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她這麽晚了還不睡下,秋月擋著她的去路,“小姐還在蘇姨娘那裏,和姑爺蘇姨娘兩人在說話呢,你先去睡吧,我待會兒再去接小姐回來。”


    今夜是姑爺和蘇雁兒大喜的日子,小姐怎麽還去那邊和人說話?春花雖然有疑惑,但她此刻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便點點頭,“好吧,那我先去睡了。”


    見春花去睡後,秋月這才鬆口氣,守在門口,等小姐歸來,心頭不禁替小姐擔憂起來。江世子這般風流,還是應該勸小姐和他散了吧。


    “你打算如何處置她?”


    兩人在隱蔽的一棵大樹下,月色照不到此處,顯得很幽暗,他倚著樹,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因為光線太暗,溫庭姝看大不清他此刻神色,隻覺得他目光有些莫測。


    “怎麽了,怕我重懲她?”溫庭姝語氣淡淡的,不由對他露出嘲諷的神色,“你且放心,她好好的,不會有事。”


    “你幫她把此事遮蓋了?”江宴忽然微笑了下,目光透出洞悉之色,“她如此大的把柄在你手上,我以為你會借此將她趕出府中,如此你就可以獨享你的夫君,然而你卻當做什麽事都不曾發生過,你希望她繼續留在你夫君身邊,你其實根本不愛你的夫君吧?”


    江宴一語中的,令溫庭姝瞬間處於下風。不得不說江宴真的很擅長掌控局麵,不管對他再不利的局麵他都能從容應付,三言兩語便將主動權抓到自己手中,讓人不自覺地跟著他走。


    如果是往常,溫庭姝一定會麵紅耳赤地反駁她,可是如今她感到有些累,不想與他說任何話,尤其是在她內心憋著隨時可能爆發的憤怒,而他卻依舊淡定自若的情況下,溫庭姝更加不願意與他說話,“世子,我有些累了,今夜你先回去可好?”


    溫庭姝說著便要走,江宴卻直起身,拽住她的手,目光微變,“不問問我為何與她見麵?”


    溫庭姝有些煩,“江世子,您嘴裏有一句真話麽?”


    江宴因為她這句話怔了下,隨後放開她的手,


    江宴覺得她這句話著實有些傷人,仿佛將他這段時間為她付出的心意貶低得一文不值,“我是來找你的,卻沒想到她突然從角門進來,她問我是否是找她的,我既來到你的院子,自然不能暴露你我之事,才欺騙利用了她。此事是我做的不夠妥當,我向你道歉。至於你方才看到的一幕,我其實未曾想到她會突然撲過來,那個擁抱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味,我也不會對她心動。這是我的真心,你可願相信?”他言語真誠,不似往日的輕佻散漫。


    溫庭姝知曉他的為人,既然答應了她的事,應該會說到做到吧,所以江宴說的話溫庭姝信了,隻是一想到當時的場麵,溫庭姝內心實在無法釋然,尤其是想到蘇雁兒在自己麵前羞愧滿麵,渾身發顫的模樣,她內心便感到深深的恐懼,今夜之事她可以幫蘇雁兒遮掩過去,若是以後她的事被人知曉,誰能替她遮掩?


    想到此,溫庭姝心如死灰,很想與他說一句,散了吧,可是對著眼前這個救過她兩次性命的男人,說這種話是否顯得自己太過無情?


    “我知道了,今夜便先這樣吧,夜深了,世子也該回去了,被人撞見不好。”溫庭姝最終還是沒有說那句話,隻是淡淡地說道。


    江宴皺了下眉,沒有給她離去,將她拽到自己身邊。


    手腕傳來一陣疼痛,是他失了力道,讓溫庭姝感到他此刻有了情緒。


    “你心裏如何想的,對我有什麽不滿,你可以直接說出來,不要用這般冷淡的神情,也不要這這樣言不由衷的話語來敷衍我。”江宴冷冷地說道。


    溫庭姝很少見他這般強勢,隻覺得被他逼得心中紛亂不已,她看了他一眼,又別開臉,抿唇不語。


    江宴捧著她的臉,強硬地令她麵對自己,卻溫柔低語:“我對你是真心的,可你卻總是對我若即若離,每次我覺得我們快要情投意合之時,你又會突然對我冷淡疏離,讓我患得患失,我希望你告訴我,你的心到底是怎麽想的?”


