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溫可昕走近一步,似笑非笑看著毛翠萍。


    “倒是你,店長那天說的話我記得清清楚楚,雞殺了嗎?貨搬了嗎?盤子洗了嗎?”


    “沒呢,昨天就沒幹。”


    不知道誰在後麵嚷嚷了一聲,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聲音瞬間此起彼伏。


    “對,好像一次都沒幹過,就當天搬了土豆。”


    “而且就搬了兩箱就說腰疼……”


    溫可昕笑了,“哦,原來都沒幹啊,毛經理,難道你對這個懲罰結果不滿意?那看來還沒有誠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啊,需不需要我聯係一下店長問問到底什麽結果才讓你滿意?”


    本來已經心虛的毛翠萍,聽到店長兩個字,梗著脖子道:“你有本事就去問啊!”


    “行,正好把劉克恭會長也請過來,看來你對他也不滿意了,咱們再聽聽他的意見……”


    “等一下!”


    眼看著溫可昕就要上前撥號,毛翠萍連忙拿手壓住聽筒。


    毛翠萍臉色鐵青,瞪著溫可昕的眼睛一眨不眨,咬牙切齒開了口,“我,我沒有不對劉會長不滿意……”


    那天明顯齊東亮是害怕劉會長的,要是劉會長來了,齊東亮怎麽都不會站在自己這邊。


    “那你還站這兒幹嘛?一會兒就到中午了,客人可都等著呢,可別消極怠工啊。”


    毛翠萍:“……行,我現在去。”


    溫可昕心裏笑笑,看著毛翠萍轉身去後廚,還不忘叮囑道:“別人要是幫忙可不算數呀,誰幫忙那就是誰不服店長的決定,我可不介意記一下這些人的名字。”


    這下,本來迫於毛翠萍的壓力,不得不幫忙的兩三個男人立刻後退了幾步。


    他們本來就不是心甘情願幫忙的,有溫可昕這幾句話心安理得在旁邊看毛翠萍幹活。


    毛翠萍灰喪著臉給雞拔毛,一下一下,恨不得手裏這隻雞最好就是外麵的溫可昕,拔了她的頭發,撕了她的衣服,再朝著脖子,一刀剁下去!


    “嘶……經理下手可真狠啊……”


    “往常沒事兒就軟聲軟氣給店長撒嬌,嘖……”


    溫可昕就舒服了,處理完毛翠萍的問題,其他的前台服務員都不敢招惹她了。


    甚至有幾個從前就討厭毛翠萍,不服她管的,主動來跟溫可昕交好。


    其中就有那個幫溫可昕上豆漿的圓臉服務員,名叫薑曉麗的。


    “李麗娟是你朋友吧,唉,其實大家也不是一塊欺負她,有毛翠萍在,大家夥兒都敢怒不敢言。”


    薑曉麗說完,其他人連忙附和。


    “是啊,毛經理其實私底下可凶了,但她是經理,我們不敢跟她作對。”


    “而且她會撒嬌會說話,店長可偏向她了。”


    溫可昕腦子裏想了一下毛翠萍撒嬌的樣子,一陣陣的反胃。


    “就因為會說好聽的?”溫可昕不敢相信問道。


    薑曉麗琢磨著,點點頭,“反正自打我來這兒上班她就那樣,店長要是不吃她那套,早就把她換下去了。”


    這可就不一定了。


    溫可昕回想了下那天毛翠萍跟齊東亮的互動,心裏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倆人關係絕對不一般。


    兩人眼神之間默契的交流,還有毛翠萍下意識扯衣角的小動作,無一不透漏他們關係的不一般。


    可毛翠萍二十來歲,齊東亮可都四十多還有家室……


    溫可昕想到這裏,又是一陣惡心。


    嘖,看看再說。


    第27章 (二更)


    這次沈立剛的事情因為報道了出去,輿論發酵下鬧得很大。


    煉鋼廠在群眾跟上級領導的雙重壓力下,廠長跟黨支部書記一起對馮華南進行了突擊審查。


    當年沈立剛跟馮怡結婚前兩月,突然有人在原車間主任王鬆的辦公室裏搜出了廠裏本來要交的一千稅款。


    這事兒其實本來就很蹊蹺,王鬆在廠裏幹了十幾年,從沒出過岔子,偏偏沈立剛一去煉鋼廠,就出現了問題。


    而且當時指認王鬆偷錢的,也正巧就是沈立剛。


    王鬆替自己辯解過無數次,奈何那時候文化運動尚且還在進行,一絲半點差錯都屬於大問題,他這又人贓並獲,直接批/鬥一番下放到了鄉下。


    馮華南一開始還拒不承認。


    可在公安局跟廠裏領導晝夜不停的突擊審問下,六十多歲的馮華南扛不住壓力,鬆了嘴。


    “沈立剛當年親手從王鬆的抽屜裏翻出的錢,再加上我女兒一直勸說我,我也沒有仔細查證,就開除了王鬆,你們要問就問沈立剛,放我回去吧。”


    馮華南的頭發散亂,臉色頹然灰敗,眼神也沒了從前的光彩。


    他清楚知道,這件事要是查明白了,自己也逃不了幹係,隻能把鍋往沈立剛身上推。


    馮華南交代完,沒等公安局去找沈立剛,就有廠裏的工人主動上門報案。


    “我,我那時候見沈立剛要跟副廠長的閨女結婚,就,就害怕沒敢站出來說……”


