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正夫嗎?”裴硯寧輕聲問,又生怕薛嬋覺得他貪心不足,突然又收回了那句話去。


    可他總該問清楚,無心怎麽辦?她是不是和無心什麽都有了,她是不是想他做侍。


    做侍也不是不行......他可以做侍的......


    “正夫?什麽正夫?”薛嬋想了想,道,“我就跟一個人成親,沒什麽正不正的。”


    裴硯寧輕咽了下口水。


    他好想立刻跳進薛嬋懷裏。


    作者有話說:


    薛嬋:親了嘴就是要成親的,這不是常識嗎?


    第50章


    “你們要成親!?”聽到這個消息, 院裏其餘三人都大為震撼。


    “不是、不是已經成親了嗎?”丁香玉不解。


    崔鈺沉吟,“若是信得過我,酒席不妨就交給我來辦。”


    崔杏目光垂斂, 若有所思。


    裴硯寧捂著小臉在院子裏高興地轉圈, 薛嬋道:“並無意請什麽人,大約最多隻有衙門那幾個捕快,旁的也沒人了。”


    她除了丁香玉那邊也並不認識什麽人, 裴硯寧更是不必多說, 兩個人想請的朋友都在這兒了。


    崔鈺笑道:“那幾個人的飯我還是忙得過來的,日子可定了是什麽時候?我也好準備準備。”


    “就是下個月初七,沒幾天了。”薛嬋掐指一算, 還剩十來天就到了。


    晚些時候, 崔氏兄弟拉著裴硯寧寒暄, 崔杏目光閃躲,真心實意地道:“真是恭喜你,我羨慕極了你,薛娘子是個很好的人。”


    裴硯寧眨了眨眼睛,這會兒子突然大度起來,握住崔杏一手道:“你也是個好人,以後也能過得如意的。”


    崔杏點點頭,目光瑩瑩, “我已經跟阿弟說好了,攢些銀錢在鎮子上開個鋪子, 開家飯館。”


    崔鈺笑了笑,“你不知道罷?我哥的點心做得很好吃的, 以前在青樓的時候, 找青樓的點心師傅學了好些呢。”


    二人說完, 齊齊問裴硯寧道:“不知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我?”裴硯寧赧然一笑,一把摸上自己的肚子,“爭取早日給阿嬋生個大胖閨女!”


    裴硯寧摸著肚子,小算盤打得劈啪響,現在他既是阿嬋的正夫了,自然要快些誕下嫡長女,雖然她們家小門小戶也沒什麽爵位可以繼承的,但是第一個給阿嬋生孩子的人,怎麽能不是她呢?


    然而此刻屋頂上,兩個女人一壺酒,又存在著另外一番對話。


    “你不想要孩子??”丁香玉十分迷惑,“你不想要孩子為什麽要成親呢?”


    薛嬋涼涼地睨她一眼,“怎麽?原來你並不是看上崔鈺這個人,而是看上崔鈺的肚子了。”


    丁香玉一噎,她倒是根本沒想過孩子的事,於此道好像也沒有那麽強求,畢竟差那麽一點點,丁香玉覺得自己這輩子都要孤獨終老了,遑論留後呢?


    但是薛嬋一說她無意要孩子,這般疑問好像自然而然就來了。


    娶夫生子,娶夫生子,娶夫了,自然就是要生子啊。


    “那、那妹夫也不想要嗎?”丁香玉問。


    薛嬋沉吟一聲,裴硯寧倒是常說,要生個孩子之類的,還要生閨女,可是生子須得破了純元之身,屆時她的劍法可就不單隻是減退那麽簡單,說不好還會跌落境界。


    倒退了不要緊,要緊的是,倒退了就很難再回去。


    而且今後這身衣缽,她還是得傳人的,自是要找一個根骨不錯的女弟子傳承,入門那日師父便同她說過,劍法傳女不傳男,若是有了女兒,身子骨又不適合練劍,豈不是白生一個多吃飯的?


    所以還不如無孩一身輕,到時候想傳誰就傳誰。


    何況這個世界男人真的能懷孕嗎?她穿過來這麽久,還從來都未見過......