    溫庭姝想到他之前一直逼她承認她愛他,可是她卻從來沒有問過他一句:你愛我麽?


    正如柯無憂所說,他可以說無數的甜言蜜語,可以為她做一切事情,甚至可以因為責任為她付出生命,可是他不會愛她。


    溫庭姝不敢問他這句話,因為她擔心江宴會回答:愛她,就算他如此回答,她也不會信任她。


    而且他就算愛她又有何意義?他們根本不能成為夫妻!


    夫妻……是啊,她想和他做的是夫妻,可是他想要的隻是情人。


    溫庭姝忽略無法再忍受下去,她看著他,眼眶漸漸發酸,她嗓子像是梗了根刺一般難受,“看到你和蘇雁兒在一起,我很難受。”


    江宴有些意外她直接的話語,他認真地說道,“我和她真的沒什麽,你不要胡思亂想,我說過不會碰她就不會碰她。”說著正要將她擁入懷中。


    溫庭姝聞到他身上那股不屬於他身上的香氣,黛眉一蹙,不由露出厭惡之色,“不要用你抱過她的手來抱我。”


    江宴身子微滯,隨後聞到自己身上的陌生香氣,不由微皺了下眉,沒有再執意抱她,隨後又聽她說道:


    “可你不一樣,你根本不介意宋子卿的存在,你根本不會吃醋。”


    江宴有些詫異,他沒想到溫庭姝在乎的是他是否會吃醋,“他是你的夫君,你們日夜相處我要如何吃醋?”見她麵色不大好,江宴便改了口:“你若喜歡我吃醋,那我以後多吃點他的醋?”


    “……”溫庭姝語滯,胸口急劇起伏了下,覺得更加來氣,這醋是能說吃便吃的,難道不是油然而生的麽?溫庭姝根本不想再與他討論吃醋這事。


    “世子,今夜這事能被我看到,下次你與我便有可能被其他人看到。”溫庭姝聲音不覺帶了微不可察的顫音,“世子,我其實很怕,每次與你見麵我都怕被人發現,每次和你親近一些,我都覺得自己是背著夫君與男人偷情的放蕩下流的女人。”


    江宴不由皺了眉,“不要這般說自己,你很好。”江宴想要靠近她,卻又想到她方才的話而定在原地,他隻能無奈地看著她,什麽都無法做,這令他漸漸升起煩躁,心口像是有什麽堵著一般。


    溫庭姝搖了搖頭,眼淚滑過麵頰,“我不想過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和你在一起,我覺得自己仿佛處在於水深火熱之中,從未有過一刻安寧,我厭惡這樣的自己……”


    江宴從未見過溫庭姝說過如此嚴重的話語,他想安撫她,卻又無法碰觸到她,他感到有點不知所措,“我們可以什麽都不用做,就和往常一般,我可以不得到你的身體,你把心給我便成,可好?”


