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充暗在心中掂量了下,覺得此事可成,就是擔憂太子司馬衷的腦子太笨,未來能否安然渡過,順利接掌大位,他猶疑著說道:“荀侍中計策頗妙,隻是太子的。”說到這裏他指指自己的頭,大家都明白他所指,


    除了荀勖外馮和荀兩人都搖了下頭,太子生而不智,儲君之路凶險異常,全隻靠皇後一人支撐,稍有不測,大位如何能保,荀勖卻成竹在胸,慢慢說道:“賈公且安心,太子絕非不智,或許比它人還要更加高明。”三人一聽都集中精神望著荀勖,想聽他接著向下說,荀勖端起杯酒一飲而盡,不再開口,馮紞聽不明白,惹的他很有些不快。


    瞧荀的摸樣,賈充略作盤算,知荀勖不會無故亂說,既然他說了,肯定有其深意,不管如何,婚配太子,避過出鎮長安之事再說,接下來就是具體操作的事,賈充得了主意,心情好了許多,拿過了放在桌上的酒樽笑道:“各位大可放心,我們幾個同氣連枝,還分什麽彼此,老夫隻要有點進益,絕不敢忘記各位的恩情。”


    幾人注意打定,就開始商議具體如何操作這件事,直到雞鳴時分,方才確定了下了幾個步驟,見天色快亮,幾人小歇了會,吃過人參枸杞烏雞粥,便各自歸家,告病不朝。


    荀勖等人集體生病,朝中就隻剩任凱等一派,彈劾的更加凶,皇後楊豔心急如焚,可司馬炎就是避而不見,她也不好直接去其他嬪妃宮裏去堵他,被人說個缺容擅妒可不好。


    皇上不見自己,一頭躲到脂粉堆裏什麽也不管,衛將軍同齊王外出辦差,楊駿混沌,她是連個商議之人也沒有,大臣奏東宮的上書,依舊每日送進宮來,皇帝也不壓一壓,定是那個胡賤人在背後搞鬼,賤人還沒正式進宮,就迷的皇上暈頭轉向,要是進了宮還了得,可憐的衷兒,該怎麽辦才好,楊豔從早上起來,就開始想這個問題。


    “娘娘,廣城君來了,想要覲見娘娘。”一個女官輕輕來到楊豔的身邊,俯身說道。


    廣城君郭槐,賈充的夫人,這時候進宮裏來做什麽,皇後心裏猜測著“她來說是要做什麽呢嗎。”


    “她說是給娘娘送東西來的。”


    “送東西,此刻有非年節,也沒什麽喜事,給我送什麽東西,算了,傳她進來吧”皇後奇怪的說道。


    不一會兩婢女領著個黑瘦幹癟的婦人走了進了殿內,她身後跟著幾個宦官抬了兩個大箱,卻不知道裝的是些什麽,那女子兩條劍眉倒豎,嘴唇薄如細線,看上去十分凶悍,楊豔見她進來,迎了兩步,笑道:“怎麽今日想起來見我。”


    婦人正是賈充的第二任妻子,如今封做廣城君的郭槐,她盈盈拜倒在地,口中呼道“命婦郭槐拜見皇後娘娘。”楊豔微笑著走了過去,把她扶了起來說道:“你客氣什麽,不用行禮了。”


    “這是禮數,如今這朝上為了禮節亂成一團,命婦可不敢犯忌,到時候被人知道,還不要剝了我的皮。”郭槐笑眯眯說道,前幾日賈充就和她交換過意見,把目前的形勢和她說了些,今日讓她進宮來就是為了探探皇後的口風,順帶找機會說說結親的事。來的路上她就想了半響,該如何開口把話題引到太子身上,聽皇後楊豔讓她不用客氣,她便靈機一閃,用朝中紛擾來說豈不是更好。


    果然楊豔聽了郭槐這話,眉頭微皺,很快又舒展開來,也不接茬,隻拉著郭槐坐下,兩人坐定,趁著宮婢們奉茶遞水,楊豔開始詢問賈充的病情,郭槐隨意的編造幾句應對了過去,說了會閑話,郭槐站起身來,打開宦官們抬上來的大箱,從裏麵提出一件雪白色狐狸毛大氅(chǎng),說道:“娘娘,這是賈充專門讓人從幽州鮮卑人裏購來的,特意來進獻給娘娘。”


    皇後楊豔接過了大氅,用手輕輕撫摸,觸感柔軟且溫和,又見毛色根根雪白透光,一點雜質也沒有,確實是難得之物,露出幾分喜色,說道:“難得你們如此有心,好,我收下了,回頭我尋點東西賞賜還你。”


    “娘娘太客氣了,這還有一匣東海明珠,雖不太大,難得的是顆顆溜圓,娘娘留著賜人吧。”郭槐欠了個身,邊說邊從另一個大箱中取出個方盒,打開讓楊豔看了看,就遞給了旁邊的宮婢。


    這會楊豔心裏不停嘀咕,郭槐如此客套,送來如此貴重的禮物,到底是想求我辦什麽事,她暗自思索,臉上的表情也自覺的嚴肅起來。郭槐偏頭一看,她本是官宦世家,父親郭配曾經任過城陽太守,如今丈夫位高爵重,她久處宮闈當中,察言觀色自然伶俐。此時大箱中還有其他珠寶,她也不在外拿,讓宮婢抬到邊上,自己走到了皇後身邊說道:“娘娘,今日命婦來,也沒其他事情,隻是陛下欲讓我家大人出鎮長安,這不,前段時間賈充突發疾病給耽誤了下來,現在經過太醫的調理,已經有些好轉,等他能上路,命婦也隨想他前去,以後再見娘娘卻也難了,所以今日特來拜望。”


    皇後楊豔沉吟了會,麵有難色,看著郭槐的眼睛說道:“你們可是不願意離開京城,倘若是這樣,我找機會給陛下說說,看能否另派他人前去。”


    “這到不是,娘娘別誤會,為陛下分憂本是我家老爺應該做的。”郭槐連連擺手說道。


    “軍國大事,原我們這些婦人是不該插手的,你們肯為陛下盡力,這很好,你也不用難過,過些日子,事情辦完了,陛下還會招賈大人回來,到時候我們不是又可相見了嗎。”楊豔聽了郭槐的話,心想她隻是重情,不忍分別,所以安慰她道。


    郭槐眼珠悄悄轉了轉,說道:“嗯,就是想到這有些日子不能在娘娘身邊侍候,有些感觸。如今這朝中大臣個個紅了眼一樣,本來命婦也不敢來,可卻真心掛念娘娘,所以也顧不得許多,今日來看望娘娘,還指不定別人背後怎麽說呢。”


    “有什麽敢不敢的,來看望下孤,就有錯了嗎。”楊豔聽她這話,心裏十分生氣,聲音不由的嚴厲起來。


    “還不是因為我們要離開京城了,前段時間外麵就有閑話,說賈充怕了那個什麽樹機能,所以裝病在家,我這一來,肯定有人要說是來走皇後娘娘的門路,不想去辦事呢。天地可鑒,賈充自跟隨景文兩位先帝開始,那次不是衝鋒在前,何時怕過,如今又深受聖上的隆恩,他無一日不是抱著舍身效命之心,豈會不敢出征。隻不過這朝中有小人偏偏要來詆毀,這不,太子就因為點儀仗小事,都鬧不得安寧,況且是我們。”郭槐劈劈啪啪的開口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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