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她正經曆曆史。


    可現在是1978年4月,劇中時間則更晚一些,要到今年的年底。


    難道說是因為上次在供銷社推廣荸薺,引發的連鎖反應?


    還是說……


    還是說那個所謂的穿越者,趙妹儀做了什麽。


    溫可昕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趙妹儀的消息了,她自己的日子還要好好過呢,哪裏有功夫整日去打探趙妹儀的事。


    “溫同誌,這對你來說也是一個學習的機會,我看你在商業上明顯就很久頭腦,這事情現在知道的人還不多,你再好好想想,看能不能跟著我們大家夥兒一塊下鄉,當然這些不是在勉強你,隻是我覺得你這樣優秀的人才,應該好好培養,如果實在不同意,也沒關係。”


    劉克恭的話在溫可昕耳邊再次響起,溫可昕恍然回神,聲音有些輕顫。


    “劉,劉會長,這件事既然大家都還不知道,為什麽能告訴我,不,不觸犯紀律吧。”


    劉克恭笑道:“去年這件事就有了大致的提案了,隻是一直還沒有落實,而且到時候下了鄉,我不是你也會知道。”


    溫可昕頓bbzl了頓,小心問道:“為什麽組織要提前……咳咳,會突然決定落實呀,劉會長,咱們農協會最近招人了嗎?”


    她有些擔心,是不是趙妹儀為了自己的私利,將自己來自後世的思想提前說了出來,而且趙妹儀那樣一個追逐名利的人,極有可能是去麵試了農協會,用超前知識征服了領導之類。


    就像劇裏那樣……


    “哦,是我們用上次銷售荸薺的事件做了案例,領導看了以後說大家的思想接受度比前幾年高了,另外還有些別的考慮吧,至於招人倒是沒有,不過溫同誌要是願意來,我可以為你單獨打份報告。”


    劉克恭的話說完,溫可昕鬆了一口氣,還好,那個討人厭的趙妹儀沒有打上農協會的主意。


    “怎麽樣溫同誌,要一起下鄉嗎,還是說再給你點時間考慮考慮?”


    溫可昕微微一笑,“不用了劉會長,我同意了。”


    “太好了。”劉克恭語氣裏帶著欣喜,“那到時候我提前通知你,請假方麵也不用擔心,我會跟你們領導說的。”


    溫可昕應下來後,掛了電話。


    薑曉麗好奇的湊過來問道:“可昕,你家裏是跟劉會長有親戚嗎?”


    “沒有。”


    “那怎麽劉會長總是跟你聯係,而且還很照顧你的樣子,你答應什麽了。”


    溫可昕說話沒有避著人,嘴上有意識的避免提起承包到戶的事情,讓別人聽了也沒什麽。


    “答應跟農協會一起下鄉幫忙。”說著溫可昕看了眼薑曉麗詫異的臉色,笑道:“曉麗,咱們的日子以後都會越來越好的。”


    薑曉麗有些莫名其妙,她覺得下鄉可苦了,日子好那也得在城裏才對啊,怎麽溫可昕還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趙妹儀才沒有心情跟什麽農協會扯上關係。


    她巴不得趕緊進文工團,再攀上顧恩行這個高枝,從此以後當個闊太太,天天吃香喝辣,哦對了,還要做小轎車。


    至於國家的政策也好,農村的改革也罷,在趙妹儀心裏,這些事兒都太苦了,她才不願意去幹這些苦差事。


    那天回家以後,溫蘭花夫妻兩個隻當閨女是不願意上工幹活,這才在村裏找個了地兒貓著沒出來。


    家裏丟錢還是在四五天後,溫蘭花周天算賬時,才發現的。


    那可是整整五塊錢,在農村,隻有年尾時大隊才會給各家各戶依照上工情況發一點點現金。


    為了這五塊錢,家裏差點被溫蘭花掀翻。


    可問題是即使掀翻了,也沒找到錢,溫蘭花急了,說要去上報大隊,報警解決,趙妹儀這才不情不願承認是她偷的錢。


    溫蘭花心疼閨女,但更心疼兒子,小兒子趙岩十五歲了,眼瞅著過不了兩年就該娶媳婦了,家裏的錢都是給趙岩攢的。


    “給我跪下!”溫蘭花夫妻兩個氣的臉紅脖子粗,一人手抄一根木棍。


    趙妹儀十分不屑。


    她翻了個白眼,瞪著原身的爸媽,反駁道:“你們這是家暴行為!敢打我,以後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趙妹儀對眼前的爸媽沒有半分感情,在她眼裏,夫妻倆就是不開化古板老土的代名詞。


    而且他們夫妻的女兒能被自己附身,簡直就是他們一家的榮幸!


    “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敢這麽跟我說話!”趙富貴掄起棍子,一棍子就砸了過去。


    那是家裏的掃帚,兩個孩子從小沒少挨這玩意兒的打。


    “誒喲!”


    趙妹儀胳膊疼得立刻覺得火辣辣的一片,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又因為掃帚上揚起的灰塵,讓她一陣陣的咳湊。


    “媽,媽你聽我解釋啊。”趙妹儀被打了兩下,嘴軟下來,跟溫蘭花求情。


    “媽,我拿錢是幹正事的,我去文工團麵試了,過不了多久我就要進城裏了。”


    溫蘭花氣的差點笑出來,旁邊的趙岩一直冷眼看著,這會兒也樂了。


    溫蘭花:“你也不看看你那熊樣,還文工團,做什麽大夢呢,你有什麽本事?是能唱歌還是能跳舞,人家城裏的丫頭都不見得考得上,就你那兩把刷子我還不知道?”