    工人給自己鼓鼓勁兒,下定決心接著道:“那時候俺看見沈立剛提前進了王氏主任的辦公室,手裏那還抓著一團報紙,就是後來包著錢的那張,沈立剛以為午休大家都不在,其實我剛好出來上廁所看見了。”


    一錘定音。


    馮華南的腦袋垂了下去,完蛋了,這下徹底完蛋了。


    有了工人的口述證據,沈立剛再想狡辯,也在辦案人員的目光下漏了破綻。


    曾經的車間主任王鬆得到了馮華南給的一筆賠償款,沈立剛則因為取個人利益誣陷他人偷盜罪判了一年有期徒刑。


    好在沈卓早已經跟他沒了關係,戶口本獨立出來,所以牽連不到沈卓身上。


    但沈立剛現在的兩個孩子就慘了,都還在上小學,他們剛進學校,就有些聽說了閑話的同學在旁邊議論。


    但還是有些好心的同學擔心沈莉莉會難過,走過來安慰他們。


    “莉莉,你,你還好嗎,沒關係的,我們以後會照顧你。”


    兩個孩子馮怡寵著慣著,小小年紀脾氣大的能上天。


    沈莉莉一把推開走上來的同學,惡狠狠朝著她吐了口水,“我媽說你們肯定要欺負我!哼,我都聽見你們說的話了,我爸是被冤枉的,等他回來了,好好教訓你們!”


    同學立刻紅了眼圈,委屈巴巴的流著淚走開了,


    大一歲的沈博更是囂張,把沈莉莉送到班裏,也不等別人說話,抄起板凳就砸在了講台上,一副社會大哥的樣子跳上書桌。


    “誰想欺負我們?來啊,有本事來跟我打架啊!”


    急匆匆趕過來的班主任看著沈家兩個孩子又鬧騰起來,一個頭兩個大。


    他倆平時就是年紀裏的問題學生,不知道在哪兒學的,跟街頭流氓小混混一樣。


    從前看著馮華南的麵子上,再加上沈華璐求情,才沒開除他倆。


    這下班主任再也忍不住了,扭頭就往校長辦公室走去。


    “開除?!”


    馮怡剛經曆丈夫父親的變故,精神本來就不好,被叫到學校後,得到通知要開除自己兩個孩子,差點氣的昏過去。


    馮怡:“你們好歹是知識分子,怎麽能幹落井下石的事呢?!我不可能接受開除的決定,沈華璐呢?把沈華璐給我叫過來。”


    校長皺著眉,有些厭煩的看著馮怡,“沈老師上午還有課,而且她已經知道情況了,她表示自己也盡力了,很遺憾。”


    “盡力了?我家老沈這次出事兒都怪她!現在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哼,走,跟我去找你們大姑!”


    馮怡不由分說,拉著兩個孩子往教學樓走去。


    她像瘋了一樣,一間教室一間教室礙著找,等學校門衛安保過來時,馮怡跟兩個孩子已經闖進了沈華璐的教室。


    馮怡一腳踢開教室的門,大罵道:“沈華璐你可真下賤,求著你哥辦事的時候好話說盡,今天你必須給我個說法!”


    沈博從小跟著馮怡耳濡目染,衝進去抓起粉筆就往沈華璐身上砸。


    沈莉莉不甘示弱,張開大嘴嚎了起來。


    沈華璐也不是好惹的人,看著馮怡走過來,袖子一擼,兩人扭打在了一起。


    溫可昕今天上午休假,正好喊著周宏一塊去看他們家哪所空著的房子,考慮到畢竟是一家人要住的,除了沈國陽,陸玉珍跟小瑤悅也跟了來。


    “上次還沒來記得跟你道謝呢,這又要麻煩你了。”


    沈卓在軍區學習,就喊了彭濤過來幫忙,溫可昕笑著跟他道謝。


    彭濤回想起上次的經曆,打開車門笑嘻嘻道:“見一次麵,嫂子就讓我佩服的不行,還有什麽謝謝之類的話更沒必要了,沈哥那就是我親哥哥。”


    彭濤性格跟沈卓完全相反,也不知道兩個人怎麽關係處的偏偏這麽好。


    溫可昕笑著抱悅悅上車,這才接著問道:“我聽說這次學習要三個月呢,可別耽誤了你的事情。”


    “這次學習都是縣城本地駐守部隊,以及團連級以上幹部,我這正好空閑下來,在家多休息幾天,嫂子跟伯母你們甭跟我客氣,以後有事兒隨時招呼我。”


    彭濤說話有趣,講了很多在外麵的故事,一路上悅悅被逗得哈哈大笑,拉著彭濤要他下次常來家裏玩。


    “這小姑娘膽子真大,頭一次見拉著我聽打仗故事的女娃娃呢。”


    下了車,彭濤試探性要去簽悅悅的手,沒想到悅悅絲毫不認生,主動的上前拉住了他的手指。


    溫可昕絲毫不覺得奇怪,沈卓不就是靠著講那些故事才跟悅悅套上近乎的嗎。


    “沈卓在家也天天跟她講這些。”


    彭濤心裏一樂,“悅悅以後想不想跟著你爸爸和叔叔去打壞人呀?”


    悅悅揚起臉,天真道:“想的呀,但悅悅要打一天休息一天,媽咪說勞動跟休息要結合才行哦。”


    一群大人聽了這些話都笑了起來。


    因為前麵是一段胡同路,彭濤把車停在了市一小的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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