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霄正打算找個幹淨的地坐下,鼻端一絲氣味飄過,他微微一頓,這個氣味很熟悉。


    循著氣味他看向小白狗抓撓的門,氣味是從裏麵傳出來,他的耳朵動了動,這屋子裏麵竟然有聲音了!


    先是開門的聲音,很細微,接著又是開門的聲音,然後還是同樣的聲音,唯一的區別是一次比一次清晰,直到第四次響起之後,屋子裏響起了很清晰的人走路的聲音,腳步很重,是個成年男人。


    聽到這個聲音,小白狗激動了起來,抓撓的速度更快了,哈氣聲也響了起來。


    啪嗒一聲,裏麵的人走到了門前,門打開了,郎霄瞳孔微縮,叼起小白狗閃開,下一瞬一根鐵棍砸向了小白狗之前站的位置,再抬頭,一個男人走了出來,罵道:“該死的狗,勞資今天要弄死你!”


    他似乎看到了郎霄,眼裏閃過驚訝和懼怕,往後退了退,站在門內,罵道:“特麽的,這次你還找了幫手!快滾!再不滾,我拿刀砍了你們!”


    夏季三人就是在這個時候趕到的,丁月衝了過來,似乎有些詫異老大叼著自己的狗,小心翼翼從郎霄口裏接過小白,檢查之後才放了心,然後對門裏的男人說:“大哥對不起啊,小白又來打擾你了。”


    男人沒好氣說:“既然知道就管好你的狗,三天兩頭往我這裏跑是個什麽意思啊?!”


    丁月連連道歉:“對不起大哥,實在是對不起,我以後一定看好它!”


    男人擺手:“快帶它走吧。”


    丁月:“是是!”


    男人順手就要關上門,就在這時候一道黑影衝了過來,男人驚恐一叫,整個人被撞倒在地,再看那條碩大的黑犬竟然已經跑進了他的房子!


    他驚怒道:“狗!死狗給我滾出去!”


    夏季和張驍驚慌喊道:“老大你幹嘛?!”


    兩個人想要衝bbzl  進屋子,那個男人卻爬起來吼道:“你們想幹什麽?這是強闖民宅!”


    夏季:“不是大哥,我們老大進去了,我們得去把他帶出來啊!”


    男人咬牙:“我去把它弄出來!你們不準進來!”


    夏季和張驍麵麵相覷,畢竟是別人的房子,考慮到郎霄又不是其他狗,不會隨便咬人,也就應下了。


    王河揉著屁股,咽著唾沫進屋子,看到那條狗站在一個四四方方的木板前的時候瞳孔一縮,說:“好狗,你的主人在外麵,裏麵什麽都沒有,快出去吧。”


    郎霄冷冷看著他,腳下踩踩木板,一個俯衝,在男人的慘叫聲中把人再次撲到在地,夏季和張驍立刻衝了進來,看到這一幕驚恐喊道:“老大!”完了,他們老大傻了嗎?竟然咬人了!


    驚慌失措的夏季突然就聽到了傳音:“把我身後顏色稍微深一點的那塊木板打開。”


    夏季:“???”


    郎霄:“快點!”


    夏季咽咽唾沫,拉住想要衝上去的張驍,繞開一人一狗,找到了顏色稍深的木板,撓撓頭:“老大,這是木板,要怎麽打開啊?”


    郎霄傳音:“我怎麽知道?你試試啊!”


    聽到夏季的話,被郎霄製服的男人使勁兒掙紮了起來,喊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麽?我要告你們入室搶劫!”


    一個壯年男人的力氣不可小覷,王河也一直以自己力氣大為傲,可是這條顯然沒他重的狗竟然將他壓得動彈不得,他分明已經使出了最大的力氣了,這怎麽可能?!


    夏季和張驍還有些猶豫,郎霄催促:“快點!”


    夏季咬牙朝著木板伸出了手,然而木板和另外木板的縫隙極細,他怎麽都摳不起來,張驍看到一個鐵尺,拿過來遞給夏季,“用這個。”


    站在門口的丁月:“??!!!”這兩人不會真的要做強盜吧?


    她摸出了手機,摁了110,打算一有不對立刻報警。


    屋子裏,有了鐵尺的幫助,木板被撬了起來,夏季用手一抬,“我去,這板子好重!”


    男人開始大叫嘶吼,可惜掙不開郎霄的禁錮,也隻能吼一吼。


    張驍幫著夏季把板子給抬了起來,然後二人傻眼了,張驍:“這……是什麽?”


    木板下竟然是一個通道!


    作者有話說:


    來晚了,不好意思。


    第六十五章


    小張正在回家的路上,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聽完那頭的消息之後,小張神色一肅:“我立刻趕到!”