    溫庭姝仍隻是搖了搖頭,眼淚流得更加洶湧,她看著他,像是下了重大的決心一般,她張口正要說話,卻被江宴驀然打斷。


    “好了,你別哭了,你今夜忙了一天累了,回去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改日我再來找你。”他溫柔地說著安撫的話語道,言罷即轉身離去,步伐匆忙,倒像是怕被溫庭姝挽留一般。


    江宴一走,秋月立刻走了出來,她方才實在放心不下,便偷偷跟了過來,“小姐……”秋月喊了兩個字便無了下文,她平日裏最會說話的,然而此刻卻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沒事,回去吧。”溫庭姝聲音懶懶,此刻忽然覺得精神無比疲憊,筵席已散,自己卻中途離去,也沒和賓客說一聲,明日還得與人解釋一下,她步伐沉重地回到屋中,坐在妝台前,突然覺得如今的日子沒什麽趣味,凡事都要圍著宋子卿轉,有那麽一瞬間,她竟動了與宋子卿和離的念頭,隻是也隻有一瞬間,和離豈能是她想和離就和離的。


    * *


    宋子卿這幾日頗有些煩惱,他覺得蘇雁兒有些古怪,以往他在她這處留宿之時,她都會十分高興,甚至在枕席上用盡功夫來討好他,纏磨他,可如今她卻總是勸他去溫庭姝那裏留宿,不不止勸他去那裏留宿,就連她自己則總是往主院跑,他每次從書房歸來她這小院,幾乎都見不到人,然後直接去主院,便能找到她人。


    溫庭姝這幾日也有些煩惱,自從那夜撞破蘇雁兒與江宴的事之後,蘇雁兒便一直往她這邊來,溫庭姝知她是擔心她把事情捅露出去,所以才會對她百般獻殷勤,不止如此,從宋子卿那處得知,她還常常規勸宋子卿在主院留宿,這令得溫庭姝更加頭疼不已,溫庭姝沒辦法,隻能借著他剛納妾為由,又勸他回蘇雁兒那裏留宿。


    因得蘇雁兒天天在她麵前晃,弄她整日要與她和宋子卿周旋,竟沒空去想起江宴。


    蘇雁兒的丫鬟香桃近來也有些煩惱,她不明白自家主子不忙著討爺的歡喜,反而要去討好少奶奶的歡喜,還要她去和秋月等人交好,因為之前秋月的那一巴掌,香桃至今仍對秋月懷恨在心。


    這一日,她終於忍不住問出心頭疑惑:“主子,您近來為何獨獨對少奶奶這般殷勤,萬一把爺冷落了會不會不好?”


    蘇雁兒正在給溫庭姝繡一香包,“香桃,你既是我的心腹丫鬟,也要明白我的心,如今我算是明白了,得爺的歡心並不是最重要的,最主要的是要少奶奶喜歡我,我們才能在這宋府站穩腳跟。”


    蘇雁兒不止是因為擔心溫庭姝會捅露那件事才會對她獻殷勤,也因為明白宋子卿再愛她,再寵她也沒有得到溫庭姝的喜愛更能令她站穩腳跟。


    經那夜一遭,她心頭對江宴那不切實際的情意已經煙消雲散,她如今已經變得清醒,情情愛愛都沒有她能夠在宋府站穩腳跟來得重要,她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種被人如同貨物一般賣來賣去的日子,而且江世子看起來對她沒什麽情意,那夜被溫庭姝撞見之後,她看到他眼底冷淡的神色,像是根本不在乎她會有什麽的懲罰,這也是讓她徹底清醒的緣故。


    * *


    江宴府邸。


    江宴懶洋洋地歪靠在榻上,無聊地把玩著扇子,李擎進屋時看到的便是這般情形,他覺得這事極其無趣,他不明白為何世子為何能夠從早到晚不厭其煩地做這件事。這幾日世子看起來百無聊賴,可他又不出門。


    江宴鳳眸斜斜地睨向他,冷聲問:“何事來煩我?”


    “侯爺方才派人來讓您過去他府中一趟。”李擎回稟道。


    江宴轉動折扇的手微滯,隨後漫不經心地笑了起來,“你不說,我差點忘記我原來還有爹了。”他語氣一轉,語氣犀利:“不去,定是又給我提了什麽破親事,他看上的歪瓜裂棗也好意思叫我娶。”


    “……”李擎語滯,以前世子從來不會說這種傷害到女人的話,他不禁有些懷疑他受了什麽刺激,畢竟他已經幾日不曾去宋府找溫小姐,也沒有寫信給她。


    李擎猶豫了片刻,還是問:“爺已經幾日未去找溫小姐,爺要不要去見一下溫小姐?”