    稍微試想一番裴硯寧大著肚子的模樣,薛嬋就覺得難以接受,他那麽嬌,肯定碰一下就喊疼,又不夠結實,也不夠耐用,漂漂亮亮擺在家裏就好了,哪兒能做那種事?


    思量一番,薛嬋重新將目光落到丁香玉身上,道:“你最近怎麽熄火了?前些時日不是還送香囊呢?”


    “那他不是跑了嗎?”丁香玉摸了摸腦袋,“我怕再嚇著他,慢慢來唄,反正也不差這幾年。”


    說來丁香玉確實年紀不小了,這要是換了別人,孩子都滿地跑了。


    不過薛嬋並無所謂,由衷道:“其實我覺得你這個年紀成婚才是正合適,不像我這麽早就......”


    薛嬋說著,瞥了眼屋下頭院子裏裴硯寧同崔鈺他們說笑的樣子,後麵的話又生生折在嘴裏。


    丁香玉得意道:“現在才開始羨慕我?晚了晚了,我看妹夫那模樣是個極愛吃醋的,你以後可要格外潔身自好些。”


    薛嬋愣愣坐了半晌,道:“成親後,這院子便留給你和崔鈺住罷,我可能得離開一陣子。”


    丁香玉頓了頓,“難道還是去找你那個什麽東西?”


    薛嬋點點頭,無心的事確實不能再拖了,眼下事態既然已經如此,自然是早作決斷。


    “那妹夫怎麽辦?”


    “自然是帶走。”薛嬋抿唇,裴硯寧這樣一個人,交給誰她都不能放心。


    閑適的夜話時間隨著夜色越來越深隻能作罷,崔氏兄弟相繼回了屋,裴硯寧便揣起手站在屋簷下等著薛嬋下來。


    喝完了最後一口酒,丁香玉舒舒服服回房去了。


    薛嬋翻身跳下屋頂,裴硯寧便朝她看了過來,露出個甜笑來。


    “回房睡覺啦。”他踩著小碎步上前,一把拉住薛嬋的手帶著人往屋裏走。


    今夜不是裴硯寧第一回 和薛嬋同房了,但卻是第一回他覺得自己可以這般心安理得地抱著她睡,裴硯寧早早就鋪好了床,薛嬋轉身搭了個外衣的功夫,回頭一看裴硯寧已然隻著一件輕薄的褻衣跪坐在床上等她了。


    薛嬋一頓,情不自禁走近了去伸手摸了摸裴硯寧的頭。


    “睡罷。”她道。


    裴硯寧輕輕“嗯”了一聲,埋過來抱住她的腰,臉頰自然而然枕在她腿上。


    “阿嬋,你真的就娶我一個人嗎?”


    “嗯。”薛嬋應聲。


    裴硯寧幸福地腳趾都要蜷起來,“那、那以後你看厭了我這張臉怎麽辦?我這樣不乖,總是給你惹麻煩。”


    “我看厭了你?”薛嬋稍想一番,“何以知不是你先看厭了我?我這裏隨時都可以和離的。”


    裴硯寧目光一沉,“休想!我這輩子就長在你身上了!休想再把我甩掉!”


    說完他又覺得自己過於凶悍了,這還沒過門呢,萬一阿嬋覺得他太凶了怎麽辦?


    裴硯寧頓了頓,又可憐兮兮拽住薛嬋的衣角:“我不會厭棄阿嬋的,阿嬋也不要厭棄我,我一定會好好伺候阿嬋的。”


    薛嬋摸了下下巴,道:“以後不要再說什麽伺候不伺候,你我今後既是夫妻,自然要共同扶持。”


    人人都道時間緊迫,崔鈺更是由丁香玉陪著去了趟龍首鎮最好的酒樓,向那裏的廚娘學了幾道新菜式,悶熱的天氣就這麽一直待在房裏,丁香玉熱得汗流浹背,他卻好似沒事人似的足足待了兩個時辰才走。


    烈日當空,今日的太陽尤其大,丁香玉已然獨自喝了三碗冰梅子汁,才等到崔鈺出來。


    崔鈺瞧見丁香玉一愣,“捕頭怎麽還在這兒等著?我不是說會自己回去的嗎?”