    等到了案發地, 看到屋子裏的幾個男人和大黑狗的時候, 小張有些詫異, 這兩個男人不是帶著狗幫章惠夫婦找魯芹芹嗎?怎麽會在這裏?


    等等!難道——


    先到的同事說:“那裏是個地下室,有四道門,囚禁了兩個女孩兒,一個叫莊安麗,一個叫魯芹芹。”


    小張:“!!!”


    他立刻看向了站在一邊的兩人一狗, 所以魯芹芹竟然真的被他們給找到了?!


    等一行人回到派出所,章惠和魯bbzl  大偉也接到電話趕來了, 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憔悴得不像樣的女兒,抱著自己女兒嚎啕大哭了起來, 三年了,三年了啊!數不清的夜晚他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聽過多少次他們女兒已經不在人世的話, 可他們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他們終於把他們的寶貝找回來了!


    沒多久, 另一名受害者莊安麗的父母也趕到了,派出所裏哭聲一片。


    看著兩個孩子和父母重逢的樣子,小張忍不住罵道:“畜生人渣!”


    經過審問之後, 真相浮出水麵, 王河是周秀丈夫王江的弟弟, 本人是有一份穩定的工作, 在一家公司做安保工作, 有妻有子。三年前時不時會跟著嫂子周秀、哥哥王江去看望嫂子的姑姑周老太, 也就是在那段時間見到了經常幫助周老太的魯芹芹,遇到的次數多了便生出了罪惡的心思。


    於是在三年前的一天晚上,魯芹芹從周老太家離開後,他在巷子裏找到了喂狗的魯芹芹,以周老太不好為由把魯芹芹騙到了車邊,當時的幸福家園周圍人煙確實不算多,就連菜市場的人都寥寥無幾,這一過程竟然真的沒人看到,魯芹芹就這樣被王河綁架到了他事先買好的一處房子,將人關在了地下室。


    此後又用先哄騙後逼迫的手段綁了二十歲的莊安麗,為了防止二人逃脫,他在一年內靠著夜間作業,給地下室安上了足足四道厚重鐵門,斷絕了兩個女孩兒逃出去的機會,而且為了防止兩個女孩兒聯合起來殺他,他一天隻給兩個女孩兒吃一頓飯,讓二人虛弱無力,即便是想反抗也有心無力。


    為了不讓人懷疑他經常往房子這邊跑,他甚至在爛尾樓附近開辟田地,為自己時常到這邊打掩護。


    至於王河的妻兒,他用種地之後夜間兼職的說法給搪塞了過去,再加上他每月給家裏的錢多了一千,還時常弄些菜回去,他的妻子真的沒有半點懷疑。


    民警小張是真的很疑惑,王河每個月多出來的一千塊從何而來,負責審問的民警是他的師父,他的師父告訴他,王河從來都沒有跟自己的妻子說實話,他經過一次升職之後工資漲到了八千,可他依然還是每月隻給自己妻子三千,對外宣稱自己隻有四千的工資。


    民警小張咬牙:“真是個畜生!”


    沒能負責審問的小張還有疑惑,三年過去了,警方當初都沒查出來的案子,就連他這幾天開始查也都感覺無從下手,章惠請來的那兩人一狗是怎麽發現的?


    師父把他帶到了審訊室,審訊室裏夏季正在接受詢問,警察問:“你是怎麽找到王河的房子的?”


    夏季:“是跟著狗去的。”


    夏季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到丁小姐的小白狗跑掉之後,他們公司的狗就追了上去,等他們趕到之後就見到兩隻狗都在那間屋子前,而王河也打開了門,手裏還拿著鐵棍。bbzl


    警察又問他是如何發現地下室的,他老老實實說:“是我們公司的狗衝進去讓我們這樣做的。”


    他表示他們來這邊的目的就是為章惠夫婦尋找女兒魯芹芹,這些天跑遍了整個西城,都沒有發現,但他們公司的狗是知道魯芹芹氣味的,他猜測可能是狗在門口聞到了魯芹芹的氣味才衝了進去,而氣味最濃的地方就是地下室出口處,狗給了他們信號,他們也就試著打開了。


    警察:“可王河卻說狗一直壓著他,根本沒給你們任何示意。”


    夏季:“有的,我們跟我們公司的狗很熟悉,他的眼神和尾巴給了我們提示。”


    警察:“……”


    夏季詢問完畢,接著是張驍,都是同樣的話,沒有什麽漏洞,隻是民警小張還是不明白,狗為什麽會跑到那裏去?


    丁月坐在椅子上,老老實實說:“小白是我三年前撿回來了,撿回來的時候它受了很重的傷,肋骨都骨折了,治好了之後隻要它一溜出去必然是去那間房子,那扇門都被它撓花了,我不知道那裏麵竟然還關著人,小白或許知道?”