    江宴聞言徹底撇下了扇子,鳳眸微微眯起,回憶那晚她的模樣,隨後淡淡說道:“不去,她現在挺可怕的。”萬一去了她又說絕情的話來,想到那夜,江宴輕歎一聲,那還是他第一次被女人嚇得落荒而逃。


    李擎聽聞這話便知曉兩人又起爭執了,不過他還是第一次從世子嘴裏聽聞‘女人可怕’這種話,在他以往的經曆中,似乎沒有哪個女人將他逼到說出可怕一詞的程度,李擎也不知曉溫庭姝對世子說了什麽,在他印象中,溫庭姝一直是個溫婉端莊的大家閨秀,應該不會說出過分的狠話來吧。


    提起溫庭姝,江宴又覺得沒勁兒起來,“我感覺我要被拋棄了。”他手支著額,笑著說道,“感覺渾身無力,什麽都不想做……”他頓了下,看向李擎,“你說我是不是快死了?”


    “……”李擎從未見過因情傷而死的人,李擎覺得世子在說玩笑話,畢竟說這話時,他還在笑。


    作者有話說:


    今天提前更了~晚上有事~


    第47章 ◇


    ◎“母親,若我要娶一個和離過的女人,你可同意?”◎


    柯無憂不知怎麽回事, 江宴近來很喜歡踏足婦好酒肆,每次來都直接向她要一壇她珍藏許久的烈酒,便坐在靠窗的座位獨飲起來, 誰也不理會, 與他說話,他也不怎麽搭話,一副神色莫測,令人捉摸不透的模樣。


    這一日,柯無憂正打算出門, 江宴再次出現在婦好酒肆,又要了她剩下的最後一壇烈酒,連一句謝也沒有, 便去了他專屬的靠窗座位坐下, 獨自飲起來。


    最後一壇烈酒也被搶去,柯無憂沒了出門的興致, 看著他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她感到十分肉痛, 忍不可忍終於問道:


    “江世子, 這幾日你不去找你的溫小姐,天天跑來我這做什麽?”


    江宴聞言拿著酒杯的手頓了下,隨後又若無其事地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柯無憂眯了眯眼, 臉上突然浮起幸災樂禍的神色, 笑嘻嘻道:“莫不是又被拋棄了?”


    江宴鳳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想死?”


    柯無憂瞬間抿緊嘴, 覺得自己大概是猜中了, 她便說這兩人沒可能, 一個循規蹈矩, 端正守禮的大家小姐,一個風花雪月,百無禁忌的浪蕩公子哥兒,怎麽可能會誌同道合,走到一起。


    兩人皆沉默下來。


    片刻之後,江宴卻突然開了口:“她說與我在一起就像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從未有過一刻安寧,她厭惡那樣的自己。”


    他語氣淡淡地,僅僅像是在陳述一件事情。


    柯無憂呆了片刻,隨後從櫃台上拿起一酒杯,走到桌前,見他隻是淡淡看了自己一眼,便安心坐下,一邊拿過酒壺也給自己斟上一杯,一邊說道:“你之前從未見過她那樣的女人,無法應對了吧?”


    他的確不知接下來該如何去應付她了,仿佛怎麽做都不對,她的態度也讓他陷入猶豫之中,自己讓她那般痛苦,還能毫無顧忌地繼續追求她麽?他似乎無法再做到,且對她而言也太過殘忍。他一開始明明是同情她,憐憫她,可到頭來讓她痛苦的竟是自己。


    見他不回應自己,柯無憂又隨口問道,“世子,你到底是不是真喜歡溫小姐?如果不是真的喜歡就不要去招惹她了,她是個規矩守禮的小姐,又是恪守婦道的有夫之婦,你們誌不同道不合,如何能夠在一起?”