    丁香玉嘿嘿地笑了一聲,也沒解釋,道:“我瞧你對硯寧真是格外上心。”


    崔鈺笑:“那自然,我就這麽一個弟弟,他成親了我真是開心得很。”


    丁香玉看著他彎起的一雙眉目清俊又舒服,幾度欲言又止,話沒能說出來,隻得道:“喝不喝酸梅汁?我在外麵等著都熱,你在裏麵肯定熱死了。”


    崔鈺還真是又渴又熱,學東西的時候尚不覺得什麽,現在被丁香玉一說方覺口幹舌燥。


    於是他點點頭:“好呀。”


    丁香玉高興起來,轉身去攤子上給崔鈺買冰梅子汁,崔鈺瞧見她背上那一片暈開的濕漬一怔。


    “不要太涼了,那個冰塊就不要了,就普通的涼就好,不然他喝了定然會不舒服。”丁香玉囑咐著攤主,伸長脖子親眼看攤主盛梅子汁,崔鈺緩緩走近,這些話被他一分不落地聽在耳中。


    他不由側目,柔和的視線落在丁香玉臉頰上,她生得遠不如薛嬋那般白皙,大約是時常在日頭下曬著,皮膚呈現健康的麥色,不苟言笑的時候看上去甚至有些凶巴巴的,頗具威嚴,可明明是這樣一張臉,看見他的時候總是會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笑得都不怎麽好看。


    崔鈺眨了眨眼,忽然想起在那個雨夜,她是如何渾身透濕地找到了他,她們又是如何一起跑回了家。


    自那以後,丁香玉對他那樣直白的視線就隱晦了許多,有時甚至還會刻意避開。


    可崔鈺本就是十分敏感的人,他輕而易舉就能捕捉到丁香玉的視線,隻是大多時候裝作不知而已。


    他原以為,隻要他盡量冷著丁香玉一些,她總該放下了,這世間的女人不都如此......


    崔鈺抿緊了唇,低頭坐在暗處的台階上看著丁香玉付錢,心裏忽然七上八下的。


    “來,給。”丁香玉端來一碗梅子汁,裏麵足足漂著三五粒梅子。


    崔鈺伸手接過抿了一口,是正適合的溫度,並不至於涼得令他皺眉。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崔鈺摸著那碗沿,覺得燙極了,連帶著耳根子也熱了起來。


    丁香玉幾乎全程都在盯著他看,皺眉道:“果然很熱罷?你喝完咱們就回家,今日忙了一下午,晚上歇一歇。”


    “我...晚上要做飯的,正好試試今日新學的菜式。”


    丁香玉接道:“那我給你打下手。”


    崔鈺飛快地眨著眼,緩緩將目光轉向別處。


    以前......吳大意待他最好的時候,也沒有跟他入過廚房,可是...可是自從住進四合院,丁香玉總是幫他摘菜,洗菜,弄這個搬那個的。


    他記得以前吳大意嘴很甜,每次說的話都能讓他羞紅臉。


    但是丁香玉從來都不說那些話,隻說過一句她喜歡他,旁的再沒有了。


    “咱們快回去罷。”崔鈺很快喝完了梅子汁,扔下丁香玉頭也不回地走了,兩隻耳垂都紅彤彤的。


    丁香玉一臉莫名其妙,暗道,他看上去不光不喜歡她,好像甚至有點討厭她啊......


    作者有話說:


    以前的薛嬋:男人要有自己的事業!怎麽能待在家裏隻靠著女人養呢?


    現在的薛嬋:唉他看起來真的幹什麽都不行,還是漂漂亮亮在家玩就好了。


    推我古老的預收文《豔京華》,下本開文的可能性《豔京華》>《女將》>《魔尊》


    林昔自打出生起,便一腳邁進了金湯池,爹是當朝皇帝親哥,娘是平亂功臣,曾一度權傾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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