    她一臉疑惑:“至於它為什麽知道,為什麽堅持要去,其實我也不明白。”


    不僅丁月不明白,連派出所的民警們都看著小白狗一頭霧水,這樣一條小型犬,還是有主的,時常去撓罪犯的門,難道是知道裏麵有受害者被關嗎?


    直到被父母護在中間的魯芹芹詢問出來,小白狗立刻衝到她腳邊不停搖著尾巴,還伸出舌頭舔魯芹芹的手,魯芹芹神情有些木然,低頭看向激動的小白狗,好一會才出聲:“糯糯?”


    小白狗瘋狂搖尾巴,魯芹芹蹲了下來,眼裏淚光閃爍:“糯糯,真的是你?!”


    小白狗使勁兒舔著她的手,甚至還趴在她的膝蓋上舔她的臉。


    一旁的民警小張問:“這狗你認識嗎?”


    魯芹芹點點頭,抱著小白狗說:“它叫糯糯,是我以前經常喂的一條狗,我被綁的那晚就是在巷子裏喂它。”


    她摸摸小白狗的頭:“糯糯當時被狠狠踢了一腳,我以為糯糯已經不在了,沒想到它還活著。”


    民警們麵麵相覷,這麽說來,這條狗三年來不停歇地去撓門,是因為魯芹芹被關在裏麵!它聞到了魯芹芹的氣味,想要把魯芹芹給救出來?!


    民警們臉上都露出震驚的神色,一個民警說:“這太難以置信了!”


    魯芹芹用臉蹭蹭小白狗的頭,說:“我出來的時候好像就看到了糯糯,是它帶著你們來找到我的嗎?”


    民警們點頭,魯芹芹眼睛濕潤說:“我就知道,那個人這三年來經常會罵一條狗,我那個時候就猜到了是糯糯,它最愛跟著我了,我上學放學都能在路上看到它的。”


    丁月在一邊看著,她有些震撼,也很羞愧,她喃喃道:“三年啊,我去過那棟房子不知道多少次,但凡我有一次注意到了呢?小白給了bbzl  我這麽多次的提醒,可我都沒當一會兒事……”如果她能早早發現,這兩個女孩兒也不用受這麽長時間的折磨了。


    民警小張說:“這不是你的錯,你在這三年裏沒有踏入那間房子一次才是三年後今天我們能將她們救出來的契機,因為你還安安全全的,也因為你救下了受重傷的小白,否則我們或許很久很久都沒有辦法把她們救出來。”


    丁月咽了咽唾沫,她想起了有幾次那個男人招呼自己進屋子喝水休息的時候,那個時候她是真的沒有太多戒心的,畢竟小白都打擾過人家這麽多次了,還是小白不停地掙紮要跑,她才沒有進去,這樣想來,也是小白救了她!


    魯芹芹抱著小白走到了丁月麵前,她很瘦,臉上也是不自然的蒼白,她問丁月:“它叫小白嗎?”


    丁月點頭,魯芹芹吸吸鼻子,把小白狗交給丁月,說:“謝謝你救了它,我以後能去看小白嗎?”


    丁月趕緊點頭,掏出自己的手機,說:“我給你我的微——”


    她想到了什麽,動作一頓,臉上有些僵硬,一個手機遞了過來,章惠說:“先加我吧,我們都會去看小白的。”


    魯芹芹看向了自己的媽媽,章惠摟著她,紅著眼眶說:“是媽媽錯了,以後你想養狗我們就養狗,媽媽跟你一起養,你不用避著我們喂狗了。”


    魯大偉摟著妻女淚流滿麵。


    等到丁月、章惠一家三口、夏季兩人一狗離開警局之後,民警們歎道:“這次還真的是多虧了那兩條狗啊!”


    ……


    站在酒店門口,和章惠一家三口告別,夏季歎道:“好在是找到了。”


    張驍:“王河那種人太可怕了,為了一己私欲就這樣囚禁兩個女孩兒,如果沒人發現,兩個女孩兒的一輩子就被毀了。”


    就算是現在,又有誰知道這件事情究竟給兩個女孩兒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呢?這一切都需要時間來療愈。


    張驍:“真恨不得這些變態都全部死了,世上再沒有受害的人。”


    可誰都知道這種事情絕不可能。


    夏季轉頭低聲問郎霄:“老大,你當時是聞到了魯芹芹的氣味才讓我們撬開地下室的門的嗎?”


    張驍:“肯定啊,魯芹芹就在下麵,我估計老大在門口就聞到了,不然也不會衝進去了。”


    夏季撓頭:“也是。”


    郎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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