    “就不能是‘殊途同歸’麽?”江宴下意識地冷笑道。


    柯無憂怔了下,一時間沒理解他的意思,沒等她細細思索這話,便又聽他苦笑道:


    “她並不信任我,有時候我明明覺得已經獲得她的信任,可是下一刻她又對我變得冷淡疏離。”江宴說完眉皺了下,覺得自己似乎不應該說這種抱怨的話語,這樣聽起來像是他真被被人拋棄了一般,他頓住,不再往下說,繼續喝起悶酒。


    柯無憂聽聞他這句話麵色不由僵了下,不會是因為她半真半假的那番話讓溫庭姝徹底當真了吧,柯無憂咽了咽口水,不禁有些心虛,覺得這好像是自己害了江宴。


    柯無憂看了他一眼,想了半天,決定還是與他說這件事吧,不然她良心實在過不去,她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感覺腹中燒起來,這才鼓起勇氣說道:


    “世子……那個,我有些話要與你坦白,你若答應我絕對不動怒,我便說出來。”


    江宴瞥了她一眼,不怎麽在意,“說。”


    柯無憂深吸一口氣,將自己和溫庭姝在轎中的一番對話如實說給了江宴。


    江宴麵色漸漸變得冷沉,沉默半晌,他才看著柯無憂道了句:“你有病?”


    什麽完美的情人,什麽可以為情人付出生命,他都不知曉自己如此偉大,還有什麽如果愛她就會吃醋?江宴總算明白溫庭姝為何會在意他是否會吃醋,原來是受了柯無憂的蠱惑。


    柯無憂見江宴沒有十分動怒,心下鬆了口氣,然後反駁道:“我起碼有說一半的事實,你若真喜歡她,自然會吃醋,會想要獨占她,按照你以往的情史,我並不認為你值得托付,我是為溫小姐好,不想讓她中了你的圈套。”


    江宴保持緘默,他覺得沒有和柯無憂解釋的必要,他如今想的是,應該如何向溫庭姝解釋此事,想到她那夜的眼淚,想到她的委屈,江宴隻覺自己還是無法放棄她。


    柯無憂見他一副困擾的模樣,突然也有些看不透江宴,她猶豫片刻,還是問:“你若是對她是真心的,有沒有想過,讓她和宋子卿和離,再和她在一起,依你江世子的手段和能力,這並不是什麽難事吧?”


    江宴怔了下,不由撫了撫額角,“她那般端正守禮,顧惜家族名譽的人,不可能會與宋子卿和離的。”與她私下來往,是因為他有自信不會被人發現,可如今他卻開始懷疑自己,他已經有種無法再掌控一切的感覺。


    柯無憂沒好氣地說道,“你也知曉她端正守禮?這般女子怎麽會冒著大風險與你偷情?你是根本沒有考慮過要對她負責到底吧?”柯無憂看他皺了下眉,又歎了口氣,緩和語氣道:“世子,你用以往對待情人的方式對待溫小姐,根本不像是付出真心的樣子,她怎麽可能會相信你是真心的?不論是我,還是她,都隻會以為你想和她來段短暫的露水情緣,享受背德帶來的刺激感,世子,請恕我直言,你若沒有真心想和她好好在一起,就主動和她斬了這段情吧!我看得出來,她在這段婚姻中並不幸福,你不主動與她斷,她也會猶豫不決,不舍得與你斷。他不是你以前的那些情人,你將來若是拋棄她,她會死的,我相信這也不是你想要的結果。”


    江宴心口微震,他撫著額角的手緩緩放下,目光陰晦地看向柯無憂。


    柯無憂既然說了,便打算將心裏的話全部都說出來,她明白江宴不會想傷害溫庭姝,但有時候情愛這種東西最難把控,不想是一碼事,情不自禁另一碼事,旁觀者清,她感覺江宴已經有些無法把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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