    趙妹儀臉色漲紅,被打的身上疼,又哭著稀裏嘩啦。


    “可是,可是,嗚嗚嗚,我有辦法……”


    她唱歌雖然夠不著美聲民謠一類的高雅境界,但ktv她總去過啊,所以她報名了文工團的聲樂部。


    而且,即便人家看不上她,也還有顧恩行呢。


    這部年代劇,趙妹儀穿越進來前,那可是看了好幾遍呢。


    顧恩行有一個早死的原配妻子,而趙妹儀的臉,跟顧恩行的妻子長的有八分相似。


    不就是替身文學,白月光前任。


    趙妹儀可太熟悉了!


    反正白月光已經死了,隻要她勾搭上顧恩行,顧恩行的心早晚還是自己的。


    “你有個龜兒辦法!偷錢還敢狡辯了,老趙,給我打!這丫頭不教訓不行!”


    於是,趙妹儀還是沒躲過一頓男女混合雙打。


    晚上趙妹儀躲在被窩裏哭哭啼啼到半夜,她想,以後自己飛上枝頭了,他們夫妻再怎麽求她,她都不會理一下,她要報複回去!


    這群土老帽!疼死她了……


    而在文工團第二輪審核考試名單時,顧恩行也不負趙妹儀所望,還真的特意來打聽了趙妹儀的情況。


    “顧師長,那個走錯房間的考生,就是叫趙妹儀,考的聲樂部,諾,這是您要的資料。”關立國將文件遞給顧恩行。


    顧恩行看著上麵寫的家庭住址,默念了一遍,又重新把資料放了回去。


    “她考試成績怎麽樣?”顧恩行問道。


    關立國皺皺眉,“沒有口音,聲音極為普通,而且音調並不算準,中等偏下水平。”


    “能過嗎?”顧恩行直接了當問道。


    關立國一怔,他對這個趙妹儀實在沒什麽好印象,除非她水平真的非常不錯,否則關立國並不打算給她過。


    “這……”關立國看了看顧恩行的臉色,“九成的可能是不過的,顧師長您的意思……”


    如果顧師長真的要給趙妹儀求情,關立國可能還得再考慮考慮。


    顧恩行是本縣武裝部駐守部隊的副師長,他年輕時候為了國家負過傷,妻子又早早過世,縣城裏的領導都會關照他一些。


    顧恩行點頭,“不能過是嗎?”


    關立國:“啊,應該是不能。”


    顧恩行:“……哦。”


    關立國:“……”


    哦?


    眼瞧著顧恩行就要走到門邊了,關立國連忙又喊住了他,“顧師長,您不是要為她說情的嗎?”


    顧恩行一臉茫然,皺眉道:“我跟她又不認識,而且考試就是考試,不能走後門,否則不是把別人給擠掉了嗎?”


    關立國心裏鬆了口氣,他也不願意,隻是不好不給顧恩行這個副師長麵子。


    現在見顧恩行主動這麽說,關立國笑了出來,“我小看顧師長了,您路上慢走。”


    都說顧恩行有個調皮搗蛋的兒子,顧恩行慣得他上天入地誰都不怕。


    關立國原本還擔心顧恩行的人品,現在看來,顧恩行除了兒子,在其他事情上還是有底線的。


    而趙妹儀頂著溫蘭花夫妻倆的白眼,天天去生產隊加班加點的上工,彌補她偷錢的過錯。


    雖然極其不樂意,但趙妹儀還是選擇忍氣吞聲,沒辦法,這夫妻倆字都不認識幾個,講道理根本說不通。


    不過沒關係,趙妹儀每天都期待著文工團的成績下來,好狠狠的打這群人的臉。


    趙妹儀就這麽等了將近一個月,終於,文工團放成績了。


    第32章


    趙妹儀住在鄉下,她提前問好了文工團放成績的日子,那天一大早,趙妹儀就被溫蘭花從床上叫了起來,讓她趕緊去地裏幹活。


    趁著上工的人多,溫蘭花不在旁邊,趙妹儀偷偷的溜了。


    上次趙妹儀偷的五塊錢雖然沒有花完,但被溫蘭花夫妻兩個給搜了出來拿回去了。


    趙妹儀一分錢沒有,隻能走路進城。


    等趙妹儀走到文工團,已經將近中午,毒日頭底下,她一臉的汗,揉著酸疼的腰腿,越過前麵幾個排隊的人,探頭問道:“同誌,請問上次招人考試成績出來了是嗎?”


    “嗯,出來了。”


    工作人員抬眼,皺眉道:“注意秩序,這位同誌你好好排隊。”


    趙妹儀:“辛苦同誌幫我查一下成績吧,我叫趙妹儀。”


    趙妹儀淺淺的笑著,自認為扯出一個最好看最溫柔的笑容,但在別人看來,她頭發散亂,額角全是密汗,風塵仆仆的一點也不算好看。


    工作人員皺著眉,沒有搭理趙妹儀,等幫前麵幾個人查完成績,輪到趙妹儀了,他將手裏的單子隨手遞了過去。


    “諾,成績單,自己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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