛國同謀,男丁應當斬首,女眷流放或充為……”


    李坦停了下來,厭惡道,“這主意也是你想的?”


    貴平終於知曉殿下昨夜為何惱了。


    傅載時還來不及出聲,李坦直接將折子砸到他頭上,怒意直接湧上,“才動了一個陶家還不夠,再動一個趙家,你是想讓朝中都反嗎!”


    傅載時連忙叩首,“微臣不敢,是微臣糊塗了,微臣馬上把折子撤掉!”


    “折子都能在孤這裏了,那就是大理寺都見過了,你撤不撤有什麽區別!”李坦已經不是砸奏折能消氣的,“朝中都知曉你是我的人,你眼下上這個折子,旁人怎麽想,你腦子是進水了還是被門夾了!”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傅載時嚇懵。


    “我告訴你傅載時,你再敢揣摩孤的心思,你自己想後果,滾!”李坦動怒。


    傅載時連滾帶爬跑了出去。


    貴平上前拾起折子,他昨晚隻看到了趙國公字樣,眼下拾起時,才看到清風台獻舞幾個字……


    清風台獻舞,貴平知曉殿下為何會盛怒。


    清風台獻舞,遠比要永安侯府將女兒嫁給廢太子要羞.辱多了。傅載時是殿下的人,這道折子以上,所有人,包括趙國公,甚至趙小姐,都會以為是殿下的意思。


    殿下百口莫辯,這是壓在國公爺同殿下之間的最後一根稻草。


    傅載時,被人當了刀子使。


    貴平皺眉。


    ***


    臨近黃昏,小廝領了胡師傅到主苑,“餘媽,黎媽,胡師傅來了。”


    “胡師傅,您來了,夫人歸寧還未回來。”黎媽上前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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